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700节
但罗西元告诉自己,追求这种女孩子不能急,需得有耐心。她的美貌和人品,值得男人小心翼翼的捧着。
“那作为你走神的惩罚,陪我吃晚饭好吗?太累了,吃顿好的补一补。”罗西元又道。
他尝试着再发出邀请。
顾纭犹豫了下,同意了:“那好,让您破费了。”
罗西元大喜。
他眼前的混沌终于劈开,露出了一缕亮光。
他的脸上也好像铺了一层光,那样雀跃欢喜。
顾纭心里突然就不落忍了。
她是怕拒绝令人难堪,想着答应了这一次,下次就说他点的菜不合她的胃口,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
不成想,人家这样开心。
“完了。”她在心里哀嚎了声,“这可怎么办?”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出了报社。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他站在树下,目光望着这边。
顾纭站在门口没动。
那人也不动,并不靠近。
罗西元去开车,两分钟之后把车子开了过来。
顾纭上了汽车,不由往后视镜里看了眼。
她看到那人小跑着跟了上来。
这顿饭,吃得挺愉快的,因为顾纭的判断不错,罗主笔真的能说会道,他一个人就能让话题不断。
顾纭跟着他,只需要点头应合几句即可,丝毫不冷场。
她突然也觉得,热闹并不是那么难捱。
只是,要一辈子这样照顾她,没话找话,估计罗主笔会很难受的。
饭后,罗主笔送顾纭回家。
顾纭心里总感觉亏欠了他一顿饭,想着事情要说清楚的。
她在弄堂口下了汽车。
罗主笔的汽车开出去了很远,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想回头看看顾纭。
不成想,他这么一看,居然发现顾纭还在弄堂口,居然望着他的汽车愣神,没有回去。
罗主笔心中又惊又喜,简直要幸福死了,当即把车子调回来。
顾纭居然对他依依不舍,罗主笔简直要激动得哭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表白,顺便亲吻她。
不成想,他的车子在对面停下,顾纭一直紧绷着的脸突然一松。
她的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罗主笔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粗汉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这人一看就是做粗活的,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个子奇高,人也壮实,像一座山。
顾纭急忙转身,好像怕被那人看到,回了弄堂。
罗主笔看看顾纭的背影,才发现她根本不认识他的汽车。
他心中咯噔了下。
白贤跟同伴换了班。
他的同伴发现,有一辆汽车一直停在弄堂口,就留意看了很久,直到罗主笔提起了一点力气,这才开车离开了。
白贤回到了舞厅。
舞厅正是热闹的时候,小孙换班休息,和白贤在后面的台阶上说话。
白贤说想要认字,就真的认真学了。
他这几天把笔划都学熟了。
小孙要从简单的字教起,白贤却问她:“白云的云字,怎么写?”
“诺,你看......”小孙在地上比划。
云字很简单。
白贤看一遍就学会了。
他又问:“照顾,这两个字怎么写?”
小孙笑道:“白哥,这个就有点难了,咱们从简单的开始。”白贤却很执着:“那教一个好了,照顾里面的‘顾’字怎么写?”
第1715章 相送
夜里很冷,年都过完了还是冷。
哪怕白天放晴,夜里的冷空气仍是刺骨。
白贤靠着楼梯间的墙壁半坐半躺,手指在自己的腿上,一笔一划:顾、云。
这两个字的笔划,好像有热流,一簇簇灌进他的身体里。
他像个贪得无厌的人,反反复复描摹着。再寒冷的夜、再晦暗的人生,都足以慰藉自己的孤苦。
顾纭晚上也睡不着。
被窝里很冷,可能是太潮湿了,她怎么都没办法把被窝焐热,越睡越清醒。
对于罗主笔,她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不能装傻。
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多,她才堪堪睡着。
这么一耽误,次日她就起晚了。
她一睁开眼,离上班还有四十分钟,只能靠飞奔了。
她简单刷了牙、洗了脸,穿上衣裳拿了包就往外跑。
白贤正在慢腾腾吃油饼,就看到了头发乱七八糟的顾纭,嘴巴里衔着她的包,衣裳和围巾拼命往身上裹,健步如飞。
她平时都穿高跟鞋。
这些女人们,哪怕是寒冬腊月也是玻璃袜配单皮鞋,但她今天把鞋子塞到了包里,穿着棉鞋就跑。
还没跑出弄堂,包里胡乱塞的鞋子就掉出来一只,她慌慌张张去捡。
白贤上前,替她捡起了鞋:“要迟到了吗?”
“嗯。”顾纭很着急,“起晚了,起晚了,该死!”
白贤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喂,你镇定一点,迟到一次怕什么?街上都是人和电车,你这么乱跑,是找死吗?”
顾纭抬头看向了他。
他的个子是真高,这么近的距离,她需要非常用力抬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不是,昨天有条我新编译出来的新闻,今早要交的,我锁抽屉里了。我如果迟到,会耽误报纸下场印刷,晚报要出的。”顾纭道,急得眼睛有点红。
白贤下意识松了手。
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让他内心涌起一阵阵卑怯。
她是读书人, 从事的也是体面光鲜的职业,隔着她大衣拉住她的胳膊,他都感觉自己满手油污弄脏了人家。
他下意识把掌心往裤子上擦了擦,眼睛四下里看:“你等着,我去叫辆黄包车。”
他快步跑开了。
顾纭也静下来,小跑着往电车站走去。
不成想,才走了不过三分钟,白贤回来了,果然带了一辆黄包车。
他凶神恶煞,自己抢过了车,车夫跟在他身后跑,敢怒不敢言。
顾纭想要说点什么,白贤道:“快上车。”
他一路跑得飞快。
到了顾纭的报社时,他一身大汗,寒冬腊月都能感受到他在冒热气。
顾纭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楼下都听到了他们主编的咆哮声:“怎么一个个都不负责,你们有没有责任心,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顾纭不敢再耽误,低声说了句感谢,疾步上楼去了。
白贤等了五分钟,车夫才赶上了,非常的焦虑和恐惧。
拿到了自己的车,车夫喜极,再三说:“谢谢。”
白贤拿钱给他。
车夫不敢要,拉着自己的车子,一溜烟跑了。
白贤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正好在楼下的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想自己真的长相骇人。
他个子太高,打小在福利堂里,什么吃喝都要抢,他比其他孩子都能抢,吃得多、长得壮。
后来越发不可收拾。
他和皓雪十四岁就离开了福利堂,如果他跟别人说,他今年才十八岁,没人会相信。
他和皓雪一样,常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憎恨,面容上显老。
他刚离开福利堂的时候,也做过黄包车车夫。
刚做了半个月,有次一个阔太太上了他的车,他跑得太快,对方质疑他要绑票,吓得又哭又叫的。
那阔太太的男人在目的地等,一见自己太太哭得面无人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的车子砸了。
他跑了半个月的份子全被没收,老板损失了一辆黄包车,无可奈何把他赶走了。
他求老板,让他再赚钱把黄包车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