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 第160节

  苍狼道:“在西夏的神眼中,我们这些拿着刀的战士是罪人,身上沾满鲜血,是得不到神灵的庇护的,可是还有无数人拿起刀为的就是亲人朋友更加幸福”。

  听到这里,易寒怒吼道:“放屁,还不是你们的狼主利用这些人淳朴的人,让他们身上沾满鲜血”,指着小男孩道:“你可知道再过几年,他就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小男孩顿时被易寒吓了一跳,一脸愧疚的向自己父母说些什么,他的双亲满带歉意来到苍狼跟前,说了一通西夏语,待苍狼回复一番,两人才露出笑容,又说了一通话,这才返回小男孩身边,几语之后,只见小男孩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易寒愣愣无神,只感觉他的笑容是那样真诚。

  苍狼淡道:“天快黑了,主人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方便照顾我们”。

  易寒点了点头,一声羊的惨叫声传来,望去,却见刚刚那小男孩,手持一把小刀狠狠的割断羊的脖子,一时之间他无法将那个脸带笑容给他送水喝的小男孩与这个毫不留情宰杀羊的男孩联系在一起,他的脸上溅上鲜血,脸上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苍狼又道:“在我们心中,这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这山这水这草都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假如有人要来抢夺,就算是死,也要守护到底”。

  苍狼想要表达什么呢?是说他们西夏绝对不容许别人侵略吗?大东国也许会有仁义之本,可是像北敖这个民族,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易寒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做些什么,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他是一个外族人且严格来说一个没有自由的俘虏。

  天色已黑,明月照关山,天阔地阔,这户人家自然没有能力同时款待几百人,许多人自觉的远离,十来人围成一堆燃起篝火,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嘻嘻哈哈的爽朗笑声传来,易寒与苍狼几人和主人在毡帐之内共坐一席,主人亲自倒奶酒递给易寒,易寒毫不犹豫爽饮入喉,就要给易寒再倒一杯,苍狼这个时候却朝主人说了一通话,主人边点头边朝易寒笑了笑,不再替他倒酒。

  苍狼笑道:“我跟他说你的身体不方便开怀痛饮”。

  这个时候女主人拿来褐衫毡帽递给易寒点了点头,一旁的苍狼笑道:“收下吧,你不收下她是不会罢休的”。

  易寒不通西夏语,微笑回礼,收下礼物,入乡随俗,虽然他现在是一个俘虏。

  这个时候小男子用一块粗布包了许多食物,却拿不起来,他的父亲说了几句,小男孩这才将一半的食物放回,拿着食物朝帐外走去。

  不久之后,便听帐外传来了欢乐的歌声,易寒起身走出毡帐,见小男孩与一伙人围着篝火边舞边唱起来,他们是如此欢乐,似生命中追求的便是这一刻,那些西夏士兵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是十八九岁,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就以被笑容所代替。

  这一些困惑着他,若苍狼是想用这个法子来收买他的心,不得不说他动容,他的眼睛告诉他这些是真实的,并非弄虚作假,他是动容了,但却不是他要成为一个西夏人,他是想改变西夏与大东国,民族融合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他能做到吗?想想有点异想天开。

  淡淡一笑,尽人事听天命,龙头是风向标,龙头一动,龙身便跟着舞动,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这个时候,一把高亢的童音响起,他在悲歌,歌声凄凉入骨,所有的欢笑声愕然而止,数百人一脸严肃静静聆听这突然传来的天籁之音,易寒虽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他的身心却能感受到那深深的悲伤。

  苍狼静静来到他的身边,吟诵道:“父亲的笑容是最美的,你的怀抱像大山一样宽阔,你的声音像潺潺溪流清澈无尘,你的教诲儿牢记在心,你带着我骑马纵情奔腾,你挑水走过的草原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父亲啊父亲,你在那里,你为何还不回来,你是否忘记了对儿的承诺。你挺起胸膛,头顶着白雪,迈过千山万水,为我采来救命药草,你是儿心中的太阳,为儿燃烧光芒而变得暗淡,无论我飞多高,是你给我编织的翅膀,无论我走多远,你的眼中总能看到我的身影,父亲啊,你快回来,儿一直在等你”。

  听着苍狼的翻译,易寒感觉刻骨的悲凉,他朝毫不动容的苍狼问道:“他为什么要唱这首歌”。

  苍狼道:“这是西夏流传最广的一首歌,每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都会用这首歌来寄托自己的悲伤,只能在心中落下珍珠,他的父亲上了战场,易元帅是你让无数的孩子没有的父亲”。

  易寒冷笑一声,“苍狼,真正沾满鲜血的是你,是你们那好大喜功的狼主,我大东国痛失儿郎,难道就不悲伤”。

  他的歌声越发高亢响亮,似乎想用自己的歌声召回自己的父亲,易寒情不自禁的朝歌声飘来的地方走去,孩子是无罪的,士兵也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可恶的战争。

  易寒来到那个唱歌的孩子跟前,他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遥望着辽阔的草原放声。一望无际草原,没有天边,世界沧海,让人感觉他小小的身子是如何渺小,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出小男孩眼眶红润,他强忍着泪水不涌出眼眶,坚毅的脸透露着一股悲壮的穿透力,那是悲壮吗?还是绝望之后的犀冷。

  易寒走到他的旁边紧紧捉住他那只小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做,他就是这么做了,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强忍着眼泪呢,你只是个孩子,你有纵情哭泣的权利”。

  身后一把决然的声音响起:“不,他不是个孩子,他是个男人,眼泪不属于他们,唯有充满腥味的血液可以流淌,他若流泪,就不是一个刚强的人,易元帅,在西夏人的眼中,眼泪是珍珠,就算悲伤也只能在心中暗落”。

  这是属于游牧民族的文化吗?千年辽阔的草原文化积淀,马背上的驰骋和雪雨风沙磨练出来坚强不息,这种强行压制人性的情感有点悲惨,但是何尝不是一个刚强民族的表现。

第五十五节 西夏都城

  走了几天路程,经过关山草原,终于到达西川,西川似大东国的一个州,而西夏都城所管范围内却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兴庆府,也就是城中城,这一点与区域划分泾渭分明的大东国有一点不同。

  兴庆府地域,水草丰美,地饶五谷,地理位置来看,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扼西陲要害,而同时兴庆府又似一个夹缝在群山,宽阔草原之中的平原,因此农业比较发达,少牧民而多农耕之人,因环境特殊,农作物多是大麦、小麦、荞麦、糜、粟等物。

  苍狼等人穿过城门进入兴庆府,街道较宽,而道路两旁均为低矮的土屋或土板屋,参差不齐,不似大东国精于讲究建筑布局,路人衣着在易寒眼中看来怪异,男子多着褐衫、汗衫、布衫,衣服下摆卷扎于腰间,裤窄紧腿。

  而女子不知是不是深受中原文化影响,衣着装扮与中原竟有些相似,上穿襦或衫,下系裙或着裤,裙有绶带,脚穿尖勾鞋,头或梳高髻,或者平束只插花钗,却还有不少人保留着衣皮毛的习惯,只能说混搭不一。

  易寒明白,西夏与大东国时战时和,却从来没有断了通商贸易,想来是受了中原文化影响,渐渐习惯了穿棉戴麻。

  这时易寒突然看见前方走来一个年轻女子,她的衣着打扮更为怪异,下穿一条及膝短裤,上着袜肚短衣,赤裸双脚而行,脚背到脚跟沾满污泥,袒露双臂,随着走动上衣下摆那肚脐眼时现时隐,而路人对于这种装扮却见怪不怪,并没有注目之举。

  苍狼见了易寒讶异表情,笑道:“这女子刚刚农耕而归,我们西夏人在中原文化没有传播过来之前,穿衣为了敝体,保暖,并不似中原那边一般讲究,农耕劳作之事多由女子来作,这样是为了方便,而狩猎之事就交给男子”。

  那女子似乎看见易寒正盯着她看,朝他走来露出笑容说了一通西夏话,见易寒没有反应,似乎有所悟,用生涩的汉语道:“你喜欢我是吗?”

  易寒苦笑一声轻轻摇头,那女子又问道:“那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呢?”

  这个问题易寒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苍狼帮他解围,女子听完格格一笑,大眼睛朝易寒轻轻一眨,带着笑意离开。

  苍狼笑道:“我们西夏人讲究直来直去,不擅虚假作态,你方才那般看她,她就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她过来问是向你回礼。”

  易寒问道:“她是对我也有意思吗?”

  苍狼哈哈大笑:“这是一种礼貌,就像中原有一句话,女以悦己为荣,你那样子看她就是在说她很美丽,她自然要过来向你表达谢意,在这里男女之间的情爱是坦荡荡的,不必躲躲藏藏,西夏女子更是热情大胆,不过你若盯着一名妇女看却是很不礼貌的”。

  易寒好奇问道:“如何辨别妇女与少女”。

  苍狼笑道:“一般平民家的妇人头戴钗花,而大官贵族的妇人首服为冠”。

  大队继续前行,又过了一会,又见到几位短衣短裤赤脚而行的女子迎面走来,易寒只是匆匆往几人头上看了一眼,并未似刚刚那般细细注视。

  一路走来,苍狼向易寒介绍西夏的人情风俗,一边细说道路街坊,一会之后一座宫殿映入眼中,台阁高十余丈,宫室绵亘十里有余,颇极壮丽,与刚刚所见的土屋板屋相比有天壤之别,易寒知道,这就是西夏皇宫了。

  城门高三丈,护城河阔十丈,宫门禁闭,门口重兵把守,苍狼走上前,亮出帅印,守城士兵一见帅印大喝一声,立即将苍狼这数百人给围了起来。

  苍狼的部队中有人怒吼,指了指苍狼说了一通西夏话,那士兵将领也回了一通西夏话,便领士兵将苍狼缚下,数百人正要反抗,苍狼冷喝一声,命令不准反抗,众人只能束手就擒。

  易寒就算听不懂西夏语,看到这番景象也明白了,率二十万兵却大败而归,西夏皇帝自然大怒,身为苍狼的元帅自当首当其冲,笑了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保我,苍狼你未免自视甚高了。

  就在这时,只见城门打开,走出来一位头戴黑漆冠,紫衣银束,腰配短刀的老者,缓缓走来,却步步生风,苍狼见到此人立即喜呼出声,那老者却冷视着他,用淡淡的口吻对苍狼说了几句,苍狼露出尴尬的表情,却回头指着易寒又说了一通话,只见老者露出诧异的表情,一双虎眼开始打量起易寒来。

  易寒微笑无惧与他对视,他不用猜也知道,年近古稀,有此风采者,除在世七大名将之一的沙如雪再无旁人,他与易天涯久处,见到这种传奇人物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吃惊。

  而苍狼看到老元帅已经被释放,看来狼主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初狼主让沙元帅挂帅之时,沙元帅就宁死不从,坚持不能东侵,如今自己大败而归正印证了他的说法。

  沙如雪命令城门士兵放下武器,给苍狼的部下解绳,士兵虽一脸难色还是照办,数百人尽解缚,独苍狼一人未解,沙如雪似乎也没有让士兵给他解开的意思,低声与他嘀咕着些什么,只见苍狼脸色大变,瞪大着眼睛看着沙如雪,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沙如雪又与苍狼低声交流一会,见苍狼点了点头,转身来到易寒跟前低声道:“皇宫里出了大事,狼主闻战败消息,急怒攻心,病危,几个王子正趁机争夺狼主之位,恐拿我们二人泄愤而扬其声势,你我均有性命之位,沙元帅准备让你暂时先到他府邸避难,以目前这种混乱局势,没有人敢到他住处擒你”。

  易寒明白,像这种争夺大位的关键时刻,谁的势力大一点,谁拥护的人多一点,谁就可能登上大位,沙如雪无疑是西夏最举足轻重的人物,几位争夺大位的王子这个时候都想拉拢他而助其登顶,却绝对也不会去得罪他呢,可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人来顶罪,朝苍狼看去,沙如雪并未替他解开绳子,难不成苍狼就是那个顶罪之人,他心中觉得怪异,照理应该拿他来泄愤才是,反而是苍狼呢,易寒却不知,苍狼是绝对逃不了的,他却只不过是个附带,易寒乃西夏战败的罪魁祸首,可对于他的身份镇西军都云里雾里,西夏的将领又如何能了解的更清楚,在他们看来易寒只不过是对方一个重要的将领,没有人比苍狼了解的这般彻底,想来西夏先行部队已经将战败经过回禀过了,所以刚刚在苍狼亮出帅印之时,他们才会动手将其擒下,问道:“你呢?”

  苍狼笑了笑,“我们在战场是虽是敌人,可是我们也做了二十多天的朋友,我们西夏人从来不出卖朋友,此祸我是逃不了了,为何还要牵带上你呢?”

  沙如雪走了过来,用流利的汉语道:“你放心,要杀苍狼也要问我肯不肯,这一场仗大败而归全都是狼主的错误判断”。

  易寒顿觉沙如雪好气概,竟直言君主的过错,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西夏的一种风俗。

  沙如雪布署一番,让苍狼的部下暂时回归军队,又吩咐跟随他身后而来的士兵护送易寒到他住所避难,便亲自押送苍狼进入皇宫。

第五十六节 癫狂本色(一)

  对于西夏皇宫即将导演的一场争权夺势,易寒只能先静观其变,毕竟他是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对周围环境陌生无知,且目前有点自身难保的意味,杞人忧天还不如让沙如雪苍狼去收拾好局面。

  当日苍狼设下假死之计,他就担心起那些红颜知己。应该不会轻生殉情吧?不就是死了个男人而已,像将军府那些寡妇那一个人的夫君不是战死沙场,伤心一阵子最后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可是一想到若哪一个犯傻那岂不冤枉,苦思得一法,借虫草之名传寒未亡之名回国,苍狼虽也获悉他将用于治病的虫草贩卖给路遇的大东国商人,却没有说些什么,虫草不断,且增量给予。

  只能尽其所能,人生就是有许多无奈,他能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还能祈求事事完美不成,诸人之中他最担心的是一直都表现的很刚强的苏洛,谁又能知道她柔弱起来会成什么样子,如今只能想办法在西夏站稳脚,才有可能速寄书信回去报平安,不然心里老悬着一颗石头,忐忑不安。

  不知不觉在士兵的带领下走过几条街坊,来到一所宅院门前,沙如雪的住处倒离皇宫不远,这个西夏大将所住的宅子却相当于大东国一户普通的富贵人家,若与李毅将军府相比那就相去甚远,套用一句经典的话,国情不同。

  进入宅子,易寒更是大出意料之下,没有楼榭亭阁,没有屋宇辉煌,只需两个字来形容足矣,“粗朴”,说白了就是一间占地面积比较大的农家宅院,不过有一点与金陵将军府差异极大的就是,金陵将军府府邸虽大,却只有寥寥可数的数十个家丁护院,而沙如雪的宅院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重兵守卫,目视范围内便可见上百个士兵,只是这站满士兵的院子却安静的很,没有丝毫喧哗,是不是经常这样还是因皇宫有大事发生才如此,易寒就不得而知,他也没问,就算想问也是语言不通。

  两个士兵将他领到一处院落的空地,便站住不动,易寒不解,难道不准备先送我回屋休息吗?因身体重伤未愈,刚刚那一段路程他已经有些气喘,身子疲重的很,等了一会,两个士兵依然一动也不动。

  易寒按耐不住,转身问道:“听得懂我的话吗?”,两个士兵目视前方没有去看他更没有去搭理他。

  易寒笑了笑,当了二十多天的元帅,自己倒养成了好脾气了,把本身放荡的本性给掩饰了,自顾朝一间屋子走去,两个士兵立动挡住他前行的方向。

  “听得懂我的话吗?”,宏亮的声音猛然撕破了宅院的宁静,两个士兵顿时脸色大变,不约而同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这一声之后,宅院又恢复了平静,两人如释重负,其他目光朝这边看来的守岗的士兵也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时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易寒朝诸多士兵看去,心中思忖:“这来人到底是谁,为何这些士兵个个突然间变得敛声屏气,一脸紧张,就算沙如雪也不如此吧,莫非是沙如雪的婆娘,且这婆娘是凶残的老虎,或者是沙如雪暴虐成性的儿子”,好奇朝脚步声传来方向望去,一声又一声的脚步让宅院的气氛变得莫名怪异,易寒倒没什么,只是这些士兵却感觉那脚步声就像擂在他们胸口的鼓声,无比沉重。

  两个士兵一脸紧张,另外一手,竖在嘴边轻嘘一声,这才边试探边将手掌缓离易寒的嘴巴,见易寒没有大声喧哗,这才完全放开,易寒顿觉好笑,嘴角不由弯了起来,刚刚这两人还一脸严肃面无表情,此刻却像个犯了错误害怕大人责骂的小孩。

  万众期待,易寒终于看见来人,一身杏黄,上衣下裤,衣衫绣花饰金,腰挂一鎏金饰品,不知何物,并着一把长剑,行走见若行云流水,头未带冠,长发紧束一条,竟是一个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女子。

  易寒自然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心中暗忖:“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看装扮好像还是个官,莫非是这群士兵的长官不成”,脸上露出微笑点了点头,“嗯,还长的挺俊俏,别有一股异族风情,苍狼不是说西夏女子热情大胆吗?为何她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善意”,苍狼若知道易寒的想法定会苦笑不得,凡事都有例外,此女便是那个例外,她乃沙如雪小女儿,西夏一品堂十大高手之一,她算的上是一个武官,但西夏一品堂内的官职又与朝堂之上那些武官有许多不同,一般都没有公务。

  满院子都是士兵,只有易寒一人平民装扮,女子眼神淡淡扫视全场,最后自然落在易寒身上,她的目光既大胆又直接,可是又没有半点脉脉之态,冷若冰霜的表情,绝不会让那些与她对视的男子产生任何误会。

  这种孤傲清冷的表情,易寒早见惯了,再冷又如何能冷过拂樱那种让人从心底发寒的眼神,易寒毫不畏惧,目光移动开始打量着她来,为了不让对方认为自己再赞她很美丽,他特意收敛微笑。

  两人对视良久之后,女子说了一通西夏话,士兵瞬间齐指易寒而去。

  易寒摊手表示疑惑,女子心中暗惊,这人到底从哪里来的,她修习玄门心法,锐气一旦外露,眼神摄人,不管男女老少很少有人敢与她对视,而眼前之人不但无惧她的眼神且神情从容不惊,莫非是个高手,有心试一试他,瞬息疾若流星来到易寒跟前,拔剑、出剑,收剑一气呵成。

  易寒轻眨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依然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内心却一阵惊愕后知后觉,头上毡帽落下,在半空分成两片,易寒眼疾手快一手接住一片,一脸可惜道:“为什么一定要弄坏别人的东西呢”,话毕只感胸口一阵闷重,咳咳几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女子冷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出去吃点东西,你也来吗?”,说的居然是汉语。

  易寒不明白为何初次见面,这个女子就邀请他同行外出,轻拭嘴角血水,笑道:“好啊,我肚子有点饿了”。

  众士兵傻傻的看着这番变化,却没有人有阻拦的意思。

  女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衣诀飘拂,也有几分绰约动人,一样冷淡的语气从易寒脑后飘来,“走吧”。

  两人走出宅院,易寒与她并肩而行,路上行人看出两人出现,纷纷像遇到鬼一般躲窜,让出一条空荡荡的大道来,易寒知道路人躲的是她而不是他,这女子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何路人见了她个个闻风丧胆,刚刚那群不言苟笑的士兵也似乎很害怕她,他倒感觉不到她如何可怕了,不知者无畏嘛。

  倩影香衣最醉人,易寒老毛病又犯了,习惯性探手就要去搂住她的香肩,女子目视前方,一脸淡然似乎任何事物都不敢兴趣,也似乎恍然无论对她做什么事情也是漠然不理,让人有一种错觉就算易寒托住她双腮吻住她的香唇,都不让惹起她半点回应。

  就在易寒快要搂上她的香肩,她双手未动,腰间长剑自动出鞘,剑柄弹开易寒的手,落下又回到剑鞘中,女子冷然道:“等你伤好了,我要与你决生死之战”。

  易寒一脸错愕,不敢相信问道:“跟我?”,开什么玩笑,刚才她露的两手,都证明了她是一个高手,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学了粗鄙功夫的人,两人距离天差地别,决生死之战只不过是在找一个杀了他的理由。

  易寒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决战的”。

  女子脸色一变,绷紧俏脸,冷道:“为什么,难道我不配成为你的对手”。

  易寒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苦笑不得,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神经,要找自己决战,他的武功在战场上砍砍杀杀可以,要与绝顶高手对决,一招都接不了。

  女子看见易寒诡异的眼神,别过头不再问,加快脚步领先易寒一个身位。

  易寒拖着疲惫的身子,跟了上去,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易寒感觉气氛有些沉闷,打趣道:“大婶,你叫什么名字”,西夏人虽能听懂汉语,却也不能尽然了解中原文化,他让自己的语言通俗一点,免得文绉绉,别人听得云里雾里。

  女子侧脸看了他一眼,很显然她对大婶这个称呼并不甚熟悉,但也知道易寒在问她名字,淡淡道:“你答应与我决斗,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易寒淡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要等我伤好了以后再说”,他的伤是永远不会好的,决斗之日自然遥遥无期。

  “贺兰”,一如既往冷淡的语气。

  易寒有的时候若放荡起来简直癫狂,问道:“你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这句话若问中原女子,立即就要被赏一个巴掌。

  贺兰突然停下脚步,易寒以为她听不懂自己的话,重复道:“内衣,懂不懂,穿在里面的衣服”,生怕她还是不懂,拽出自己的内衣指了指,见她依然没有回答,双手比划了一个肚兜的形状。

首节 上一节 160/1034下一节 尾节 目录txt下载

上一篇:庆余年

下一篇:唐朝小闲人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