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378节
望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西夏不能让儿郎白白流血,就以大东国割地千里,每年上贡为条件,出兵支援大东国”。
易寒苦笑道:“你倒不客气”。
望舒脸容一肃,沉声道:“这是国家利益,我是西夏的君主,就要对我的臣民负责,我们之间的情感与之相比又算的了什么,我不能无条件的让我西夏儿郎白白流血,寒郎你不要让我难做”。
易寒忙道:“你不要着急,我并没有说这样不可以,这也算是合情合理公平交易。”心中却打算日后一旦平息战乱,利用自己的身份与望舒讨价还价,否则依文书的所列的贡礼可是要让处于战后贫苦的大东国百姓生活更加艰辛。
望舒轻轻一笑:“夫君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也知道,你是个擅长耍赖的人,不过你却做不了大东国的主。”
易寒轻轻一笑,望舒倒是一语说中了其中的关键,他在大东国是个人人唾骂的叛徒,又有什么资格做主。
望舒轻轻拉着他的手,“他们抛弃你,西夏永远是你的家,到时候我再利用我的身份向大东国施压,将你的亲人接过来”。
易寒笑道:“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在这里”。
望舒目光充满柔情凝视着易寒,“有你这句话,遇到你,我今生无悔”。
易寒情动,伸手要去捧她脸颊,望舒却道:“正事还没谈完呢?”
易寒呵呵一笑,缩回去了手,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却似乎在跟人谈判一样,这种关系真是奇妙。
望舒正色道:“你看我西夏出兵十万可好”。
十万?沙如雪不是说狼主手一挥,就有百万之师,这老家伙原来也会吹牛,十万对易寒来讲,说多不多,说少也是不少,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不单单是人数这么简单,其中还要涉及到物质粮草的运送筹集,可以说人数越多,难度越大,这也就是西王府虽富可敌国,筹备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却要耗时旷日,但这不是易寒最关心的问题,他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亲自挂帅领兵,要打赢北敖安卑靠西夏的支援根本没用,最后还是要靠大东国的军队。
易寒道:“十万足矣!”
望舒又问道:“由谁挂帅呢?”
易寒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望舒,“自然是我”。
望舒轻轻笑道;“你如何让西夏臣民甘心将这十万人的军队交给你统帅呢?”
易寒憨憨一笑,“自然是看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在他们心中我与你不是一样的吗?”
望舒突然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让拓跋将军任副帅一职,上品大人任监军”。
易寒有些为难道:“不太好吧,苍狼怎么说也是沙场老将,又成名已久,我如何能骑在他的头上。”
望舒立即道:“那让苍狼任主帅,你担任副帅一职”。
易寒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望舒,“你不信任我的能力”,一语之后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你这十万人拿去与北敖安卑死拼,我只是想拿你这十万兵马借势,将大东国各方势力团结在一起,我不会用麒麟之名让你这个西夏狼主蒙羞的”。
望舒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寒郎,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记得他们的妻子在等着他们回来,答应我,带他们回家”,她这么说也希望易寒最后能安全归来。
易寒目光决定,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我会将你的子民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
望舒眼神闪过一丝疲惫,“夫君,夜深了,我们安寝吧”,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易寒,示意他抱自己上床。
易寒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与你商量,我想让你大赦,释放天牢的犯人,让他们组成一支特殊的部队,将功赎罪。”
望舒惊讶道:“我倒可以大赦他们,也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只是天牢的犯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要如何管理他们,一旦出了乱子恐怕无法收拾”,摇了摇头:“此事危险性太大,实在不妥,夫君想法有欠周到”。
易寒却兴奋道:“你可曾想象这样一帮人组成的军队,面对普通的士兵是一股如何强大的战斗力,特别是在敌我双方僵持的战役中,他们更是扭转战局的奇兵,巨大的利益往往伴随着巨大的危险,别人不敢想不敢用,我却敢!”
望舒还是摇了摇头,“我明白,他们当中不少人拥有手撕猛虎猎豹的能力,可是如果这样一帮人利用不好,发生暴乱,大军反受其害”。
易寒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但是有一个人比他们更凶更恶更狡诈霸道,我相信她能将这帮人降服,就像凶残的野兽往往会臣服在比它们更强大更凶残的野兽面前。”
望舒道:“何人?”
易寒笑道:“我的一个可信任的朋友”。
望舒讶异道:“夫君,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成为朋友,他既狡诈霸道,你又如何可信任他”。
易寒呵呵笑道:“你不是经常说我耍赖,又怎么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望舒道:“这不一样,夫妻之间心脉相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易寒安抚道:“放心吧,这个人绝对可信,甚至我愿意将生命安危交在她的手中”。
望舒道:“何人?”这一次却是想问清楚此人身份来历。
易寒不想泄露宁霜真是身份,否则徒增意外,差不多说服望舒的计划又化作云烟,说道:“他叫宁相,是我的一个知己好友”。
望舒问道:“现居何处?”
易寒道:“天锋之巅”。
望舒道:“婉儿师傅不是住在那里吗?”
易寒点头道:“他与婉儿师傅有授业渊缘”。
望舒点头道:“那你请他下山,西夏大军整装待备大概会在十天左右出发,我下令大赦天牢的犯人交由她训练,十日之内他若能将这帮犯人降服,我便答应让他们将功赎罪,否则,我只好将他们重新关入天牢之内”。
十天?对于眼下紧急的军情来说太慢了,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过家家,急不来,粮草物资调动,后勤跟进,都是一件繁琐的工作,而从另一层说,宁霜要在十天之内将这帮穷凶极恶的犯人降服又显得太短了,毕竟是带着军队去打战,军律首要,可不是带着一班强盗去抢劫。
望舒笑了笑:“你对他没有信心了”。
易寒轻轻一笑,“虽然你的要求苛刻,但是我对他还是充满信心,别说恶人了,就算魔鬼也会被他驯服的跟绵羊一般”。
望舒取笑道:“那到时候你带的可就不是一帮野狼而是一群绵羊”。
易寒笑道:“在他面前是绵羊,在敌人面前可就是凶残的野狼,我保证他们还比以前还要更残暴”。
这句话望舒却无法理解,在易寒看来,这帮犯人也许会染上宁霜身上的邪恶因子,放纵与约束,快乐与痛苦,没有人比宁霜更擅长控制这一些。
“夜深了”,易寒站起,轻轻的在望舒身上披上一件披风。
望舒笑道:“屋内不冷”。
易寒笑道:“可你衣衫单薄,我看的心疼”。
即是易寒一片爱意,望舒也就没有拒绝,易寒从身后将她搂了个结实,亲吻落在她洁白的长颈上。
望舒嘤咛一声,身子缩到他的怀中,没有作声,将易寒双手触摸她的胸襟时候,望舒满意的呻吟一声,轻轻道:“夫君,陪我……”
话说一半,却被易寒捧住她娇俏的下巴,重重的吻在她的檀唇上。
望舒娇躯剧烈的颤抖,却吃力的用小手将易寒的脸推开,喘息道:“不准强来,我有话要说”。
易寒轻轻一笑:“好吧,等你说完我再吻,否则我的小娇妻又要生恼,不知又使出什么手段来修理我”,却忍不住逗弄望舒几句。
望舒恼嗔道:“最后还不是在修理我自己,以后再也不修理你了”。
易寒将她抱住,却没有挑逗她的身体,轻轻道:“像我们这样特殊的身份,感情却是如此融洽,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你说吧”。
望舒轻声道:“你是一个好丈夫,就算我无理取闹的时候你也肯让着我。”
易寒笑道:“这句话对你不公平,你非但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子,相反很体贴温柔,大概就会因为这一点,让我们之间很少有矛盾”。
望舒道:“有矛盾,却与我们两人之间无关”。
易寒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我可等不及要吃了我的小娇妻”。
望舒扑哧一笑,嗔责道:“色迷心窍。
易寒大感惊奇,“你也会用这种话来训我”。
望舒微笑道:“看来你以前没少被别人训过,我说晚了”。
易寒呵呵作笑,不语,望舒道:“夫君,陪我到外面走一走”。
易寒讶道:“这会夜深寒冷,出去干什么?”
望舒眼睛睁着大大的看着他,表情有些生恼他那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易寒体会到她情绪的变化,呵呵笑道:“好,外面走一走”,牵着她柔软的小手,打开屋门,微风拂身而来,温柔又冰冷。
宫女左右立即迎了上来,望舒轻轻挥手,淡道:“有王夫陪着,都散去吧”。
易寒突然自个傻笑起来,望舒讶异问道;“你笑什么”。
易寒笑道:“我感觉自己就像侍候太后的太监”。
望舒通晓中原文化,自然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调侃道:“阉了才算”。
易寒讪笑道:“那美丽的狼主找谁来慰籍呢?”
望舒淡道:“你别把我想成是淫贱的女子,与你无爱,就算易寒如何俊美,我也不会有丝毫这方面的心思,况且易寒也不算俊美”,说着手指摩挲着易寒脸庞,“不过易寒是独一无二的”。
易寒挽着她的柔荑,踏足在这幽静的花园之中,天空有月,却不甚明亮,淡淡清辉为两人照路,望舒遥望,喃喃自语道:“在去香巴拉的途中,每天晚上我都感觉非常寒冷,可是月光洒在我的身上,就似你在我身上爱抚一般,我就不感觉寒冷了”。
易寒心中歉疚,她一定吃了许多苦,心头涌现出无限怜惜,“不管我身在天涯海角,就这月光就是我的眼神,永远在看着你”。
望舒问道:“可是没有月亮的时候怎么办”。
易寒一愣,怎么也想不到望舒会问这样的问题,陷入情爱中的女子都是痴恋的,果然不假,“那就是我早早睡下,闭上了眼睛,迫不及待希望梦中与你相会”。
望舒甜甜笑道:“夫君的话真动听,怎么也难不住你,不知道你用这些甜言蜜语哄骗了多少女子”。
这是个敏感的问题,易寒可不会傻得自投罗网,笑了笑,却保持沉默,突然感觉望舒的小手正游动在自己的臀部,心中欢喜,这小手真温柔,猛的却感觉针扎的疼,望舒却狠狠的拧了一下,易寒忍着疼皱紧眉头疑惑的看着身边这个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的妻子。
望舒松开了手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轻轻的迈着步伐,发出轻轻的沙沙响。
冷风吹入望舒的身体,易寒紧紧的将她拥抱,望舒很喜欢易寒这种对她无法割舍的呵护爱怜,易寒吟诗,在易寒声音中,望舒在他的怀抱中睡着了。
易寒看着怀中安睡的妻子,喃喃道;“你可睡着了,今晚却又苦了我。”
夜更深了,将望舒抱回房内,盖上被子,在她的身边躺下。
第三十二节 天峰激情
俗世是复杂的,没有望舒强有力的后台支持,易寒仅靠名声是无法在西夏立足。
望舒五更天起身上早朝,与众文武百官对于是否出兵支援大东国展开讨论,做出最后决定,沙如雪、苍狼,野利都彦等重臣主张出兵支援大东国,尽管如此朝堂之上还有不少反对派,他们也有自己的看法,大多认为西夏不可加入乱战之中,雁门关一役,西夏元气大伤,理应修生养息,徐徐图强,此番出战定会大伤国之根基,至于大东国求援书中所承诺的割地千里以及大量物资,他们认为这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说到底他们还是对与北敖和安卑的大战中没有信心,倘若大东国溃败,大东国灭国,这些东西又找谁来索要,怕是北敖安卑迁怒西夏,挥军西上,到时候西夏连自保的能力都不足,毕竟大东国还是大东国,西夏并没有大东国深厚的底蕴,面对凶残的北敖安卑联军,不堪一击。
这些反对派的言语一出,让问题上升到国之安危的严重性,却不是出兵支援不支援那么简单,看来北敖与安卑的威胁对西夏臣子还是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望舒保持沉默,静静倾听文武百官的意见,突然问道:“北敖与安卑的使者何在?”。
野利都彦道:“在文思院住下,等候狼主回复,他们好回国禀报,是否要召他们上朝觐见“。
望舒淡道:“将两国使者驱逐出西夏,永不准踏入西夏国土,否则格杀勿论”。
狼主不杀却逐之,一方面表现出西夏的仁义,另一方面又表达西夏的强势不会屈服,野利都彦看见狼主做出这个决定,心中暗暗点头,看来狼主做事把握分寸,短短一年时间隐隐有一国之君的风度,刚登上狼主之位那会,自然是他与沙如雪、苍狼一帮元老在背后支持。
望舒的决定,让朝下之心的文武百官,心中各有看法,从这一点看来,狼主是不屑与北敖安卑有外交使节,既不杀之也不见之,而从另外一点隐隐透露了狼主打算出兵支援的迹象。
只听望舒缓缓道:“我与大东国已经定下盟约,成为盟国,如今盟国求援,我岂可见死不救,无信者无正,无信者无教,无信者无助,信乃民之良德,民乃国之根本,无信之名何以筑国之根基。我已决定无论再艰苦也要出兵支援大东国,证西夏信名”。
朗声道:“沙如雪,拓跋狄,令你二人在十日之内整备好十万精锐,野利都彦,米擒裔令你二人负责粮草物资筹备,十日之后大军出发支援大东国,退朝”。
沙如雪与野利都彦对视一眼,用眼神沟通了一下,同时道:“狼主,不必十日,三日即可”,从一开始两人就知道这是必须的一战,早早就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