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水晶宫 第1115节
“还记得我们一次见面时候说的话吗？”他问道。
“黑漫城的大家，以及联邦机动舰队主力，拜托给我了？”
“不，我说的是再一次……而且一次我也没有这么说过！我是让你赶过去提醒纳西亚号的康拉德元帅，一定要小心谨慎，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激烈的手段维持军令。我知道些许的挫折是难以避免的，但也没想到会失败得那么惨。”
“嗯，央委派的全军指挥官，临机决断的时候需要处理几个作死的纨绔祭旗，还必须要央政府的背书，下次最好再拿一点王命棋牌和尚方宝剑之类的，这破锅果断药啊不，这国果然没毛病！”陆希看到拉瑟尔大师不经意的苦笑，迅速改口：“让我想一想啊，和您次会面时说的话嘛……当这个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也要过来保护这个国家之类的？”
“是的，你果然做到了！不仅仅是包括这个国家，还包括整个世界！我已经说过了，曾经的您，以奥鲁赛罗?贝伦卡斯特的弟子为荣，而现在的奥鲁赛罗老师，却一定会为成为你的老师而自豪吧？”
“……保护国家的，拯救世界的，是奥鲁赛罗老师，我的能力还远远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啊！实际，在奥法的领域钻研得越深，便越是能感受到他的强大之处。当现在的我已经站在了真理之侧，更是发现，自己不过是才刚刚跨过了追寻奥法真理的起跑线而已。若我才刚刚起跑，他已经快要抵达终点了吧？”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事情，最终奥鲁赛罗会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呢？这是这段时间陆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而越是思考，便越是想哭，亦或者一种强烈地想要破坏什么东西的冲动。这是发泄，这是迁怒，陆希当然知道。奥鲁赛罗老师已经是九十岁高龄了，陆希当然也知道。可是，那样一个战无不胜的老爷子，那样一个九十岁还能迷得小姑娘神魂颠倒的老爷子，那样一个人生赢家的老爷子，如果说他有一天真的破解了生命和时间对人类的束缚，从此身为低劣黑铁之民的人类也能与天地同寿，那陆希也一点都不意外呢……实际，他都已经做好自己的儿子长得像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老爷子还依然像现在一样精力充沛的心理准备呢。
“如果不是我的老师，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奥法之道的追寻者，或许也会觉得，他老人家实在是耀眼得让人嫉妒吧？”
“我又何尝不是呢？他是二次创世以后，新的奥术领域发展以来最伟大的贤者之一，当然也是联邦建国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而且没有之一。在他的面前，所有少年时便天资聪颖，万众瞩目的所谓奥法天才……都不过是愚拙的凡人而已。你知道的，我也是凡人，有的时候难免也有嫉妒和较的想法，但更多的时候却是高山仰止一般的仰慕。仿佛看到了太阳似的，无论如何，都只能仰着头，哪怕是嫉妒着，却同样也信任着，崇拜着，甚至依赖着。其实，在我们这些施法者的心目，某种意义，联邦之所以是永恒的天空之国，并不是因为他永恒，而是因为他有奥鲁赛罗?贝伦卡斯特，所以才真正永恒吧？”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容：“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特纳那老小子，他那个一直躲了十几年都没有出门的老爹，我们前前任的最高元首阁下，虽然说当年是被当沙包打着玩，现在也是一提到奥鲁赛罗的名字要失禁，但内心里，又何尝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呢？我不知道一千年前的拉克希丝大贤者是怎样的风采，但我却知道苍穹导师是什么样的伟大！”
“可是，陆希，若在我已知的人选，谁有可能超越奥鲁赛罗?贝伦卡斯特，便只有你了，陆希?林歌?贝伦卡斯特！你是应该自豪的，或者说，只有你能信心满满地拍着胸口说，奥鲁赛罗老师一定会为我而自豪，这才能真正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啊！”
他的笑容坦然而又欣慰，一副吾辈后继有人的样子，让陆希总觉得他下一步是要交代后事准备托孤了。
“……好吧，作为一个普通的长辈的宽慰到此为止了。奥鲁赛罗老师毕竟已经离开了，无论多么悲哀，我们也都要接受这个事实。而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看做是七彩蔷薇纹章的继承者，一个真正独当一面的奥法名门的家主来对待。”他直视着陆希的双眼，慢慢地沉下了脸，声音也多了一丝公事公办的肃然和冷硬。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陆希在整个联邦最除了奥鲁赛罗之外最信任和尊敬的拉瑟尔大师，而是学识联盟博学士，大魔导师，联邦政府最高军师长官，国家最高执政委员会副委员长。他用位者的目光审视着联邦这年轻的海军准将，以及最年轻的三星魔法师，沉声道：“你已经越过了道之大门！这一点太过于惊世骇俗，然而，我们也的确没有办法来百分之百地证实，或者证伪。”
“是的，我只有二十一岁，要是这个年纪获得大魔导师的称号，便打了实在太多人的脸了。一群有着预备役将，甚至元帅军衔的积年老油条，却必须先向我行礼，我虽然很期待那种场景，但若真的发生了，对很多人而言相当尴尬了。”
“……联盟也没有明规定跨过道之门，一定能得到大魔导师的称号。是的，至少没有这样的明规定，只不过正好所有大魔导师获得称号的时候，都已经跨过这个界限了。”拉瑟尔似乎自己都觉得本人的口吻很有点缺乏必要的说服力，赶忙道：“不管怎么说，大魔导师便意味着联盟内部的最高称号，被视为国家的守护神，自动拥有预备役或者现役的元帅军衔，以及终身元老的地位，有资格参与任何一次最机密的军政会议……若是直接给予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样的特权，这在联盟内部的争议非常大。”
“所以？”所谓的争议非常大，那是能做决定的大人物们没有达成共识。是承认既成事实还是撕破脸地彻底打压，都没有得到双方任何一边的认可。既然没有达成共识，那只能交换。既然想要交换，必须要拿出更多实际一点的东西来。
陆希认为他们应该懂，如果他们不懂，那也只好再采用激烈的一点方式，让他们懂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天空蔷薇兵团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天空蔷薇兵团
“所以……嗯，目前的考虑是，你会马得到四星魔导师的地位，军衔也将特晋一级，为联邦海军将。在你二十八岁的生日，其实也是奥鲁赛罗老师成为大魔导师的年龄，正式得到第五颗奥术之星。当然，作为特例，在此之前，你已经可以享受大魔导师的津贴和社会待遇了。军队对您扈从的扶持人数也将达到二十人，和奥鲁赛罗老师身前一样。”拉瑟尔看着陆希，发现对方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不由得叹了口气，劝道：“在我们的世界，话语权取决于实力而不是头衔。不如见好收吧？”
“我当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算是把维兰巴特、凯林格尔斯和奥凡特家正在闭关的那三个老头拖出来暴打一顿，嗯，老师当年如何殴打他们的，我现在也用同样的方式殴打，这样的信心我也是有的！”
“喂……再怎么说那也是快九十岁的人了，当年也毕竟是奥鲁赛罗老师的同学。联邦还活着的魔导师，数他们的资历最老了，实力应该也是最强的。”拉瑟尔苦笑道。
“然而依然缺个‘大’字，那在一个真正的传面前，什么意义都没有。”陆希耸了耸肩：“我要求彻底清查萨维家和巴尔塔托家的问题，他们怎么说？联邦现在的最高监察部门的长官是凯林格尔斯家的老二吧？他要是磨磨唧唧的，我倒是不介意门去好好问候一下呢。嗯，老菲利普?凯林格尔斯先生‘闭关’也有个十年了吧？这种生死大道参悟起来其实很容易把自己带拐，我作为一个道之领域的前辈，很愿意真诚地交流一下……”
“所有说了，别拿人家正在闭关的老人家说事啦！他们已经块九十了，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冲击传的机会了。连我这个六十以后才勉强跨过界限的人，听了现在都是一肚子火了！”拉瑟尔无奈地苦笑了。当然，与其说是真的无奈苦笑，倒不如说是他觉得现在应该表现得“无奈”一点才较合理，实际，陆希真的从老人家满脸的皱纹看到了一丝快意。
呵，原本是个性如烈火嫉恶如仇的主儿，但却必须和自己的死敌们虚与委蛇的演戏，这么压抑对老人家的身体健康可不好呢。
拉瑟尔似乎是觉得有点失态，咳嗽了一下，这才接着道：“……至于彻查那两家嘛，这确实是需要时间。不过，萨维家和巴尔塔托家在首都的府邸已经被封锁，全部人都软禁在家里，他们在外的封地也已经被央驻军接管。我想，这至少是一个明确的态度吧。”
“嗯，那只能算是一个暂缓让我发疯的态度，却不代表问题解决了。希望他们真的务必能以联盟和国家的存续为重呢。”陆希冷笑了一声：“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这是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联邦军人的提案，还请大家不要多想。”
“……我现在已经开始多想了。不过，姑且听听你想要做什么吧。”
“我现在只有军衔和法师星位，但还没有正式的官职吧？”
“理论你现在还是联邦军务部派黑漫城驻军和远征舰队的监察官，只不过是黑漫城驻军司令部现在是个下辖才一个军团的分军区，司令官也才是少将，可用不起一个将监察官。远征舰队当然也早撤销了。”
“我还听说，联邦现在正在进行大规模的陆军整编，尤其是要重点整顿第一和第二军团，迅速恢复他们的战斗力？”
“原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又何谈是恢复呢？驻扎在首都附近，享受最多待遇和资源的‘禁卫军’，却只是一群看不用的架子货，大家受到的冲击也还是很大的，算是门阀派的人，也愿意配合我进行整编……只不过，军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利益纽带，算是要整编起来，也是很花时间的。怎么，你有兴趣担任这种工作？”拉瑟尔略微有些吃惊地看了看陆希，但随即摇了摇头：“不大可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你不会愿意做的，算是愿意，那也是人力的巨大浪费。”
老人认真地琢磨了一下，道：“总之，我会先给你一个月的假……运送奥鲁赛罗老师的灵柩，返回七彩蔷薇岛办完真正的葬礼……呃，很遗憾，这段时间我是走不开了，便由阿兰或者安德莉尔做我的代表了。”
陆希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原本的想法。
“至于那艘白色的新型战舰，呃……你们可以暂时再使用一段时间。至于以后的归属，我们可以再商量。”
“不必了，这次往返，我便借您的尼卡龙号一用吧。白色战舰，正式交还给联邦海军吧。不过，拉瑟尔大师，您最好还是派信得过的人担任舰长，譬如说，按个嘚瑟啊不，赤色雷光很不错嘛。无论如何，眯眯眼是绝对不可以的，这也是我一定要在那时候掀掉一半桌子的原因。”陆希笑道：“我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大师，您可不能再爱惜羽翼了啊！”
“这……”对方不由得一愣。即是在位陆希那么随随便便将战舰返回给联邦而惊讶，同样也是在也是在为他的盘算而惊讶。
“当然了，考虑到其造价和新型技术代表的意义，我开价500万金米拉。……您可千万别急着哭穷，总是会有人出钱的！”陆希道。
拉瑟尔大师表示陆希说得真的很有道理，而且不用让自己从捉襟见肘的军费挤出500万巨款，他何乐不为呢？
“关于这点，其实还有一些后续情况……奥鲁赛罗老师的新技术，这个名叫导力的存在，的确是颠覆了很多人的想象，有些人甚至说这种力量是对奥法真理的亵渎。”说到这里，拉瑟尔忍不住讽刺地挑了挑眉毛：“然而，站在政府的立场，我们却能感受到这种力量所代表的意义。那应该是未来，不是吗？”
“等到您成为联邦元首的时候再说吧。”陆希直接开口打断了。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拉瑟尔大叔无奈地苦笑道：“我说你啊，小小年纪攻击性奥鲁赛罗老师还强，这样会得罪人的，真的。”
“然而我最有信心的方面便是人缘了。”陆希笑道。拉瑟尔大师是一个爱国者，陆希当然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与其等他说出来在拒绝那么尴尬，还是直接不要开口的好。
“还是说回正事吧，等到我办完葬礼回来之后，还是应该正式地做一份工作呢。老是这么白领国家的薪水和联盟津贴，算是脸皮厚如我，时间久了也还是会方的。”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冬天要打雷了？拉瑟尔大师或许是这么想着的吧？至少他脸一闪而逝的愕然似乎能表明很多问题了。不过，很快的，他的脸便挂了喜悦的笑容，仿佛是看到了自家的孩子，大学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在家里面蹲了十年，然而有一天却忽然跳出来说本人已经准备去班了，而且还是一份年薪百万带五险一金以及免费发妹纸未来孩子还免费学的好工作！
“说起来，目前也确实有这么几个特别适合你身份和军衔的职业。”他从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几分件：“第一，呃，枢机厅厅长，也是联盟暗行御史的统领，马克洛夫将，再一次向我提出抗议，反对我把你从那里调走。他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第一次副厅长的职务，并且愿意在三年之内调岗，把厅长让给你。”
“所以说了，二十五岁的联邦秘密警察头子，到目前为止哪有过什么好结果来着呢。”
“是的，而且让一个抵达真理之侧的传施法者当秘密警察，这也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拉瑟尔道：“所以，嗯，目前正在担任军令部长官，同时还兼任央禁卫舰队司令官的哈尔达?丹迪莱恩将向我提出申请，希望能调你进正在整编的禁卫舰队，担任参谋长一职。”
“哦，眯眯眼的叔叔啊，那倒是个很有趣的人。要是和这种人共事，大概只需要一个月时间，我会达成全伊莱夏尔夜店称霸成，得到‘真伊莱夏尔老司机’这样的称号吧？”
“是啊，可不能真的让你被他带坏呢。”对方认同地点头，然后接着道：“隶属于央禁军编制的第一和第二军团正在重新整训，由加里?阿格罗尔将统一指挥。他现在也缺一个得力的帮手。不过，像我刚才说的，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当然了，若是参与了，在整训完毕之后，你接任其一个军团的司令官职务，那倒是水到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