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377节
易寒急道:“宫令,你快说啊,犯痴呆了吗?”
拓跋乌沁不悦道:“不知道”。
易寒冲动的冲了过去,拽住她的手臂,责问道:“你是狼主身边的人,狼主去哪里你不知道,你这宫令是怎么当的”。
拓跋乌沁脸色一冷,瞪了易寒一眼,这会更不想说,却朝沙如雪看去,沙如雪却表现的似乎与他丝毫无关,不理不睬的。
拓跋乌沁心中暗骂道:“亏我心里还这么心疼你,却如此对我。”将脸别过去,一声不吭。
易寒着急道;“你倒是快说啊,要急死我吗?”
拓跋乌沁转身见他满脸着急担心的表情,心中一软,说道:“狼主单独一人前往香巴拉”。
易寒疑惑道:“她单独一个去香巴拉干什么?香巴拉又是什么地方?”
沙如雪却接话道:“香巴拉是西夏的人间仙境,那是一个没有罪恶的地方,狼主单独一人是为即将出征的丈夫祈福”,没有比身为一军之帅的沙如雪更明白这一些了,他手下的士兵有多少人的妻子不远千里前往香巴拉就是为丈夫点上一盏永不熄灭的酥油灯,沙如雪虽让不相信这一切,他就无数次看见西夏妇女的梦想破灭,但是却让他时刻记得,要带领她们的丈夫归家,这也就是近二十年沙如雪锋芒不锐,却更显稳重老成。
“为即将出征的丈夫祈福”,易寒脑海中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她答应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感动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心中对她所有的抱怨瞬间化为云烟,望舒啊望舒,你让我如何来回报你比天高比海深的感情。
易寒低下头,心中内疚,拓跋乌沁责备道:“与狼主相比,你对她的感情不及她万一”。
易寒没有说话,承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平复内心的激荡起伏,淡道:“狼主什么时候回来”。
这番态度自然无法让拓跋乌沁满意,冷声道:“狼主回来了又与你何干?”
易寒瞪着拓跋乌沁,手指着她,冷声道:“你给我闭嘴”,他极少表现出霸道的一面,不过效果还算不错,让拓跋乌沁产生畏惧,突然闭口不语。
易寒坐了下来,沙如雪这才缓缓说道:“大东国派使者来西夏求援”。
易寒点头道:“看来局势严峻,大东国才不得不放下大国尊严向西夏求援,也许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信心,大概认为所谓的盟约只不过又是一纸空文,西夏怎么会为了曾经的敌国而以身犯险呢?”
沙如雪道:“如你所说,大东国却是没有信心,文书中表明,只要西夏出兵,大东国会割地千里回报西夏,每年还是上贡包括美女、绸缎、粮食、马匹、金银珠宝等一系列物资”。
易寒冷笑道:“这乞求的已经没有任何尊严了,这与卖国何异,看来沙元帅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反正北敖安卑收拾的大东国,定会会师西上”。
沙如雪摇了摇头,“麒麟,说实话,如今局势我并不担心北敖安卑挥师西上,虽然这也是他们心里的打算,但是大东国地阔人广,就算横扫整个大东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至少要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在大东国站稳脚,而最关键的是,北敖与安卑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必定会产生矛盾,谁也不愿意甘当二把手,两国必定又起战祸,而西夏在狼主的带领下,国泰民安,二十年的时间足够让西夏国力强大的一拳定乾坤”。
易寒淡道:“所以沙元帅认为西夏不会为了这小小的利益而出兵支援”。
沙如雪淡道:“这是枭君之道,而狼主所奉的却是仁君之道,两国既有盟约,她定不会背叛,必定出兵,而最重要的是麒麟你,让狼主也将大东国看做是她的故乡,故乡有难何能无所为”。
易寒道:“沙元帅你说远了,你既说大东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何能判定北敖安卑能够横扫大东国,这句话岂不将我大东国热血儿郎视若孤寡老残”。
沙如雪哈哈笑道:“好一个麒麟,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易寒淡淡一笑,“国难家危当扛匹夫之责,何人又能免之”。
沙如雪笑道:“可笑的是北敖安卑以为我西夏会惧怕他们的联合大军,威胁西夏不准出兵支援大东国,否则正式与西夏宣战,却不知道我西夏在一年前早就准备好一战”。
易寒道:“自雁门关大战,西夏国力大损……”
易寒还未说完,便被沙如雪打断:“麒麟,你小看西夏的实力,前任狼主好大喜功,有悖民心,无数西夏男子弃军从牧,如今民心所向,狼主一召,便有百万儿郎自愿出征。”
易寒笑道:“西夏多山,地广人稀,何来百万之数”。
沙如雪道:“我西夏男子自幼弓马骑射,人人皆兵,岂是文弱书生国度可比”。
易寒讽刺一句,沙如雪也毫不留情也反驳一句,一老一青在国家尊严上面也不肯有丝毫让步。
两人对视一眼,却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只听沙如雪道:“我仰慕易天涯之威名,却从未有一叙的机会,想不到却与他的孙子成了忘年之交”。
却是为何,怕是易寒没大没小的性格反而让沙如雪可以畅所欲言,两人作朋友语而不作前后辈分。
有些言语已经不用挑明,两人心中有数,昔日的敌人将成为盟友,共同而战。
这时一个宫女突兀的出现在房间中,朝沙如雪与易寒行礼之后,在拓跋乌沁跟前低声耳语几句。
拓跋乌沁喜道:“你先退下去”。
易寒问道:“宫令,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沙如雪也朝她看去,麒麟什么时候出狱非常关键重要。
拓跋乌沁笑道:“快啦”。
易寒不悦道:“不要敷衍我,我需要一个确实的时间”。
拓跋乌沁心中怪异,这像是坐牢的犯人吗?比谁都霸道,那里有要求什么时候出去的,换做其他人能出去就得烧香拜佛了,却没有生气,却道:“沙元帅,我们走吧”,说着看着易寒,“至于易大人你就乖乖回牢房去”。
易寒也不纠缠,淡道:“她回来,你告诉她,我不准她以后再做这样的傻事”。
拓跋乌沁一愣,这句话是服软还是依然强硬。
沙如雪淡道:“这并非傻事,一个坚定的信念可以创造无数奇迹”。
易寒疑惑不解,沙如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麒麟,日后你就会明白”。
第三十一节 决定
返回皇宫的望舒在萦水池沐浴,拓跋乌沁匆匆赶去,待她到达莲形水池,狼主已经沐浴完毕,宫女给她穿上了大黄紧身亵衣,展示女性身体曲线的婀娜之美的亵衣,让男子看了又肯定会控制不住想将其脱掉。
狼主瘦了,白皙的脸颊被晒黑了,这些日子她走了多少路,受了多少苦啊,原本她并不必做这一些的……
“宫令”,陷入思索的拓跋乌沁听到声音回神望去,这个时候狼主已经穿上衣衫露出端庄高贵的背影,忙道:“狼主有何吩咐”。
望舒淡淡道:“把王夫给放了,带他来这里沐浴,清除身上的污秽”。
拓跋乌沁道:“狼主,易大人有话让我转达给你听”。
“说吧”,望舒还是刚刚那副淡淡的口吻。
“他说,以后不准狼主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还有系上胸襟带子的望舒听到这句话,猛的转身,激动的满脸通红,美丽的眼眸闪着晶莹,却是潮湿了,她像个小女孩憨憨的笑了笑,督促道:“快去”。
拓跋乌沁点了点头,匆匆离开。
再说易寒刚回牢房不久,便又被牢头带离牢房,这一次见到拓跋乌沁,她干脆利落只是一句话:“跟我走吧”。
易寒知道,望舒回来了,内心欣喜而快乐,紧随拓跋乌沁的身后,心情期盼又复杂。
易寒也不知道走过那里,他只知道随拓跋乌沁到达终点,甚至暖洋洋的太阳照在他的污秽的脸蛋上也没有发觉,自己已经重见天日了,当他到达莲形水池,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心里才恍悟到了。
“狼主,易大人来了”。
望舒猛一回头,多少日期盼见到的丈夫就在眼前,她只要走上几步就能到达他的身边,触摸真实的他,路程无论多么艰辛,身体多么疲惫她都能继续前进,然而此刻她的双腿却重的走不动一步,只能默默的,用一双眸子凝视着易寒。
拓跋乌沁手轻轻一召,带着宫女离开,留给他们两夫妻单独相处的空间。
周围安静的只有从水池底下冒出水泡轻微的声响,易寒一声不语朝她走了过去,刚刚紧张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心情,在看见望舒那一刻,却是如此的自然,两人面对面近在迟尺,易寒笑了笑,漆黑的脸庞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望舒将鼻子凑到易寒的脖子上闻了闻,嘴角含着笑意,轻轻摇了摇头,眼神表示否定。
易寒道:“虽然此刻你衣冠鲜艳,但我却能从你晒黑的双颊,感受到你这些日子的艰辛”,他突然捉住望舒的手,白璧无瑕的手心布满了条条红艳鲜明的伤痕,吻了下去,“疼吗?”
望舒主动摊开另外一只手掌,掌心一个护身符,皱巴巴的沾着她温热的汗水,掌心没有任何伤心,手指背的伤痕却比另外一只手更厉害,她轻轻道:“从我捉住的那一刻到现在就没有松手过”,这个祈福意义是她血汗的积累。
易寒冲动的将她抱住托起,用一只手臂支撑起她整个身体的重量,她那么轻又显得那么重,轻的轻易就能托起,又重的压的他重重的喘气。
望舒从他怀抱中抽出双手来,表情凝重的将护身符系带在易寒的脖子上,直到松手的那一刻,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爱无声远比甜言蜜语要深刻,两人抱着,沉默着,过了良久,直到心头的欢喜趋于平淡。
望舒道:“你为什么抱我,你不是生我的气,不想理睬我吗?”
易寒摇了摇,“没生气,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望舒道:“是因为我固执强势,却没有体贴你的难处吗?”
答案是肯定的,易寒却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望舒道:“你的爱像火焰一般烧毁我的理智,我与所有妇女一样是个自私的妻子”。
易寒决然道:“不,你可爱可敬,是西夏伟大的狼主,你没有辜负他们对你的崇敬”。
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易寒将自己放下,她轻柔的解开易寒身上的衣衫,似个妻子一般服侍自己的丈夫。
易寒赤身裸体站在望舒的面前,这个女子第一次没有羞涩的看着易寒的身体,这一次她凝视的是如此大胆认真,磁实而有弹性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饱满而充沛的阳刚男性肌肉,遍布全身的伤痕透着冷峻与锋芒,望舒痴迷的看着这强健优美的身体,这副身体透着自信、强悍、坚毅、威猛与智慧,望舒炙热的眼神执着的洞识男人生命的意义。
易寒伸手捧着她的双颊,“你不是看见过好多次吗?”这句话却完全没有调戏的意思。
望舒甜甜笑道;“没有这么认真看过。”手指轻轻的滑过他透着棱角活力的胸膛,缓缓道:“就像战神一样,百屈不挠,永远不会倒下”,突然却拉着易寒转身,带着柔媚的眼神看着他,易寒心头一颤,顿时沦陷在她的目光中,望舒却是一推,将易寒推入水池之中,“噗”的一声,水池溅射出无数水花,在阳光下滴滴晶莹明亮,而易寒强健的肌肤肌肤柔水中,有一种很强烈的浮动感,刚与柔在这一刻无缝融合。
望舒扑哧笑了起来,掩嘴道:“你身上好臭,没洗干净就不准靠近我”。
易寒冒出头来,嘿嘿笑道:“这会你也沾上了我身上的臭味,要不要下来冲洗一次”。
望舒哼的一声,转过身去,“快点,不要耽误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易寒大笑,朝望舒泼水,水滴沾湿了这个美丽的人儿,她连忙躲闪的盈盈身姿像一支在风雨中摇摆,枝繁花茂的红樱,不显凋零冷落,笑颜迎人,却更增几分俏丽。
望舒站的远远的,直到易寒泼不到她,调皮笑道:“你就不怕我又用机关来对付你”。
易寒忙高举手,说道:“开玩笑的,不要再来这一招了”。
望舒笑的娇躯轻颤,却用哄孩子的口吻道:“那还不快点洗,再耽搁我可要生气了”。
轻轻的水声,透着一声声激越昂扬,不同凡响的调子。
望舒亲自给易寒擦干身子,为他更衣,衣冠华丽,神采飞扬的美男子映入眼中,易寒伸手擦拭望舒的脸颊,笑道:“刚才趁你不注意,偷偷在你脸上抹黑”。
望舒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依偎在他的臂弯中,凝固在绚丽而安详的画面中。
夫妻二人多日未见到孩子,心中思念,一同前去看望,回到寝室已是天黑,按照宫令,易寒这个时候应该返回自己居住的院落,望舒却似乎没有打算与易寒分离,两人相处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拓跋乌沁多次提醒沙元帅有紧急要事要见她,将三国的文书递给她翻阅,望舒强行压了下来,打算明天再召见沙如雪。
散发着昏黄灯光的房间里,望舒凝神聚精的阅读这三国的文书,易寒安坐一旁,也不说话,耐心等候。
过了一会望舒才缓缓抬头,朝易寒看去,说道:“你看一下”。
易寒道:“我知道里面说些什么,沙元帅早与我晓之详情”。
望舒淡淡道:“你的意见呢?”
易寒笑道:“你才是西夏的狼主,我无权过问。”
望舒轻轻一笑:“你就打定心思,我一定会出兵支援”。
易寒一讶,“莫非你还有另外的想法?”
望舒不答:“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此事易寒早就与沙如雪商讨过了,依望舒的为人,她一定会出兵支援,果决道:“出兵支援大东国”。
望舒又问道:“需要多少兵马才能扭转局势”。
易寒道:“这是一场艰苦而长久的战争,扭转局势非一朝一夕,兵不在多而在出兵时机,关键是我大东国的军队能拧成一股绳,同心抗敌,倘若西夏出兵支援,他们却窝里斗,反而对整个局势变得更恶劣,眼前要跟北敖安卑打一场硬碰硬的胜仗,让大东国军队燃起必胜的信心,让他们追随共同抗敌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