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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161节

  贺兰内心涌起一阵冲动,真想拔剑刺入他的胸膛,才能释放心头那股怒气恨意,手指颤抖的安在剑柄之上,一会才松开,淡道:“红色”。

第五十七节 癫狂本色(二)

  易寒自然不是有心追求这个异族他乡的美女,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适应生存下来,首先一点要善于利用自己的天赋,就像猎人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的环境下能找到取暖的地方,且寻找到食物,眼下他的处境也是差不多如此,先求存后求稳。

  男女相吸本是天性,对他来说应付一个厉害女子要比应付一个厉害的男子简单的多,且他对贺兰的印象不错,她虽有点冷,有点神经质,但她还不是邀请自己出来吃一顿吗?而刚刚的举动乃是他一贯与女子套近乎的手段,轻松的气氛下,她会不知觉的放松警惕,粗俗的言语,她容易小瞧自己,而对于这样一个男子,一般人都没有什么提防心,且易寒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贺兰是一个很骄傲的人,那就对他更为不屑了。

  从这个女子开始,他就要处理好在这陌生环境下的各种人际关系,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高点,做自己所想做的事情,且利用这些关系顺利返回大东国,对,他并没有在西夏久居的打算,他的心在大东国而不是在西夏,无论这里多好,大东国才是他的故乡,他还有一堆情债没还。

  而在贺兰眼中易寒却是一个高手,在她追求武道巅峰途中所遇到的高手,这一切都是刚刚相遇时他的那种眼神,一切都在告诉她,这男子绝对是个高手,她的感觉从来就没有错过,她要在公平的环境下与易寒决一死战,往武道更高的境界攀越,若不然这个在别人眼中可怕的女子怎会容许易寒三番两次的放肆,且容忍下来。

  易寒恍然不知道这一切奇妙的玄机,还以为自己的手段奏效了,贺兰终究是个女子。

  易寒又问道:“西夏到底有几位王子公主”。

  贺兰淡淡应道:“七位王子,两位公主”,似乎知道他问这话的原因,出人意料的补充道:“三位王子,一位公主已经成年”。

  易寒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我听说西夏狼主病危,三位王子正在争夺大位,你以为谁成为狼主的可能性最大”。

  这种事情就是大臣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他一个汉人居然用如此淡定的语气,似乎在聊有趣的事情一般,贺兰冷然横了他一眼,淡道:“二王子的机会大一点。”

  “为什么呢?是不是他的势力大一点?”

  “他是一个狠辣无情的人,一向主张铁血策略,深受军队很多将领的拥护”。

  易寒自言自语道:“西夏是一个崇尚狼性的民族,自从中原文化传播到这里,对外策略便渐渐趋向于中庸之道,二王子是不是打算复辟西夏狼性传统呢?”,他在自言同时也在征求贺兰的意见。

  贺兰愕然,自己短短几语,他竟看的这般透切,此次对大东国用兵便是二王子从中斡旋,大军大败而归,他却可以将罪名推到苍狼的身上,完全无损他的名声,反而更激其各大军队将领的愤怒,他的铁血策略得到更多人的拥护,是的,西夏这些年变得越来越软弱了,完全丧失了应有的狼性,且此时大位之争,二王子也是得到北敖、安卑两国的支持,两国近日就派使者对狼主宣称,若二王子登山狼主之位,他们愿意与西夏永结盟约,这两股外界势力的介入,让二王子的势力更加变得如日中天,贺兰一向一政事不感兴趣,只是见父亲愁眉问起,无意间获悉得知。

  贺兰冷道:“你都知道了,为何还问我干什么”。

  易寒笑了笑:“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西夏当官的到底有多少蠢货”。

  贺兰冷喝道:“放肆!”,大街上的路人听见她冰冷的声音,离的远远的就逃窜无影。

  易寒笑道:“不要激动,瞧你把别人吓成什么样子,我只不过开个玩笑,沙如雪自然不属于蠢化的范围内,想必他一定不会拥护二王子”,易寒在贺兰面前直呼沙如雪之名,真可谓是大胆至极。

  贺兰一讶,父亲曾经说过,倘若让二王子登山大位,西夏被别人当枪头使,恐怕有灭国之危,与其如此,他宁愿拥护碌碌无为的大王子,软弱无能的三王子,这男子刚刚一番话无疑与父亲吻合,愕然问道:“你如何得知”。

  易寒淡然道:“沙如雪身为在世七大名将之一,眼光独到那是自然,能在战场之上看清局势的人,同样也能对政事了然于胸,很显然二王子一旦登上狼主之位,必定兴兵动武,刚刚才一场大败,精锐尽失,若要兴兵必要征兵,国内壮力全都打仗去,自然造成劳力不足,久之必然国力空虚,而向那一国动武呢,北敖安卑乃是盟国,自然是千里之外的死敌大东国,哎,说不定临近的北敖见西夏国力空虚调转枪头杀来也不一定”。

  贺兰俏脸变得冰冷,“你如何敢说的这般自信”。

  易寒不以为然道:“谁说我自信的,我这不是闲着没事与你聊天吗?你若不喜欢听,就当我在胡说。”却若有所思道:“不过,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盟约这东西本来就可有可无,西夏与大东国也不是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吗?最后还不是率兵来攻,撕毁盟约,想来实在可笑,自己都不遵守盟约,还把盟约当回事,岂不自欺欺人”,他这番话却带着深深地讽刺,中原文化传播到西夏已经几代,但这仁义二字西夏人却如何也学不到,这才是精髓。

  贺兰冷道:“我们西夏人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易寒佯装错愕道:“难道苍狼请我来治国救国是骗我的”。

  贺兰瞪视易寒,吃惊道:“你是拓跋将军请来的”。

  易寒反而露出比贺兰更为惊讶的表情:“若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跑来西夏是干什么的,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会答应帮他,正是因为狼主之争同样也关乎我大东国的安危,我国素爱和平,也不希望无端端生来战祸,贺兰请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也可以提前筹划一番”,先骗了再说,揭穿那是以后的事情。

  贺兰反问道:“狼主是最近几日获悉战败消息才急怒攻心而病重,而你从大东国来到这里最少也需十日路程,从此一点可证你刚刚全是谎言”,冷笑一声,“你是第一个敢骗我的人,也是第一个将我当三岁小孩的人,决战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易寒哪里会担心那鬼劳子决战,他所学的功夫在高手眼中根本不算是武功,依她高傲的性格绝对不会与一个普通人决战,估计贺兰是误会了,若到时候她强行要比,自己宣称伤势未好,她难不成强行要比不成,重要的是现在要再说出谎言来弥补刚刚被揭穿的谎言,说谎就是这样,一旦开头,就要编辑无数条谎言来掩盖,而所有的政治家都是一个谎言家,要在政坛上常浮不沉,不擅长说谎可是不行,且要脸带微笑从容不迫信誓旦旦。

  易寒一脸严肃看着贺兰,沉声道:“你竟说我在说谎,我有必要这么做吗?这件事情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且容易惹来杀身之祸,你没有听过我们大东国有一言,未雨绸缪,苍狼在出征之前早就获悉其中玄妙”。

  贺兰淡道:“我姑且暂时信你,我再问你,拓跋将军率军出征是去攻打雁门关,雁门关未破,为何会遇到你,又为何会请你,你到底是何人”,说到最后声声犀利,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易寒,没有人能在她这种目光之下说谎。

  “哎!”易寒深深叹息一声,“我原本是镇西军中的一名军师,一次遭遇战,我军战败,我被俘虏,苍狼劝我归降,我宁死不从,苍狼怜我之才不忍杀我,在那些日子且派人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多次亲自来看望我,至西夏大军被我军所败,他依然未对我动有一丝杀机,一日他又来看望我,用心良苦对我说道:‘我知道像先生这种品质高尚的人要逼你出卖国家是不可能的,请先生帮我’,当时我讶异,苍狼何等人物何曾对别人如此低声下气,当时我有小小的动容,但忠国之心没有丝毫动摇,于是乎苍狼向我晓以两国其中利害关系,我苦思一夜隔日终答应了他”,说到这里一脸大义凛然,“我一个人的声名又算的了什么,只要能让两国永不生战祸,两国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又何恋这小小名声”。

  贺兰微感意外,眸子亮起秀丽的光芒,她以前就素闻大东国有不少大忠大义之士,看来这人就是其中之一,这种人不管是否敌人都值得敬重的,语气轻柔了许多:“你到底何人,为何拓跋将军如此重视于你”。

  易寒哈哈大笑,轻拂衣袖,潇洒无比,佯装一方高士,淡然道:“易某自幼小苦读治国安邦之见,十八岁入仕,二十二岁入征,便是与白面书生玄冥齐名的文中子易寒郎”,这个名号自然是他临时瞎掰出来的,贺兰自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这玄冥之名贺兰绝对不会不认识,心中思忖:“会不会自吹自擂过头了,让贺兰看出破绽”。

  却不知道易寒越是如此鼓吹,贺兰却反而信了几分,名士向来狂傲,自视甚高,喃喃自语:“易寒郎”,即使与玄冥齐名自然颇有名气,苦思良久脑海中却完全没有半点印象,想来不是他为人低调就是自己孤陋寡闻。

  易寒淡笑,直呼其名:“贺兰,你我虽初次见面,但相聊甚欢,可引为知己,你呼我寒郎即可,不必这般见外”。

  贺兰冷哼一声:“我何曾将你当做知己,你且不要自作多情,等你伤势好了之后,我便与你决一死战”。

  易寒微感意外,想不到贺兰汉语不但说得流利,且说出来的话文绉绉,看来受中原文化影响不浅,只是这女子有点死心眼。

第五十八节 贺兰其人

  一个人说了谎言,当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情景,夫妻之间乃是大忌,必定心生隔阂,而对于陌生人来讲,那一刻她会认为这个人原来是个骗子,或者想当然当时只不过用来接近她的手段,而那时有了感情或者友情,两人相处的时日会让她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她反而会为他说谎而寻找借口,只不过时不时会成为两人反目时唠唠叨叨的把柄。

  易寒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他明白什么时候该真诚对待一个朋友,而与贺兰之间,谎言要比实话有用的多,就像世间某些高士为大义而甘愿承受骂名,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秉守的原则。

  易寒笑了笑,上下打量着贺兰,至此刻他还是不明白这个女人有那里可怕之处,固执、死心眼他倒看出一点来。

  贺兰是个女子,男女间眼神的那种碰撞有时候要比灵欲交融更刺激的多,你能从他眼神中看到激情,看到爱慕,但你却不敢确定,这就是奇妙所在,介与是与不是之间,他没有直接说出口,你永远不知道答案,这种勾搭,这种撩拨,让人好奇。

  易寒没有这种意思,他已经养成习惯的侵略性,而贺兰却不知道这一些,从来没有男子与他这般对视,一颗心不自觉的跳跃起来,“完了”,心跳的如此大声又如何瞒住对方这个高手,心中暗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就有感觉”,依西夏的风俗,她应该热情大胆的询问,可自幼苦修心志的她却不是这样的人,她习惯了对凡是不感兴趣,这一次却真的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假如易寒知道她的想法会告诉她,这是男女之间的天性,与爱无关,就像男子看到美女会眼睛一亮,不管他是不是爱她。

  易寒的举动在西夏不算无礼,贺兰却心生不悦:“我不喜欢你,你别妄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破我心志而战胜我”。

  易寒一愣之后,旋即哈哈大笑,想不到贺兰竟如此可爱,原形毕露,一脸奸笑,手指着她点了点,戏谑道:“贺兰,刚刚你是不是心动了,不然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贺兰见了他这副与刚刚正义凛然恍若两样的表情,顿时一呆,不知觉俏脸绯红,自作多情的女子在西夏是最丢脸的,或者对方一直在戏弄她,故意让她出丑,不管什么原因,贺兰恼羞了,怒了,也没顾的上太多,她想尽快用决战的手段杀死对方,别过头去对他不予理睬,表情比贺兰山之上那千年不化的冰雪还要冷上三分,奇怪的是那一抹绯红却并未消散,这一次是不是憋出来的呢。

  易寒恍若不知贺兰对他已经动了杀机,还以为这个女子的正常反应,他已经拿捏到贺兰绝对不会对一个有伤的人动手,她是骄傲的。

  街道的行人一看见她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阴沉的气息。

  易寒看着那些正在街道摆摊的小贩正慌张收拾行当,那些正在吃东西的客人,看见贺兰也顾不得吃完,就逃窜,刚进入拐角路口,整个街道瞬间变得空荡荡。

  易寒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他们会如此惧怕你”。

  贺兰清冷自若,本不欲回答,走了几步却自个说道:“与我决斗的十七个人,全部死在我的剑下,无一生还。”

  易寒又问:“他们是你仇家”。

  贺兰淡道:“不是,他们都是高手”。

  易寒还是有疑惑,“你与高手决战,又不关他们的事,用不着怕你啊”。

  贺兰自嘲道:“他们从我的眼中看到了魔鬼”。

  易寒一愣,绕到贺兰前方,伸长脖子朝她眼睛认真打量,喃喃道:“没有啊,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贺兰正视着他,“你果然是个高手,就算摩尼也不敢如此与我这般对视”。

  易寒转过身,叹息道:“好可怜的人,被人误会一定很痛苦吧”。

  不知为何,易寒这话却让贺兰心中流过一注清溪暖流,冷道:“不用你可怜,我根本不痛苦,师尊说过,我就是一个魔鬼”。

  两人继续往前走,只见前方还有一个小贩手忙脚乱的收拾行当,看样子是个新手,手脚不利索,因为慌张反而更慢了,眼看贺兰离他越来越近,都差点哭出来了,狠心要跑又舍不得新制的行当。

  贺兰走近淡淡问了一句,那小贩什么话也没说,就脚软瘫地,贺兰别过头去,对着易寒道:“还是你来说吧,他害怕我”。

  易寒走了过去,将那小贩扶起,拍了拍他的胸脯给他壮气,让后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两碗的手势,那小贩看到易寒好了许多,毕竟有人壮气,不用单独面对那个魔鬼,只不过双脚还打着哆嗦,易寒又拍了拍自己胸脯,朝自己竖起大拇指,又偷偷指了指贺兰,竖起小拇指,小贩这才稳住手脚,信了易寒的话,他从来没有见过别人与这魔鬼并肩而行。

  等了好久,两碗银丝擀面,一盘薄皮包子总算好了,小贩却不敢过来,也不敢出声,朝易寒使眼色,让他过来接,易寒苦笑不得,只得亲自去端。

  将两碗热气腾腾银丝擀面都端到自己前头,轻轻的在其中一碗不停的吹气,直到热气不那么浓烈,这才端给贺兰。

  贺兰并不觉的恶心,看了易寒一眼,淡道:“无论你做什么,决斗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却自个吃了起来。

  易寒就这样看着贺兰吞吐间的吐气如兰,贺兰有所觉,侧过身,将背面留给易寒,背掩自己的吃态,好久没有到街上来吃东西了,小时候经常吃,后来自从别人将她当做魔鬼,就再也没有在街上吃过,虽然知道别人见了她会望风而逃,她还是时不时经常出来。

  贺兰吃完,转身,却看见易寒一手托着下颚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而他的面却丝毫没有动过,易寒伸手去拭贺兰嘴角的油星子,而贺兰这是一手已经按住剑柄。

  做完这一切,易寒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开始动手吃那碗凉的差不多的银丝擀面,还不忘给贺兰递过去一个包子,而贺兰边吃着包子也不自觉开始打量起易寒来。

  吃完看了看贺兰,示意她给钱,贺兰恍然大悟,自己却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易寒自然也看出来了,两人若要吃这霸王餐,这小贩大哥自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吃饭不给钱这不是他的风格,掏了自己的全身只有拂樱所折断的半块雕凤玉佩,轻轻摩挲着,心中一酸,眼神变得幽郁深邃,嘴边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诸多不舍之后,决然站了起来,将半块玉佩递给那小贩,比划一番,表示自己没钱,用这块玉佩抵数,小贩也能听明白,玉佩在西夏属于珍贵物品,虽然半块玉,但绝对比他两碗面要值钱,却不敢收下,易寒硬塞到他的手中,拍拍他的胸脯,表示这是你应得的。

  贺兰虽一言未语,一切却看在眼中,那半块玉佩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东西,否则绝不会有人将半块玉佩带在身上。

  贺兰淡道:“走吧,我要带你去承天寺见一个人,她能很快的医治好你的伤”。

  易寒笑道:“望舒公主出家了”。

  贺兰一讶:“你为何会知道我要带你去见望舒公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易寒乐道:“我们中原的和尚尼姑都是光头,这小姑娘光头的模样我还从没见过”。

  贺兰冷视了他一眼,“她是个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深陷其中,能与我专心一战”。

第五十九节 似曾相识

  承天寺位于兴庆府的东南部,在数百年之前就传入佛教,因当时狼主,崇尚佛教深迷佛理,以佛法立国,固广造寺庙,宣传佛法,现如今佛教已经深入人心,广布全国,既信佛又具备狼性,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怪的民族,就像你看见北敖民族淳朴的一面,但野蛮人的身份更深入人心,这并不矛盾。

  承天寺就是当时所造,乃皇家寺庙,寺内中间一座耸立云端的砖砌古塔名西塔,寺内建造有韦驮殿、卧佛殿二大殿,韦驮、卧佛南北两偏殿,殿宇之间,重檐砖雕垂花,红色粉漆围墙,乃数百年前重金聘大东国巧工能匠所造。院落内外,当年的初植小树,现如今已是古树参天,松柏长青。

  既是皇家寺庙,普通人就不能随便进入,一扇朝东开启的大门,两位西夏士兵把守,寺门之前门可罗雀,生人不敢接近,贺兰领着易寒朝寺门方向走去,两个士兵大老远就看见贺兰这个魔女,窃窃私语一番之后,又恢复了原来肃穆的神情,易寒都看见了,贺兰岂会看不见,不敢正面与她对视,背后却指指点点,她早已习惯了,易寒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她对凡事都是一种漠然不理的态度。

  在贺兰距离两人三丈时,两个士兵就主动让开一条道路,表明自己的意思,让里面的人去烦恼去吧,他们只是小人物,根本得罪不起贺兰。

  贺兰将两人当做无物,易寒却好奇的朝两个士兵看去,只见两人憋涨着脸,恨不得这一刻早点过去,进入寺院,一座二十丈高的塔楼格外引人注目,细细一数共十一层,这是一座呈正八边形的楼阁式砖塔,塔身没有过多的装饰和雕饰,只点缀一些绿色琉璃花砖,外观简洁朴素,塔顶也非常特别,绿色桃形塔刹,点点翠绿,显得淡雅、挺拔。

  贺兰径直朝塔的方向走去,重檐高树掩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立于高塔入口之处,他挺拔的身躯,充满着自信与骄傲,在柔和阳光的照耀下,一身绿色的衣衫格外显眼,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贺兰,远远的就这么一直看着,待贺兰走近,能更清楚的看清贺兰的眼睛时,男子终有一丝动容,轻眨一眼,瞬间威慑气势全无,男子干脆闭上眼睛,慢慢的又恢复刚刚古井无波的神态。

  贺兰朝男子说了一句西夏话,男子沉吟片刻,说了好几句的西夏话,只见男子说完,贺兰却将腰间的长剑拔出。

  男子嘴角带着一丝骄傲的笑容,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长啸一声,腰间之剑已经出鞘,蓦地增速朝贺兰而来带着一道银白电光,那道电光是那是他手中的剑,因为快的极致所以才让眼睛产生幻觉,易寒正讶异贺兰这个弱女子是否接的下着威势逼人的一剑,贺兰已经出手,飘洒轻快一剑迎击,姿势矫健优美,一道由下而上的招式将男子的攻势挑开,易寒发现贺兰也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占男子半点便宜,心中莞尔,真是个死心眼的女子。

  二人几次交锋,分不出高下,这时一把低沉的女声传来,她的语气很决断,易寒却感觉这声线酥腻入骨,充满性感的蛊惑力。

  易寒朝发声处望去,一个女子映入眼中,娉婷袅娜朝这边走来,一身粗布灰衣,易寒却感觉白的彻底,白的纯洁,他光看她朴素的装扮就费了好长时间而自己却恍然不知,抬头朝她容颜看去,那眸若暮雨,颊似花月弧的容颜已近在眼前,易寒正感觉她正在对着自己微笑,好香!这个念头刚起,女子已经从他身边经过,淡淡芳香落在心头,久久不散,他有一种错觉,自己曾经在那粉嫩檀口之上留下过痕迹,他可以忘记一个女子的脸,绝对不会忘记她的唇。

  贺兰与男子已经罢手,收剑回鞘,微微弯腰向女子行了一礼,女子微笑点头,那酥腻入骨又从口中传来。

  易寒呆滞原地,手不自觉的摸了自己的嘴唇,心中谜团重重,想不明白,为何嘴唇会感觉如此深刻,莫不成这女子也是个高手,刚刚已经被她亲了,吻人于无形之中。

  猛一转身,朝那娉婷的背影径直走去,绕到她的前面,刚看到她动人的仙姿,却像个小男孩一般自觉的低下头,弱弱问道:“你刚刚是否偷吻了我”,话刚出口,却连自己也大吃一惊,我何时变得如此忸怩了,猛的摇头,让自己恢复正常。

  向来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贺兰看见易寒这番举止神态也禁不住傻眼,而那男子却用一声冷哼震慑易寒不要无礼。

  女子纤纤十指春葱温柔的印在易寒脸庞,托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看见他呆滞傻兮的模样,却扑哧一笑,一股麝香近距离的喷射而来,笑容温馨如春风,清凉如细雨入心头,一笑之后却认真的看着他的脸色,樱唇轻嚅道:“贺兰刚跟我说过,我会治好你的伤”。

  易寒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这个美丽的女子是否刚刚吻过自己,望舒温柔道:“我没有吻过别人,只有在梦中被人偷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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