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345节
野利都彦拍了拍易寒的肩膀,感慨道:“易大人,你还是没有让我失望”。这个老人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之后,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年道:“易大人,我们耽误了些不少时日,什么时候启程”,他之所以这么问,隐隐已经有点尊重易中天,还有一点,这是函谷关,碍于李思,他并不能完全做主。
易寒淡道:“明日一早吧”。
刘年大喜道:“那我去让士兵准备一下”,他应该立即将这个消息去告诉随行的士兵,这些日子他们遭受太多的煎熬了。
易寒突然将刘年喊住:“刘大人,稍等一下,我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一下”。
刘年停下转身,只听这易大人说道:“我有两个朋友随行,请刘大人通融一下”。
“朋友?”刘年一讶,这易大人可是作为犯人被押送到西夏,可不是去游玩,怎么还带着朋友,问道:“什么朋友?”
易寒淡笑道:“很要好的朋友”。
刘年一脸犹豫,过了一会说道:“易大人,恕我多嘴,依你现在的处境带上别人岂不是连累他们”,说着却朝野利都彦看去。
野利都彦笑道:“其实也无妨。”
刘年一讶,心中感觉怪异,说道:“那好吧,只要能将易大人你安全送到西夏,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关系”。
“谢谢了,刘大人,我这两位朋友不太方便见生人,一路上还请你多多谅解”。
刘年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转身离开,这易大人的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次又何妨,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将易大人送到西夏,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理会。
野利都彦看着易寒,突然惊讶说道:“易大人,你的气色红润与前些日子大不一样,莫非这些日子你有什么奇遇不成”,说着却伸手主动去替他把脉,嘴边喃喃道:“怪了,脉象平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寒笑道:“遇到个高人,这病也就不治而愈”。
野利都彦感叹道:“大东国真是卧虎藏龙,说实话,就是狼主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医治好你的病”,一语之后好奇问道:“这高人到底是谁,我也好记录在案,增加些见识”。
易寒说出“心斋青竹”之名,野利都彦却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了,不过他还是将这个名字记录在那本《大东历记》之中,只是标注奇人二字,至于介绍却是一片空白。
易寒站在他的旁边,野利都彦笑着解释道:“以后我可以多打听打听有关于他的事迹,有个头便可以慢慢补充完整”,说着笑道:“你来跟我说说,这心斋青竹长着什么样子,他有什么出人之处”。
易寒就自己对心斋青竹的了解讲了出来,然而他对心斋青竹并不深解,只是停留在表面印象之中,就算如此,野利都彦却越听越觉惊奇,只感觉这个神奇人物似烟雾一般,扑朔迷离,就算自己亲眼所见,也无法给她下任何定义。
两人聊着聊着,天就黑了,晚膳之后,易寒先到宁霜屋内,却见屋内空无一日,于是就往隔壁拂樱的房间走进,宁霜也在屋内,出乎意料的是,宁霜却在纸上写着字,看上去似跟拂樱聊天一般,虽然拂樱一副冰霜如玉的神态,一声不吭保持沉默,但是很明显她的眸子认真看着纸上的文字。
见了易寒返回,两女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宁霜也就闭口不谈了,说道:“你们呆一会,我先回屋去了”
易寒说道:“我扶你回去吧”。
宁霜笑了笑,轻轻摇头表示不用,也不出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易寒目送她离开,转身回头看着拂樱,刚好拂樱也在凝视着他,两人顿时四目对上,易寒显得有些尴尬,笑了笑,自己在她印象中都是英明神武的,却不知道宁霜有没有将他以前干的一些恶俗的事情讲出来。
拂樱还是盯着他,一脸冰冷,没有任何人性化的表情,突然出声说道:“她是个好女子,你却不是一个好男儿”。
易寒一讶,心中却是暗暗欢喜,拂樱对自己有任何看法都没有关系,毕竟两人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但是她与宁霜之间却是充满了矛盾,这矛盾是情理说不通的,需要的是一颗大度的心怀去宽容理解,宁霜是怎样说动心肠冷硬如石的拂樱,至少他觉得自己就无法正面与拂樱讨论这个问题。
怀着复杂的心情,将这个气质娴静如花的女子抱住,顿时就感觉到拂樱火辣浮凸的身体曲线,拂樱没有挣扎,任他拥抱着,透过淡淡的月光映着她冷傲绝伦的容颜,可是这气质高贵的俏脸上不合适宜,几点清澈晶莹的泪珠正悄悄在她脸上滑落,她的神情是矛盾性的那么的冷若冰霜,可是脸上的泪水却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激动,拂樱浅浅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意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这淡淡的一句话,顿时触动易寒的心脏,他感觉心脏有一种又愉快又痛苦的矛盾。
“可我无法将整颗心只给你一个人”,易寒说了一句残酷的真心话,话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的花言巧语那里去了,他为何会变得这么愚钝,他要哄骗拂樱手到擒来,话刚说完才恍悟,庆幸拂樱没有听到他的话。
拂樱虽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但是从易寒内疚无奈的表情,她却是能够感受到,易寒看着她,只见拂樱点了点头。
易寒心头一颤,然而出乎意料的,拂樱并没有易寒所想象的那样,伤心欲绝或者冰冷大怒,她在笑,她眼睛虽然带着泪痕,可是清澈明亮的黑眼珠是那么的璀璨夺目,红妍饱满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淡淡的微笑,一头青丝柔柔的,温馨细腻,婉约动心,这种美,淡淡的却让人如此动心。
拂樱轻轻道:“哥哥,这是拂樱的骄傲,你能理解吗?”
易寒感觉自己怀中不是亲密的女子,而是一个不可亵渎的仙女,他亲吻上她饱满的红唇,拂樱显得是那么的安静,不露半点情绪,可是却像含苞待放的花卉,慢慢的舒展出她美丽的一刻,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努力,这奇妙的感觉,让易寒好像身处仙境之中,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冷傲,神圣不可亵渎的仙女展露出她风情万种的娇媚。
拂樱没有拒绝他,言语是那么的苍白,拂樱保留了女子的娇羞,将思念爱恋化作行动。
易寒整个心神沉浸其中,宛如在做着最神圣的事情,男女之间最原始的爱恋,没有女子的冷傲,也没有男子的好色,只有那深深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欲望,融化着彼此,漫长的夜晚就这样开始。
一夜过去,易寒醒来,身边的拂樱像个孩子一般熟睡,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疲惫,并没有平时的淡漠冷傲。
床角散落着两人衣衫,其中两件尤为扎眼,灵秀雅致的抹胸亵裤。
易寒这才错愕,昨夜并没有认真打量拂樱的身子,他的整个心神都投入到爱恋之中,此刻却充满了探索的欲望,低头望去,此时拂樱大半个身子都掩入被子,只有光滑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心头一股冲动,手伸入被中,嗅着她甜美体香的醉人气息,细嫩柔滑的肌肤让易寒心跳加快,轻轻的,触碰到那浑圆饱满,此地柔软光滑弹性十足。
拂樱紧闭妙目,随着易寒的爱抚,妙鼻轻轻吐香气,继而气喘嘘嘘,嘴中荡出诱人的呼吸声,往日冷若冰霜的她,此刻却变得如此娇柔,这变化让易寒是如此有满足感,就在他兴奋激动想掀开被子,饱览这动人美体的时候。
拂樱却睁开眼睛,一双沁透人心的眼眸正妩视着易寒,易寒赶紧收手,假装一切都没有发,低头朝别处望去,却瞥到她撑起的杯子,玲珑婀娜的曲线紧紧贴在被子之上,优美的形体如水一般的柔美,绰约玲珑,诱惑无限,喉咙干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拂樱看见心爱之人就在身边,而自己鬓云乱洒,酥胸半掩,被子底下全身赤裸,也禁不住羞的脸颊浮现一丝红晕,眼神却迷离多情看着易寒,身子不敢乱动,生怕碰到易寒,易寒也是光着身子,贝齿轻轻咬着嘴唇,轻轻说道:“哥哥你让开,我要穿衣服”。
易寒调侃道:“你命令我”。
拂樱对着易寒嫣然一笑,只是这么一笑,易寒就乖乖的下了床,精壮身子就出现在拂樱眼前,拂樱看都不敢看一眼,身子转过去,紧贴身子的被子勾勒出一道臀背的美妙曲线。
易寒穿上衣服,走出房间留给拂樱独立的空间。
走到院子里等候,突然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一头白发胜过青丝的头发尤其扎眼,素雅白裙,婷婷玉立。
还未等易寒走进,宁霜就转过身来,笑道:“我以后可不想跟你做邻居了,昨夜可吵的我一晚没睡好”。
易寒细细打量,宁霜眼眶发黑,憔悴中再添憔悴,笑道:“要怪这怪这里的屋子隔音效果不好,委屈你了”。
宁霜挂着招牌性的微笑,“你现在倒也懂得纵情而乐,这样一个天仙女子就落入凡尘,让我想起来心里有种突兀而不可信”。
易寒问道:“昨日你跟拂樱说什么了”。
宁霜笑道:“我是女子,所以我能更明白女子的心情,至于说什么就不告诉你了,你们男子不会懂得女子细腻的心思的”。
易寒真挚道:“宁霜,不管如何,谢谢你”。
宁霜爽朗大笑:“这是你应得的,我应该回报你”。
两人谈笑风声,没有丝毫芥蒂,似乎好友一般。
刘年等人早已整装候备,两女进入马车,一干人等就要离开函谷关前往西夏,李思没有送行,李考安排一切。
李考送他们出了关口,李思突然快马追来,刘年心中一惊,该不会又有什么变故了吧。
李思下马,对着易寒笑道:“昨日琐事缠身,睡的晚,差点就来不及送你一程”。
易寒笑了笑,表示毫不在意,一时之间李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道:“一路顺风”。
易寒也回了一句“保重!”
男子之间有时候并不必有太多的言语。
第一百零八节 旅途
刘年一干人等绕离镐京往西北方向沿着西夏与北敖边境前行,这些地方大多是荒山野迹之地,鲜少人烟,一路上可看见战争残留下来的遗迹,堆建起来的城墙,年月久远的兵器,西夏与北敖在很久以前同样属于游牧民族,只是后来由于地理环境的不同,渐渐分化开了,成为了两个文化不一样的国家。
由于渐渐靠近西夏,马车已经不适宜在这种地形行走了,在野利都彦建议下,在西夏与大东国边境的小镇上,一伙人购置了些物品,化作商人的模样。
宁雪与拂樱都有扮作男装的经历,趁这个机会,易寒购买了套朴素的男装,偷偷将两人打扮成了男子的模样,暗中将女裙掉弃,两女除了易寒从来不与别人交谈,刘年等人竟没有发现她们的真实性别。
在离开小镇前往西夏与北敖边境的时候,有人见他们是商人,好生提醒道:“这条道路已经很久没有商人经过了,一是地方荒芜,一路上不好寻找到可落脚补给的地方,二是有无数北敖强盗经常游荡在边境周围,掠夺边境两国百姓的财产牛羊,劝他们改道往雁门关方向前往西夏,虽然必须经过大漠,但是有向导带路,带足充足食物和水,反倒没有什么危险”。
刘年却不以为意,他们是士兵中的精锐,那里会害怕那些强盗,若让他们改道走雁门关的路,不知道要再耗费多少日子了,既来之则安之,从此地前往兴庆府也不过只是五日的路程,五日一眨眼就过去,会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备足粮食和水,一切顺利的话,根本不用补给,足够了,出了小镇,沿着贺兰山脉前行,两国以山脊分水岭为界,此地区人员混杂,住着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的农民和牧民,他们大多说着一些地方的土语,野利都彦精通各地语言,基本能与他们交流,在当地人的指路下,前两日过的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突发事件,一伙人渐渐朝兴庆府靠近。
第三日,来到一处草原与石岩并存的地区,峰峦重叠,崇山峻岭已渐渐势弱,前方道路趋于平坦,一条绵长的溪流自高山流向低地突入众人的耳目,沿着溪流前行,不忘将水壶补完水,前方辽阔,却难见人迹,一伙人只感觉似踏足在一个新的地方,一个从没有探索过的地方。
野利都彦笑道:“有此经历,也不枉此一行”,此行之中,野利都彦边走着不忘边绘制地图,在他的那本《大东历记》添加些内容。
不知道谁大声喊道:“你们看,远处有人烟”。
众人望去,却是一个村舍与帐篷并存的村落,所有人似乎在渺无人烟的沙漠看到人一般,不约而同的朝那村落靠近,这两天吃干粮都吃腻了,不知道能否用物品换的一顿新鲜的饭菜。
很快就靠近了村落,这村子安静的有些神秘,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影,刘年放声喊道:“有人吗?”却没有人回应,朝野利都彦看去。
野利都彦打量着这些屋舍,干净无尘,明显有人打扫清理过,看上去不似荒寂已久,也就是说这里有人存在,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为何看不见一个人影。
一个士兵说道:“不管如何,我们先进去再说,看看有什么吃的”。
刘年瞪了那个士兵一眼,责备道:“这样擅闯民宅,与强盗何异。”
野利都彦点头道:“说的对,这样做就摆正了我们强盗的身份,理应在主人的引领下,才免遭误会”,说着往村落走去道:“你们先等一等,我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待野利都彦进入村子,突然冒出一帮手持弓箭武器的男子,神情严肃冷漠,不少人拉弓将箭矢对准待野利都,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印象中一路上遇见的那些地方人友好的感觉顿时消逝,一丝寒意笼罩心头。
野利都彦举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一个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子显得矮瘦,严重营养不良,头发枯黄,眼神呆滞,脸上莫名的透出一丝悲伤,他朝野利都彦说了一通艰涩难懂的地方土语,然后目光严肃的凝视着野利都彦,似在等待他的回应。
野利都彦嘴边说了一通话,那些人眼神却露出了疑惑,野利都彦连续说了好几种地方土语,对方却听不懂,只见他回头苦笑道:“我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坐在马上的宁霜突然说道:“他们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朝宁霜注视过去,宁霜笑道:“我来与他们说”,说着下马,嘴边说着让人难懂的话,边朝野利都彦靠近。
那老者又回了一番,双方经过了一番交流,那老者让身边的人放下武器,朝易寒等人朗声说了一番话,做了一个好似礼数方面的姿势。
宁霜回头笑道:“没事了,他说,远方来的客人,请宽恕我们的无礼,因为我们村子正遭受强盗的掠夺,所以才如此敌视你们”。
易寒却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定是宁霜用什么法子说动了他们,一干人等撤下严肃的表情,露出欢喜的表情进入了村子。
易寒走到宁霜身边问道:“你为何会懂这些地方土语”。
他们拿出东西招待易寒一伙人,然而让人失望的是,这些东西比他们随身携带的干粮都不如。
宁霜笑道:“我懂的东西实在太多,没有机会像你一一展示”。
那老者也站在宁霜的身边,脸色好像有些着急,目光巡视了易寒一伙人。
刘年也靠近宁霜,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她,他想让他问一问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他愿意用东西交换,但是他从来没与对方交流过,连怎么称呼他都不知道。
野利都彦颇有兴趣的想与宁霜交流,宁霜礼貌性的淡淡回应了几句,明显没有多大的兴趣。
这时士兵吃了些东西喝了水,席地就这样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那些村子的男子却明显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他们有的盯着手中的弓箭露出了坚定的目光,有的呆呆的看着手中女子饰品,痴迷的眼神透出一丝悲痛。
老者突然出声说了一句话。
宁霜翻译道:“他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易寒早就注意到这村子有些不对劲,说道:“你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宁霜含笑颇有深意的看了易寒一眼,准备翻译,刘年却道:“赶路要紧,我们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他自然也不蠢,知道这些人定遇到棘手的问题。
易寒笑道:“刘大人,我们得到了人家的款待,难道不就应该回报一下吗?”
一句话说的刘年哑口无言,宁霜叫话传达。
老者沉吟良久,过了一会才说了出来,原来这村子前些日子受北敖强盗掠夺,妇女跟未懂事的孩子都被他们掳走,他还说明,这些孩子以后会被他们培养成强盗的同伙,而妇女会作为这帮强盗发泄欲望的工具,他们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走上了作恶的道路,举起屠刀面相自己的亲人,也不能让女人受尽侮辱,所以他们打算将所有男子集合起来与凶残的北敖强盗决一死战。
听完之后,易寒对着刘年道:“刘大人,你觉得怎么样,作为士兵,有一点就是应该惩恶扶弱,况且在情在理我们都应该报答人家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