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121节
易寒点头,一脸认真道:“莫要失贞了”。
宁雪扑哧一笑,“你都做不到他如何有办法,放心吧,他老实的很”,易寒刚想要问假如他不老实怎么办,宁雪未等他开口,俏脸一寒道:“他不老实我就让他老实”。
易寒莞尔一笑,这妮子计谋百出,狡猾的很,若不是她心甘情愿想占她便宜还真是难的很。
宁雪檀唇在易寒额头轻轻一点,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三月初三记得要来抢亲,到时候便是我们的洞房之时”,说道洞房二字,这妮子声音变得娇细若蚊音,双颊红润润的。
宁雪走后,易寒一人静静在水榭不知道坐了多久,叹息一声,若天下大乱不知道人还有没有这么欣赏美景的闲情,忽闻有人在叫唤他,回头,见一婢女急匆匆朝他走来。
“易先生,夫人让我来寻你,奴婢寻了好些时候了,才把你找到”。
易寒问道:“你如何认得我便是易先生”。
婢女答道:“夫人说你穿了一件这样的衣服,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易寒哦的一声便让婢女带路。
来到宴会前的那个等候的厢房里。
方夫人坐在左席正等着他,玄观也在场,两人正在闲聊着,看见易寒进来,停止话题,朝他看来。
方夫人请他坐下,却朝玄观看去,道:“妹子,我想借你家易先生单独呆上一会可否”。
玄观应允,起身就要离开房间,方夫人却连忙拦住道:“妹子,你在此休息,我怎敢赶你出去,我带易先生离开即可”。
易寒讶异方夫人怎么不避男女独处之嫌,玄观好像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方夫人起身,以贵客之礼相待,“易先生,请随我来”。
两人往内院方向走去,一路上,方夫人没有说话,易寒也保持沉默,来到一处那间柔儿早先时候带他来过的院落,刚到门口易寒却突然停下脚步,方夫人转身好奇问道:“易先生,还未到,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易寒温文尔雅道:“夫人的闺房在下却不方便入内”。
方夫人淡道:“你早些时候都进来了,现在又何必拘束,随我来吧,我房内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就跟书房一般”。
易寒回道:“不知者无罪,知而再犯之与礼不合”。
方夫人淡道:“事不过三,我准你再进来一次”,也不等易寒开口,当先走进,易寒再三拒绝乃是敬重她是柔儿母亲,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见她随意,自己也就不再拘束,走了进去。
依然是一样的布置,但因为方夫人的存在,让他感觉这房间里顿时充满幽闲贞静,一景一物均在衬托着这个女子。
观她娟娟之姿,丽若芳兰蕊,韵胜雨前茶,体透幽香,肤色冰雪,其神虽锐却难掩双眸疲态,微微垂眼之际,隐见眼纹,霜色染苍老而其意悠远深沉,撤去华装,一身朴雅,约略梳妆,遍多雅韵,如久窖酒让人回味无穷。
方夫人见易寒盯着她看,眼神中却是赞美没有半点轻浮之意,男子虽经常凝视她,却绝对不会在她素装打扮的时候,这个时候她便若一名寻常妇人,身上毫无光彩,问道:“你为何这般看我”。
易寒回神,道:“夫人之美便若一坛陈年老酒,若不是在下刚刚靠的近,绝不会察觉到”。
易寒虽在赞她,陈年老酒四个字听在耳边却不是滋味,揽镜自顾时,芳华已逝,昭华之貌永不再复,美与不美却也不重要,但永远失去却让人难免失落。
易寒见她神情黯然,知道触及到女子最敏感的问题,连忙补救道:“我不是说夫人老了,我是说夫人越老越有韵味”,哎呀,易寒大感浮躁,向来夸夸其谈的自己为何会突然间说不好一句话。
方夫人星眼微瞋,这人看似在安慰自己,却为何越说越难听,瞧他一脸浮躁不知所措的模样却让人不忍心责斥于他,反而让她有种惹人好笑的感觉。
易寒松气道:“好了,夫人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还好你没生气”。
方夫人错愕,自己并没有说话,为何他似乎能看透自己心里的想法,狐疑道:“你如何知道我不生气?”
易寒一脸疑惑道:“夫人你笑的这般灿烂,难道你的心里却在生气不成”。
闻言,方夫人却是一惊,平复心情,淡淡道:“我让你单独过来,其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对我意义重大”,走到衣柜拿出来一件男装,“都是柔儿胡闹,请先生褪下还我,失礼之处,莫要见怪”,往门口走去,让易寒更衣。
易寒出声道:“夫人,可这件衣服是柔儿给我的,并嘱咐不能随便丢弃”。
方夫人猛的停下脚步转身冷道:“可这件衣衫是我的,再说了童言岂能算数”,突然间语气软了下来,“易先生,我府里的衣服你随便挑,这一件却不能给你”。
易寒已经明白了这件衣衫所代表的涵义,想想若耍赖不换却有点不讲道理,可若归还却辜负了柔儿的一片苦心,一时之间为难起来。
第八十六节 俗人多事端
易寒久久不语,方夫人静若止水的看着他,她的心中却没有像表面波涛不惊的冷静,一个念头顿时吓了她一跳,她居然在犹豫,除了一开始有些震怒,她竟慢慢的习惯了,潜意识里她承认这个小她几岁的男子穿上这件衣服很好看。
易寒突然褪下衣衫,换上方夫人给他准备的另外一件,柔儿的用心他明白,有些事情却不能强求,特别是男女之情,这种东西要慢慢酝酿,当它真是到来那一天汹涌澎湃挡也挡不住。
易寒褪的突然,方夫人也来不及避嫌,两人倒均表现的很淡定,一个看一个换。
易寒换好衣服,方夫人却突然走进他的身边,捉住他双肩的衣领抖了抖,淡道:“有点皱”。
易寒微笑道:“谢谢”。
方夫人没有接话,疲惫的坐了下来,幽幽的松了口气,脸上并没有笑容,易寒行礼之后,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她出声道:“我想找个人帮忙照顾我两个孩子”,却是用询问的语气。
易寒没有回头却停下脚步,接道:“嗯,你早该这么做了,你平时太忙,柔儿与雄霸是该有人来好好教导他们”。
方夫人轻声问道:“你觉的谁合适?”
易寒愕然,这却是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合不合适不是由我来讲,而是你来说,他不知道,干脆沉默不语。
方夫人续道:“过几天我想放榜招亲”。
易寒身子一震,想不到她淡淡的口气说出的竟是这般惊天骇俗的话,易寒猛一转身,凝视着她。
方夫人强颜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不要把我想的太高贵了,少女时我曾幻想有一个优秀的男子出现,我便嫁给他,只是后来我渐渐忘记了,进入方家之后,每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男子,我都要先试探出是敌是友,今天我又想起来了,你刚刚穿那件衣衫是我十六岁所做”,却是断断续续,无头无尾的向易寒诉说自己的心事。
易寒弯腰一礼,“勾起夫人的伤心事,深感歉意”。
方夫人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伤心事呢,这却是远久一个美丽的梦,当时我年纪善幼,将这些事情藏在心底羞于开口,却怎知说出来竟是这般容易,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易寒道:“夫人,我们是朋友”。
方夫人微微一笑,“我心里最提防的就是朋友,我还是希望你是陌生人多一些”。
易寒觉的她这番话说的诚恳,赞同道:“好吧,我们是陌生人”。
方夫人岔开话题淡道:“放榜招亲那天,我设下三关,只要能通过,我便亲手替他穿上这件衣衫,嫁于他为妻”。
易寒看着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问道:“假如有两个人同时通过怎么办”。
方夫人茫然摇头,没有说话,一双优雅的眸子变得凄迷,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也许一个也没有”。
易寒准备离开,刚迈出门口清音飘来,“你也可以来试一下”。
返回玄观歇息之处,玄观盈盈立于院子之中,雅若紫兰,给人一种宁恰安闲的感觉。
易寒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捉住她的香肩,轻声道:“久等了”。
玄观缓缓转身微笑道:“你尽管多惹些风流债,看我还理不理你”。
易寒轻轻摇头,“再不会了”。
“可发生的事情再悔悟已经晚了不是吗?”
易寒走在她的前面,弯腰行礼道:“小姐,我们该回府了”。
玄观嫣然一笑,也没再问,两人走出方府。
大门之前,华丽的马车走的差不多,李府的下人正在打扫,门口却跪着一个男子,上身赤裸,背负荆条,定睛一看却是赵博文,失声喊道:“赵兄,你这是在干什么?”
玄观抬袖掩目,露出一丝娇羞之色,低声道:“我在前面等你,不要太久了”,便高掩衣袖从一侧离开。
赵博文正嘴里嘀咕骂娘呢,见到易寒却露出喜色问道:“怎么样,你与博文谁胜了”。
易寒啼笑皆非,忍住笑意道:“我们都输了”。
赵博文叹息一声道:“这个女子果然非同寻常,连你们都败在她的手下”。
易寒却无心与他扯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你这是干什么?”,连忙弯腰要将他扶起。
赵博文却连忙摆手道:“不能扶”。
易寒一愣,“这是为何”。
赵博文指着自己身后的荆条,一脸苦涩道:“没看见吗?负荆请罪,对方没释然如何能起来”。
却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我正在寻芳楼逍遥快活呢,大伯派人将我捉了回去,什么话也没问便将我痛打一顿,让我背负荆条来向方夫人请罪,直到她肯原谅我为止”。
易寒只是一想便能猜到定是方夫人向赵节告状,问道:“你跪了多久了”。
“好一会了,管家也看到了,我让他去告诉方夫人一声,他却爱理不理”。
易寒道:“我进去一趟替你求情吧”。
赵博文一脸疑惑,“你替我求情,我大伯早就替我说情了都不管用,不然我也不会跪在这里了,易兄你还是走吧,没事的,我敢调戏她,早就意料到有此结果,甚至更严重,负荆请罪算是轻的了”。
易寒没有接话,转身匆匆往方府大门走去,来到方夫人的房间,一路上倒有下人疑惑的看着他,却没有一人将他拦住。
“夫人”,易寒踏入房间。
方夫人寂寂失神的盯着桌子上那件衣衫,听到声音猛抬头,见是易寒,惊讶的眼神一丝喜色。
“夫人,赵家公子背负荆条在外面跪着,你可知道?”
方夫人闻言脸色一冷,若无其事道:“我知道,就让他跪着吧”,语气之中没有半点人情味。
易寒一讶,他感觉这个女子应该是通情达理的,为何这般冷漠,愣在那里,想好的说辞不知如何开口。
“我说事不过三,今日是你第三次闯入我的房间了,你可知道擅自闯入我房间的男子我会如何对待他”。
易寒见她脸色冰冷,不似玩笑,退出门外,敲了敲门,“易寒求见”。
方夫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不见!”
不知为何,听她话中似有恼意,易寒却情不自禁的笑出声了。
“你为何发笑?”
“我突然间觉得夫人很可爱”,易寒将心中的感受真实说了出来。
屋内久久没有回应,易寒等不及,伸长脖子往房间里瞄去,骤然迎接上了方夫人冷冰冰的眼光,“我不想见你,有胆你就再闯进来一次”。
易寒道:“我看的见你,也能听到你的声音,夫人不准我进屋,我就不进去了,夫人我去而复返乃是提赵兄求情的,望夫人能宽宏大量,其实赵兄……”。
话还没说完却被她打断,“够了,我没找你算账,你还胆敢替别人求情,你可知道我埋过三个人”,声音冰冷的让人心寒。
易寒突然想雄霸讲的那个故事,却好奇问道:“其中一个可是叫熊胆?”
方夫人猛的站了起来,惊讶道:“你如何知道?”看着易寒的眼神充满警惕,一直有人在秘密监视着她,她做事一向谨慎,没想到这人居然知道。
易寒知道她误会了,连忙道:“夫人,你误会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可确实如实。
方夫人如何能信,越想越是心惊,柔儿与雄霸对他如此依赖,若此人怀着不轨目的,后果不堪设想,眼神闪过一丝冷光。
易寒察眼观色如何能看不出来她暗动杀机,看来这些年她一个女子能独自撑起方家,没有狠辣果断的手段却说不过去,先声夺人道:“夫人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