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518节
每个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会喜欢他。他的细心,他的温柔,会普撒到所有人身上。
世上若真有天使,大概就是徐培那样的。
“我不想伤害徐家的人,这才没有派自己的人去,而是告诉了警察,给那人一点警告。”阮燕峰又道。
顾轻舟仍是不知如何接话。
阮燕峰问:“是歧贞吧?”
顾轻舟看向他。
阮燕峰苦笑:“手段很稚嫩,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上当。徐家能为徐培杀人的,大概只有岐贞。他们兄妹感情很深厚,是真正的一家人。”
顾轻舟道:“是徐歧贞,她偷了颜家三爷的印章,叫了帮会的人。”
阮燕峰点点头。
他说:“我不怪她。我很高兴,有个人还这样记得徐培。将来我要是疯了,总还会有人记得在徐培忌日给他烧点纸钱,让他在那边别那么孤单。”
顾轻舟心里咯噔了下。
她想,她没有痛失过爱人,却也失去过亲人。
当年她是如何走出病痛的?
是时间。
可阮燕峰这个情况,会需要更长的时间。
顾轻舟再三问了些细节,就确定颜家和徐歧贞、阮燕峰以及警察,在同一件事里。
而顾轻舟的舅舅,的确是误打误撞,跟徐歧贞和颜家没关系。
能理清楚头绪,顾轻舟就松了口气。至于舅舅是做什么,顾轻舟想着以后再说。
“多谢你。”顾轻舟对阮燕峰道,“此事没有其他隐情,我也就放心了。至于徐歧贞,七爷打算告她吗?”
“不了。”阮燕峰道。
顾轻舟了然:“那我也就不多嘴了。”
她说罢,起身要离开。
阮燕峰还做好了抗拒,打算拒绝她的安慰,不成想顾轻舟没有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聒噪。
她问完了话,利落走了。
身在泥沼里的人,越是挣扎越是往下掉。
旁边的人,都拉不了他,所以任何的安慰,都好像是劝他更努力去挣扎。这样的无用功,除了加深痛苦,还有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旁观者自己心里好受点,觉得自己没有失礼,觉得自己对旁人有了帮助。
阮燕峰不管睁开眼还是闭上眼,眼前都是暗淡的。
他想起自己和徐培开玩笑:“等到了新加坡,那时候亲戚朋友们都不在,就咱们两家人,咱们领两个孩子养吧。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不至于轻易分手。”
徐培说他有毛病。
如今想来,如果真有那么个孩子,或者有个宠物,能勾着阮燕峰,让他还有一丝牵挂,他也不至于无法自救。
现在悬在他心头,让他不敢自杀的,只有徐培死亡的真相。
他不敢死。
若徐培真是被人害了,他没有替徐培报仇,到了黄泉之下无颜相见。
顾轻舟明明已经走了,却又折了回来,因为她离开的时候,把手袋忘记了。
她尴尬笑道:“怀孕了就是不行,丢三落四的。”
她真不是故意。
怀孕让她的精神不如从前,很难再兼顾八方,她好像一只灵巧的猴子,突然被戴上了沉重的枷锁,再也无法攀岩了。
她想着徐培和阮燕峰的事,想着舅舅的事,又想到新加坡这诡异的气氛,再想到要及早回家,不能让司行霈担心,就把手袋丢下了。
她进门时,看到阮燕峰那表情,心中也替他难过。
这表情她见过。
司行霈杀了她乳娘的时候,她觉得一辈子都完了,爱人和亲人全没了。那时候顾镜自照,脸上就是相似的表情。
她本不想多嘴,因为阮燕峰现在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可有一句曾在她最黑暗日子安慰她的话,就到了唇边。
顾轻舟道:“七爷,众生皆苦,你也保重吧。”
阮燕峰一怔。
他仿佛听到了一句佛语纶音,心中莫名被剧痛充盈,他差点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顾轻舟说罢,就转身走了。
阮燕峰想:“徐培生病的时候,他是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我现在经历的,和他经历的,是一样的吗?”
他苦苦压制的情绪,突然开始翻涌,心头疼得令他痉挛。
阮燕峰吐出了一口血。
顾轻舟回到司府时,刚刚下午六点。
他给颜子清打了电话,告诉颜子清,事情和他们猜测的相差无几。
是徐歧贞想要杀了阮燕峰,给她哥哥偿命。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发难,顾轻舟就猜不透了。
“你可以问问她,到底是谁在误导她,让她确定阮家的人害死了徐培。”顾轻舟道。
颜子清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等了一下午,消息确实了,他就打算去找徐歧贞。
他还没有跟徐歧贞算完账。
他甚至想要去趟徐家,找徐歧贞的父母说一说。
等他打电话去徐家时,徐家的佣人告诉他,说四小姐去了马六甲,说是要去散散心。颜子清放下电话,就亲自开车,通过柔佛长堤,也去了马六甲。
第1488章 失控的感情
颜子清去了马六甲。
徐歧贞此举,着实恶劣,颜子清不可能轻易糊弄过去。
况且,她还兼任颜家的家庭老师,辞退她也要当面说。
他去的路上,就派人先去打听,徐歧贞在马六甲哪里落脚。
新加坡、马六甲和槟榔屿,到处都是颜家的踪迹,颜子清能轻易找到徐歧贞。
果然,他刚到马六甲,到了自家的饭店落脚,经理亲自迎接,并且把徐歧贞下榻饭店的地址和房间号告诉了他。
颜子清稍微整顿,洗了脸,吃了点东西,这才不慌不忙去了徐歧贞的房间。
两处饭店离得不远,颜子清开车到了饭店楼下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他的人先去找了这家饭店的老板。
老板一听是颜三爷,吓得半死,恭恭敬敬把徐歧贞房间的钥匙交给了颜子清。
颜子清上楼时,对自己的手下道:“你们就留在大厅,我自己上去。”
他又不是来打群架的。
徐歧贞一个年轻女子,怎么好强也逃不过他的手掌。
他靠近时,看到了窗户里透出来的光。
如此深夜,饭店的旅客几乎都睡了,整个走廊鸦雀无声,静悄悄能听到海浪轻逐海滩的声音。
只有徐歧贞的房间亮了灯。
颜子清犹豫了下。
他想,她虽然可恶,可到底没有酿成大祸,而且自己也打了她一巴掌。
算起来,她也受到了惩罚,没必要硬闯。
故而他把钥匙往口袋里一放,抬手敲门了。
单身女子独自住店,大半夜被人敲门,是要吓得半死的。
颜子清能想象她恐惧的质问是谁。
如果她执意不肯开门,他再用钥匙。
不成想,房间里并未传来质问,反而是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颜子清先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酒气,然后是药酒的味道。
徐歧贞踉跄靠着墙壁,根本看不出外头的人是谁,头发凌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伸手就问:“带来了吗?”
舌头有点不受控制。
颜子清蹙眉:“你喝了多少?”
徐歧贞听到了这声音,眼睛想要睁大一点,看清楚来人。她猛然凑近,炙热的呼吸几乎要贴到颜子清身上。
“哦,颜三爷!”她的声线也忽高忽低,“你是来送酒的吗?”
颜子清看着这只醉猫,在考虑是亲自把她按到浴缸里淹一顿醒醒酒,还是让手下的人把她拖出去泼一桶冷水。
他沉吟。
徐歧贞又往前,身手在他怀里摸了一通:“带酒了吗?”
她站也站不稳,自己一番自说自话,差点跌倒,故而她勾住了颜子清的脖子。
颜子清直到这一刻,心里才隐隐升起了念头。
徐歧贞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他是想过要要她的,后来又看她是内地的淑女,只怕不好收场,更因为她跟顾绍的关系,颜子清怕最后闹大了牵扯到颜家和顾轻舟的关系,得不偿失,就收了色心。
再后来,徐歧贞做了他家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