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040节

虽然天使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些，但他的这番话却不免让藤丸立香隐约触摸到了现实。

“庆幸的是，他拥有纯洁的灵魂与坚定的信仰，这并没有让他被自己身上的麻烦侵蚀，他的一生都在与邪龙搏斗。”

“那他成为了你吗？”

“他并不是我，就像是你身边的女孩也绝对无法与远古时代的那个破坏巨神划等号一样。”

“我现在在怀疑一个问题。”

就在藤丸立香思索的时刻，边上突然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是玛赫……

莫瑞甘对拌嘴这种事情明显没什么兴趣，所以背过身去。

至于芭德，在注意到藤丸立香的目光后，她微笑着招了招手，就像是普通的邻家姑娘一样。

而此时，双手抱胸的玛赫却隐约发散出了一丝针锋相对的味道。

“你们的宗教能一直延续到现在，甚至不断扩张，靠的是不是你这种说谜语的技术？”

“……”

这一刻，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一种尴尬的氛围就此扩散开来。

即便阿瑞斯也在这个时候将他的机械脑袋别了过去。

虽然藤丸立香并没有办法完全‘看’到天使的面容。

但隐约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嘴角在抽搐。

而且他好像没有办法反驳什么，因为从某种状况上来讲的确是如此。

伴随着神秘愈发衰退，宗教势力后来之所以能逐渐站稳脚跟，玩的就是那套装神弄鬼的技术。

因为在那个时候，神明刚刚离去、魔兽仍然短暂的横行。

重新回到了愚昧状态之中的人类急需要一种精神寄托，再加上他们总是会下意识的将神明摆在比自己高得多的位置上，所以谜语人反而比探究者更受到欢迎。

在这种情况下，宗教势力能成型也就不奇怪了……吧？

听着玛赫说的那些话后，立香脑海很自然的就浮现出了这些东西。

但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却莫名浮现出了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他突然觉得那天使似乎有那么一点无辜。

毕竟这种事情理论上来讲应该和他是没有什么其他关系的，但玛赫却明显是在对他开炮。

这个该怎么算呢？

德鲁伊教派与一神教的冲突？

倒不如说一神教与大多数宗教体系都有冲突吧？

就在氛围愈发沉闷的时刻，立香却突然将目光摆在了那个看上去与人等高的真红机神身上。

而与此同时，他也明显注意到了御主的目光，所以也转过头来。

“玛尔斯……先生？”

迎着机神那主监视器上浮现的光辉，立香不由犹豫的开口。

但是，就在开口的那一瞬间，他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因为名字方面感觉还是挺难讲的。

他甚至不知道阿瑞斯与玛尔斯，究竟哪一个才是他原来的名讳。

不过看起来，那真红机神也不在意这些就是了。

“怎么了？”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您与天使……还有他所代表的那个宗教。”

“你想问我对他们的看法？”

“啊……”

一下子被拆穿了想说的话，嘴皮子一向利索的立香不由苦笑起来。

这的确是他在意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直接问出来了。

但与此同时，他也顾忌着那机械神明的感受，所以才没有说的特别直白。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其实这种事情并没有大不了的。”

那红色的机械身躯之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毕竟我之前也说过，我们早已无法直接干涉人类的事情，如今生活在表面世界的是人类，他们的世界、他们的现在与未来也应该由他们自己来决定，即便是如今留存着的那些宗教，也只能从大规模的仪式之中零星获得那么一点启示。”

这的确是事实。

身为魔术师，藤丸立香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自从神秘开始衰退、神明又完全离开了之后，表面世界的宗教——即便是一神教都成了精神寄托。

他们不是不能回到这个世界上，但并没有这方面的必要，因为他们当初就已经决定离开了。

“既然我们决定离开，就没想过要再插手，人类自己的抉择罢了，没必要因此执着些什么。”

此时，立香分明能听到几分笑意。

虽然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他的确从那机械身躯之中听到了笑声。

“不过当然了，不爽是肯定的，毕竟你们人类也很明白吧，即便自己已经放手了、离开了，但见到某些家伙的信徒开始恬不知耻的吞并、贬低，的确是会感到不爽就是了。”

最后，红色机神的声音明显有提高的意向。

而这摆明了就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至于聆听者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就与他无关了。

而很快，机神的语气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但也就那样而已，毕竟所谓的信徒同样是人类，我很了解这一点，如果神明不存于这世界上的话，一神教的影响力势必会凌驾于多神教之上，这是由‘人心’决定的。”

不用玛尔斯多说些什么，藤丸立香自己都明白这一点。

不因为其他，因为一神教的凝聚力永远强于多神教，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看都是这样。

“而同样的，我也不会因为信徒的作为而去迁怒当事人，从来没这个必要……不过说起来我对小屁孩的确没什么好感。”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瑞斯甚至非常人性化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至少是那个位置。

“能力强，但动不动就发脾气，胡乱搞事情，也就那群同样不讨喜的凡人才会一直供着他了。”

“……”

“什么神养什么人，在我迷失方向的时候，雅典娜曾经告诉过我这话，我现在觉得挺有道理的。”

“我觉得，还是收敛一点吧，玛尔斯先生。”

“叫我玛尔斯或者阿瑞斯就行。”

“好吧玛尔斯先生，这种事情还是稍微收敛一点比较好。”

藤丸立香就这么小声提醒着。

而最终，机械神明就这么笑了出来。

“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说道，“更何况，他最终还是成长起来了，他学会了保障一方、学会了安抚信徒，就这方面来讲还是挺合格的。”

“我主是最后离去的，他最终将选择权交还给凡人自己，镇压罪业、接着又指点他人创立了保护这个世界、保护人类的组织。”

终于，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米迦勒不由开口说道。

不过还没有等这位性情耿直的天国大君多说些什么，女战神又开始了仿佛祖传的阴阳怪气。

“结果其中还有一些留下了一群打着他名号、用着他的力量四处搞事的家伙，甚至把自己当巨婴，觉得自己屠戮也能‘赎罪’，甚至‘感恩’一下。”

“那些只是人类自己的作为，实际上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优秀的理想制度与主义，但可惜的是，欲望与理想终究是冲突的。”

还没有等米迦勒反驳些什么，藤丸立香这个纯粹的人类终于跳出来打了一波圆场。

就在其他人将注意力挪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笑了出来。

“总之，谢谢你们的帮助。”

在藤丸立香的注视之下，军神们微笑着。

他们最终消散、离去。

而在天使转身的那一刻，藤丸立香见到了他的面容。

那是有着棕红长发的战士。

他手握宛如十字架的红色长剑，身披战袍。

那俊朗的面容像极了那略显古板，但却酷爱照相机的屠龙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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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知识：

基督七勇士中提过，圣乔治是天生的圣人，他的身上同时带有圣痕与龙纹。

而在故事情节里，明确指出了那龙是邪龙。

邪恶、张狂的字眼被用在了龙的身上，而圣乔治的生母曾经害怕自己的孩子会是一个邪恶之人。

另外圣乔治的确被认为是米迦勒的人间化身，这一点我在法兰西卷就提过了。

嗯，很久以前……

另外，一神教崛起的现实原因很复杂，其中包括皇权巩固，打压神权、提高凝聚力等等一系列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