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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489节

  军情传到妙瀚那里,倒有点让他出乎意料,他倒没有想到敌人敢于出动大军真的与自己全面交锋,难道就不怕这支深入己方敌阵的骑兵大军被自己全部歼灭吗?一旦战斗全面展开,溃败的一方必将遭受另外一方的追杀屠戮,从眼前局势来看,西王府的骑兵虽然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但是随着战斗的全面展开,战斗的持续,敌人是必败无疑,除非敌人早就打算在撤退的路上做好的伏击,明是突袭,实际却是引诱自己轻敌追击,在半路伏击自己给予自己重重的一击,否则敌人怎么可能大肆来攻,而且摆出阵势与自己真刀实枪。

  就在这时,门外侦察兵走进帐内禀道:“大元帅,发现敌人步兵主力的踪迹,正连夜行军朝镐京方向移动,是否要立即派兵追击”。

  妙瀚此刻才恍然大悟,赞道:“好一个西王府的小王妃!居然有如此魄力,用五万骑兵为饵,为的就是占得先机”,敌人若是连夜行军,自然不可能避开自己的耳目,自己自然会利用骑兵移动速度的优势连夜出击,对其连夜行军,没有阵型列阵的步兵大队进行追杀,就算西王府拥有五万骑兵,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可是现在敌人先出手了,效果却不一样,因为此刻自己已经完全被敌人牵制在此地,当前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集中兵力将敌人全歼,若是临时调动兵马前去追击,一者敌人的骑兵大军在挡住在的眼前,一味的突破就会陷于被动,二者兵力分散有可能威胁到己方中军大营,老巢都没有了,再多的兵马也成了无头之蛇,看来对手已经没有给自己选择,或者对手虽然有给他选择的余地,那却是他不愿意去选的一条。

  一旦敌人步兵主力离开这里,扼守有理地形,那敌人的步兵就是发挥其优势,自己的铁骑面对这到嘴的肥肉也无可奈何,不过一旦玄冥拿下镐京,敌人这支想胁内拒外的步兵主力就会被自己活活的困死,脑子里迅速权衡利弊,做出决定,集中兵力消灭敌人这支骑兵大军,只要战斗全面展开,确定没有伏兵的敌人,必是难逃一劫。

第五十二节 异

  妙瀚只是想打想不打而已,手中拥有这样一支精锐骑兵大军,又如何会打不过西王府几万人的菜鸟骑兵,他所担心的是害怕中了敌人步兵的埋伏,如今知道敌人步兵的动向,己方主力倾巢而出,士兵的精锐以及兵力的优势,立即让整个战局反败为胜,尽管宁雪调兵遣将,用尽了一切计谋,还是难以挽回这种败势,她的阵地屡屡丧失,原本以为站稳脚跟的优势地形,丧于敌手,已至形成恶性循环,却是越打越败,越打越溃,难以形成有效的正面防御,更别说发动反攻了。

  宁雪原本以为依靠自己的调动,让这一场战斗持续到黎明,然后再全军撤退保持有生力量,达到两全其美的目的,只是在妙瀚面前怀着这种念头本身就是个错误的选择,一旦被他看出破绽来,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但是此刻还只是四更天,两军已经全面缠战在一起,战斗扩展在每一个角落,顽命抵抗还好一些,一旦有撤退的念头,那就是意志的溃败,将被敌人穷追不舍的追杀,直到全军覆没,此刻的宁雪已经没有大营阵地了,敌人也没有忌讳,可以肆无忌惮的追杀过来。

  看着败像已经无法挽回,宁雪心头一阵黯然,难道今夜自己的五万骑兵真的得全军覆没,她已经尽力了,甚至在一开始的突袭打了一波漂亮的反击,只是实力的差距却无法改变胜负结果,一代名将的用兵岂会无能到拥有十万精锐在正面却打不过五万普通的骑兵。

  虽然明知道必败无疑,宁雪却没有就这样简单的放弃,她要尽量的消耗敌人的兵力,就算想全歼自己,也必须让敌人付出惨重的伤亡,让重骑兵作为牺牲品在正名减缓敌人进攻扑进的步伐,利用弓箭兵的轻便灵活,对敌人进行远距离的射杀,借此来保持边战边退,而阵型不会完全溃败,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一旦全军撤退就只能沦为敌人全面的追杀,一点反抗的机会的没有,而选择与死拼硬抗,又如何是敌人的对手,一旦发动冲锋,冲杀入敌阵之中,缠战起来的部队,想要再从容撤回来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宁雪靠着自己卓越的指挥能力,让大军边战边退,保持阵型不乱,而敌人没有一口气吃下,只能慢慢的将自己消耗,只是她又能退到那里去呢,就算能无止尽的后退下去,兵力也迟早有被消耗干净的一刻啊。

  在这种正面厮杀的战斗中,战场居然转移了好几里远,实在难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能有序退守却不会完全溃败,同时在这种激烈的战斗中,宁雪的兵力被消耗的只剩不足二万骑,重骑兵的伤亡最为惨重,剩下的多为轻弓骑兵,因为如此靠着重骑兵来抵挡敌人正面攻击的效果已经变得不太明显,往往一支重骑兵从正面抵挡,瞬间就被敌人洪水一般的兵力给淹没,这就是兵力的悬殊,轻弓骑兵还如何对敌人进行射杀呢,稍微张弓射箭,敌人立马杀到眼前,至此刻,西王府的骑兵只能一味的撤退逃跑,根本无法防御反击,而北敖骑兵如发了疯的狼群一样,追杀前面这些逃跑的猎物,敌人既然将后背露给自己,直到这个时候,北敖铁骑才使用其最为擅长的弓射,双腿夹紧马腿,保持速度不减,待近身到视线内可辨别的目标,张弓射箭将敌人射落马下,紧接着又瞄准下一个目标,而对于西王府骑兵来说,这却是一场死亡风暴,战又战不过,逃又逃不了,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骑兵被射杀落地,二万骑兵在瞬间又锐减至一万人。

  宁雪完全绝望了,她想象不出在这种局势下,又能有什么对策,就在这时只听见东西方向鼓声大作,呐喊声四起,而正前出现归营的鼓声,只听见一个高声朗道;“王妃快率兵往左边拐弯”,却是陆机的声音,宁雪心头一讶,陆机不是已经率兵连夜行军离开了,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同时心中也是惊喜,来的真是时候。

  隐隐约约的只见正前面一排排的枪阵,那银枪一眼望不到边,由于有预先提醒,在宁雪立即率领骑兵往左边拐弯进入,许多刹不住叫的骑兵在靠近枪阵百步的时候,却是一阵人仰马翻,看来陆机早已经在枪阵面前设有陷阱。

  追杀轻弓骑兵在最前面的北敖骑兵突然看见敌人拐弯,反应慢了一步,却连忙将马头掉到左边,就在掉转马头的一瞬间又发现正面百步之遥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排排的枪阵,将侧身留给枪兵简直就是找死,有的士兵又直接朝枪阵冲去,带队的骑兵将领见此,立即高声喊停,几万骑兵纵马狂奔说停下就停下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却能缓冲减缓,这也是为什么骑兵最害怕敌人伏击的原因,临阵变化策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前排开始勒马缓冲,有些止不住马蹄继续朝前面移动的战马,在靠近枪阵百步之遥的时候却一阵人仰马翻,而后排正在调整因为急缓停下而引起的暂时性的混乱,冲锋追击之势立滞。

  在北敖铁骑调整混乱之时,正面的敌人却发起了冲锋的号角,枪阵整齐的朝正面逼近过来,这北敖铁骑可困恼了,眼见敌人枪阵逼近,想冲锋上前,前面有陷马坑,而且这么短的距离想起到冲锋碾压之势却不太可能,一旦扎堆进攻受阻,面对后面前扑后继的骑兵,还没有杀到敌人,自己就一阵人仰马翻,想撤退又不能,几万骑堆扎在一起,就像街道上拥挤的人群,你能从人逢中驰马不成,就这造成一种局面,站在原地,等敌人专克骑兵的枪阵靠近。

  带队的将领见此情况,立即下令部队朝两翼散开,而前排用弓箭射杀这群靠近的枪兵,这就是北敖铁骑的可怕之处,就算被枪兵包围,也可以用远距离的弓射手段,只是效果却不太明显,本身前排就一阵混乱,骑兵内部又在调整混乱,依稀的箭矢朝枪阵射去,枪阵已经靠近,长枪扎入马腹,战马哀嚎声此起彼伏,慌乱中的北敖铁骑只能挥动自己的大刀进行反击,一寸长一寸优,兵器上的劣势让北敖骑兵吃尽了苦头,而且被扎中的战马成了他们的累赘,更为可怕的是,枪阵的后排突然冒出无数的箭雨,这些箭雨是朝空中弧线落入北敖骑兵大军,唰唰唰,许多北敖骑兵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洒落的死神带走,一支被限制了行动的骑兵大军本身就是一种灾难,加上这迎头落下的箭雨,更是想躲都躲不了,这种感觉就像身子被人紧紧的捆住,任着利箭射穿自己的身体。

  正面与北敖抗衡的枪阵其实只是有假象,而实际上却是弓阵,在夜晚视线不甚开阔,敌人只看见敌人一排排的长枪就以为就枪阵,而实际上,这些枪兵只是表面的三四层,背后是大量的弓箭手,枪兵虽然是骑兵的克星,却只能减缓敌人的进攻,让前排的骑兵面对这些长枪心生畏惧,真正有杀伤力的却是箭矢,陆机正是预料到敌人不可能冲破枪兵的枪头,才大胆采用这种阵型,若是白天交战,敌人冲锋而来,面对洪水一般的冲势,就算枪阵也会被敌人碾压,而此刻双方已经堵在了一起,前排的骑兵受阻,后排的骑兵又如何能前仆后继的杀来,且陆续被枪兵刺中倒地哀嚎的战马也成了骑兵冲锋前进的障碍,一支几万人的骑兵就这样被生生给堵死了。

  北敖将领选择了正确的策略,后排后退,两翼散开,腾出空间来,而不会拥堵成一团,只是这些却需要时间,在这种时机稍显即逝的情况下,时间的延误所酿成的后果是严重的。

  两翼鼓声大作,从两翼散开的北敖骑兵很快就发现敌人冲杀过来了,在这种情况,只有迎击而上一个选择,步兵想与骑兵正面交锋简直就是找死,尽管骑兵选择的是斜坡冲锋之势,而实际上这支冲锋而下的步兵才是真正的枪兵主力,后面有弓箭手利用地利射出火箭来惊吓敌人战马,北敖战马纷纷栽倒,却依然前仆后继的冲锋,如今两翼就是他们的退路,枪兵靠着地利,还是无法阻挡住铁骑的冲锋,战马越来越靠近弓箭手的所在,突然战势却是大变,无数圆木顺地势滚滚落下,只是一瞬间,进攻的北敖铁骑人仰马翻,如同被一阵洪流冲泄而下,攻势就此瓦解。

  两翼进攻受阻,大军无法腾出空间,分散开来了,正面又不停的遭受敌人无尽的弓箭射击,北敖骑兵大军就好像被一只捆绑住四肢的野兽,难以发挥其凶残的一面。

  但北敖大军艰难的稳住阵型,打算发动冲锋的时候,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被射杀了好多人,伤亡惨重,而敌人占据有利地形,三面包围,让自己移动受阻。

  随着战斗的进行,北敖将领发现自己从追杀演变为冲杀突围,黎明到来,这支乘胜追击的几万人的骑兵大军只剩下万骑残兵败将退了回去,和驻守中军大营的万骑,妙瀚十万人的兵马只剩下两万人左右,这场决战的胜负也尘埃落定,因为陆机的突然埋伏而确定了胜局,而西王府方面也损失惨重,七万骑兵仅剩一万轻弓骑兵,而步兵主力也有四万来人的伤亡,不过妙瀚的两万骑兵在正面战场已经掀不起大风浪了,这一战也让西王府的小王妃声名大振,因为她正面打赢了妙瀚。

  当中让人感觉奇怪的是,陆机不是明明率领步兵主力连夜行军前往镐京,又怎么会突然埋伏在此地,原来陆机是真的率领步兵主力连夜行军前往镐京,在半途之中突然脑子一动,这一场仗,兵力处于劣势的小王妃必败无疑,而妙瀚在获知自己连夜赶路前往镐京,若是这会在己方骑兵撤退的路上伏击,会是怎样的效果呢,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妙瀚绝对预想不到,那就能起到奇效,小王妃为了掩护己方安全撤离,必选择纠缠,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抽出一部分兵力大张旗鼓的往镐京继续行军,另一方面却是抽出一半的主力返回,在预定的地点进行伏击。

  稳坐中军大营的妙瀚已经可以确定胜局,突然收到侦查兵的禀报,说敌人有一支步兵正返回,妙瀚大吃一惊,立即让人快马加鞭前去报信,让大军立即撤退不要追击,可是此刻的骑兵大军已经追击了十几里地,等传信的人抵达,骑兵大军已经遭受埋伏,整支骑兵大军陷入混战之中,想从容撤退已是不能,以至于最终的胜局瞬间演变为大败,妙瀚想不明白,今夜的大战为何自己会大败,过了好久,他只能作出一个判断,那是渺渺不可预知的变数。

  大战结束,宁雪还如置梦中一般,原本大败逃亡的局面,瞬间就成了大胜,陆机带领获胜的士兵归来,列阵高呼“王妃万岁!王妃英明!

  宁雪苦笑不得,心里却为这突如其来的大胜感到兴奋,感到热血沸腾,昨夜的大胜实在是胜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败的妙瀚就这样被自己的军队打败了吗?让人闻风丧胆的北敖铁骑就死在自己的步兵主力之手吗?追求其原因却因为一个人,陆机,是因为他才让妙瀚英明尽丧。

  “陆机,你为什么回来?”

  陆机笑道:“我是要走的,但是我不会错过一个战胜妙瀚的机会,这也是王妃你的心愿”。

  宁雪满是污秽的脸露出了笑容,“好一个陆机,我没有后悔当初亲自上山去请你入世,我获得了回报。”

  陆机道:“王妃,我们即可行军吧,妙瀚剩下些残兵败将掀不出大风浪了,待我们迅速赶往镐京,结束一场大战,让整个西北的战况尘埃落定”。

第五十三节 均

  就在西王府的部队往镐京地区赶的时候,在得到狴犴俊骑增援的玄冥立即发动对稿京城的全满进攻,双方在镐京地区展开前面的决战,双方主帅指挥布阵进行了一番较量,在第一天的大战中,燕云十八骑作为一直骑兵在战况激烈的时候突然出击,李毅原本打算利用燕云十八骑所向披靡的气势,扭转整个战局的败势,可是北敖方面见燕云十八骑突袭而来并没有丝毫的惊乱,玄冥似乎也在等待这一刻,阵中突然杀出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统一装扮,汗血宝马,银白色的铠甲,锋芒毕露的银枪,正是北敖的神兵狴犴俊骑,燕云十八骑和狴犴俊骑彼此似一道流芒在战场上穿过,扫清了前进道路上的所有障碍,无论敌我,挡着必化为碎片。

  李毅让主力回归阵地,重新列好阵型,本来他就打算用燕云十八骑来化解敌人正面猛烈的攻势,在这段时间的空隙中,重新调整阵型配合燕云十八骑作战,敌人的狴犴俊骑突然出击,让他吃惊,同时也在预料之中,心中热血沸腾,自己准备多年的三千梼杌神枪兵今日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三千梼杌神枪兵也专门为克制狴犴俊骑而存在,燕云十八骑虽然厉害,但是三千对五千却吃了人数上的亏,李毅心中打定主意,在准确的时机出击,配合燕云十八骑将狴犴俊骑消灭。

  在李毅主力回撤列阵的时候,玄冥也将兵力收了回来,这种级别的对抗,普通的士兵上去只能添乱而已,他将整个战场留给狴犴俊骑和燕云十八骑,他对狴犴俊骑有绝对的信心,因为双方已经有过一次交手,燕云十八骑最后不战而退。

  再次面对燕云十八骑,狴犴俊骑的士兵已经是那么的紧张了,他们早已经见识过对手,他们并不似传说中的不可战胜,自己是可以将他们杀死的,这种信心加上本身的能力,让他们勇者无惧。

  双方相遇交手,一个让人吃惊的场面出现了,就似当初第一次交手一样,并没有发生普通骑兵交手的那种人仰马翻,两军相撞,如势道相同的潮水相遇,前排的骑兵第一次交手,就彼此被这种强大的冲撞力震退,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后蹄就像人一样踏地后退,诡异的是战马却没有失衡倒地,这是怎样诡异的驯马技术,双方的士兵的做了同样一个动作就是将兵器抵地,增加摩擦力,缓住这股冲撞之后的惯性,而后排前仆后继的战马,并没有撞上,而导致人仰马翻,却是在战马与战马之间并不大的空间向两边扩散,虽然双方在相遇的一瞬间,这种冲锋之势都停住了,但是彼此都没有发生战马相撞,阵型混乱的场面,似这种交锋简直神乎其技让人叹为观止,较量的不但是武力,还有驯马技术。

  紧接着,只见整齐冲锋的骑兵慢慢的扩张,交战的接触面变得越来越广,而厚度却越来越薄,彼此的骑兵不再有马上冲锋的那种阵势,而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交上手来,就好像出现一个个的将领在拼斗,那种兵器相击的频率比任何一次的战斗还要激烈密集。

  乱战之中比较的是个人的驯马技术以及武技能力,从驯马技术来讲,双方都不分高下,武技上,燕云十八骑要略胜一筹,而狴犴俊骑却有防御上的优势,一身重金打造的铠甲,让他们很好的免于受到重创,而狴犴俊骑这种重装甲的冲锋之势在燕云十八骑兵却起不到效果,霸道被燕云十八骑的灵巧给化解了,试图对付其他敌人将燕云十八骑碾压是不可能的,燕云十八骑兵不似普通士兵一击击溃,一撞即倒,在刚才的第一次相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燕云十八骑非但能挡住自己霸道的冲击,而且在这种冲锋之势突然停下的时候,能保持阵型不乱的从两边散开。

  战斗持续着,双方人数减少的速度却极为的缓慢,并不是那种一刀分胜负的那种,而是那种激烈的交手缠斗,大多情况下燕云十八骑的士兵负伤累累,而相对来讲狴犴俊骑却是轻伤,因为他们那一身重金打造的铠甲在保护他们的身体。

  在当初第一次交手之后,燕云十八骑就明白,敌人有着装备上的优势,正面硬抗不占优势,要杀死敌人只能依靠自己的武技,刺中不受盔甲保护的面孔和脖子要害,往往狴犴俊骑的士兵坠马身亡,都是被刺中要害,当然狴犴俊骑也明白自己的弱点,燕云十八骑想要轻易刺中他们的要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李毅有些惊讶的看着双方交战,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势均力敌的交战场面,双方竟是那种僵持负伤缠战,这场战斗就算打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要让燕云十八骑撤退,出动专门克制狴犴俊骑的三千梼杌神枪兵,不过在见到狴犴俊骑厉害之后,一向对梼杌神枪兵信心满满的李毅却没有把握,不知者无惧啊,知者又会是怎么样呢。

  虽然狴犴俊骑占有人数上的优势,但是燕云十八骑却利用特殊战马燕凌空的灵巧,化解了对手包围夹击的势头,让狴犴俊骑无法发挥人数上的优势合击一人。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双方彼此负伤累累,两方战亡的总共人数却不到五百之数,粗略估计燕云十八骑占六成,狴犴俊骑占四成。

  夜深打断了双方分出胜负,随着双方鸣金收兵,燕云十八骑和狴犴俊骑各自撤退归营。

  燕云十八骑的将领罗达一边喂着自己的坐骑草料,一边脸色凝重,神色有些恍惚似在苦思着什么。

  今日的战斗是燕云十八骑所面对的最艰苦的战斗,直到战斗结束,许多兄弟已经筋疲力尽,而他也真正认识到狴犴俊骑的厉害,燕云十八骑确定战胜不了狴犴俊骑,要消灭这样的对手,在正面交锋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而能消灭狴犴俊骑的非常手段,却不是燕云十八骑所能做到的。

  “罗达!”突然有人叫唤他的名字,罗达望去,却是镇北军的主帅李毅,罗达虽然为人狂傲,但是对于李毅这种人物还是十分敬仰的,这些日子他也心甘情愿听从李毅的调动,在罗达心中,李毅比宁雪更有资格命令自己,恭敬应道:“罗达见过李元帅”。

  李毅淡道:“罗达不必多礼,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今日一战之后,可想到消灭狴犴俊骑的办法”。

  罗达苦笑道:“驯马技术超群,人马合一,武技过人,作战能力恐怖,这些也就罢了,那一身银色铠甲护身,却难伤他们分毫,恕罗达无能,燕云十八骑实在没有把握在正面交锋上战胜对手”。

  李毅点了点头道:“今日我已经看在眼里,双方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明日我打算让三千梼杌神枪兵来对付狴犴俊骑”。

  罗达吃惊,他早就知道镇北军有神兵三千梼杌神枪兵,这也是专门为克狴犴俊骑而存在,但是经过今日这一战之后,罗达却感觉三千梼杌神枪兵不是对手,首先枪兵就很难阻挡狴犴俊骑的冲锋碾压之势,人在马下,一旦无法稳住阵势,就只能成为碾压的血泥,二者狴犴俊骑士兵武技过人,就算没有冲锋之势,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占尽优势,而枪兵的存在只不过为了抵挡敌人的冲锋气势,而狴犴俊骑就算没有冲锋之势,战斗力也是惊人的,换句话说枪兵的存在对狴犴俊骑是没有效果的,想到这里应道:“依罗达之间,梼杌神枪兵面对狴犴俊骑可能是溃败的局面,枪兵要在战场上战胜骑兵,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阵型,那种阵型对阵型的交锋,而似今日我与狴犴俊骑交手,那梼杌神枪兵就完全分散开了,丧失阵势,若是想保持阵型,那必丧失灵活性和移动速,而从单兵作战能力来讲梼杌神枪兵并不占优势,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玄冥是否可冒险让狴犴俊骑与梼杌神枪兵单独作战”。

  李毅道:“我虽知道就算梼杌神枪兵也难以在正面交锋上战胜狴犴俊骑,但却也不似罗达你说的如此不堪,我倒愿意拿梼杌神枪兵去换狴犴俊骑,就怕玄冥不肯”。

  罗达笑了笑,“那明日就试一试吧,让燕云十八骑为梼杌神枪兵坐镇,看玄冥肯是不肯。”

  经过今日的一战,看来狴犴俊骑与燕云十八骑是势均力敌,这样的交手,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消灭对手,而他已经无数次想过消灭燕云十八骑的办法,而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只有狴犴俊骑才能对付燕云十八骑,玄冥却不想继续缠战下去,他想尽早结束战斗,他有兵力优势,可不想跟李毅这么耗着,明日就选择全面大战,燕云十八骑就交给犴俊骑来对付,而他却想好了对付另一大威胁三千梼杌神枪兵的办法。

  次日,双方排兵列阵,北敖首先发动进攻,欺负镇北军没有骑兵,发动骑兵冲锋,这一次李毅没有被动的列阵迎敌,用弓箭射杀敌人,却选择让梼杌神枪兵出阵迎敌人,平端端的冒出一支枪兵来,这不是找死吗?枪兵并不适合冲锋,最常见的是阵前列阵防御,或者乱战中突袭,而李毅让这支神兵冲锋与冲锋中的北敖铁骑正面对抗是什么意思。

  冲锋的北敖铁骑倒没有想到敌人长枪就这样迎了过来,立即张弓射箭,只是这支枪兵的移动速度实在飞快,手里拿着笨重的长枪,却健步如飞,只是一轮箭雨之后,这些长枪兵立即靠身,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前排的枪兵将枪尾斜插入地,身子弯曲下去,双手抱住枪杆,瞬间就凭空冒出一排拒马栏。

  北敖铁骑原本打算靠着势不可挡的冲锋之势,将枪兵阵型撞溃,却没有想到敌人居然会有如此变化,马身生生的就被长枪扎入腹内,瞬间攻势渐滞。

  只见神枪兵的士兵突然踩着前排蹲下士兵的后背,高高跃起,用手中的长枪将敌人挑落下马,一寸长一寸优,在骑兵兵器未能伤及他们的时候,长枪已经洞穿敌人要害,紧接着一排枪兵又从拒马栏冒出,挥动手中的长枪扫打马腿,原本长枪适合列阵,似这样渗入乱军之中,由于长枪笨重,挥动起来,长长的枪杆容易受到碰撞,只是神枪兵手中的长枪舞来,却有千钧之力道,扫着马腿即断,一枪扫去,可以牵及两三匹战马,骑着人的战马在那杆长枪面前,就似棉絮一样,只要一挑就翻滚起来,一时之间神枪兵如狂风扫落叶般,将北敖铁骑扫落。

  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玄冥就立即下令让左右骑兵出击,从两翼方向对敌人进行射杀,虽然面对的是长枪兵,还是让骑兵出击的原因是,一者骑兵移动速度快,而且不怕敌人步兵主来来战,二者他只是将这支骑兵当做弓箭手的用,只是用来驰援并不作冲锋,阵型扩散,行动较为灵活,只是当北敖两翼的骑兵驰援而来的时候,枪兵却居然完全渗透入骑兵乱阵之中,加入乱战是不可能的,拔箭射杀更是不可能,可算是白奔走一趟了。

  或许玄冥早就知道李毅有此一招,骑兵看似冲锋,而后排却保持扩散,骑兵与骑兵之间的距离较为宽阔,不容易因为受阻而引起混乱,很快就调整好阵型,立即撤退。

  骑兵大军稳住阵脚,大部分的骑兵脱离了乱战之中,打算想利用战马的速度优势,来开一段距离,再对敌人进行弓箭射杀,可是这却是神枪兵,这些枪兵手里拿着笨重的长枪居然追击起这些骑兵来,两条腿居然跑的跟四条腿一样的快,撤退的骑兵想拉开距离却做不到,从撤退那一刻开始,就没有重新列阵的机会,只见一副场面,交战的地点随着撤退的骑兵移动而移动,神枪兵就似一块膏药一样贴在这些骑兵身上,战马没有狂奔的时候,神枪兵能在乱战之中挑落敌人,而一旦敌人战马奔驰起来,想在无数只飞快踩踏地面的马蹄中不被踩中,除非神仙才能做到,神枪兵所能做的就是用飞快的速度在后面追击,看上去就似一支手拿长枪在后面追杀的骑兵一样。

  而驰援过来的骑兵终于等到机会了,刚想驰马对这些枪兵进行射杀,却突然看见敌人阵中杀出一支骑兵来,立即被吓破了胆子,却是那凶神恶煞一般的燕云十八骑,主将想都没想,立即掉转马头选择撤退逃跑。

第五十四节 牵

  枪兵在逃跑的骑兵后面追杀,这实在是一件诡异而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却就是亲眼所见的事实,这些枪兵手上拿着笨重的长枪,脚下却像装了马蹄一样,跑的飞起。

  骑兵往己方主力阵地撤退,这三千神枪兵却不可能完全追杀到敌人的阵地中去,一旦陷入包围,就算这三千枪兵再如何勇猛,也难道敌人的围歼。

  玄冥额头渗出冷汗,这那里是枪兵啊,明明就是一支跑着跟骑兵一样快的,在乱战中又比骑兵更为灵活的部队,他所采取的策略完全作废,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些梼杌神枪兵,无敌的存在便是神兵的象征。

  玄冥脸色凝重,昨日是燕云十八骑,今日是梼杌神枪兵,难道战斗就因为忌惮对方的这些神兵而一直拖延下去吗?那这场战斗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卓力格走到玄冥的身边,说道:“白元帅,让我率狴犴俊骑出击迎敌吧”。

  玄冥有些意外道:“卓力格,你可知道李毅的这支神枪兵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便是涌来对付狴犴俊骑而生”。

  卓力格平静道:“我刚才一直在观察,李毅的神枪兵凭什么说是狴犴俊骑的克星,现在看来却只是李毅的想当然,人们都认为枪兵一定就是骑兵的克星,也认为骑兵一旦遇到枪阵就冲锋受阻,而经过我刚才的观察,这支神枪兵惊人的移动速度以及起过人的挑杀技艺,大概就是李毅认为能够对付狴犴俊骑的资本啊,但是李毅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狴犴俊骑的武技,而狴犴俊骑不仅仅只是骑兵冲锋陷阵这一个唯一显著的优点,难道李毅忘记了昨日狴犴俊骑与燕云十八骑缠战的情景了吗?”

  玄冥沉声问道:“卓力格,你可有把握”。

  卓力格平静道:“神枪兵比燕云十八骑好对付的多,神枪兵所具备的优点在狴犴俊骑面前却显示不出来”。

  玄冥点头道:“好吧,那你立即率五千狴犴俊骑出击”。

  卓力格竖起两根手指,淡道:“二人前就够了,剩下就留着对付燕云十八骑,我知道白元帅一直顾忌这两支神兵,那就全部交给卓力格,白元帅你就尽情的对李毅主力阵型发动总攻吧。”

  这正是玄冥在大战前所想的,用狴犴俊骑来牵制燕云十八骑和梼杌神枪兵,而在主力交战上面,以优势兵力将李毅主力击溃。

  正在追击的三千神枪兵突然发现一支骑兵迎面杀来,在看见了自己厉害之后,还胆敢如此冲锋作战,除了北敖神兵狴犴俊骑再无另外一支部队。

  神枪兵不敢再冒进追击,立即列阵迎敌,只是一会的功夫,因为追击而乱成一团的神枪兵立即摆好了一个防御阵型。

  因为狴犴俊骑的追击,一支被神枪兵追在屁股后面的精锐铁骑终于摆脱了追杀,归入主力阵型之中,今日这一战实在窝囊,骑着马却被步兵追着杀,但是一想到这事大东国的神兵,心里也就释然平衡了,这支敌人是专门对付北敖的骑兵而生的神兵。

  狴犴俊骑碾压式的冲锋杀来,而神枪兵故技重施,将枪尾斜插入地面中,凭空就生出一排拒马栏,与第一次不同的时,这一次却设了两排,第二排在一丈后的位置上,可能是因为狴犴俊骑不是普通的骑兵,神枪兵才设置了双保险。

  狴犴俊骑面对这种尖锐的枪头却没有半点惧色,冲锋之势依然不减,而阵型在冲锋的持续中却呈散开的趋势,只见前排的狴犴俊骑在靠近神枪兵用枪头所设的拒马栏前,横着挥舞着手中的银枪,力道似有千钧之力,那些原本坚固的斜插在地上的枪头,却被狴犴俊骑连人带枪扫落,那些双臂抱住长枪的士兵甚至被这股千钧力道挑飞,枪头落地,这些士兵的能耐确实过人,被挑飞的身子稳稳的落地,立即两人合力抱住第二排的拒马栏,这一次狴犴俊骑的冲锋势道在扫落第一排的拒马栏已经减弱了一半,而第二排的拒马栏的牢固却加重了一分,神枪兵的表现就像演练了千百次的杂耍一般,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狴犴俊骑却恍然未惊,他们的目标只有碾压杀死敌人,卓力格一马当前,突然勒住缰绳,坐下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就像一个人直直的站了起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战马停了下来,只见扬起前蹄,直直站起来的战马比拒马栏的枪头还有高,卓力格手中长枪出手,居高临下朝抱住长枪的士兵身上扎去,一枪两人,枪头迅速抽出,暴出一团血花,立即又轻轻的敲打在斜插的枪杆上面,长枪才战马的身边缓落,战马前蹄落地的时候,斜插着的长枪已经平落在地上。

  紧接着就看见一幅场面,二千战马高扬前蹄,生生勒住冲锋的势道,战场上一阵响亮的嘶鸣声,接着就看见二千战马的马蹄陆续落地,那场面就是风吹过原野,形成一道波浪的形状。

  狴犴俊骑破了神枪兵的拒马栏,而神枪兵也让狴犴俊骑冲锋之势不再,两军短兵相接,只见神枪兵高高跃起,目标却是战马上的敌人,突然飞跃起来的枪兵,手中的长枪就似一支突然到你眼前的箭矢,扭转了步兵面对骑兵居于下面的劣势。

  或许神枪兵的这一击对普通士兵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武技过人的狴犴俊骑,想要一击洞穿敌人胸口,杀死对手是不太现实的,狴犴俊骑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与之交锋,大部分的人躲过了这突然出现致命的一击,少部分人被突然刺中,因为有铠甲保护,负了轻伤,靠着战马的持重,被没有被冲撞的太过厉害。

  一击无效,神枪兵身子腾空至高点,必要顺势落下,只见卓力格在一面枪兵身子与自己战马持平的时候,单臂刺出手中的长枪,那枪兵身子被穿身而过,卓力格抖了一下枪头,将这名被刺死的士兵扔入敌人阵中。

  神枪兵为了追求速度上的优势,身上只是没有重甲护身,一旦被长枪刺中身体,这种伤害是巨大的,何况的狴犴俊骑无视铠甲防御,力道千钧的奔雷枪。

  当然,狴犴俊骑也不是没有受到伤害,狴犴俊骑是人马合一作战,神枪兵却是两人合力作战,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上面刺人,下面刺马,两面出击,虽无法一击刺杀敌人,战马却难逃一劫,狴犴俊骑刚想驱动战马杀入阵中,将神枪兵的阵型完全冲溃,却发现坐骑悲鸣,有的四蹄摇摇晃晃,有的战马被刺中要害,四蹄如一滩软泥的倒了下来,可是却有狴犴俊骑冲了上来,枪兵想像刚才一样,冲杀入骑兵阵型之中,将敌人搅的人仰马翻却办不到,因为他们人根本无法渗透进入,这样一来就选择了立于阵型,利用长枪来防御。

  一边是碾压前进的骑兵,一边是俱阵而稳的枪阵,一个要前进,一个不后退,那会发现什么样的场面,当然不可能存在这种矛盾,要不就是狴犴俊骑,要不就是狴犴俊骑被拦住前进不成。

  神枪兵用不顾伤亡来阻止敌人的进攻,让狴犴俊骑无法冲杀进枪阵之中,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那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人似抵挡洪水一般的挺上去。

  由于神枪兵枪阵不破,许多冲杀的太过凶猛的狴犴俊骑,却在战马被刺杀倒地士兵,面对眼前无数根长枪,只能接受死亡的命运。

  正面僵持,神枪兵是列阵守的一方,狴犴俊骑却是攻的一方,他们却有更多的选择,许多狴犴俊骑的士兵开始选择两边进攻,试图形成三角包围之势将敌人阵型击溃。

  很快神枪兵因为保持正面不退,不得不稳固阵型,这样一来其灵活性就大受限制,几乎是在一种无奈的情况下,被狴犴俊骑从左右包围杀了过来。

  虽然狴犴俊骑一时之间也拿神枪兵没有办法,但是神枪兵为了控制住狴犴俊骑正面的冲锋陷阵之势,却一直在付出伤亡的代价,如今成了一直孤军,水滴石穿被慢慢的消耗,迟早有被击破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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