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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488节

  几万大军已经就绪,就等易寒一句话,就可以立即出发。

  林毅岳走上前来说道:“元帅,我留下五千步兵看管这些俘虏,让这些俘虏作为修筑银川城,同时让这五千步兵担任起守护银川城的重任”。

  易寒道:“虽说妙瀚远在千里之外,但难保敌人不会千里奔袭而来”。

  苍狼道:“元帅,救赎的士兵我管不了。”

  易寒淡淡应道:“让他们留下来吧,除了她,没有人能管住这帮士兵”。

  一声令下,几万大军朝北进发,以四万骑兵为主力,一万步兵为辅,这几乎是易寒仅剩的所有兵力了,大多数的步兵在攻城掠地死亡,出了这银川城,大军就再没有后续的物资粮草补给,所有的补充都将必须用掠夺的手段来获得,打这种没有后续保证的仗是最危险的,当然有弊就有利,行军速度快捷就是优点。

  易寒将大军分为两支,骑兵作为一支大军,而步兵作为另一支大军,骑兵行军速度快捷,做先锋先行,单刀直入式的“直拳”追击布斯赫大军,当然先锋也是主力,这样行军速度就不会被步兵所拖累,另外一方面,从骑兵大军中将第五骑兵团调动出来,带充足的干粮,另辟捷径,目标庸关,一旦庸关是座空城,就可以在布斯赫大军入驻庸关的之前,将城占下,断了布斯赫的所有退路,倘若庸关有兵驻守,那就另作打算,可在布斯赫必经的道路上排兵布阵,进来拦截阻击,给予敌人重击。

  而步兵在后面缓行,他这支步兵不是用来与布斯赫大军作战的,而是用来配合攻打庸关的,真正的战斗力却是骑兵大军,在银川到庸关的路程上,多是草原丘陵,再无任何坚城要塞,布斯赫这支行军缓慢的大军只能依靠一路上的据点进行物资粮食补给,但是这些小据点如何能满足一支几万人大军日常所需,个中艰苦不足为外人道,途中不知道饿死了多少的士兵,可是布斯赫却一刻也不想停下来,只要坚持到庸关,这支大军才有生存的希望,同时他已经派快马报信回北敖皇城,让北敖王无论如何也必须调集充足的粮食抵达庸关,他已经做好准备在庸关与麒麟打一场艰苦的硬仗,这一仗关乎整个北敖国的生死存亡。

  布斯赫的信马不停蹄的送到了北敖王的手中,途中不知道死了多少匹骏马,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送达,北敖王看完信之后大吃一惊,立即召集所要重臣商议此事,并立即确定下来,首要之际是筹集粮食送抵庸关,其次在从各部落中抽调勇士,前往庸关支援,只是这两件事情却都是不容易做到的,为了与大东国一战,北敖几乎倾尽了国力,各部落的勇士也早已经应征出战,如今又哪里去抽调一支军队来支援布斯赫呢,只是此事关乎整个北敖的生死存亡,就是咬紧牙根也必须完成,北敖王下了死命令,各部落必须在限定的时限内上缴一定的物资粮食,同时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子,无论老弱病残一律必须应征,为了抵挡即将到来的大灾难,北敖国几乎将国内的男丁都掏空了,这一切都因为易寒兵发庸关,意指北敖皇城,当然许多人不明白,由布斯赫坐镇的银川城怎么会失守呢,以至让整个大后方沦陷了,威胁到北敖自身,而大元帅妙瀚呢,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大举来犯。

  不日,妙瀚也收到银川城被攻破的消息,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银川城的底细他一清二楚,有布斯赫坐镇,就是有两个麒麟也攻不下来,可是结果却摆在眼前,银川城真的失守了,麒麟真的做到了,难道他是北敖的克星吗?如今去思考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也是无益,目前是应该考虑眼前的局势了,因为银川城失守,己方后方失守,局势峰回路转,他成了一支没有稳定物资补给的军队了,一旦无法打开战局,与敌人久耗至无粮,三十万人的大军可真的要活活饿死在这里了,是退是攻,妙瀚从来没有如此苦恼过,自己已经处于大大的劣势,攻退两种结局都是不容乐观,他不知道该痛恨北敖王下达拿下西王府的死命令,还是应该怨恨越里古的昏庸无能,对在妙瀚眼中,此刻的越里古是那么的无能,一个怀来战场,居然纠缠了这么久的时间,以至于让麒麟这把尖刀直插入自己的心脏部位,倘若越里古及早结束怀来战场,引兵西进,完全可以置麒麟于死境,也怪自己太信心了,认为麒麟无论如何也攻不下银川城,是自己太高看了布斯赫还是太小瞧了麒麟,依他几十年对布斯赫的了解,看来是自己小瞧了麒麟了,世事无绝对,这句话果然没错,往往觉得没有可能的事情,却可能发生,战场之上千变万化,任他千算百计,终究也是凡人一个,无法计算好每一步,看来自己即将要面临三面包围了,北面的麒麟,东面的西王府,南面的李毅,在妙瀚眼中都不足为惧,只是这三支军队就似筑起将他包围的三面墙,自己的粮草物资持续不了多少时间,是攻也攻不得,不攻也攻不得,倘若这个时候还妄想越里古来打破局面,那他妙瀚可就完全将自己卖给越里古了。

  对于越里古来说,收到银川城失守的消息,对他来说却是无关痛痒,妙瀚被断了后路,陷入三面包围的局面又关他屁事,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身安卑与北敖就是狼狈为奸,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攻打大东国,几次各自作战早已经貌合神离了,越里古的心思还在怀来上面,整个西北就成乱的一团糟,只要他能拿下怀来,打通安卑与大东国的天然屏障,对于安卑来说,已经完成了整个战略目的,当然说这些话为时过早,此刻越里古正在与大东国三支联军苦战着。

第四十九节 决

  玄冥这边正在与李毅在镐京城五十里开外的地区展开激战,双方在此已经缠战了有些日子,眼看镐京城就在眼前,玄冥就是无法穿越李毅这障碍到达镐京城。

  玄冥坐拥二十万大军面对李毅只守不攻的十万大军,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几次想以优势兵力压迫性的进攻,却连续吃了几次大亏,现在他都不敢轻易冒进了,有李毅在,就是一个普通鹿角岭却变得如雄关一般,越是与李毅交手,玄冥越感觉到李毅的厉害之处,李毅沉稳冷静,遇危不慌……太多了,太多了,再多赞美的词语也不足以完全概括李毅。

  好几次,玄冥诱李毅与自己正面决战,但是李毅打了胜仗并不冒进,每一次都及时的收缩防守,摆出一副态势来,要来进攻,那就在鹿角岭开展吧,由于地形原因,在鹿角岭却注定只是局面规模的战斗,只能付出伤亡惨重的代价一步步的蚕食李毅军的防线,这种策略是艰苦而缓慢的,等到完全蚕食掉李毅军的防线,他不知道要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另外,进展是缓慢的。

  玄冥选择了更为灵活多变的策略,因为稿京乃是枢纽中心,交通四通八达,并不只有鹿角岭一条道路可通行前往镐京,一方面留在十万人在正面战场与李毅对峙,给予李毅正面压力,剩下的部队分兵各路,选择从其他的道路进攻镐京城,所采取的策略是迂回包围,一者断李毅粮道,并威胁镐京城,二者逼李毅回救,龙头一转,他就可以攻其尾巴,让其首尾不能兼顾。若是李毅按兵不动,那他干脆就将李毅困死在鹿角岭,大军最忌讳的就是生出死地,没有生路,一旦是这个局面,就算对手是李毅,玄冥也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全歼镇北军。

  玄冥所能想到的,李毅也能想到,在一开始,李毅就预防着玄冥来这一手,所以他在各通往镐京城的各路道上设下侦查骑兵,这些骑兵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侦查敌人动向,探清楚敌人兵力虚实,一旦有情况立即回报,延误军情者斩,正是因为如此,但玄冥正面摆开架势,而暗地里却兵分几路进攻镐京城的时候,李毅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他有二个选择,一者是在鹿角岭摆下空城计,所有主力迎击敌人的各路军队,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确保在阻击敌人突袭镐京城能以优势兵力打胜仗,甚至歼灭敌人,让北敖大军元气大伤,坏处就是空城计一旦被玄冥所识破,鹿角岭一失,就再无地利优势,只能与玄冥正面决战了,第二个选择就是,留下一半兵力防御鹿角岭,抽出一半的兵力对敌人各路来攻的军队进行阻击,这样做是保守的方法,利弊均匀,就算玄冥知道鹿角岭只有一半兵力,一时半会,他玄冥也拿不下鹿角岭,但是另外一方面,通往镐京的各条战线上的阻击战,在没有优势地形,以为弱势兵力对抗优势兵力,战斗会十分艰苦,而且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会变得更加艰难,而且这种持续战,变数太多,一处破将完全溃破。

  李毅又会做何种抉择呢,他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宣布自己的决定,就是在鹿角岭摆下空城计,集中优势兵力,对敌人各路来军逐个击破。

  李毅所有主力迅速离开鹿角岭,将兵力集中在阻击来访的各路敌军,战斗在礼泉、卢县、蓝田一带进行,双方一遭遇,战斗立即进入白热化,一个要攻,一个要守,谁也不肯让步,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伤亡的极其惨重,但总体来说,李毅方面有微弱的优势,他所采取的策略是,以较少的兵力抵挡其中两路敌军,命令带队将领无论如何也要死守,不能让敌人冲破防线,而他自己却亲自率领主力,以为三倍的兵力优势对礼泉来犯的敌人进行全面攻击,目的就是以优势兵力消灭其中一路敌军,然后再分别增援其他两路。

  李毅这种倾尽全部兵力,破釜沉舟之势起到了效果,礼泉的战斗之持续了两天,敌人来犯的二万兵力基本被全歼,仅有少数敌人逃离,在结束了礼泉战场之后,李毅又立即分兵两句,分别增援卢县、蓝田。

  卢县,蓝田战场的镇北军各只有八千来人,顶着敌人差不多三倍的兵力的猛攻坚持了三天,因为以寡敌众,许多将领都身先士卒上前线作战,三天,镇北军的将士硬是牙根坚持了下来,八千兵力只剩下几百人,个个负伤累累,筋疲力尽,便就在两条防线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援军终于抵挡,与对手血拼了三天三夜的北敖军队见敌人大军来援,知道占不到便宜,选择了撤退。

  卢县的北敖撤兵还好些,李毅并没有下令追击,蓝田战场上的北敖撤兵却被燕云十八骑一路追杀,直到敌人逃回了大军主力阵营,才逃过一劫,二万人最后却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此役李毅以两万人的代价共歼灭敌兵四万来人,同时化解了敌人的攻势,但是这三天的时间内,鹿角岭却失守了,鹿角岭不足五千的守兵如何能抵挡玄冥十万人的进攻,李毅所设下的空城计在玄冥的几次佯攻之后,立即被识破,玄冥如何会错失良机,立即全力进攻鹿角岭,螳臂挡车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于车轮之下。

  这一次玄冥步步为营,却没有给镇北军重新夺回鹿角岭的机会,李毅也识趣,知道徒劳无功,并没有打算夺回鹿角岭的任何念头,而是积极准备正面作战,与北敖军队相比,镇北军的兵种搭配并不适应这种全面决战,而且他兵力处于弱势,虽然刚刚获得一场大胜,局面却变得更加严峻,这一场正面决战的关键就看燕云十八骑和三千梼杌神枪兵,倘若这六千人能限制敌人骑兵的正面战场威力,或许这一仗还能打。

  而玄冥也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若想打赢即将到来决心,最关键的就是处理燕云十八骑和三千梼杌神枪兵,一旦能消灭这两支部队,那李毅剩下的五万兵力根本不足为惧,他有把握能够横扫,他冥思苦想对策,思来想去,觉得要同时消灭这两支神兵简直难入登天,一旦无法实施,反而因为被这两支神兵所牵制,而导致整个战局发生扭转,原本期待李毅与自己正面决战,可真的来临了,他的心里又没有十足的把握,镐京城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清除李毅这块拦路石,就完全掀翻西王府的老巢,西北战场基本就在己方的控制之中,越是如此,越不能着急,玄冥认为这一仗还没有必胜的把握,却立即派人送信,陈述这边战场的情况,请求大元帅派狴犴俊骑来援,有了狴犴俊骑配合正面作战,他就有把握打赢这场决战。

  就在玄冥前脚刚把信送出去,妙瀚的密信却送到,玄冥立即拆开书信,看完信之后却大吃一惊,信中大元帅向他陈述了银川城已经失守,如今他们陷于三面包围的局面,令他即刻撤退,两军合并一处,至于详细,得见了面再慢慢商谈。

  看完了这封信之后,玄冥是纠结的不能再纠结了,他刚刚损兵折将拿下鹿角岭,逼迫李毅不得不与他正面决战,只要狴犴俊骑来援,就可以拿下镐京城,这个时候却让他撤退,那他这些日子的辛苦岂不是全都白费了吗?

  是该听从命令,立即撤退汇兵,还是大胆尝试一下呢,玄冥犹豫了一下,觉得如此死局,更应该破釜沉舟,拿下镐京城才是唯一生路,立即又修书一封向妙瀚陈述自己的观点,越是如此,自己大军越需要一条生路,镐京城就是突破口,并愿立下军令状,只要狴犴俊骑来援,他就能拿下镐京城,否则奉上项上人头,写完之后又立即让人快马将信送出去。

  妙瀚这边在等待玄冥大军到来会师,一边却提防西王府来攻,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不想交战,一旦陷入循环的交战中,没有后方物资补给的己方是大大不利的,打仗要一环扣一环,有一个严谨的整体,否则打到一半就会发现许许多多棘手的问题摆在你的眼前,需要你去解决,他的打算是选择一个驻扎的地方,可以有稳定的物资补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士兵的保暖和吃饭都不能有所保证,还打什么仗,当然他也可以选择集中全部兵力攻打镐京,占据镐京作为自己的一个据点,但是现在的局势,镐京是想拿下就能拿下的吗?敌人又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兵临镐京城下,必出兵与自己交战,表面上自己的兵种搭配利于野战,在正面战场有优势,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随着战斗的僵持对峙,自己就会慢慢的由优势转化的劣势,天气冰冷士兵衣着单薄,后方失守,无法及时补充粮草物资,士兵人心惶惶,这些不利的因素都将最终决定正常战斗的走势,而一旦敌人看出自己的弱点,死命纠缠,到时候想撤退就没那么容易了,大战还没开始,妙瀚已经开始想到后面有可能遭遇到的困难,他打仗,打的是全局全盘,却不是只求一时小利小优。

  很快玄冥的快信就到了妙瀚的手中,在看完了玄冥的信件之后,妙瀚稍微犹豫了一会,若是这个局势,拿下镐京城不失为一条生路,此刻的西王府自然不会随便让他的大军前去增援,双方处于僵持对峙的局面,谁先动另外一方必然有所行动,只是狴犴俊骑却如一只利箭,射出去,西王府就是拍马也追不上,更不可能阻拦,而且西王府有胆子出动一支骑兵大军来对狴犴俊骑进行阻拦吗?除了燕云十八骑,又有那支部队敢于狴犴俊骑交锋,可以说狴犴俊骑是妙瀚手中一支想发就发的箭,本来狴犴俊骑是为了对付燕云十八骑而前来的,当初也是作为与西王府正面交锋致胜的关键。

  就在妙瀚犹豫不决的时候,玄冥的第二封信又送了,信中所写内容与他所想的如出一辙,看到这里,妙瀚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狴犴俊骑迅速增援玄冥,而他这支沉伏了有些日子的大军也该动了,一旦自己向镐京地区转移,相信孤龙与西王府会全力反扑,这一场战斗将决定西北地区的尘埃落地。

第五十节 峙

  说行动就行动,妙瀚立即让卓力格率五千狴犴俊骑奔驰支援玄冥,以求在与李毅的决战中获得关键性的胜利,同时整顿大军来与西王府和孤龙交战,大军主力倒不必着急,他一动,敌人必然会行动,与其求快,不如求胜。

  宁雪这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敌人五千狴犴俊骑火速增援镐京战场,裘谦脸色凝重道:“王妃,怎么办,狴犴俊骑增援镐京战场,又兼玄冥手中还有十几万的兵力,兵种单一的李元帅恐怕正面战场上不敌,我们是不是该不惜一切手段将狴犴俊骑拦截下来。”

  宁雪从容不迫,淡淡道:“野兽自然有野兽去对付,让一群羔羊去围歼野兽岂不可笑,狴犴俊骑我们是拦不住的,镐京那边目前不用担心,敌人会为其自信付出代价的,我们还是集中精力来对付妙瀚吧,是该让妙瀚也见识见识我们的骑兵大军了,让北敖知道,在野战上,我们大东国的军队并不是不堪一击”,宁雪手头上握有一支七万人的骑兵,加上步兵主力,差不多有二十万人,对抗北敖的十万铁骑也不是不能一战,加上后面还有孤龙坐镇,攻退皆可,北敖的铁骑在阔地上实在太过凶残了,虽然宁雪手中有七万骑兵坐镇,还有十几万步兵,但是她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优势。

  妙瀚大军开始动了,朝镐京方向移动,不在长武县于西王府大军对峙。

  西王府方面的军队也即刻行动,也是朝镐京方向移动,终于两军在亨化与灵台之间的丘陵阔地上遭遇,北敖仗着自己铁骑在野战上的优势,立即发动对西王府主力的冲锋,试图一举击溃西王府阵型,进而掌控整个战局的胜势。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面对这种敌人骑兵的这种正面冲锋,最好的防御就是用骑兵与敌拼杀,宁雪立即下令骑兵冲锋,有骑兵坐镇不怕阵型被敌人冲溃而不得不退避三舍。

  骑兵对上骑兵,那就看谁更勇猛一点,谁更凶残一点,一旦一方有退怯的念头,那就会像洪水一样迅速蔓延到整支军队,所在宁雪在令骑兵出击时就下了一道死命令,没有命令敢不战而退者,杀无赦,她在阵前摆上了密集的弓箭阵型,为射杀敌人也为射杀撤退的骑兵,只有将士兵逼上绝路,鼓着厮杀到底的勇气才能抵抗北敖凶残的骑兵。

  与北敖骑兵对阵,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数万只铁蹄同时敲打着地面,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马刀,枪刺,后面更是乌压压的一片。

  北敖骑兵见过了这种野战的场面,西王府的这些菜鸟骑兵见了这股场面,心里已经有了一种恐惧感,训练的时候是一回事,真正战场上又是一回事,恐惧填满心头,也激发着心头的热血,反正就是一死,又有何可惧的呢。

  北敖的骑兵如飓风咆哮扑来,西王府的骑兵在一声令下也冲锋杀了出去,一时之间战场上的喊杀声,马蹄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摇晃,让人感觉要变天了,在天地面前渺小的人,也可以在天地间营造这种气势。

  双方骑兵碰面,立即大片大片的人仰马翻,翻江倒海,江河怒吼,骏马在挤撞、刀光剑影。

  宁雪在等在时机,他在等战斗全面展开,已经候备的步兵可以从两翼包围,可是宁雪太高估了自己骑兵野战的能力,这支所谓训练有素的骑兵与北敖的骑兵相比,逊色不止一筹,两军交战就似两股浪潮相碰,敌人的浪潮却更猛烈,更强大,这样就无法持衡的缠战,在这种情况下,她准备好从两翼突袭包围的步兵却一直无法出动,战场被敌人控制,步兵一旦出击,面对的就是敌人的马刀,瞬间阵型就会被冲溃,又谈何包围呢,这就似筑人堤一样,让洪水收缩在较小的范围内,让后再来包围,茫茫的扩张,却无论如何也包不住的。

  看着战场的局势,宁雪眉头紧锁,没有想到自己辛苦训练出来的骑兵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与北敖骑兵正面交锋,竟是如此势弱,再继续下去,己方两万人的骑兵大军可就要在敌人的猛烈攻击下全军覆没了,立即下令鸣鼓撤退。

  北敖见敌人骑兵撤退,却不肯作罢,铁蹄若旋风,尾随追击,扫过遍血泥,一直追杀到西王府的阵前,面对钢铁组成的大阵中飞来的箭雨,才选择了撤退。

  西王府的骑兵第一次与北敖骑兵交战,吃了大亏,所有人这才认识到,自己的骑兵与敌人相比差的太远了,这七万骑兵在敌人面前说白了就是骑着马的步兵,完全没有骑兵的那种霸道横行天下。

  夜色悄悄降临,敌我双方都收兵归营,宁霜坐在帐内,却愁眉苦脸,想不到自己拥有二十万大军,对上妙瀚的十万骑兵却是如此的无力,别说压倒性了,似乎都有点挡不住的感觉,这场决战不好打啊,依照敌人的行军速度,完全可以脱离自己迅速赶往镐京,莫非是害怕行军途中后方被自己突袭,或者害怕到了镐京地区让自己步兵发挥地利优势,与其如此还不如在优势地形解决自己,宁霜脑子里想了无数个妙瀚选择在这里与自己遭遇交战的理由,妙瀚神鬼莫测,她却实在无法准确的把握住他的心思,也许妙瀚真的想一劳永逸,在这里解决自己,自己选择在不利的地形与妙瀚交战是否不太理智呢,她却没有太多的选择,因为主动权目前还在敌人手里,镐京她必须救,若让妙瀚十万铁骑抵挡镐京,那镇北军士气可就完全崩溃了,当然妙瀚也可以选择不顾一切的奔赴镐京,但是行军总要露营吧,自己尾随追击,难免被自己骚扰突袭,这当中存在有万千种变化,却无法一一估计衡量。

  陆机走进帐内,轻声问道:“王妃为何苦恼,是为今日的失利吗?”

  宁雪应道:“我没有想到我苦心训练出来的骑兵对上北敖的铁骑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如今看来这场仗将变得十分艰难”。

  陆机道:“王妃认为,经过今日的一战,妙瀚会选择什么样的策略呢?”

  宁雪反问道:“陆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机继续道:“是在这里将我军全歼,或者脱离我们的纠缠,迅速抵达镐京,配合玄冥结束镐京战场的战斗,占据镐京城,让整个西北地区的主动权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宁雪思索了一会,沉吟道;“都有可能”。

  陆机笑道:“妙瀚的心思我们就不要多去猜测了,目前可以证实一点的是,在这里与妙瀚交战,我们虽有二十万的兵力,却不占优,应该寻求变化”。

  宁雪道:“如何个变化,说来听听”。

  陆机道:“改变战场,让妙瀚想在此全歼我军的想法破灭,让他想奔赴镐京,迅速结束镐京战场也办不到,他的选择无非这两点。”

  宁雪眼睛一亮,却没有出声打断陆机,只听陆机沉吟了一会,让宁雪有了思考的空隙之后才继续道:“今日大战后,敌我双方都是神经紧绷后的身心疲惫,敌人必是安营扎寨,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明日再战,不如我们突袭敌人大营”。

  宁雪道:“依然妙瀚的谨慎,突袭恐怕效果不明显,一旦敌人有所准备,我们的兵马甚至有可能有去无回”。

  陆机道:“突袭本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主要目的是让步兵主力连夜撤退行军,先一步抵达妙瀚大军进入镐京城唯一的必经路道礼泉县,一者大军到来,可以给玄冥压力,二者将妙瀚大军拒之门外。”

  宁雪沉声道:“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陆机点头道:“对,正是此法,我军突袭他的大营,就算他获悉我们连夜撤退行军的消息,也无法抽身应付两面,况且我们是做好准备,他却是仓促之间,依妙瀚的谨慎,必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在行追击。”

  宁雪道:“若是要突袭,是否需要大阵势的真刀实枪。”

  陆机点了点头,宁雪沉吟不语,表情犹豫作着思考,若是非要如此,他所剩下的五万骑兵有可能全军覆没,这可是他为了对抗北敖的骑兵而培育出来的心血啊,一下子说扔掉就扔掉,如何不心疼,可是不痛不痒的突袭,妙瀚又可以从容应对,连夜撤退行军,一旦被敌人骑兵追杀,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陆机道:“王妃,若不狠心断臂,眼前局势对我军是大大不利啊,反正这支骑兵在北敖骑兵面前不堪一击,还不如不要”。

  过了一会宁雪才做了决定,“好吧,撤退离开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安排,我亲自来准备突袭敌人营地”。

  陆机问道:“王妃,你是否不舍?”

  宁雪站了起来,应道:“我当然不舍,既然非要如此,我就将伤亡降到最少”。

  “那好吧”,说完这句话,陆机转身走了出去,却没有再多的劝告,今晚突袭凶多吉少,若是王妃狠心最后还能趁着夜色在将士的保护下逃脱,若是爱惜兵士与敌人纠缠太久,恐怕有性命之忧。

  夜越来越深,陆机已经让步兵收拾辎重帐篷,一个大军有序的连夜行军,十几万人的大军说动就动,从这一点可见陆机处事能力的过人之处,另外一方面宁雪亲自调集所有的骑兵,准备夜袭敌人营地,一方是朝南快速行军,一方是万马奔腾朝西边的敌人营地奔驰。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远远的传到了北敖的营地,光是这声音,光是这地动山摇,就知道这架势是真刀真枪来攻的,说是偷袭还不如说是明攻,只是动辄几万人的骑兵野战,却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过,乌漆抹黑,这仗又该怎么来打。

第五十一节 突

  北敖士兵即刻起营,骑上战马准备,他们也不着急,在营地前列队,因为今夜有一支骑兵负责巡逻站岗,为了就是防备敌人突袭。

  一场夜袭却出动五万骑兵,实在有点大动干戈,黑漆漆的夜晚,这仗又该怎么进行,五万人的队伍在黑暗中移动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倒是一场奇怪的战役,从来就没有主帅会选择这样的作战方式。

  宁雪却没有打算,五万兵马一窝蜂的涌到敌人的营地乱战一番,敌人营地目标明确,而自己马蹄涌动,黑暗之中敌人却不容易了解自己的兵力部署,她将军队分为三支,正面一万人,而两翼各两万人,在黑暗之中,由于视线不甚开阔,稍有不慎便会发生自我踩踏事件,在兵力的调动已经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需要考究的问题,考验的也是一个将领的指挥和洞察能力。

  西王府正面一万人骑兵汹涌上北敖营地杀了过来,由于北敖在营前早就设有一个骑兵负责巡逻,伴随着北敖人的牛角号声,一场双方都发狠的大战拉开了序幕,随着牛角号声的想起,北敖士兵体内的热血开始逐步升温!沸腾了!

  一万北敖铁骑犹如一只横向的大刀直接切了过来,北敖铁骑还是那支北敖铁骑,只不过由于是夜晚,视线不甚开阔,生怕发生自我踩踏事件,士兵不是那种肆无忌惮的冲锋,那种将敌人完全切碎的气势,他们还需要保持好完整的阵型,对这种大规模的夜战也没有太多的经验,黑暗中,天上微弱的月光不足以让彼此清楚的看清楚对手的动作,所以双方一旦碰面就是一阵乱砍,看谁先倒霉被砍中要害先倒毙,这种情况对于西王府的骑兵反而有优势,正面交锋所在一阵人仰马翻,北敖骑兵为了躲避地上的障碍,不敢贸然冲进,一旦阵型混乱,在这黑暗中就没那么轻易的调整回来,因为这种种的原因,西王府的骑兵竟能与对方僵持缠斗起来。

  军情传到了中军指挥之处,妙瀚心中有数,敌人既然选择了纠缠死战,只要出动两翼铁骑将其包围,包围的战势问题不大,他担心的是敌人步兵的埋伏,只是目前看来,主场在自己,敌人的步兵想提前做好准备埋伏自己却不太可能,唯一需要提防的是追击中了敌人的伏击。

  传令下去,让整装待备的骑兵从两翼出击,穿插到敌人的背后,就是收网的时刻。

  号角悠扬,马刀挥动,左右立即吹响了左右进攻的号角,北敖骑兵可是陷入集体的疯狂,黑暗之中,高声呐喊,催动坐骑扑杀过去,而正面交锋,死死纠缠的西王府的骑兵开始露出败向,北敖骑兵步步压进,战局从双方不停的涌上来交战演化为西王府骑兵步步退守,抵抗虽然坚决,但却无法阻挡敌人的前进,一旦溃败撤退,就是敌人追杀的场面,来突袭敌人营地,连营地都没有抵达却反被追杀,岂不可笑,当然宁雪是来大战的,并不是骚扰而已。

  在听见敌人两翼传来的呐喊冲杀声,立即传令下去,左右准备。

  两翼的北敖骑兵冲近,由于是夜晚奔驰,为了保持阵型,速度并不是很快,战马驰近,迎面却是敌人的一阵弓箭射来,许多战士纷纷坠马,地上马蹄朝天的战马扳倒了一大片的战马,冲锋在最前面的骑兵立即显得阵型大乱,夜晚打仗可不是一件好事,北敖人擅长的弓箭居然会被敌人反过来对付自己,也是因为夜晚,视线不够开阔,射箭不准,无的放矢,不能尽情发挥其精准的弓射能力,所有北敖骑兵选择了直接冲杀,并没有在近身之前先进行一轮弓射,被弓箭射击,北敖骑兵唯有本能的被动的乱箭齐发,至于效果,黑夜之中看不太见,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这种毫不目的的乱射,自然没有精准的瞄准敌人要害有效果了,射到马射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对于以往的一箭毙命都是无关痛痒的,虽然西王府方面的这种乱射对敌人本身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却让敌人冲锋前排一阵混乱,前排一旦受阻,后面的骑兵也就被自己人的阻挡了,已经整个连贯有序的冲锋进攻受滞,而反而来,西王府方面列阵迎敌,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趁着这个机会,西王府的骑兵可以在敌人近身之前,多射出几轮弓箭,一边是不停的拉弓射箭,一边是边奔马前进边拉弓射箭,频率上自然有区别,一边是恶性循环,一边却是良性循环。

  北敖骑兵顶着箭雨终于越来越近,许多人高举手中的马刀,欲要将这些可恶的骑兵弓射手斩杀于马下,在他们的了解中,大东国并没有一直骑兵既擅长弓射,又能近身作战,待己方近身,就能砍瓜切菜般的将敌人斩杀。

  就在这时,西王府的骑兵却突然从两边移动,就像撕裂纸张一般慢慢的撕裂开一道口子来,看来是早就做好准备,否则在仓促之间如何能够做到。

  近身的北敖铁骑见此,第一反应就是朝这些恨的入骨的弓骑兵追了过去,前面由正面冲杀,演变成向左右追击,弓骑兵虽轻,但是后步起动,却也逃不过北敖铁骑只追杀,西王府的弓骑兵在撤离转移,北敖骑兵在后面追杀,战斗慢慢的向两边扩散,只是当弓骑兵加速到了极速,边杀边追的北敖铁骑就没有那么容易将马刀砍在敌人的身上。

  从战局看,西王府似乎成溃败逃亡之势,北敖铁骑成扩张追杀之势,只是深夜混战,北敖主将却很难注意到,敌人阵型却没有混乱,就在北敖骑兵以为自己是追杀之势的时候,从正面突然杀出一支手持长枪的重骑兵,就似从分开的潮水中突然杀出一只怪兽来,由于北敖的阵型已经被西王府的弓骑兵牵引朝两边分散扩散,对面这迎面杀来的重骑兵,就是敞开自己的胸口让敌人刺杀过来。

  在这数十步便分不清楚敌友的夜晚,阵型中间突然被敌人见缝插针杀了进来,许多士兵都不明白什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被长枪插中身体,明明刚才大军已经进行了一番追杀了,怎么敌人凭空就冒出来了呢,西王府的这支重骑兵硬生生的将北敖的骑兵割裂开来,外围的骑兵还顺着前面的马尾前行追击,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内部已经收到攻击,但战斗持续了好一会儿,厮杀声从内部传开时,他们才恍然大悟,第一反应就是立即掉转马头转头杀了过来,因为他们发觉追杀这些装备请便的弓骑兵实在不是一件太讨好的事情,杀了一个,又得加速追杀下一个,自己中间要停顿一会,而敌人却一直保持奔跑。

  原本有序朝两边散开的潮水,突然回潮,在视线不甚开阔的夜晚所酿成的后果是严重的,前排掉转马头,后面紧跟着的骑兵有的不明状况的依旧催马前排,有的往中心杀去,这些阵型大乱,最可怕的情况发生了,骑兵之间互相冲撞,踩踏不断。

  而撤退逃跑的西王府弓骑兵见敌人阵型混乱,却又调转马头对乱成一团的北敖铁骑进行远距离的射杀。

  混乱中的北敖骑兵有的朝返回的弓骑兵冲杀过去,又的却跟随内部中心的厮杀声而去,各打各的,没有有序统一的作战目标,而反观西王府的骑兵大军却是有组织的作战,他们的阵型不乱,此消彼长之下,虽然那支冲杀到敌人中心的重骑兵就围起来乱刀砍死,但是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一直混乱的骑兵大军,在夜晚下又如何能顷刻之间就调整好阵型,有的杀的已经完全了东南西北,敌人在什么方位都不知道。

  见此情况,北敖主将知道这一场仗已经打不得了,下令全军撤退,西王府骑兵见此,开始对胡乱溃逃的北敖骑兵开始猎人队鹿群般的杀戮,狠狠的出了一口白天的恶气。

  妙瀚原本打算从两翼将敌人合围,结果却两翼溃败撤退,追杀过来的西王府两翼反而将营前正面交锋的敌人给包围起来。

  营前正面步步将敌人逼退的北敖骑兵,突然发现自己两翼传来呐喊声,顿时大吃一惊,这两翼的敌人是从那里冒出来,自己的两翼的大军如何能坐视敌人将自己包围,尽管明知道自己即将被包围的严重性,主将却没有选择撤退,而是坚持继续作战,若是营前阵地一失可就麻烦,这种溃败的局面会蔓延到大营,若是坚持厮杀,大元帅或许能化解眼前的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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