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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233节

看来人在官场最重要的不是能力多强、人缘多好,而是——立场要选正!

薛绍入了正堂,裴行俭从内堂转出来对着薛绍呵呵直笑的拱手,“家仆无礼,公子勿怪!”

“裴公谨慎,倒是薛某冒昧了。还请恕罪!”薛绍连忙还礼。

裴行俭的一双老眼落在了屋檐外的吴铭身上,好奇道:“这位是……”

“这是在下的随从,名叫吴铭。其实他是先父的生前好友,家兄的心腹家臣。”薛绍答道。

吴铭站在正堂外,对裴行俭拱手拜了一拜。

“哦……”裴行俭沉吟了一声点了点头,忙道:“多有怠慢,公子快请入座!老仆,奉茶!”

二人分宾主坐下,裴行俭抚髯笑道:“公子折柳约钓登门造访,真是足智多谋呀!老夫胆小如鼠多有失礼,让公子见笑了!”

薛绍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将那包袱拿来正要打开,裴行俭连忙一挥手制止,“若是礼物,不敢生受。”

薛绍苦笑了一声,说道:“裴公,这是卫公的兵书《六军镜》,我粗略读过了一遍全是不懂之处,于是今日特意登门造访,有请裴公点拨指正。”

“兵书?”裴行俭抚着灰髯呵呵直笑,“圣上曾命老臣与公子同学兵法,老臣不敢不从——公子有何处不懂只管提问,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绍的动作一滞,看来裴行俭当真对我不那么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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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兵者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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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话叫做,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薛绍心里清楚,此前自己有意主动接近裴行俭,不管用的方式多么巧妙多么自然,终究是有“谋划”的嫌疑。以裴行俭这种正坛老手的嗅觉,不可能意识不到。

再者最主要的原因是,原本一个单纯的“蓝田秘码”被武则天利用起来,拉起了一个“讲武院”抹上了一层浓厚的政治阴影;她还设下圈套将裴行俭张打为旗帜向禁军示威,把他当作了枪来使并大肆利用和消费了裴行俭在军方的威望。

换作是任何人,这心里都不会痛快,甚至还会对薛绍此前的动机和为人品德产生怀疑。

薛绍心想,如果裴行俭当真认为我是与天后早就合谋好了一同算计于他,那他怎么也不会对我有信任了。从而,裴行俭对讲武院的事情也就不会再上心,顶多就是迫于无奈的出工不出力。今后我要想和他一起出征、学到真正的兵法韬略、借他之力在军方站稳脚跟,更是无从谈起。这其中的微妙利害,实在是外人难以体会。所以我今天才非得亲自登门拜访,与裴行俭当面说清。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吃了闭门羹,那薛绍原本的计划都要泡汤;现在既然进了裴家的大门,就证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证明裴行俭没有完全对薛绍失去信任。

薛绍索性把包袱又系了起来,这例行公事一般的“请教兵法”,不教也罢。

“公子,何意?”裴行俭不动声色的淡然道。

薛绍说道:“裴公信不过我,是在情理之中。薛某无话可说。”

裴行俭笑了一笑,“公子何出此言哪?”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薛某这点伎俩瞒不过裴公,也没打算要瞒。”薛绍说道,“此前,我的确是有意接近裴公,想要结识裴公。”

“为什么?”裴行俭问道。

薛绍拱了拱手,说道:“裴公,薛某今日刻意登门造访,就是想要开诚布公与裴公推心置腑的谈一谈。言语之间惹有犯忌或是唐突冒犯之处,先请裴公见谅!”

“你说。”裴行俭很淡定,表情几乎没有一丝的波动。

薛绍说道:“如果没有二圣钦点我为驸马,我又阴差阳错与太平公主纠结在了一起,薛某绝对不会动了心念要来结识裴公。”

裴行俭皱了下眉头,“为什么?”

“因为我想自保。”薛绍说道。

裴行俭略感意外的扬了扬眉梢,“此话从何说起?”

薛绍叹息了一声,说道:“常言道娶妻得公主平地买官府,大唐的驸马可不好当。更何况太平公主集天下娇宠于一身,非但是招风显眼还身负强大的政治资本。我若做了她的驸马,无形之中将成为众矢之的。此前张窈窕之死就是明证。那件事情表面上看只是太平公主的一次嫉妒发作,实际上,是有人对薛某暗生嫉杀之心。试想,我还没有正式成为驸马就有人要这样害我,日后如何了得?”

裴行俭仍是不动声色,“道理是没错。但薛公子想要自保,又何需摊上老夫?老夫愚见,婚姻未成你大可拒婚;婚姻若成,你谨小慎为远离风险便是。老夫一个泥胎菩萨自保尚且困难,又何来能耐襄助公子?”

薛绍轻叹了一声双眉紧拧,说道:“我是想继承裴公衣钵,执掌大唐兵权!”

“你!……你大胆!”裴行俭吃了一惊,“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薛绍拱手一拜,“薛某已经请过裴公见谅了!”

“兵者国之凶器,直属朝廷归于帝王,从来不属任何人!”裴行俭老浓紧拧的低声斥道,“薛公子,这种话以后切不可乱说!”

“是。”薛绍拱手拜了一拜,说道,“如今我与公主已经定婚,米已成饭木已成舟。他日一但我娶了公主做了驸马,等于就是坐到了风口浪尖。我不招人惹事,自有人事招惹上我。大丈夫当提三尺青锋驰骋天下,又岂能蜗居于粉红纱帐之中,沉溺于男欢女爱苟且偷生?实话实说,我想要继承裴公衣钵,一为谋生自保二为建功立业。裴公,最诛心最真实的心底话,薛绍全都直言相告了。还请裴公明断!”

“哎……”裴行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抚髯,摇头。

“裴公?”

裴行俭抬起头来,一双老眼精亮,“薛公子可知,老夫颇识相人之术?”

“薛某知道。”

裴行俭点了点头,说道:“老夫第一眼看到公子,其实心里就已经知道……卫公兵法嫡系一脉,终于能有传人了。”

薛绍心中一喜,拱手长拜下来。

“公子推心置腑,老夫也就说两句实话。”裴行俭说道,“第一句,我活不了多久了。”

薛绍愕然一怔,“裴公切勿乱说!”

裴行俭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医者不自医,相师不自相。我的命是袁天罡批的。两年之内,老夫必死。再者,老夫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也是心中有数。眼看着阳寿将尽但是宿愿难偿,老夫心中……其实也是很不好过。”

“裴公有何宿愿,何不说出来,看薛某能否效力一二?”薛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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