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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275节

  芷文一愣,气的跺了几下脚,嘴里嘀咕骂了起来,这个时候易寒见抱着脏衣服走了出来,受了惊,连忙保持安静镇定,与他呆在一起还是很有压力的,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因为白天有事,易寒的衣服一般都是晚上自己洗的,他也算是个下人,也就没有人帮他洗衣,这些事情都需要自己来做。

  他走到院子的井边,打了水,洗起衣服来。

  芷文站在远处,犹豫不决,过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走了过来,站在易寒的后面,突然出声道:“我帮你洗衣服,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易寒突然回头笑道:“什么事情?”

  这一举动又把芷文给吓得退后了几步,却看见他的微笑很迷人,对于眼前这个男子的性格,她有些迷惑,紧张加上他的微笑,让她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起来,连忙安抚心情,有些吞吐道:“你给小姐做一顿饭,我给你洗衣服”。

  易寒转过身边洗着衣服边问道:“是小姐让你过来的吗?”

  芷文鼓足中气道:“怎么可能,小姐讨厌死你了,怎么会让我过来找你”,一语之后又放轻语气道:“小姐这几天身体不适,食欲不好,饿得面黄肌瘦,说想吃鱼粥,没办法我才来找你的”。

  易寒也不多问,定是那些厨子做的鱼粥不符合她的胃口,月事期的女子有时候会犯一些稀奇古怪的毛病,想起那日她大出血的情景,心中有些愧疚,男子要雄起,就要伤害女子为代价,爽快应道:“好,等我把衣服洗了”。

  芷文有些惊讶他如此好说话,不问三问四,也没得意洋洋,更没有讨价还价,却走到他的身边,“衣服我帮你洗,像你这种洗法,怎么会干净”。

  易寒站了起来,淡道:“好,洗完帮我晾在院子里的杆子上”,说着就朝厨房方向走去,芷文却喊道:“你别走,等我洗完带你过去,很快就好”,说着手脚麻利的搓起衣服来。

  拧干衣服拿到杆子前晾起来,边说道:“我可没有原谅你,我们这只是在交易,我们还是仇人”。

  “嗯”,易寒露出微笑淡淡的应了一句。

  芷文转身认真看着他,郑重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不要误会”,心里感觉来见他实在是太委屈了,但是为了小姐也顾不得太多了,幸好他没有让自己太难堪。

  易寒不说话,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她的话。

  晾好衣服,芷文显得有点偷偷摸摸带着易寒往主人用的厨房走去,易寒好笑问了一句:“你害怕什么”。

  芷文嘘的一声,“小声一点,别让小姐给听到了,否则她的心里又不痛快了”。

  易寒笑道:“你倒挺会为她着想的”。

  芷文低声叹道:“小姐从不求人,若是知道了,心里一定很别扭”,突然转身严肃说道:“等她身子恢复过来了,才能理直气壮的找你算账,帮我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易寒微笑道:“其实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也不记仇”。

  芷文一呆,旋即挺起胸膛道:“谁说的,我特别记仇,特别是你这种华而不实的男子”。

  易寒道:“你不觉的你家小姐冷的有点过分吗?性子一点也不温存,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公子像蜜蜂见了花一样,绕着她转,愿意受她的气”。

  芷文反问道:“你见过像小姐这么美若天仙的人儿吗?”

  “哦,我倒忘记了男子的本性,看了她的容貌就算吃瘪也心情越快的很,只可惜芳华易逝,又能美十年或者二十年”。

  芷文还没有这个深度无法理解他的话,两人有一句没一搭说了几句话,静悄悄的进了厨房,易寒认真的开始做饭,芷文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只感觉他也有让人尊重的一面,每一个人都不是一无是处的,你会这么认为是因为没有机会发现而已。

  两人都一言不发,一人顾着做饭,一个静静的候着,过了一会,易寒又煮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来。

  芷文见他满头汗水,手摊入衣袖中想掏出手帕,想起那夜的事情,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易寒在锅里放了点降气安神的东西,希望席夜阑能平心静气,安详的睡一个晚上,将锅端到桌子上,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休息了”。

  芷文盯着那锅香喷喷的鱼粥,露出喜悦的笑容,却对着易寒说道:“你这等着,我看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说着就端着粥离开。

  易寒看着她欣喜的背影,苦笑道:“帮我洗一次衣服,就随意将我使唤”,坐在屋檐下,吹着冷风,望着轻轻摇摆的孤枝,人若无心,孤芳自赏,何愁冷风皱枝干。

  芷文端着粥推开席夜阑的闺房,席夜阑似一团软玉温香半卧在床榻上,如此娉婷如花的美人儿,却玉容苍白,愁愁寡欢,刚毅之态全无,比平日里消瘦了几分,若是易寒见了非心疼的顾不上什么男儿的尊严,将她搂在怀里疼惜一番。

  席夜阑也是人,心病缠身,加上前些日那种特殊的敏感时期惹出那样心烦的事情来,愁怒攻心,人也清减,她当夜若是以这种姿态,而不是处处要强,易寒那里会跟她计较,定是处处谦让,为她着想。

  巫山远隔在天边,业身卧在床榻,魂灵儿已随他而去,何物传幽情,怨粉蝶儿成双成对,席夜阑眸子半垂,眉儿浅淡入神思索,一脸春色憔悴,忽闻一股香味传来,回 神望去,见芷文却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她手里端着的是什么,闻到那味儿,已经食欲大开,索手抵着腮边慢慢的想,也不说话。

  芷文何从看见小姐如此这般的女子娇真模样,有些惊讶,小姐看来真的病得柔弱了,轻呼道:“小姐,我让厨子给你做了点鱼粥”。

  席夜阑微笑道:“芷文,劳累你了,小姐现在看上去是不是有点柔弱”。

  芷文笑道:“小姐,我倒是很喜欢你现在这样样子,不要强,芷文才觉得自己有用哩,否则芷文老觉得自己在小姐身份是个废人,什么也帮不了,小姐也根本不需要我”,说着,芷文拿了一件袍子,走进床榻,掀开被子,等席夜阑自己起来。

  席夜阑却伸出手,芷文有些讶异,含笑道:“这一次,你要芷文来扶啦”。

  席夜阑淡淡一笑,“卧久了,腿有些软,也不愿意让芷文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芷文欣喜,扶起席夜阑,替她披上袍子,只听席夜阑道:“芷文,我的事情休对老爷说,省的让他挂心,我已经给他添了太多烦恼了”。

  席夜阑因身子不适,挪动金莲之际,少有的露出轻盈柔态,脚步儿悄俏,几分妖娆,竟让芷文看的有些发呆,说道:“小姐,你这样子好美,那些公子哥看了非流口水不可”。

  席夜阑闻言,脸色一冷,“休要胡说,以后这些话不准再讲”。

  芷文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席夜阑见了也不免微微一笑,“你倒不怕我,真以为我是在假生气吗?若是再犯,我立即罚你”,语言还是一样的冷硬,只是那笑意却不怎么让人惊畏。

  坐下,芷文给她端了一碗鱼粥,见了这粥,席夜阑不由又想起那夜的事,眉目一俏有几分喜色,只是一会之后又突然变得冷漠,不管如何神态,这绝美的脸容还是稔色动人。

  席夜阑安静的吃着粥,这粥酥滑,容易入口,席夜阑小心翼翼,却没也有吃到半根鱼骨,吃了几碗,身子舒坦了许多,也不觉的涨胃口,粥也煮的不多,几小碗就见锅底了。

  芷文见小姐吃完,问道:“小姐,好吃吗?”

  席夜阑直言道:“很不错,这厨子很有心”。

  芷文心中嘀咕,“有心,还不是被我逼的,他那里有这么主动献殷勤认错的觉悟,小姐能吃的下,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却问道:“小姐,你还想要吃吗?”

  席夜阑淡道:“不啦,天色不早了,让那厨子好好休息,你拿点银两去赏给他”,这语气很容易让人听懂,有点想,但是不愿意劳累别人,她的傲慢是一种我自清风的傲慢。

  吃了几碗粥,席夜阑神色好了许多,檀口似樱桃,粉鼻儿倚琼瑶,淡白梨花面带着几丝红云,美丽分外标致,说道:“芷文,你去休息吧,我也困了”,腹中暖和,这个时候她才有些困意。

  待小姐上了稔帐,芷文这才吹灯,轻轻关上房门,朝厨房方向走去,心情愉悦了许多,心中想,看在今夜这事,我就帮他减轻点罪行,来到厨房,见易寒坐在厨房前的屋檐下,脑袋垂在一边,却已经等到睡着了,见了他老实安静的模样,却也有些心怜,叹息一声,“说他傻吧,却让人恨的入骨,说他不傻吧,这会又傻愣愣的,不知道夜深露寒,这样在外面吹着风,不生病才怪,嗔怪一声,‘非要装成这个模样来博得我可怜。’贝齿咬紧嘴唇狠心道:“就是不可怜你!”

  芷文放轻脚步,怕突然吵醒他,待靠近易寒,易寒却突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朝芷文看去,见是芷文这旋即变得柔和。

  芷文猛地捂住胸口,说道:“你刚刚吓到我了”。

  易寒淡淡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我回去休息了”。

  芷文道:“小姐让我奖赏你”。

  易寒站了起来,笑道:“什么奖赏?除了小姐的吻,我什么都不要”。

  芷文眉头一蹙,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多,这模样实在让人生恨,刚要发飙,突然脸色却是一暖,“我可不知道小姐打算赏你什么,小姐想见你,此话不是说话之处,说到柴房去见面,如何?”

  易寒的心猛的噗通直跳,被这么动人的建议影响到他的理智,也没有去想芷文是在耍花招,心中想拒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为自己寻了个理由,那夜我害了她的身体,在情在理我都得去看看她,点头道:“好吧”。

  芷文一听,心想,“好你个易中天,你还真有这个胆子与小姐私会,臭泥巴也敢往鲜花上拱,今夜我就要治治你,让你有自知之明”,笑道:“那随我来吧”。

  两人转了几个院落,来到偏僻无人的柴房,易寒心里有些期待,心中思索着一会见了她,该如何向她道歉,那一次在沙漠上,自己对于她的性格已经有些了解,是个让人可敬可佩的女子,就像自己本性如此,玄观能做到让他自由自在,自己为什么不用不常人的眼光来看待,非要纠结于世俗常理呢,想到这里放松了心情,嘴角露出微笑。

  这一丝微笑落在一直在密切注意他的芷文眼中却成了淫笑。

  芷文开了门,屋内一片漆黑,一股淳朴气息的稻草味传了出来,易寒鼻子嗅了嗅,问道:“小姐呢?”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半点怀疑,席夜阑是不屑于耍花招的,倘若她想报复自己,会堂堂正正的报复自己,也不会在乎别人说她小气,却完全没有联想到是芷文捏造出来子虚乌有的事情,芷文可是会耍花招,易寒并不蠢,相反他很聪明,越是聪明的人想的越多,有时候看似破绽重重的,反而能让他上当,而且问题的焦点一直锁在席夜阑的身上。

  芷文字正词言道:“怎么可以让小姐等你呢,自然是你先等会,你先进去,把草铺好,省的一会让小姐没地方坐着,我去领小姐过来”。

  易寒一听有理,她身子不适,还是芷文想的周到,进了屋子摸黑将稻草铺平,嫌草脏,还脱了自己的外褂垫在上面。

  芷文见他进了里面忙碌起来,迅速把门一关,上了锁,转身就走,易寒这个时候才知道上当,苦笑了一声,反正身子有些困了,将就睡下。

第十四节 滴水成潭

  稠密之情,形诸声色,席夜阑是傲慢的,她是对自己傲慢,并不是那种将姿色身份当成一种炫耀的傲慢,这让她外表看上去很冷漠,不容易亲近,但易寒知道,在这个礼教与道德鉴别一个人优劣的社会里,席夜阑内心有着自己的一份娴静雅致,她具有个性不会人云亦云,她富有品味,心中有着对生活意义的追求,这种与世俗大不相同的雅致,这让她显得特殊而充满魅力,假如玄观是岁月投影下的才女,她便是在水一方的伊人。

  隔日一早,席夜阑起身,安睡一晚,气色不错,芷文打水进屋,席夜阑已经穿好衣衫,洗漱一番之后,朝阔院走去,从今天起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晨练。

  走出门口,看见两个大石头并在一起,突眼的很,不知道为何见了这景象,心里总是不畅快,也没说话,轻轻一挑,将石头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上。

  来到阔院,那些侍卫已经在舞刀弄剑,有几个闲着正打听看见易统领没有,芷文抿嘴偷笑。

  席夜阑看见了:问道:“芷文,你笑什么?”

  芷文低声说道:“小姐,昨夜我把他骗到柴房里关起来了”。

  席夜阑皱眉道:“你昨夜见了他”。

  芷文心中一慌,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知道小姐会不会怪自己私自做主,来什么怕什么,只听席夜阑问道:“昨夜那鱼粥可是他做的?”

  芷文知道无法隐瞒,说道:“小姐,你放心,我们不欠他的,我给他洗衣服作为交易,他还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席夜阑淡道:“他要是不愿意,那交易也看不上,去放他出来吧,以后我们不要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也不要提起他,就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芷文离开,席夜阑又英姿飒飒的舞着刀剑,护卫们在一旁看着,院子外面的树上依然有人在偷窥,一切都如初,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芷文打开门锁,偷偷瞄了一眼,见易寒睡着香呢,心中暗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提前惩罚你,小姐过意不去才不跟你计较”,蹑着小步儿朝他靠近,身子往前凑了凑。

  易寒突然转身,半卧着身子,手托着脸庞,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芷文,芷文大吃一惊,撒腿就要逃跑。

  易寒手快,拉住她的衣袖,一拽,芷文却被拉了回来,倒在稻草堆上,虽然上面有稻草垫着,屁股还是一阵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张戏谑的笑脸离她不过寸许,芷文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啊”,身子往后缩,双手拼命的撩着稻草朝易寒扔去。

  易寒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干什么,自然是扒光你的衣服为所欲为了。”说着眼睛在她大腿和胸脯上瞟了瞟去。

  芷文吓的慌了手脚,大喝道:“你敢动我一根寒毛,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易寒轻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又慢慢的朝她靠近了几步。

  芷文紧张的红着眼眶道:“我不是牡丹,你不要碰我”。

  易寒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笑道:“好了,跟你开玩笑了。”转身就要离开,芷文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死易中天竟跟我开这种玩笑,吓死我了,他要是敢玷污我,我就吊死在他门口,化作厉鬼搅的他不得安宁。

  易寒突然回头,芷文吓了一跳,严肃道:“不许反悔”。

  易寒笑道:“望了告诉你,好好收理我们共同睡过的床,免得被人看见了,坏了你我二人的名声,你也知道偷情这种事情可不能张扬”,说道最好一副煞有其事,小心翼翼的神态。

  芷文怕惹他生气,突然发作,只能咽下这个恶气,一言不发,待易寒离开之后,才将慌忙拨弄稻草,省的被别人看见了,误会了他们真的在柴房偷情。

  看见他的外衫还在,扔到地上,踩在上面泄愤,突然咿呀的推门声传来,芷文心中一慌,难道他又回来了取衣衫了,有些惶恐的回头,却见是小姐,用获救时的心情喊道:“小姐,你来了,芷文这下就放心了”。

  席夜阑听出有什么不对,冷声道:“他侮辱你?”

  芷文见小姐脸上有了杀意,忙道:“不是,他欺负戏弄我”。

  席夜阑脸色这才暖了下来,淡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去招惹他吗?”

  芷文用委屈的语气道:“是他招惹我的”。

  席夜阑淡淡道:“先跟我回房再说。”

  芷文朝她走来,席夜阑朝那外衫看了一眼,说道:“衣服也拿上吧,被人瞧见了,就算没事,别人也会浮想联翩,总是不好”。

  芷文只好硬着头皮,将那件被她踩的脏兮兮的衣服随手拿上,追了上前,见小姐满头汗水,问道:“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席夜阑淡道:“舒缓一下身子就可以,不宜太过长久”。

  两人回到房内,席夜阑问道:“怎么回事?”

  芷文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昨夜将他骗到柴房里的事情说出来,席夜阑有些生气,“我岂是那种女子,你这不是坏我名声”,见芷文显得有些愧疚,淡道:“也好,惩戒一下他,心里也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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