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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490节

  李毅终于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三千神枪兵虽然能够抵挡二千狴犴俊骑,却不是对手,此刻神枪兵被困住了,根本无法施以援救,而他又不敢让神枪兵撤退,一旦没有阵型,可就无法发挥枪兵在战场上对抗骑兵的优点,撤退逃跑的士兵都是一样的,再厉害也只是被追杀的命运,幸亏有罗达所率领的燕云十八骑为神枪兵坐镇,有燕云十八骑兵施援,依神枪兵的移动速度,想要脱离缠战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果不其然,罗达见神枪兵被围,难以扭转劣势,立即率领千骑奔赴过来援救,在战场上,除了狴犴俊骑谁能挡住燕云十八骑,何况北敖的骑兵精锐见到燕云十八骑已经闻风丧胆。

  在罗达率领千骑奔赴过来的时候,北敖另外的三千狴犴俊骑也立即出击,在阻止了燕云十八骑的援救,双方短兵接触一会之后,在战势未全面展开的时候,另外两千燕云十八骑也放弃了对北敖铁骑的追杀屠戮,调转马头前来增援,罗达利用燕凌空瞬间的暴发力,将与狴犴俊骑选择了右边,而不是正中间,由于敌人兵力三倍之数,双方实力又是势均力敌,僵持之下,自然会被敌人从两边包围过来,而他选择在右边,就让整个交战的范围缩小,同时其他两千骑在右边不远处,为了预防被己方在背后袭击,必定有所保留,不敢一窝蜂的将自己包围起来。

  不出罗达所料,战局未能前面展开,狴犴俊骑也无法似长杆一般前仆后继的选择将自己围击,在己方两千骑赶到的时候,双发爆发了全面的激战,面对狴犴俊骑,燕云十八骑想将其击溃,然后迅速援救神枪兵已是不能,他们只能专心面对这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而这个时候,北敖阵中吹起全面进攻的号角,那支被燕云十八骑追杀的北敖骑兵见燕云十八骑就狴犴俊骑牵制,立即调转马头,重新调整好阵型,随着冲锋号角,作为前锋对镇北军主力阵地发动进攻。

  玄冥看见了燕云十八骑和神枪兵已经被狴犴俊骑给盯死了,立即选择了发动对镇北军主力的进攻。

  尽管李毅全力防守,在北敖兵力上的优势,野战上的优势,一道道的防御被撕裂,战况成败劣之势。

  好一个李毅,玄冥想试图一战决胜负,一口将镇北军歼灭的念头,却在李毅死命的防守下给抵挡了下来,一天的战斗下来了,镇北军死伤一半,却勉强抵挡了敌人的攻势,今日逃过一劫,那明日呢,明日若是还是没有转机,镇北军难逃一劫,明知道必败无疑,李毅会选择撤退吗?还是选择战死。

  至于燕云十八骑和神枪兵虽然伤亡不大,但却被狴犴俊骑所牵制,难以在正面战场上发挥出奇效来。

第五十五节 快

  燕云十八骑的罗达想出了一个办法,用火对付狴犴俊骑,所有燕云十八骑的将士怀揣一壶油,将油洒在狴犴俊骑的身上,然后利用燕凌空的瞬间爆发力,与狴犴俊骑拉开距离,又用火箭点燃,狴犴俊骑虽然无视箭矢,但是这火烧可就不得不怕了,也因为了这条妙策,燕云十八骑与神枪兵的配合下,重创狴犴俊骑。

  玄冥在看见对手采用火攻对付狴犴俊骑的时候,立即感觉不妙,发动了对李毅的全面进攻。

  靠着神枪兵的英勇,和燕云十八骑的神勇,战斗一直坚持到天黑。

  李毅身边只剩下几千残兵,而神枪兵也剩下几百之数,燕云十八骑的士兵虽然负伤累累,但还有二千来人,大多是在与狴犴俊骑交手中死亡。

  而北敖方面,伤亡惨重,五千狴犴俊骑死伤超过二千,玄冥想象不出,他这场战斗他怎么会打不赢,与此同时,他收到一个打击人心的消息,那就是大元帅在与西王府军队交手过程中,打了败仗,而西王府的援兵已经赶到稿京,明日他所要对付的就不单单只是镇北军,还有西王府的大军,思考再三之后,决定选择撤退。

  在玄冥的大军选择撤退,整个西北的战势总算尘埃落定,接下来,北敖将要面对大东国军队的全力反扑。

  玄冥带着沉重的心情与妙瀚汇合,这一仗,他立了军令状,而且北敖不可战胜的象征,狴犴俊骑在他的手中吃了败仗,玄冥知道自己无颜苟活世上,向妙瀚请罪,请求将自己依军法处置。

  在如此困难的境地,妙瀚又如何舍得斩了玄冥,编了一个理由,等大军返回北敖再作处置,而通过商议确定,银川城已失,麒麟却没有率兵包围而来,看来是想收复自己的后方地盘,银川城一失,庸关迟早要落入麒麟的手中,妙瀚做出了惊人的决定,那就是从西夏境内绕道返回北敖,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整个西北都在大东国军队的掌控之中,在物资短缺的情况下,想再与大东国缠斗是想置自己于死定,而西夏并没有预防,自己几万人的大军突然进入西夏边境,在西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迅速进入西夏的境内,掠夺粮食,依靠战马的移动速度,尽量避免与西夏军队接触。

  是的,西夏的几万铁骑如旋风一般的刮到了西夏的边境,在雁门关大战之后,西夏元气大伤,支援大东国的时候,又将自己的精锐部队全部交给了易寒,面对如虎狼一般的北敖骑兵,西夏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面对妙瀚所率领的几万铁骑,竟无可奈何,而且妙瀚手中更有一支让人闻风丧胆二千多人的狴犴俊骑,无数西夏的勇士就是死在狴犴俊骑的手中,北敖在大东国那里受到的憋屈,却全部在西夏那里找回了自信。

  妙瀚的大军杀到那里就掠夺到了那里,用以战养战的方式来维持整只大军的物资所需。

  与此同时,西夏在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立即调集军队,准备与北敖这支侵略者一战,想调集到一支能与北敖大战的军队,对于此刻的西夏来说却不是一件易事,经过雁门关失利之后,西夏已经元气大伤,望舒当上狼主之后选择了休养生息的做法,大大的放慢了军事发展的步伐,而让易寒带着的那支军队也可以说是西夏的老底,临时抱佛脚,如今想立即调集起来一支大军,对西夏来说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在国之将破的时候,望舒有想过让大东国出兵来援,就像一开始北敖侵略大东国一样,只是如今的大东国又是谁在做主呢,天子已经名存实亡,据说朝廷正与反叛军在激烈交战中,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千里迢迢抽兵来援,还不如靠自己,望舒以狼主的名义,让各大部落将部落内的勇士调集起来,勉勉强强凑了一支号称十万人的大军交由沙如雪统帅,而这支十万人的大军,其实只有六万来人,却是经过沙如雪再次精挑细选之后留下来的,要对付的不是普通的部队,而是北敖最精锐的铁骑,普通人只能去当炮灰而已,何况还有北敖神兵狴犴俊骑,若是大漠黑骑现在在身边,沙如雪并不会惧怕狴犴俊骑。

  在西夏,部落的勇士都拥有自己的坐骑,战马的问题倒也不难解决,只是沙如雪看着这临时凑起来没经过任何训练作战的杂牌军又如何来对抗北敖的铁骑呢,从个人能力来讲,这些勇士倒是不弱,只是他们都是来自各部落,没有经过训练,没有统一作战的默契,几万人的大战,所考虑的因素是很多的,何况对手是妙瀚这种级别的,如果能个沙如雪三个月的时候,这支军队就能发挥多一倍的战斗力了,可是时间却不容许他这么做,不过沙如雪还是拖了半个月,勉勉强强的将这支大军做了一番糅合,才出征抗敌保国。

  妙瀚的行军方向一直往西北方向移动,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在行走路线内,掠夺西夏各大部落的资源,以战养战,而他的本意并非侵略西夏,只不过想借道回北敖而已,进入北敖境内也是无奈之举,他的军队要存活下来就必须这么做。

  北敖大军的行军速度并不快捷,因为他需要掠夺物资来维持整支大军的供给,所以没经过一个地方就要进行一番侵略,来获得战略物资,这样一来就无法一直走捷径,靠着这种方法,北敖大军是没有了物资短缺的困扰,而西夏可就惨了,北敖大军经过的地方,就是一片狼藉,让慢慢恢复国力的西夏,经过北敖铁骑的这一番洗劫,又处于贫困交加的境地,虽然西夏上下同仇敌忾,可是面对与北敖强大的敌人却无可奈何,他们只有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沙如雪所率领的十万人的大军身上,沙如雪若不能战胜,你整个西夏也就再无力反抗了,同时游牧民族,两个民族却从来没有结下如此大的仇恨,在西夏人的心中,北敖就是最可恨的强盗,恨不得食其肉挖其骨。

  而当沙如雪出征准备与妙瀚所率领的这支北敖强盗作战时,却发现妙瀚的行军路线,目标并不是兴庆府,而是往两国的边境行走,沙如雪思索一番之后,便知道了其中的关键,妙瀚想借道回国,看来大东国的战事已经明瞭,可恨的是西夏却在北敖的作战策略之下,惨遭掠夺屠戮。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沙如雪并没有率军与北敖交战,依西夏的国力此刻想要战胜北敖的这支骑兵是没有能力的,他选择聚守在兴庆府西北方向的门户所在,一边趁机糅合这支军队,一边将消息回报给狼主,将自己意思传达给狼主,希望狼主隐忍一番,放北敖骑兵回过,他日再来好好算这笔账。

  向来爱好和平的望舒愤怒的咬牙切齿,她想有血性的不顾一切与北敖决战,西夏的儿女骨子里都有着不可侵犯的尊严,可是她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是西夏的狼主,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整个西夏的命运,自己虽逞一时之热血,所换来的却是无数子民处于战争之苦,她在朝堂上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将消极抵抗的罪名揽到自己的身上,将放任敌人离去的罪名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些人或许会对狼主的这个决定感觉不满,这种耻辱,就算用必须用鲜血来洗清也在所不惜,但是大多人还是庆幸北敖铁骑要离开了,他们所面对的即将亡国的危机解除了。

  沙如雪聚守在兴庆府的西北门户,一旦北敖铁骑打算回国,他就不进行追击,若是敌人此举只是个假象,意图迷惑自己,那为了保卫兴庆府的安宁,他必血战到底。

  妙瀚从来没有打算与沙如雪正面交战,如前面所有,他是以战养战,并不适合那种正面僵持战,只要就战不下,耗上些日子,没有稳定物资补给的他,一旦陷入无粮的困境,到那个时候,他想退,沙如雪可不会让他轻易撤退,在抵挡西夏与北敖的边境,他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今是赶在麒麟没有进入北敖境内,大肆屠戮掠夺的时候,将这支敌人驱赶出去,从侵略到防守,这种心理的落差,让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边境却传来消息,早在半个月以前,麒麟率大漠黑骑攻下庸关,那是一场闪电战,在无援兵粮草及时支援的布斯赫在困境之中,几次顽强的抵抗之后,最后战死,北敖在接到布斯赫的求援之后,所作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而此刻麒麟正率领大漠黑骑在北敖的境内进行屠戮掠夺,所做的,跟妙瀚在西夏做的如出一辙。

  这个消息传到了西夏,整个西夏的人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他们心中对麒麟的崇拜到了高点,麒麟是西夏的王夫,他们把麒麟当做西夏的英雄,早就忘记他曾经是大东国人的身份了,差点就要高呼麒麟万岁,或者王夫万岁,易寒在西夏的风头一时之间竟盖过了沙如雪,当然易寒并不知道这些,他正狠狠的在北敖的土地上发泄自己的怒气,以及让人感觉,向来以仁义为本的他,这一次却为何变得如此的残暴。

  此时此刻,妙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迅速赶回国内,阻止麒麟这种肆无忌惮的屠戮,但是沙如雪却改变了念头,知道妙瀚无心恋战,那他可就要好好拖延一番了。

  妙瀚选择了撤退,沙如雪就立即率领骑兵在妙瀚大军的屁股后面骚扰攻击,一旦妙瀚摆好阵型,打算解决沙如雪的时候,沙如雪却立即选择后撤,摆出一副防御态势,反正我就不跟你打正面交锋决战,看谁耗的过谁,就这样沙如雪选择了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策略,像膏药一样贴在妙瀚的身上,不停的纠缠,让一心想回国的妙瀚想走走不了,要留不想留。

  就这样在边境上,两军打打停停,一心归国的妙瀚行军速度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时日一久,掠夺而来的物资又呈短缺的情况,如今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摆脱沙如雪却是在欺骗自己,妙瀚干脆放弃了回救,那就打个痛痛快快吧,我就攻打兴庆府,那你大漠黑骑救是不救,所采取的策略却是围魏救赵。

  在妙瀚想来,沙如雪的兵力不足于和自己正面抗衡,自己若是进攻,沙如雪必龟缩防守在兴庆府门户一带,自己先将沙如雪压缩在一处,再派兵掠夺不受沙如雪军队保护的周边地区,补充自己的物资需求。

  纠缠了好些日子,一直打算撤离的北敖骑兵突然调转枪头进攻沙如雪的军队,如先前一样,沙如雪选择撤退,而妙瀚却不似前几次一样,将敌人赶走了之后,又赶紧行军,而是大军一直压进追击,沙如雪退到那里,妙瀚就攻到那里。

  沙如雪一直撤退,连续退了三百多里,又再一次聚守在兴庆府的门户所在,这一次,妙瀚若来进攻,他可就不能撤退了,只能血战到底,以保兴庆府的安宁。

  妙瀚不打算回救了吗?难道他放任麒麟在北敖的土地上尽情的屠戮掠夺了吗?或者妙瀚被自己死命纠缠,一怒之下不管其他,干脆攻打兴庆府来泄愤,沙如雪知道,妙瀚不是这样的人,妙瀚的每一步行动都有其原因,在妙瀚将沙如雪逼到兴庆府的门户时候,却不再逼近,而是派兵去掠夺,而这个时候沙如雪也明白了,妙瀚此举有两层意思,一者围魏救赵,二者将自己压迫在兴庆府一带而可以尽情掠夺,补充大军物资所需,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是他动手的时候。

  而若是一心回国,一者被自己无限制的骚扰,大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国,而一旦纠缠不下,粮草告急,可就陷入两难的困境了。

  既然是围魏救赵,妙瀚就不可能只是做做样子,就是真的想攻打兴庆府,只不过现在时机不成熟而已。

  而沙如雪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使用一切可以用的办法来拖延时间。

第五十六节 肆虐

  妙瀚将沙如雪的军队压迫龟缩在一处,然后肆无忌惮的派兵四处掠夺,面对妙瀚的这种策略,沙如雪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如今敌人大兵压兴庆府,他如何可轻易出击可敌人交锋呢,一旦自己战败,兴庆府就沦陷了,尽管他看透了妙瀚的意图,对此却无能为力,一个有经验的将帅,要懂得忍耐,沙如雪隐忍不发,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变法,同时尽量想办法拖延妙瀚,例如让周边部落,牧民尽量撤离此地。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离妙瀚发动进攻的时机也越来越近,不知道是麒麟忙于掠夺屠戮北敖的部落,或者他根本没有获悉妙瀚兵围兴庆府的消息,大漠黑骑并没有出现在西夏的境内,这些日子足够大漠黑骑从北敖赶到西夏境内了。

  易寒并不知道被围的消息,也许不知道是最好了,让他免于纠结一番,就算他敢舍望舒不救,这些大漠黑骑知道自己的国家正濒临灭国之危,他们的心思还能专心致意吗?

  在北敖的辽阔的草原上,易寒大军的行踪飘忽,一会在东一会在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且沙如雪并没有派人去联系通知他,北敖临时筹集调动了一支军队,用于阻击抵抗大漠黑骑,易寒却选择了不与北敖的这支大军交锋,不是他害怕敌人,与其和对方纠缠,还不如尽情的掠夺屠,重重的打击北敖的根基。

  当北敖大军收到消息赶到巴林右的时候,易寒屠戮掠夺了巴林右后,选择不和北敖大军交锋,而是兵分两路,而苍狼各率领一支军队从不同的两个方向离开。

  当北敖大军赶到巴林右之后,大漠黑骑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巴林右,几乎所有抵抗的人都被屠戮,而所有的马牛羊都被大漠黑骑掠夺了。

  在草原地区,天地辽阔,一旦离开想要知道敌人的踪迹不是一件的事情,北敖的主帅只能派侦察兵搜寻,很多就传来消息,大漠黑骑在阿鲁科尔出现了,北敖大军即可马不停蹄的赶到阿鲁科尔,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大漠黑骑又将阿鲁科尔地区洗劫一空之后迅速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在相反的方向东乌珠穆也传来遭受大漠黑骑洗劫的消息。

  北敖的主帅糊涂了,敌人到底是在阿鲁科尔还是在东乌珠穆,看着满目疮痍的阿鲁科尔可以确定的是大漠黑骑在这里出现过,而东乌珠穆离此地有几百里地,自己是追击而来的,在途中并没有遇到大漠黑骑,那就有一个可能了,敌人在巴林右的时候就分兵了,北敖的主帅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不忧反喜,敌人分兵,那就预示了兵力消弱了一半,自己更有实力将其一支消灭,然后在马不停蹄的赶往对付另外一支,朗声道:“将消息传遍整个草原,我帖木儿已经率军来保护他们了,让各大部落将敌人的踪迹用苍鹰回传给我,让我可以迅速掌握大漠黑骑的行踪”,在他想来,敌人是入侵者,对北敖的地理环境不甚熟悉,要经过摸索探查,难免因此而耽误了行踪,自己可以靠着整个北敖传来的消息,获悉大漠黑骑的行踪,多少年来,想在北敖的土地上肆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时。

  帖木儿在各大部落传来的情报中很快就掌握了敌人的行踪,敌人兵分两路,一支正离开东乌珠穆北上行走,另外一支阿鲁科尔离开,正往霍林郭地区前进,这已经是二天后的事情了,从敌人的行走路线上看,是朝北敖的王城靠近。

  帖木儿查看了地图,立即传信给霍林郭地区最大的一个部落,让部落首领卢侯王对敌人进行阻击,将敌人尽量拖延,自己会快马赶到,合力将敌人围歼。

  霍林郭地区草丰马肥,是北敖一个经济重区,同时也是军事实力较为强大的一个地方,依靠卢侯王想消灭大漠黑骑是不可能的,卢侯王所能做的也就是拖延,将大漠黑骑拖到自己大军赶到,配合将大漠黑骑围歼,因为大漠黑骑掠夺了大量的牛羊作为自己的食物,行军速度难免要受到拖延。

  率领赶往霍林郭地区的正是易寒,他的目标是北敖王城,同时在往北敖王城的途中,对北敖大大小小的部落进行一番屠戮掠夺,他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事情,而选择和北敖军队死磕,就算能全歼敌人又能怎么样,兵力消耗之后,可就没有把握擒拿下北敖王,而且在出征北敖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的将士说,会擒拿北敖王带着他们回 家,他不想大漠黑骑的战士战死。

  易寒还未抵达霍林郭地区的中心地带,突然就遇到一支北敖骑兵的突袭,在大漠黑骑未明状况的时候,措手不及的时候,双方进行了一番厮杀之后,敌人又迅速离去。

  战后,易寒让部下整顿一下兵马,清点一下伤亡,却思索起来,这支敌人是什么来头,他原本以为整个北敖已经成了空壳子,可以任意自己肆虐,没有想到一个霍林郭地区还有这样的实力敢来突袭自己,从刚才的一战,他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大部落,而且敌人也是十分彪悍,一点也不弱于正规的北敖铁骑。

  拿出地图,前面就是霍林郭地区了,他现在的粮食不足以维持多少天,若是避开个霍林郭地区,在前往下一个地区之前,没有物资补给,大军可就要挨饿了,若是想拿下霍林郭地区,这么一拖延,后面的北敖大军一旦赶到,受限于掠夺的大量牛羊,想脱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敌人更不可能在眼皮底下让自己离开。

  沉吟一番之后,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再次兵分两路,一队带着牛羊绕开霍林郭地区离开先行,自己亲自率领一万五千骑探一探这霍林郭地区敌人的实力。

  当机立断,再次分兵,化整为零,而自己率领一万五千骑闪电奔袭霍林郭中心,大军抵达霍林郭外围的时候,立即遭遇到敌人准备有序的阻击,此刻易寒又获得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敌人已经开始掌握自己的行踪了,也就是说敌人的大军在往此地赶,此役若要打就要速战速决,若要退就即可撤退,决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心里权衡了一下,就算是一个大部落,又如何可能是自己一万五千大漠黑骑的对手,立即发动进攻。

  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马上的厮杀,这一场仗一直打到天黑,面对大漠黑骑的凶横,敌人边打边退,一直打到了霍林郭的中心,生擒了部落首领卢侯王,当然这一战,易寒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易寒想从卢侯王探出一点消息来,奈何这卢侯王是死活也不肯开口,就算易寒拿着部落的老弱妇幼来威胁他,这个五十多岁的北敖男子依然宁死不开口,易寒也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将所有的俘虏一律屠杀,并没有对妇女孩童下手,掠夺一番连夜离开霍林郭地区。

  隔日等帖木儿率领前锋赶到的时候,大漠黑骑已经离开,整个部落的成年男子几乎被屠戮干净,剩下的是一脸悲戚的妇女幼童,所有人的脸上充满了仇恨。

  帖木儿怒不可歇,留下人来,让后续的大军将这些妇女幼小安顿,自己亲率两万前锋追击大漠黑骑而去。

  易寒化整为零的策略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尽管帖木儿能掌握大漠黑骑的踪迹,可是易寒的这种策略却让大漠黑骑的行动更加的灵活多变,往往当帖木儿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敌人已经洗劫一番之后迅速离去,在受到帖木儿追击的时候,他们宁愿放弃掠夺的牛羊,而不选择而北敖大军交战,一股烟的就跑到无影无踪,草原茫茫又如何去搜寻他们下落,若是拉网式的搜索,兵力分散又恐被敌人所反击,这对帖木儿来说是一种非常气愤的时候,他已经不止一次说麒麟是个懦夫,大漠黑骑是懦夫,只会选择弱者下手。

  有的时候易寒为了躲开敌人的追击,宁愿放弃所有掠夺来的牛羊,对他们来说,整个北敖就是自己的猎场,而熟知地理环境的他,更容易渡过粮食短缺的难关,他将最危险留给自己,从而让其他的军队,能更轻易更快的到达北敖的王城,是的,易寒逼的帖木儿死命的追击自己,将所有的仇恨对准自己所率领的这支骑兵部队。

  三个月的时间,大漠黑骑将整个北敖是搅的翻天覆地,就在近一个月内,易寒就转战了北敖的三个大部落,虽然致使他的一万五千骑仅剩下五千人,却消灭了北敖王爷级别的高干三人,包括卢侯王在内,而帖木儿却只能跟着易寒的尾巴后面。

  因为大漠黑骑肆无忌惮的入侵,整个北敖成了人间地狱,大大小小的部落无不惶恐,生怕自己就是大漠黑骑下一个屠戮的目标,而帖木儿的无能也成为千夫所指,为什么有着一支骑兵大军,却任着大漠黑骑在自己的土地上尽情肆虐,所有人不仅怀念他们的神,妙瀚,为什么妙瀚还不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个时候就算能将大漠黑骑驱赶出去,北敖也是已经元气大伤了,他们也终于尝到了被侵略的痛苦,他们也终于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也终于尝到了战争给他们心灵带来的伤害,是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

  而此刻妙瀚在干什么,时机到了,他却发动对沙如雪大军的猛烈攻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沙如雪,拿下兴庆府,获得和麒麟谈判的资本。

第五十七节 预感还是情义

  妙瀚对集守在兴庆府北边门户的西夏大军进行了猛烈的进攻,沙如雪手中是一支骑兵,却没有选择与妙瀚在马上交锋,而是在自己的阵地前修建了许多防御工事,马匹被圈了起来,战士们下马修建工事,周边的许多平民百姓也涌上了前线,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是的,在沙如雪确定妙瀚真的想攻打西夏皇城兴庆府的时候,他就没闲着。

  而他也明白,若是真面交锋,自己手中的这支骑兵根本不是北敖铁骑的对手,在这种地形野战,拼的就是实力,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最后全军全部战亡,而再也没有什么军队能够阻止妙瀚了,光是那两千多人的狴犴俊骑,就足矣血洗整个兴庆府,皇城被攻陷,那整个西夏基本算是亡灭了,沙如雪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要战胜北敖铁骑只有这一个法子,将靠掠夺来补给的北敖铁骑拖死,一旦自己能坚持到敌人粮草告急,妙瀚必定会选择暂缓进攻,开始掠夺周边地区,而在北敖大军所在的方圆数百里,所有的资源已经被北敖掠夺干净了,北敖想掠夺就必须到更远的地方去,这样一来,进攻又能拖延些时日,妙瀚不可能不着急,因为在另一个地方,大漠黑骑正对北敖进行蹂躏,妙瀚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达成自己的目标,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在一开始僵持的时候,沙如雪就修建防御工事来抵挡北敖铁骑进攻的步伐,而完全放弃骑兵的优点来与敌人正面交锋。

  沙如雪的策略是正确的,若是才用正面拼杀的方面,战斗的范围更阔,彼此兵力的消耗更快,胜负很快就有分晓,而修建防御工事让战斗的范围窄小,北敖铁骑就算想一窝蜂涌上来却没有办法。

  这样一来就形成一种场面,妙瀚想速战速决,而沙如雪却拖、避,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骑兵与敌人铁骑交锋的。

  沙如雪果然不愧为一代名将,硬生生的将这块地区变得让北敖铁骑前进艰难,让妙瀚头疼,到底敌人修建了多少防御工事,这些防御工事让北敖的骑兵根本无法在上面奔驰冲锋,狴犴俊骑也基本废了,妙瀚却不知道,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有着更多更多的沟壑和障碍,西夏几乎是全民动员,像挖掘运河一样,平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挖掘沟壑,设置障碍的西夏百姓,无论老弱妇幼,这些人比军队要多的多,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在修建工事上,效率却不必士兵差太多,这样一来,沙如雪就能一心一意的带领士兵与妙瀚在正面战场上纠缠,而他只需派少量的士兵军官来指导这些百姓该怎么做。

  战斗一天天的进行着,防御的西夏士兵辛苦自然是不用说,当然北敖的士兵也好不到那里去,天气一天天变冷,士兵的衣着单薄,每当夜晚士兵就要挨冻,而取水对于北敖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每天都要奔赴到数十里外的湖泊去取水,当然还有那日渐减少的粮食,对于北敖士兵来说,每一日都是煎熬,通往兴庆府的道路上,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若是没有这些可恶的工事,纵马奔驰两日就能杀到西夏皇城,可如今却步步艰难,西夏人让他们的战马都变成了累赘,也许他们能徒步作战,可是没有了战马的北敖铁骑,还是铁骑吗?面对敌人的弓箭射击,他们还能迅速的杀到敌人的跟前,瞬间撕裂敌人的阵型,并将敌人击溃吗?不能,战斗不是这么打的,他们慢慢地破除敌人的防御工事,缓慢的步步逼近,妙瀚也很苦恼,沙如雪让他感觉就像面对一团棉花,怎么也使不出劲来,可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此刻就算撤兵无法及时回救。

  北敖国土正遭受肆虐,而作为北敖的守护象征的狴犴俊骑却远在千里之外,卓力格坐不住,原本他打算助大元帅攻下兴庆府,可是从眼前的战局来看,似乎遥遥无期,他所率领的狴犴俊骑如何能在此地白白荒废时间,立即向妙瀚请示千里奔袭回国与大漠黑骑交锋保护北敖皇城安危。

  妙瀚沉吟了一会之后点头道:“这样也好,与其在此虚耗,奔袭回救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至少能让大漠黑骑忌惮,不敢太过放肆。”

  卓力格喜道:“谢大元帅成全!我即刻出发”,说着就要告退。

  妙瀚却将他叫住,“慢着,卓力格,我还有几句话要说,普天之下只有燕云十八骑是狴犴俊骑的对手,但是大漠黑骑厉害,却不可轻视,更不能仗着自己霸道以寡敌众,蚁多咬死虫,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对付敌人的弱点,擒贼先擒王!我的话你的要时常思考!”

  卓力格点头道;“卓力格会谨记在心”。

  妙瀚淡道:“去吧!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干粮,依汗血宝马的速度,这些干粮足够让你应付到北敖境内,到了境内,凭狴犴俊骑四个字,不愁没有食物!”

  卓力格一讶,原来大元帅早有让自己离开的意思,道:“谢大元帅厚爱!”

  妙瀚刚想说些什么,却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卓力格离去,战无不胜的狴犴俊骑如今却差不多折了一半,虽然是折在玄冥的手中,但是他作为大元帅却也有一定的责任,同时他也明白了狴犴俊骑并不是没有弱点的,世界没有东西能经的起火焰的焚烧。

  一个月后,当北敖艰难的攻上一处高坡之后,高坡对于他们来说就战略性的地形,孤高临下能洞察敌人的所有踪迹,同时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也是极为有利,攻上这道高坡,对于这支想攻陷兴庆府的北敖铁骑来说是一个战略性的进展,可是当他们看见坡下那密密麻麻的沟壑,绵延不知多少里地,北敖的士兵绝望了,沙如雪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人类怎么能完成这样浩大的事情来,人怎么可能做到,但事情摆在眼前,除了不可思议以外,他们还能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妙瀚紧皱眉头,当一个国家濒临最危急的时候,也正是这个国家爆发出无穷潜力的时刻,在一开始只将沙如雪和他的军队当成敌人是大错特错的,此刻,西夏的每个人,无论老弱妇幼都是自己的敌人,从他打算进攻兴庆府的那一刻开始。

  看着这无数条沟壑,妙瀚心里在估量,自己的大军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经过,或者他可以选择另外的途径,另辟蹊径,可是此处是贺兰山脉,就算他又几万士兵,难道能开山不成,沙如雪摆明了架势,想杀到兴庆府,那就先迈过这些沟壑吧,当然妙瀚也不是没有选择,那就是完全放弃战马,与沙如雪步兵交战,但是敌人是防御的一方,而自己是进攻的一方,就算步兵想迈过这些沟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敌人俱地而守,自己将处于非常的劣势。

  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此刻的妙瀚只能将精力放在大军的供给保暖上面,下令大军砍伐木材,搭建帐篷,备足柴火以备夜晚取暖所需,派出军队到更远的地方去掠夺资源,上山打猎,湖里打鱼,尽所有的手段来满足基本所需,先渡过这个艰难的冬天再说,进攻步伐放慢。

  这支北敖大军,一时之间倒成了当地的原住民了,莫非打算在这里扎根了,想想实在好笑,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相反,沙如雪这边就好受多了,至少他不必烦恼粮食来源的问题,士兵的保暖也得到了保证,他的背后有整个西夏的支持。

  在另外一方面,沙如雪可不想让北敖这么安逸,士兵饱暖之后就反过来对北敖进行骚扰,西夏士兵偷袭的手段多种多样,反正就是不让北敖士兵好受就是了,骚扰的妙瀚还得分心来堤防敌人的偷袭。

  这块地方就似两国的边境一样,双方不停的发生争斗摩擦。

  ※※※

  战后的西北地区又恢复了平静,西王府得以好好的喘一口起来,不知不觉与北敖竟打了一年多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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