南明,朕的天命太抽象 第74节
返京的多尼也因伯父多尔衮,从亲王降至郡王。
两白旗已经准备造反皇太极一脉,夺回他们自己的代清皇位了吗?
尚善看见吴三桂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有点惋惜。
“这不是平西王安排的?”
吴三桂摇头,询问来历。
尚善嘴角一抽:“我前日行猎,抓到一头大鲵,剖腹去脏。”
“里面就有这纸条,我还以为平西王是要学两千年前的陈胜吴广呢?”
吴三桂牙齿发酸:“断不是我所为。”
“该是朱慈煊和那些永历旧臣搞的鬼。”
尚善轻哼一声:“我身边都是八旗子弟,哪来的什么汉人?”
“这大鲵还是我追一头大象,在山涧中无意间发现的。”
尚善说着开始摇头:“别管其来路了。”
“不管是谁做的,我身边两黄旗的暗探也已经向京城传消息了。”
“平西王,看来你不用去京城了,连昆明也不能留了。”
……
【仿古,白帝,你制作的武侯遗物惑乱人心,云滇谣谶混乱。】
【鱼腹藏书,白帝,你将吴三桂逼得走投无路。】
还在木邦大干特干的朱慈煊,看到系统面板上的提示。
咧嘴一笑。
班老土司已经从昆明传来消息了。
他自己都快忘了康熙疑似汉人的野史了。
野史好啊,野的好啊。
乱些,再乱些。
他就能乱中取胜。
朱慈煊呼喊道:“木桩再扎深点,别让代清士兵两三下就把墙推倒。”
“继续建墙,给我把陇川宣抚司重重包围起来。”
第66章 哪里来的长城?
陇川宣抚司,紧挨着木邦蛮莫。
吴三桂虽早在数月前,将部分军队调来滇西和陇川。
但大军调动,仍花了一个多月,二月中旬云滇将士才抵达陇川,并很快援助汉龙关铁壁关。
合吴三桂本部兵马八千,尚善八旗两千,两万绿营,三万大西旧军,还有征调各地土司的万余兵马。
七万兵马,连带一万多民夫,总共八万,对外称十万大军。
大军沿着陇川江迤逦而行。
吴应麒骑马与父亲并肩而行,见父亲始终神色怏怏,忍不住开口:
“父亲,你担心我们六万精锐赢不了朱慈煊的两万兵马?”
吴三桂勒马缓行:“赢了又如何?”
“李定国朱慈煊坚壁清野,和我们据城而守,清明时节南荒瘴气升起,我们还不是只得无功而返。”
吴三桂说着,叹气道:“本来等到九月,爱星阿将军领精锐而来,暑气已退,秋季到来,才是最好的机会。”
“现在哪怕攻克木邦蛮莫,攻下阿瓦城,明廷也能继续往南逃,等我们撤军,明军重新占据上洪沙。”
如果不是云滇的谣谶传至京城,洪承畴被去职看守,平南王尚可喜和三等伯线国安进入贵州钳制他。
京城连发几封急报让他剿除残明。
他如何现在进军南下。
就连同为藩王的尚可喜都传了三封秘信,让他进军以安清廷之心。
真继续等秋季的凉爽时候,保不齐爱星阿和尚可喜夺他兵权。
到时才是不反也得反。
吴应麒说道:“以吴国贵之计,此番我家本部兵马和八旗都没大动。”
“应付应付清廷,天时不待,再退至滇西,据险而守,逼迫朱慈煊转战贵黔。”
他们不仅本部精锐没有调来,连大西旧军中祁三升吴子圣这些曾入洪沙救驾的兵马也没带来。
以防朱慈煊又一哭,让他们临阵倒戈。
部分留在滇西,部分驻守楚雄临安二府,以张勇为帅,防止沐天波从滇南进犯昆明和滇西,断他们后路。
吴三桂摇摇头:“大西旧军也是我家镇守云滇的根基,此番少不得折损大半。”
关键的是。
兵马损失太多。
他以后还如何向清廷张口,要粮要钱。
这可远违他拥兵自重的方略。
还有朱慈煊如此作范,李定国郑延平又是那般年轻。
代清大明少不得还要打个十几年,形成两宋格局。
而乱世中兵强马壮才是真理。
“清廷使者,就在我和尚善身边监军,又怎么可能假装应付就完事。”
非但要打,还要血战。
以表明平西王和两白旗的忠心。
尚善也可能得到多尔衮一派的秘信,明白自己是要来送死,以死明志,表示谣谶之事他们没有参与。
索幸就只带两千八旗。
太阳开始西斜,吴三桂带着前军抵达汉龙关。
走上城门,望见汉龙关外那逶迤盘旋环绕的木墙长龙,自吴三桂以下,登时瞠目结舌。
吴三桂手指那道长龙,声音微颤:“哪里来的长城?”
这比他在辽东时,大明修建的城墙堡垒还要夸张。
夕阳的余晖洒在汉龙关外的土地上,山峦中的苍树藤蔓交织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而那道木墙如同巨兽般矗立海洋之中。
千里镜中。
木墙外摆置着拒马,木墙上则布满尖锐的木刺。
木墙各几步的射击孔,火铳火炮闪烁冷冽光芒,已然早已装填待发。
部统何进忠,早先就在汉龙关,准备接受莽白逮献永历帝,数月来一直在此。
何进忠觉得自己剃了发的头皮依然止不住发痒:
“王爷,我在月前就发信告知你朱慈煊在此修墙了。”
吴三桂脸色铁青:“你没有说他建了一道墙围住陇川啊?”
何进忠低下头:“王爷,朱慈煊清空了木邦孟定和镇康州,发民数万建墙,近乎一日一变。”
吴国贵及时出声:“何都统,你就没有出击阻拦?”
他和何进忠都是平西王的辽东旧部,代清刚入关时,何进忠就在平西王麾下任总兵官,一度是军中第二人。
只是曾入京授了二等昂邦章京,做了包衣,才慢慢落后。
何进忠叫冤道:“如何没有阻拦?”
“但有白文选的三千骑兵,还有朱慈煊铳炮犀利的神机营,我们根本出城野战不了。”
“蛮莫方向,李定国更是几次穿插,绕过万仞关、巨石关,突入腾越境内,威胁铜壁关,我才无奈提重兵去抵御蛮莫的李定国。”
何进忠手指汉龙关正对着的木墙关隘:“这墙外的陷阱拒马之前还更多,还是我前几日攻打清理了一些。”
吴三桂这时也恢复冷静:“从这南面全部围住了?”
何进忠重重点头:“从天马关到汉龙关,到怒江都围住了。”
他都不知道朱慈煊是怎么短短一个多月就建成这道长墙的。
近百里长的边境啊。
连一个缝隙都没漏。
吴三桂问:“能派小股精锐绕道翻过去不?”
何进忠摇头:“王爷你也在滇西打过仗。”
“这洪沙瓦底比滇西还恐怖,林木蒙密,现在春天就已经蒸郁为瘴气了,密林之中毒虫尤其多,哪怕是土司南蛮也不敢深入彼处。”
尚善冷笑道:“真的吗,我不信。”
他又不是没在永昌打过仗,再难行,还有辽东冬季厚雪难行。
何进忠回望表情欠打的尚善,哪怕他是奴才也忍不住发怒:
“固山贝子,尽可前去一试。”
“朱慈煊在彼处又不是没有守兵,陷阱更是多的让人生畏,还不到木墙,估计就全折在密林中。”
吴三桂瞥了眼尚善身后,清廷派来的两个满洲监军,轻叹一声:
“蛮莫呢,能不能出铁壁关攻克蛮莫,转战木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