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军工科研系统 第620节
“老吴那边毕竟只是个搞进出口贸易的小公司,人家难免觉得不够靠谱,您也知道,苏联解体这些年来,这帮老工人被那些私人企业坑得已经很惨了,对他们有抗拒心理也是很正常的。”
听到这个解释,丁高恒直接就乐了:
“这个好办,虽然咱们官方不方便直接出面,但是可以让船舶工业系统的同志印刷一些中俄双语的册子,上面再附上咱们准备好的社区,还有工厂照片。”
“咱们国家现在什么都缺,就这种跟苏联工厂类似的老厂区不缺,到处都是……”
尽管丁高恒并没有亲自去过独联体国家,但并不难猜测那边职工们的心态。
过了将近十年苦日子,乍一看见这熟悉的气息和环境,要说心里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这种时候再一撺掇,很多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功夫还没有后来那花样繁多的诈骗套路,或者说,虽然有,但并不为人所熟知。
因此真说起警惕性,其实也就那样。
有個像样的宣传册,再加上照片,说服力还是很强的。
“这样可行。”
常浩南也点了点头:
“那我就让老吴那边先稳住对方,不要操之过急,等我们把宣传材料送过去再有动作。”
这个问题解决掉之后,第二件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徐平曾和吴懿范两个人都已经同意,说是申请,其实就是通报一下。
而且,从常浩南的视角来看,前者的顾虑是很有道理的。
在原来的时间线上,瓦良格号在被拖回国的过程中,就遇到过好几次国外人员试图非法强行登舰的情况,甚至还成功过。
只不过上一世买回来的瓦良格号真的只有个船壳子,上面属实没什么还能被进一步破坏的东西,所以没遭到什么实际损失,只是比较丢脸。
但如今徐平曾保住了不少关键设备和资料,目前都放在船上,如果被夺取或者破坏,那可就亏大了。
至于拆卸、交接和转运要消耗大约1-2个月时间……
对于造船这种动辄以年计数的长周期行业来说,显然并不关键。
……
本来,按照常浩南的想法,既然瓦良格号启程回国的时间会略微延后,那么国庆之前应该就不会有太多事情了。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8月末,随着高校的新学期陆续开始,常浩南的工作重心逐渐从企业管理转回到了实验室里面。
姚梦娜也在112厂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产能爬坡任务,把歼11的产量提高了大概三分之一。
按照之前的约定,常浩南需要给她准备一个新的课题。
不过,这一次,姚梦娜却是自己带着问题回来的。
“常教授,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刚刚摘掉帽子换上实验服的姚梦娜坐到常浩南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什么问题?”
常浩南抬起头。
“我发现,我之前走到了一个思维误区里面。”
姚梦娜眉头轻蹙,显然是在因为某些事情而困扰:
“我一直以为,十一号工程脉动生产线的效率达不到预期指标,是因为我没能调控好各个环节的工时分配系数。”
“但后来我发现,其实问题在于整个总装过程,尤其是每一个环节之后的质量检测过程数据量太大,而且不同检测环节所输出的关键数据不同,导致这个步骤根本没办法用自动化系统解决,虽然录入了电脑,但最后还是靠人工检查……”
常浩南并没有着急,而是一边听着姚梦娜略显混乱的解释,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虽然在产线上加入了大量传感器,但传感器传回来的数据却因为过于复杂而不容易被直接分析。
尤其是如变形量、平整度、尺寸契合度、铆接过程的漏铆、复铆等问题,产生的数据维度很高。
例如漏铆,会在铆孔的位置留下一个洞,对于人来说就是看一眼的事情,但对于自动化设备来说,却很难进行识别。
最后只不过是从工人到工位上去检查,变成了拍下照片,然后再由工人对着照片检查。
反倒多费了一遍事。
“所以,我觉得……只有用计算机代替人来完成这个过程,才能完全发挥脉动生产线的理论潜力!”
姚梦娜喝了口水,最后总结道。
第758章 流形学习
姚梦娜提出的这个问题,对于常浩南来说,不难理解。
只是很难解决。
真要说起来的话,这涉及到文本挖掘、数据可视化、信息检索、数据挖掘、机器学习乃至人工智能等一系列问题。
如果真做到姚梦娜所设想的那样全自动化生产,那就是工业4.0了。
在1999年这个时间点上,显然不大现实。
但不可能完全实现这一整套东西,并不意味着其中没有可以作为突破口的部分。
比如数据挖掘和信息检索,就是千禧年附近很火热的研究方向。
其核心目的是从海量数据库和大量繁杂信息中提取出有价值的知识,并进一步提高信息的利用率。
实际上,在常浩南重生之前,飞机设计和制造领域已经开始应用这方面的技术,他本人也接触过不少。
但当年的他作为一个工科出身的普通技术人员,并没有太多理论功底。
而系统,则首先需要构建出一个完整且可行的思路出来。
这就导致如今他脑子里空有一大堆名词,但却不知道哪個是破局的关键——
实际上,他此时就面临着无法从大量繁杂信息中提取出有价值信息的困境。
“信息……”
常浩南从旁边扯过一张纸,在纸的最中间写下了两个字。
在理想化的模型中,最好是一个数据就可以精确且唯一地描述一个含义。
也就是一维数据。
小学和中学时候做的应用题,大体上就是这样。
实际生活中面临的,其实大多数也是这种问题。
而对于稍复杂一些的情况来说,要完全描述一个含义,往往需要一组数据。
但与此同时,这一组数据又往往不只能描述这一个含义。
要想在数学上描述这种一组(多个)数据对应多个含义的现象,就需要将一组数据在不同的维度上进行展开。
这是由数学理论推向现实的情况。
而反过来,现实中收集到的信息,在多数情况下,本身就是已经展开过的高维数据。
而如果想要让计算机处理这些高维数据……
常浩南思索半晌,又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基本条件:
1、对原始高维数据进行压缩,降低原始高维数据的维度,进而节省存储空间,同时也降低高维数据的计算复杂度。
2、消除,或者至少降低隐藏在原始高维数据中的噪声。
3、提取到高质量的数据特征,提升后续的数据表示和分类任务的效果。
他在脑子里把这三条内容过了一下,然后试图让系统给出一个结果。
没有反应。
显然,这并不能被算作是“完整且可行”的思路。
……
不知不觉间,常浩南就在办公桌前枯坐到了快要吃午饭的时候。
仍然没能想出一个很好的思路。
直到一阵来自腹部的叫声把它从深思中吵醒。
确实有点饿了。
姚梦娜看了看纸上的一个名词和三句话,也知道常浩南大概是没什么思路,干脆站起身道:
“要不先去吃个饭?”
“也好。”
常浩南不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
更何况数学这种东西,光靠俺寻思是寻思不出个一二三的。
没有灵感,说啥都没用。
不如先放松一下,换个思路。
十五分钟后,三人(连同朱雅丹)已经围坐在了食堂二层的一个圆桌旁边。
这里算是个点餐制的小灶,价格比下面的大食堂贵一些,加上还要多上一层楼,因此来这里吃饭的人并不算多。
倒是旁边的小超市,来来往往的人流量不少。
常浩南面前摆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羊汤面,但却并没有急着动筷子,而是出神地看着不远处楼梯口上上下下的人群。
90年代这会,方便面还属于非常流行的即食类食品。
常浩南读本科那阵子,大家的条件普遍比较差,有闲钱吃得起的人不多。
但到了99年这会,大学生在宿舍备上几袋甚至一箱,都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你们说……”
常浩南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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