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寻道者 第259节
“那人是南郑的都尉,刚用那落迦之矛,连斩了两尊金刚。”
“哦……”
方还愤然的阮亭又讪讪坐下,他嘴角抽了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虽然憨,却自认不傻。
打金刚也就罢了,自己又不止打过一个金刚。
可南郑的都尉……
现今两国交战正酣,阮亭可没傻到,辛辛苦苦跑去边关,帮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打人。
少年僧人看了犹豫的阮亭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在阮亭被少年僧人看得愈发讪讪,他几乎要狠下心,应下之前的大话时,僧人却突然开口。
“阮兄是阳符?”
“是。”
“阳符杀金刚,真是少见啊。”
“有什么少见的。”阮亭奇怪看了少年僧人一眼:
“我师父说,他年轻时候,阳符境就打退了人仙。”
“他吹牛。”少年僧人淡淡开口。
阮亭神色一楞,他摸了摸脑袋,一副将信将疑的神色。
“那落迦之矛?”
过了片刻,被打开话匣子的阮亭忍不住开口:
“那是个啥?”
“可听说过婆稚观想法?”少年僧人微笑。
“没有。”
“修成修罗眼后,能具三种瞳术,雷电、紫雾、宙光……那落迦之矛,是洞穿因缘的雷罚之枪,万中无一。”
“大师也修行过?”阮亭好奇问道。
“如道虽一般,法却有万种,每人所得的瞳术,都是不一。
我于雷道,得了一门瘴电,能幻人心神,迷乱五感,于毒雾,得了一门陀罗石眼,可毒杀人仙之下一应生灵。”
少年僧人坦然开口:“至于宙光,都是一般的神通,却无有不同。”
阮亭眼前一亮,他举杯问道:
“大师可能教我?”
如此神通,听起来就很厉害!
瘴电、陀罗石眼、那落迦之矛、宙光……
比之真武山的古老传承,似乎也不遑多让了。
“能。”
少年僧人微微颔首,也也令做好被拒绝准备的阮亭,楞了一楞。
“条件是杀那个南郑的都尉吗?”阮亭有些迟疑:
“我需看看,不能即刻答应,或许他罪不至死呢?”
“我免费送你。”僧人笑意不减。
“为何?”
“黄虎儿是慧炬宝光王佛的落子,陈季子被玉霞夫人操持,楚珣乃元宫三气上帝的布局,陈幽之是虚皇雍和大尊的小卒,而你,作为冲虚至德大仙的落子……”
妙严诡秘一笑,温声开口:
“众神圣想要找乐子,贫僧当然要不惜一切,百般奉承,做一条最会摇尾巴的狗!”
但妙严的一番肺腑之言,阮亭却并没有听到。
整座大殿里,也没有人听到。
在阮亭眼中,少年僧人只是笑了笑,却并不作答。
阮亭举起金樽,又摇摇头,将酒樽放下。
潜意识里,他想要拒绝僧人的礼物,只是话到临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阮亭憋红了脸,努力组织措辞之际。
突然,正上首,金色的纱幕后。
隐隐一个戴着帝冠的身影,忽得起身。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尊神
“前宋无道,而有天下三分。”
略带醉意的低沉男声从金色纱幕后响起,殿里火热朝天的氛围静了静,同样带着醉意的众卿放下酒樽,朝金色纱幕处躬身以对。
卫王……
阮亭吓了跳,他慌乱整了整衣冠,把头上那顶怎么看都别扭的远游冠转了转,肃穆凝神。
卫国不比南郑。
在这里,天子和外朝之间的博弈,始终是王室贵胄占上风。
至于南郑王室,早已是天下笑话。
从郑宣王立刑鼎二十三,大行法家故事后,这位威武王还未诞下子嗣,便从暗中被人毒杀。
宣王殡天,以谢家为首的南郑众卿迅速从宗室里,扶植了毫无根底的喜王上位,继续把持朝政。
南郑王室日衰。
如今的南郑,与其说是天子执政,不如说是世家政治。
即便景王有心振作,依附儒门的正统一脉,却仍是无力回天。
谢家为首的世家,金刚寺、太微山为首的圣地,两方分割了近八成的朝廷名器,把持中枢。
金色纱幕后的低沉男声缓慢响起,不止肃然的众卿,一众身穿玄衣宫服的太监,都像蛇一样,扭动步子,殷勤将纱幕从中拨开。
“黑天子在世时,祖宗们被南郑从温沃的南疆驱逐,赶来北疆,几乎就要亡国了。”
一个穿着玄衣朱裳,戴十二旒冕冠的人影从金色纱幕中走出。
他衣上绘着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藻、火、粉米等十二章,用五色云纹,华美堂皇,威仪赫赫。
阮亭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就忙不迭低下脑袋,唯恐被察觉。
那是一个双鬓星霜的中年男人,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鹰?,只是此刻,那眼中也略带了几丝浑浊的醉意。
“时至今日,社稷从祖宗传到朕的手里,已是足足一千五百余载。”
卫王摇摇晃晃从九阶高台上走下,拂退太监们的搀扶。
“祖宗们筚路蓝缕,殚尽竭虑,才有了大卫现今的天下,野人暴乱,子茆摄政,公孙服夺兵,拓跋乱族临朝……”
一件件大事渐次说出,那些,都曾是足以动乱国体的兵灾、乱朝。
卫王语气平淡,声线也不大有起伏:
“眼下,野人被悉数诛绝,子茆和公孙一族被驱逐到西楚,拓跋不复族名……北拓厝图州,南敌蛮郑,往西面,虞、晷、渊三部皆臣服王化,已为藩篱,在东边,乐山和濯水的野民,被赶出了故土!”
他的声音变得激昂,沉沉响彻大殿里,像是雨天雷轰的动静。
舞姬们早已拜伏下去,莫敢仰视,一旁的阮亭,忽得有些呼吸急促。
卫王的每个字眼都像滚雷,在他泥丸宫里牢牢碾了一遍,威严,比山更高大的威严沉沉投下影来,将他笼罩住。
妙严看着身边面皮涨红的年轻人,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笑意。
“臣谨为王上贺!”
众卿里,有人突然高声呼喊。
“为王上贺!”
“为王上贺!”
“为王上贺!”
……
瞬间,在一片德昭日月,至治之君的称颂声中,阮亭刚欲大声附和几句时,卫王轻轻将手往下一按,所有的声音便低沉下去。
“法度之行,礼乐之盛,田畴之制,详序之教,朕能成业,实赖卿等良多。”
卫王面向阮亭的方向突然躬身,把阮亭惊得几乎跳起来。
“为大禅师贺!”
卫王淡淡开口。
“为王上贺!”
阮亭脑中一片混沌时,身侧,那个面容邪异俊美,眉间点着猩红朱砂的僧人微笑出声,躬身行礼。
大禅师……
等等,他是妙严?!
阮亭心头一顿,他不可置信歪过头去。
举杯的手,微微颤抖。
之后的宴席,阮亭更是食不知味,心神不属。
“若是有暇,阮兄可来贫僧的草堂一观,或许有些东西,阮兄会感兴趣。”
散宴时,妙严突然开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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