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280节
芷文显得有些惊讶,“小姐,你是说我们以后不上碧云寺了吗?”
席夜阑转过头来,看了芷文一眼,“我没有这么说过”,一语之后又转过身去,继续行走着,她的背影一副潇洒的男子风度,步伐磊落干脆。
尾随身后的芷文心想,若是他能出现在眼前与小姐彼此互吐衷曲,那该多奇妙啊,可是若真是这样,依小姐的性格定然又是冷漠不理,为什么两人心中能说的上话的人,却需要用这种文字的方式来表达呢,言语反而变得轻浅陌生,不够沉凝,还是言语听完就过,而文字却能恒久隽永,看了一遍又一遍,想听的时候就能出现在眼前,芷文低头想着想着,突然却撞到了席夜阑的身上,小姐的身子稳如泰山,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芷文反而被撞的个踉跄,“小姐,你怎么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了下来”,芷文边说着边稳住身子。
席夜阑没有应话,芷文看见她站在一片被大火烧的只剩下断垣残瓦的屋子前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破落的景象,神色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绞缠矛盾的神色,突然只听她问道:“芷文,你是否尝试过同时想着几个男子?”
芷文一愣,小姐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她现在想念着别人,看着眼前景象,顿时大吃一惊,难道小姐此刻记念着那个放荡不羁的易中天,她心中倒是一直记念着一个人,就是在沙漠帮助过她们的吴大哥,她觉得吴大哥是世界上最淳朴老实的人,可惜的是,萍水相逢,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失落低沉,久久不语。
席夜阑转过身来,看着芷文神色,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微微笑道:“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是我一直疏忽了”,再次站着这被大火烧毁的房屋面前,当日模糊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一幕幕变的清晰,他着急的神色,他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举动,面对大火勇敢随着自己冲进去的一幕,原来男子的优秀品质可以在一瞬间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只是你有没有细心去感受观察,甚至席夜阑怀念他死死将自己搂住,大声对着自己咆哮的神态,他是如此强大完全震慑住自己高傲不可一切的内心,将身上还有点水分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还有骂她的那些话,表现出一个男子应有的品行风度,还有对女子的关切保护,尽管自己如此粗暴的对待他,最后自己还是逃离火海之中,他的心胸是宽阔的也是宽容的,自己心中当时着急,完全把这样一个人给忽略了,现在认真想起,他值得自己回忆起来,而当一切过去,自己却完全没有问过他半点的情况。
想起那也在厨房发生的事情,席夜阑不禁嫣然一笑,又有一个男子悄然让她怀念,至少这一个是真实的,另外两个是虚无缥缈的,她突然说道:“芷文,你让易中天给我熬点鱼粥吃”,他是府内的护卫统领,席夜阑却更愿意把他当做一个厨子看待。
对于小姐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芷文并不感觉起来,因为小姐嘴角露出了美丽的微笑,这是难得的,这个时候她愿意袒露她内心真实的情感,只是可惜小姐连他不在府邸的事情都不知道,惋惜应道:“小姐,他已经不再府里了”。
席夜阑显得有些讶异,“他身为护卫统领不再府里,却是去了哪里?”
芷文将易中天随老爷外出,舍身救皇上受了重伤的事情讲了出来,此事老爷曾将易寒作为榜样在府内对着众护卫说过,她八面玲珑也就听过。
席夜阑不经意间流露出关切的表情,问道:“他可伤的严重?”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关心一个男子,连她也没有发觉到。
芷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席夜阑脚步匆匆返回屋子,从柜子中拿出一个袖珍精雕的瓶子来,说道:“芷文,你将这瓶刀伤药给他送去”。
芷文怪异道:“小姐,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席夜阑微笑道:“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原来小姐是想通过老爷转交到易中天的手上,可是小姐为什么不亲自拿过去呢?问道:“小姐,我去找老爷好像不太合适,不如……”芷文显得有些为难道。
“我不希望父亲误会。”席夜阑淡淡说了一句,芷文只好照做,走到门口又听小姐说道:“芷文,吩咐厨子给我熬点鱼粥”。
芷文这个时候才记起小姐晚上并未用膳,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来到老爷的书房,见屋内灯火明亮,轻轻敲了下门,席慕德说了一声进来,芷文走了进去见老爷正低头办公,一脸冷峻威严,她却最怕看见老爷了,小姐与老爷两人经常闹着别扭,她又是小姐身边的婢女,每次见了老爷心里总有点不自在,弱弱道:“老爷”。
席慕德冷淡没有人情味的语气传来:“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瓶刀伤药,想托老爷带给易统领”,席慕德听完,顿时来了精神,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芷文,看的芷文拿着刀伤药的手,手心冒出汗水了,内心惶恐不安,只听席慕德笑道:“他现在已经是御前侍卫副总管,你哪里来的刀伤药?”
席慕德明知故问,明知道这药肯定是夜阑让她拿过来的,偏偏还要问出来,心中欢喜,至少自己这个高傲的女儿,肯有些让步了,却不知道这易中天是否能俘虏她的芳心。
老爷问起,芷文只能据实说来,“是小姐”。
席慕德问道:“即使她要给男子送东西,理应自己亲自前来,为何要让你代替,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值得她一见吗?还是高傲的不屑见我一面”。
这是什么理,小姐是大家闺秀,若是对男子有情,要送东西自然要她这个婢女来转交,老爷怎么反过来说了,而且话中句句露骨,很显然是在刁难,只得恭敬应道:“老爷,小姐知道你公事繁忙,怕打扰了你”。
席慕德丝毫不留情面道:“你已经打扰了我”,低头继续办公,说道:“叫夜阑过来,这事要让她亲自来与我讲,我可不是她随意可差遣的下人,要我转送东西,至少要我一个理”,其实他心里是想见见这个高傲的女儿,两人都是犟脾气,若没有事情,根本不会来见面。
芷文愣愣不知所措,只好退下返回。
回到屋内中,席夜阑正在擦拭着随身的佩剑,一个深闺女子做着这样一件事情,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且她表情冷漠安静,给你一种要狠心谋杀亲夫的味道。
芷文语气有些委屈道:“小姐,老爷不让送”。
席夜阑转头来望,目光锐利,语气却是轻淡:“不让送,就不送了,将药放回收好吧”。
芷文站着不动,又说道:“老爷让你亲自去与他讲,芷文分量不够,老爷爱理不理的”。
“不见!”席夜阑冷冰冰的应了一句,继续擦拭的宝剑,一刹之后,却突然站起,宝剑入鞘,揣于腰间,朝芷文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接过瓶子,走出屋子。
席夜阑也未敲门,直接推门进屋,席慕德不用看也知道,这干净利落的脚步声,这大胆推门入屋的举动,除了夜阑再无别人,也未理睬,就当着突然吹来的一阵风。
“噗”的一声,席夜阑将瓶子重重的放在席慕德办公的书案之上,“我来了”。
席慕德这才抬起头来,看见席夜阑一脸冷冰冰的模样,怀揣宝剑,威风凛凛,看着她不禁露出温柔的笑意,“你是来跟我显摆微风的吗?”
席夜阑看着这个多年未有亲密的父亲,他的笑容如此亲切,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温暖,怨他忙于公事冷落自己的母亲,在母亲病死床上的时候,他却身处异地他乡不能赶来了守护在母亲的床前,这种男子让她从内心低感到佩服,只是也让作为亲人的她感到冷漠生疏,他冷落了母亲,也冷落了自己,这也让席夜阑变得独立自主,不依靠男子宽阔的胸膛,对于未出阁的女子,父亲的胸膛是最宽阔温暖的,她却没有多少印象,席慕德脸上的这一丝微笑拉近了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
席夜阑解开自己腰间的宝剑放到一旁去,这个举动表达了她此刻更愿意在父亲面前当一个柔弱的女子,她可以接受别人的保护而不是自己保护自己,轻轻说道:“父亲,我想托你将这药送到易中天手中”。
席慕德一脸深意笑容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何要送他刀伤药?”
这个问题让席夜阑很不悦,语气冷淡道:“没有关系,那日他救我性命,我不想欠他人情”。
席慕德笑道:“如何个救法?”
“自然是将我抱了出来……”,席夜阑毫无心机说道。
席慕德立即寻找到她话中的深究点,“哦,这么说,你们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依礼,你可要非他不嫁”。
席夜阑轻屑笑道:“父亲,你觉得我是那种遵守世俗繁礼的女子吗?假如你要依此法逼我就范,我杀了他,洗我清白可好?”
席慕德莞尔一笑,犟的没边了,这个时候都不肯有半分让步,看来她与易中天之间还隔着层层的隔阂,也不再纠缠此事,留着点遐想发展的空间,突然柔声说道:“过来我的身边好吗?夜阑”,他多么怀念夜阑欣喜若狂的扑到他怀里的场景啊!
席夜阑一脸矛盾,她已经无法自然而然的靠近父亲,多年的冷落,让他们之间变得那么陌生,她站着不动道:“父亲,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夜阑,我已经长大了”,语气之中不知不觉透着女子的娇俏。
席慕德目不转睛看着她说道:“我并不介意”
席夜阑走到她的身边,看着他额头上的皱纹,心中一颤,父亲老了,已经不似当年英姿雄发了,手轻轻的抚着那些皱纹,一触之后,收回了手,说道:“父亲,药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屋子。
席慕德看着她的背影,露出温馨的微笑,又低下头办着公务,莹莹的烛光颤颤也带着一丝人情味。
第二十三节 半路杀出
早朝,皇帝将任命易中天御前侍卫副总管的事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讲了出来,本来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皇上要任命一个御前侍卫副总管根本无需征求臣子的意见,然而因为牵扯到舍命救天子这样的大功劳,皇帝在说到当日刺杀场面的时候也就随口将易中天这个人说了出来,奇怪的是,这一次皇上没有阴沉着脸,却容光满面,一直称易中天乃是他的福将,能让他逢凶化吉,而且他还有大量的言语在文武百官面前称赞易中天,喜爱之情显形于表。
文 武百官可听出来点什么,若是因为易中天救了皇上的性命,就让皇上如此喜爱他,有点说不太通,为臣子本来就要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易中天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然而从皇上的语气中表现出来的却不仅仅如此,那是一种如获珍宝的表情,而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屡屡称赞,可以想象这易中天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博得皇上的重用,而且他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易中天攀上的是一颗永远也无法推到的大树,直到这一刻,所有的重臣才真正注意起易中天这个人物来,朝中又即将出现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物,短短的时间内由一个无名小卒变成皇上身边的红人,让人感叹易中天此人福分不浅,别说成为皇上的重要,就是要爬到御前侍卫副总管的位置,就需要立下多少功劳,走多少关系,费上多少岁月,而某些人却一步登天。
皇帝在说完这些之后,又设定了一个新的职位——枢密院侍中佐天子,从官职上不难理解这个职位,既是与枢密院有关,那就与国家军队有关联,佐天子三字又暗含替皇上做事,颇有点钦差的意味。
皇帝说来,朝下众臣低声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要何人来担任,人选应该从中书省与枢密院二府之中挑选,而且需要位高权重,人脉广阔的人来担任,想来想去就只有知院大人与宰相大人最合适不过了,只是这两人,一者掌握国家行政大权,一者掌管国家军事大权,均是事务繁忙,却哪里还有闲暇时间来,想来想去不明白皇上此举到底是何意思。
早已知道人选的席幕德默默无语,从群臣动容的举动可以看出来,他们对这样一个职务很重视,想必皇上说出来让能让所有人大为震惊,却不知道皇上用何种化解这种阻力。
思索一番之后,群臣心中选定了人选,就等皇上征求意见了,皇帝见众人议论的差不多了,这才淡淡说道:“人选我早已经选定好了,就由御前侍卫副总管易中天兼职”。
这话出口满朝文武顿时似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大多数均一脸不太认同,兵部尚书首先站了出来道:“皇上,此职位乃重中之重,需挑选一个阅历深厚的臣子担任,臣认为易总管资历太浅,且对各部人员事务细要不太清楚,请皇上三思另挑人选”。
紧接陆续有人站出来反对,在皇上说出这个职务的时候,当中大多数人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担任,只是要让一个阅历浅薄的年轻人来担任,他们心里却不平衡。
皇帝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对着周置道:“周爱卿,你如何说此职乃重中之重,需要阅历深厚”。
“这……”周置沉吟停顿,他那里说的出来重在哪里,这是皇上添设的职位,又没有详细说明负责那些事务,反正他就感觉很重要,一者要与枢密院诸多重臣有公务往来,二者又近天子,乃天子“代口耳”,可是这两条都不能成为重要的理由。
皇帝淡道:“凡事都是从无到有,从生到熟,我破例让易中天担任此职,乃是因为朕知道他是个有才学有能力的人,在朕的心中他不仅仅是个侍卫总管这么简单!”最后一句话皇上加重了语气,此语同时向堂下重臣传达一个信息,朕要重用他,而且你们要扶持他,帮助他,我是无条件当他的后台。
众臣默默不语,几个大臣朝宰相大人丁制看去,望他能劝说一二,只是丁制却悠然自得,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周置与杨思义等人朝席幕德看去,他们知道席幕德向来公私分明,就算是易中天出身席府,他也不会徇私,哪知道席幕德却也保持沉默。
太师刘锄与其他三部尚书乃是一系,心中想的却是,看来此事无法扭转,却需要尽快将这易中天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来,这事看来需要借御前侍卫总管彭俊郎去与这易中天沟通,这彭俊郎乃是太师傅大女儿的女婿,托了刘贵妇与太师的福才当上这个御前侍卫总管,若是这易中天也成了自己这边的人,那皇上的左右耳可都成了自己这边的,再加上刘贵妇在枕边扇风,这股平衡可能就要发生倾斜了。
皇上最宠爱的贵妇有二人,一者就是刘贵妃,二者就是秦贵妃,在秦贵妇没来之前,这刘贵妇可是独宠,生了皇子,连皇后也让礼让她三分,可以说集宠爱与富贵一身,至于这秦贵妃庶民出身,虽受皇上恩宠,在朝中也没有势力,却成不了大气。
皇帝说了句“退朝”,所有臣子也各怀心思退出朝堂。
出了皇宫,宰相丁制刚要上轿,身后的周置却追喊道:“丁大人,等等”,随行的还有席幕德与杨思义二人,很显然方才三人议论了一番。
丁制看了不远处,其他三部尚书与太师刘锄也走在一起,淡道:“有事,到我府内再议”。
这时只见枢密院知院大人也走了过来,跟丁制与周置打了声招呼,又走到太师刘锄那边打了招呼就上了轿子离开。
杨思义不悦的低声说了一句:“知院大人还是老样子,不分彼此”。
丁制却道:“也为难他了,他要干旋全国军机事务,钱粮户税样样相关,他不结党私营,为国为民,才真正清风之华,不染其臭”。
周置却道:“我等若不合力周旋,岂不让刘系一家独大悖污朝纲”,他为结党私营寻了一个理由。
丁制知周置脾气向来心直口快,与太师刘锄嫌隙很深,若不是自己一直看重他的才能,屡屡关照,早就下台了,也不再说话,上了轿子。
刘锄等人朝这边看来,周置三人也不理睬,令下人起轿前往宰相府,彼此双方都心知肚明。
到了宰相府,大厅之人,四人分主客坐了下来。
三人无一不是当朝重臣,却以老宰相丁制马首是瞻,恭恭敬敬,丁制并不单纯是宰相,他还是三朝元老,人脉阅历深厚。
下人奉上茶水之后,周置这才说道:“不知道皇上此举是何意思,难道他想打破两方均衡,培养自己的亲信吗?”
丁制不语,品了一口茶水之后,才缓缓说道:“此事也大出我的意料,要知道这易中天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与皇上相处时日短暂,为何皇上能如此信任他且重用于他,要知道从八品直升到四品已是破天荒的举动,更何况委以此重任,此职虽然无品,却与国家行政,军事均有联系,非文武高才世故圆滑之人不能胜任。
杨思义道:“若这易中天当真是文武高才世故圆滑之人,他日必定权倾朝野,政见三分,非国家社稷之福啊,若是成了刘系,那我等就要更受打压,这朝堂之上就乌云密布,永不见晴朗”。
丁制笑道:“杨大人有点杞人忧天了,此话言之过早”。
杨思义道:“居安思危有何不可,今日我们也看到皇上的神情,好似在他眼中除了那个易中天,我等都不在眼中,甚至说话也没有任何分量了,现在都如此,他日那还得了”。
丁制道:“至少我们看到了一点,他让皇上信服,可见此人有非凡才能,却不知道他是否心术不正”,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朝一直默默无语的席幕德看去,他知道这易中天出自席府,只是以前只是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看待,今日才重视起来。
席幕德说道:“中天的品德志向,我信得过,至于他的才学能耐,就如宰相大人说的一样,非凡二字来形容并不为过。”
周置问道:“席大人,你是说他是我们这一边的”。
席幕德道:“他跟知院大人是同一种人,为国家为社稷,八面玲珑又清风自雅”。
杨思义道:“官场之上,处处诱惑,他年纪善轻,虽有正直志向,却容受蒙蔽,如何能似知院大人一般处事沉稳,做到出于污泥而不染,这彭俊郎乃皇宫侍卫总管,近墨者黑,我怕……”
杨思义还没说完,席幕德突然站了起来,抱拳道:“三位大人,我先告退”,说完也不啰嗦,匆匆离开。
杨思义有点讶异,望着席幕德的背影说道:“今日席大人怎么啦”。
丁制笑道:“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他的眼光,他如何能不气,你们二人也算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连他的心思性情都捉摸不透吗?”
杨思义笑道:“他以为我在说他徇私呢?我这就过去与他说明白点,免得日久心生嫌隙”,说着抱拳离开。
两人离开,周置也就岔开话题,与丁制聊些家常话,却说起自己的儿子来:“丁大人,我那劣子年纪也不小了,读了这么多年书,是该让他安下性子来,找些事情做了,免得一颗心扑在那高傲的虎女身上”。
丁制哈哈大笑:“京城有哪家的公子不是看上虎女,只是我听说此女武艺高强,而且极为高傲从不肯居于男子之下,连席老元帅都做不了她的主,我怕此事难哦”,丁制以为周置有意席家这门亲事,所有有此一言。
周置笑道:“我可不敢高攀,皇上可是一直有意将虎女招为贵妃,只是碍于十一王爷和席老元帅的面子上,不好开口,再说了,我那劣子若娶了她,定被她压得没边了,这头母老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驱策的了,降伏得好为助内贤,降伏不好,可就是一个恶妇”。
丁制笑道:“大东国二大奇女,都是不受世俗伦理约束,与男子一般地位,这也突显出这个‘奇’字,一个头上顶着比男子还要耀眼光环的女子,虽奇也远,凡夫俗子可没有这个福分,我倒对李玄观感兴趣的很,此女有宰相之才,只可惜是个女子,不能为国家效力。”
周置不以为然道:“传闻而已,一个女子那有这般玄乎,就算诗文琴画样样精通,也只是赚的个才字,辅国安邦,文治卓见方称为宰相之才”。
丁制笑道:“这不是我说的,是贤王亲口告诉我的。”
周置大吃一惊,“若真是如此,应有七分真实,奇女二字当之无愧”。
两人又聊了玄观流传出来的这一些诗文,这会细细品味,才真品出一个“玄”字,诗中意韵立于高山飘于云间,让人感觉清华独特,又玄妙不可捉摸出她的心意来,更显其才,德、才往往是一体的,无德便不能称为真才。
一会之后周置转移话题道:“宰相大人,不知道贵孙女芳龄几何?”
“索梁比则刚小三岁。”
“哦,那就是刚过碧玉年华,不知道可否已经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