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413节
野利都彦笑道:“如今你肩扛抗敌大旗,便是麒麟二字也能赢得他三分尊重,见到他是不难,可是要说动他助你占地为王可就没这么简单,有些人天生就是死脑筋,一辈子也不会变”。
易寒点头道:“就是上品大人你不说,这乔国栋我也打算去见,如今我正名,是时候大大方方的从他手中接过她的孙女,我让她受了许多苦,想留她在身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任何人欺负”。
“什么?你女人怎么那么多?”野利都彦非常惊讶,一语之后沉声道:“万万不可,如今你是西夏的王夫,别说乔国栋听了你这话要恼羞成怒,就算乔国栋发神经答应了,这个女子你又打算如何安置,将她接回西夏?”
易寒淡道:“大不了这西夏王夫我不要就是,心里认她做妻子就是了”。
“你、你、你,你这是胡闹,这要置狼主颜面于何地,我跟你说,你要是敢这么做,别说狼主饶不了你,整个西夏都不会放过你”。
易寒安抚道:“上品大人,你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望舒说过希望和他一起在大东国市井之中生活。
第七十一节 桑干河局势
野利都彦突然问道:“麒麟,你真的想抢自己的东西”,野利都彦为什么会这么问,原来早些时候易寒向野利都彦透露了自己想做一回强盗的打算,抢的却是两府运至怀来大营的物资粮草,野利都彦觉得太过分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易寒叹息道:“我知道这样做有点不仁义,可是不卑鄙一点,我此刻哪来的资本”。
野利都彦道:“这事情却要做的隐蔽,一旦暴露,可就置你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易寒点头笑道:“上品大人请放心,别的我不是很在行,这种下三滥的行径,我会教他们怎么做的”。
野利都彦无奈笑道:“那里有人像你这么说自己的。”
易寒道:“这名声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实的”。
野利都彦道:“名声也不尽然全是虚的,有的时候不靠名声还真成不了事,就像你麒麟的名声,给你带来的利益是无法估计的”。
易寒道:“我派周捷去桑干河打听消息,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野利都彦沉声道:“如今北敖联军收缩防守,宁军师那边将承受更大的压力,麒麟,宁军师的做法虽然有些道理,然而这会时局已经不同了,当初他那么做是想破釜沉舟,以你之名诱导大东国全部军队与北敖联军决一死战,让可能持续十年的战争在一年之内分出胜负,然而麒麟既然打算发展扩大自己的势力,此举已经不可行了,相信宁军师一旦陷入困境,麒麟必定引兵前去救援,一者陷自己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二者瞻前顾后,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要知道你此刻的重心已经在大后方,打的却是持久战”。
易寒思索一会之后,点了点头:“确实不必要冒此大险”,当初宁霜的打算是,让自己置死地而后生,逼迫西王府倾巢而出,战局一旦展开,李毅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到时候可就是三军联合作战的局面,一旦北敖联军有稍微示弱的迹象,极有可能让大东国的其他几股势力蠢蠢欲动,所有人都明白,北敖联军才是此刻的大敌,若有战胜的希望,谁还会潜伏不动,只是此举却是变数太多,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如预想的那般顺利,一环出错既有可能全盘皆输,全面决战可输不起啊。
野利都彦道:“希望宁军师这会还没将桑干河搅得天翻地覆,此刻让他回来还来得及”。
易寒点了点头:“上品大人就劳烦你走一趟了,别人与他不甚相熟,恐怕说不动他”。
野利都彦一脸犹豫,沉吟道:“宁军师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他若是打定主意,恐怕就算是我也说不动他,此事却还要麒麟你亲自出马?”
易寒为难道:“我是想亲自过去,可是这边的事情我却放心不下”。
野利都彦淡道:“你作为元帅,自然无法事事亲为,有些事情应该放手让手下去做,放心吧,有林毅岳,苍狼和我坐镇,这边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易寒还是一脸犹豫,“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这么做了”。
野利都彦笑道:“犹犹豫豫乃是一军统帅的大忌,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后悔,而是见机行事想办法去解决,你年纪善轻,这也是难免的,以后可是要牢牢谨记在心。”
易寒道:“谢上品大人的教诲”。
野利都彦呵呵笑道:“不是麒麟你不如我,而是我比你多活了几十年罢了”。
易寒道:“上品大人不必宽慰于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能更清楚的认识自身的缺点进而改正才是最重要的”。
野利都彦点了点头:“麒麟早点休息吧,明日即刻启程,此事不宜耽搁,乔国栋那边我会先过去拜访”。
易寒惊讶道:“上品大人知道乔国栋现居何处?”
野利都彦笑道:“似他那种人,就算死也不会逃亡,早些时候我已经派人打听他的下落,果然不出我所料,乔国栋一直在京城没有离开。”
易寒握住野利都彦的手,“上品大人,你可真是未卜先知,有你在我身边,我总觉的事事如鱼得水,不必费心费力”。
野利都彦淡笑道:“至于这个做强盗的事情,还是麒麟你自己去吩咐,这一些我可不擅长帮你部署安排”。
易寒道:“我现在就去找林毅岳商量此事”。
野利都彦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
野利都彦走后,易寒令人传林毅岳来见。
易寒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林毅岳,林毅岳听完显然有点吃惊,“元帅,这有点不太好吧,怎么说人家也是来支援我们,怎好在背后干这些宵小勾当”。
易寒笑道:“毅岳,你这个人就是太死板,不知变通,听过没有成大事者需不折手段,这件事情的利害,你心中自己掂量掂量,小小的一个计谋,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帮助,等到士兵没饭吃饿死的时候,那个时候被迫无奈干出让人不齿的事情,那个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未雨绸缪,至于这件事情确实为人不齿,只是在大义面前又算的了什么,驱逐夷虏才是首要大任啊!”
易寒善于辩解,一番话立即便将秉持正统道德伦理的林毅岳说的心中释怀,林毅岳点了点头道:“看来,还真的如此”。
易寒喜道:“好了,你既然答应,后面的事情照我说的去办,保证一切顺利”,说着低声在林毅岳耳边耳语一番。
林毅岳点了点头:“好,元帅请放心,毅岳一定不负元帅重托”。
易寒笑道:“不负将士们的众望才是”。
听到这里这个严肃的男子也露出一丝微笑,“元帅,你确实跟庄元帅大不一样。”一语之后又道:“不过,在庄元帅手中棘手的事情,到了元帅手中却变得更好解决”。
易寒笑道:“毅岳,不是我说庄老的坏话,庄老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现在身处乱世,比的是谁更奸诈,像个乞丐的向别人讨要,还不如利利索索的拿到自己手中”。
林毅岳笑道:“元帅,若不是毅岳深知你的为人,还真的将你当做卑鄙小人看待”。
易寒笑道:“没关系,只要将士们过的好,我成了卑鄙小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毅岳点了点头:“这也是将士们为何如此信任你爱戴你,说句不好听的,假如元帅入草为寇当了强盗头子,相信将士们也一条心跟在元帅的身边”。
易寒哈哈大笑:“毅岳,没有想似你这么严肃正经的人也会说这种趣话来”。
林毅岳轻轻一笑:“大概是跟在元帅身边久了,近墨者黑”。
易寒淡道:“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带少量部队赶往桑干河,这大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毅岳大吃一惊:“元帅要去桑干河,那一带可是北敖联军的腹地,一旦被敌人获悉元帅行踪,可是有去无回啊”。
易寒淡道:“我是非去不可,否则那边不知道要酿出什么大乱子来,你且放心就是,我有分寸,自然不会傻的明目张胆的与敌人叫板”。
就在这时,侍卫来禀,说周捷将军求见。
易寒连忙让侍卫领周捷进来,周捷步入易寒营帐,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伤痕血迹斑斑。
两人见状大吃一惊,只见周捷跪下朗声道:“不负元帅重托,总算探知桑干河一带战局虚实”。
易寒忙道:“周捷,你且起身再说”。
周捷站了起来,易寒亲自给他倒了杯水,周捷饮了一口,缓缓道:“元帅令我打听宁军师以及其部队情况,我与数十位士兵乔装打扮到了桑干河,立即发现所属安卑的部队正匆匆向西南方向移动,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宁军师率领当地的反抗军正在攻打南堡镇的安卑要塞,反抗军方面已经强攻了一日一夜,而这支安卑部队却是西湾堡的驻军,很显然是南堡镇告急增援过去的,我立即尾随这支安卑军,中途突然冒出一伙山贼伏击这支安卑军,这支安卑军不想缠战,而山贼也不敢与之打正面,双方互有伤亡告终”。
周捷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立即亮出身份,希望从这帮山贼口中探知桑干河一带的战况,从山贼头子口中得知,原来不单单西湾堡的安卑驻军,大同县、阳高县、沙岭子的增援部队也正赶往南堡镇,当地的山贼正从几条必经路道进行拦截,只是苦于没有与安卑正规部队交战的能力,最后还是让几处增援的安卑军穿过,当是我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大为震惊,如此一来反抗军岂不危险,被陷入合围之中,那可是无处可退啊”。
易寒突然插口道:“慢着,你刚才是说反抗军强攻南堡镇一日一夜不破”。
周捷点了点头,易寒沉吟道:“既然要攻打南堡镇自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怎可拖延战局,等待敌人增援,此举不是陷自己于困境之中吗?”
周捷说道:“南堡镇乃是桑干河北面一带的中心枢纽,从山贼获悉的消息中可得知,南堡镇乃是安卑的辎重要地,可能有重兵把守,顽强抵抗,所以反抗军一日一夜才强攻不下,而其他几处驻军见状才立即出兵增援”。
易寒道:“南堡镇乃是安卑的辎重要地很有可能,有重兵把守也情理之中,既然早就知道为何偏偏挑选南堡镇攻打呢,要知道就算攻下南堡镇也是无福消受,被各路支援过来的部队所包围,这也是没有退路的啊”,一语之后道:“周捷,你且继续说来”。
周捷突然变得特别兴奋,“元帅,你绝对不会相信,反抗军在那种困境之中打的那是怎样一个漂亮仗”。
“哦!”易寒与林毅岳同时一讶。
周捷道:“原来,这反抗军早有能力攻下南堡镇,只不过一直在迷惑敌人,让敌人以为能将反抗军包围进而全歼,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南堡镇和反抗军都是鱼饵,钓的却是增援而来的各路援兵,在察觉西湾堡援兵快要到达南堡镇的时候,反抗军立即发动对南堡镇要塞的猛攻,最先达到的阳高县援兵见南堡镇要塞岌岌可危,也未等其他几路援兵到达,立即发动对反抗军的进攻,试图前后夹解南堡镇燃眉之急,坚持到其他几路援兵到达。”
周捷笑道:“可是让阳高县援兵没有想到的是,反抗军看似在强攻南堡镇,其实却是设下埋伏等这支援兵前来,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了的一支部队,一场血战之后将这支最先达到的援兵全歼,四肢断其一臂”。
周捷继续道:“更漂亮的还在后头,反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南堡镇,扼守要塞,让增援而来大同县援兵望城兴叹,无可奈何,依大同县援兵的兵力要攻下占了城关要塞的反抗军却是没有可能,只能暂时包围,等待其他两路援军到达,反抗军摆了一个空城计,集中兵力悄悄的朝西南方向迎击西湾堡的援兵,这一仗双方伤亡惨重,不过最后西湾堡的援兵还是战败而逃,四肢已断双手”。
易寒明白此战为何会伤亡惨重,因为这一仗却是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惧怕伤亡拖延时间,等到沙岭子援军赶到,那就是陷入苦战之中,从始至终,宁霜贯彻的策略都是以众敌寡,各个击破,绝不让安卑部队联合一起的机会,而南堡镇地处中心枢纽,却将西湾堡援兵和大同县援兵南北割断开来,除非靠近,否则很难彼此通气,宁霜这么做就是想让西湾堡援兵无法发出信号,告之其他援军,大军已经到达的消息,也许那一刻西湾堡援兵战败而逃,大同县援兵还瞒在鼓里。
周捷越说越兴奋:“而这沙岭子援兵在还未靠近南堡镇却突然撤退了”。
林毅岳疑惑道:“为何?”
周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被吓破胆子了吧”。
易寒沉吟道:“并非被吓破了胆子,而是沙岭子援兵已经获悉了南堡镇要塞已经被攻破,反抗军迎面痛击西湾堡的援兵却给沙岭子援兵透露了一个假的信息,那就是大同县、阳高县两路援军已经战败,否则反抗军如何能集中兵力与西湾堡的援兵大战,独剩一路援兵,大局已去,这仗已经没有再打的必要了。”一语之后沉声道:“安卑有一种苍鹰,专门传递军情,在西湾堡要塞被破之前,守城将领已经将这边的战况传递出去,沙岭子援兵获得的军情就是阳高县援兵全军覆没,西湾堡要塞被攻破,他自然要这么想,反抗军自然要先对付较快到达的阳高县援兵,如今后到的西湾堡援兵已经战败,那阳高县援兵自然已经战败,而实际上阳高县援兵却依然在等待援兵的合”。
第七十二节 必救不可
林毅岳疑惑道:“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安卑有苍鹰传递军情,那为何阳高县不用苍鹰传递军情,却被蒙在鼓里”。
易寒笑道:“苍鹰毕竟是畜生,经过训练而用来远距离的定点传递,毕竟不如人这般聪明灵活,所以安卑一般行军部队还是以探子来交流信息传递军情,似简单的军队术语,就用信号来表示,不过却需要两军相离较近,否则岂不成了千里传音”。
林毅岳沉声道:“看来这宁军师可是对安卑的底细知道的很清楚,否则如何能将时机掌握的如此准确”。
易寒朗声道:“不错,这一仗最关键的就是对时机的把握,这需要对战局有精密准确的计算,能胜不能胜?一场战役需要多少时间?这一切极为考计个人的能力,或许换个人来这么做,可能就一塌糊涂了”。
林毅岳道:“这宁军师真是智谋纵横,出神入化”。
易寒笑道:“这么赞他有点夸大了,他只不过将算计人的手段用在算计敌人部队身上”。
周捷着急道:“我还没有说完呢”。
林毅岳淡道:“后面的不必说了,阳高县援兵孤立无援,自然难逃南堡镇驻军厄运”。
易寒摇了摇头道:“反抗军是一支乌合之众,三场大战已经没有坚韧的作战能力,若不是最后沙岭子援兵撤退,这最后一战就算能胜利,反抗军也算是死伤殆尽”,他这么说是知道前几场战役中,救赎一定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若是单单依靠反抗军,这战斗早就以失败结束了,然而救赎只能当做一支奇兵来用,还是要在大军的配合下作战才能起到效果,就像守城,就算三千人有三头六臂,也照应不来,好刚要用在刀刃上。
周捷道:“元帅说的不错,那一刻反抗军已经筋疲力尽了。”
林毅岳惊讶道:“援军竟有万人之多,我还以为顶多五千之数”,在他想来,安卑的正规军自然不是反抗军的乌合之众可比,以一敌二不在话下。
周捷道:“原本那阳高县援兵布好阵型,打算等援军一到再攻,怎知天空出现信号,南堡镇要塞内传来了士兵轰隆鼓噪的声响,阳高县援兵见状立即发动强攻”。
易寒淡道:“自然是以为援军已到,想前后夹击,这无中生有的计谋使的好,连安卑的信号都用上了,不容得敌人不信了”。
周捷继续道:“阳高县援兵鼓着一口气,顶着反抗军密集的箭矢,直到全军覆没也没有撤退,他们至死也不明白,敌人背腹受敌,为何还有如此强大的防御能力。”
易寒道:“这计也真够毒辣的,让阳高县援兵想撤而不能撤,这一撤退不是相当于将援军给卖了,却没有想到所谓的援军都是子虚乌有”。
周捷道:“至此,西湾堡要塞攻坚战,以反抗军全歼安卑四路大军大胜而告终。”
林毅岳畅快道:“这仗打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周捷黯然道:“可是,未等反抗军歇口气,探子却传来了幼虎率领十万大军从北面南下朝西湾堡要塞疾速行军而来”。
林毅岳惊讶道:“这消息知道的也快了吧”。
易寒沉声道:“幼虎大军早就从大后方出发了,只不过这反抗军动手太快了,还未等幼虎大军到来,已经结束了西湾堡要塞攻坚战”,一语之后自言自语道:“她明知道幼虎大军要来,还敢利用这空隙动手,简直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死活。”
林毅岳惊讶道:“元帅的意思是这宁军师早就知道幼虎要率领大军前来,在此之前利用时间空隙清除桑干河一带的驻军,实在是太大胆了,一旦战局僵持,可就深陷泥潭而无法自拔,就算如此这会要全身而退也难啊”。
易寒道:“否则他又如何能立即探知幼虎大军到来的消息,自然已经在幼虎大军到来的路上设下岗哨。”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周捷望去,周捷有些丧气道:“反抗军只好将南堡镇连同辎重一把火给烧了。”
林毅岳叹息道:“那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