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100节

“就现在而言，所谓的军神、战神本身就是一个群体啊。”

达芬奇不由开口说道。

“从原初之神消失的那一刻开始，那份守卫的意志便被代代传承，当大地四分五裂、各地生命不得不分离之时，正是这些人物与其他的强者一同扛起了文明的光辉。”

说到最后，达芬奇的语气甚至正在逐渐变得轻快起来。

“而每当危机降临之时，总会有人愿意挺身而出，无论是什么种族、又或是什么样的存在，一个群体之中并不缺少扛起那个旗帜的英雄，一个族群、一个世界的执剑人。”

说到这里，她那美丽的面容上也不由展现出一抹笑意。

“真是浪漫，不是么？”

莱昂纳多·达·芬奇。

她是智者、她是天才。

她是能在那个时代以一人之力推动世界发展的、独一无二的发明家。

但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身份其实还是她的本职工作。

她就是一画画的。

不对，应该说是艺术家。

即便她一直都以自己那全能的天赋为傲，但她最喜欢画画。

骨子里的那种艺术细胞让她天生就对那些浪漫之事抱有好感。

“每当地球遭遇到了危机之时，总有人会拾起军神的旗帜，承接军神的名号。”

不过还没有等她继续多说些什么，海伦娜便微妙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不过，令我感觉到好奇的是，似乎自从人类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主导世界后，这样的存在似乎就完全绝迹了一样。”

而在听到海伦娜说的话后，不少从者都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关键人物身上。

事实上，在迦勒底之中恰好就有能解答的人。

不！

事实上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解答。

因为他们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答案！

只要意识到他们的存在，那么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啧。”

在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后，曾经名为卫宫切嗣的assassin抬手拉起了自己的风帽。

接着，他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啊！等等我！切嗣！”

在看到那红色的暗杀者消失后，一直呆在他边上的爱丽丝菲尔小姐不满的追了上去。

她到底是能追踪到那守护者所在的位置呢，还是因为她知晓着关于他的一切习惯呢？

对于这一点，没有人知道。

但任谁都看得出，爱丽丝菲尔对那红斗篷的暗杀者有着眷恋之情。

而最后，同样身为守护者的无铭也终于叹了口气。

“我想，应该不用我再多说明什么了吧，当人类彻底接管这个世界的主导权之时，人类自身便拥有了这种‘保护机制’。”

而那种保护机制名为‘抑制力’。

即便所谓的英雄应该伴随着神秘的消散而衰退。

但人类潜意识里仍然承认着自己的无能、期待被拯救。

也因此，抑制力缓缓运转。

最终形成的东西甚至跨越了时间。

“人类史的英雄信息被保存下来，这便是英灵，神明时代是很难想象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的。”

“但英灵并非万能。”

在此刻，天草四郎平静的开口说道。

“就像是一个王国需要表面上存在的英雄，但也需要真正愿意办事的人。”

有意无意之间，他突然看向了贞德。

“即便是英雄、即便是被称作‘圣’的人物，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与倾向，所以抑制力也需要纯粹的道具。”

然后，天草四郎又将目光挪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与他莫名相像的无铭的脸上。

“它主动挑选着这个世界上的‘有识之士’，吸纳他们，抹去了他们的名讳，作为暗地里的守护者行动。”

如果说，英灵座是这个世界、是人类的集体意识构建出的最终决战兵器的话。

那么守护者便是手术刀。

在那种无法处理的危机到来之前，他们会消灭一切可能导致破灭的因素。

“有时候还必须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无铭就此开口说道。

而在这两者的运转之下，曾经的那个守护的征战概念也逐渐衰退。

“如果不是人理烧却这种灾难让抑制力完全罢工，恐怕军神的意志会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那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海伦娜又开口问道。

“并非好事，因为英雄放下武力就会被民众杀死，而执剑人放下剑必定会被民众群起而攻之。”

无铭开口回应道。

对于这一点，他似乎有着相当的感触。

“人类只喜欢英雄燃烧的那一刻所产生的光辉，而对剩下的余烬则无比鄙夷。”

天草四郎平静说道。

“对于武力、对于力量，人类的态度永远是占据，无法占据就将其摧毁，但糟糕的是人类的道德观念仍然有着两面做派，阶层无法消除，所以……”

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贞德又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让他坦然用笑容去面对。

“别这么看我，圣女大人，因为直到现在，我都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的人类没有外部的压迫，但内部却仍然充斥着人祸，这是人类自身的问题，为了自己手中的利益，他们能做任何事情、任何你难以想象的灾难，他们都能制造出来。”

第十章:斩断锁链与螺旋

天草四郎的声音很平静。

但正因为平静，所以有时候会让人觉得莫名糟心。

比如说现在贞德的心情就是这样。

在一份久远到让她没有什么实感的记忆之中，她曾经与天草四郎为敌。

明明信条相似，但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至于其中的理由，那就太多了。

但即便是这样的她，也不得不认同那个叫做天草四郎的男人口中所说的那些激进理念。

人类所遭受的那些灾祸，其中有半数都是他们自己缔造的。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自然是那个东西。

战争！

这个词可以说是人类文明之中的主旋律了。

即便抛开神明不谈，人类之间也一直在相互斗争。

而贞德自己就参与过战争。

她接触过国王、接触过宫廷。

也正因为那些原因，她才知晓那宫廷之中的水有多深。

如她这样一心复国、想要争取和平的人物并不在少数，但更多的人却是投机取巧。

将那场百年战争视作发财圣地、尽可能的攫取其中的利益。

那些勃艮第人就是这样，所谓的结盟只注重利益，左右逢源妄图争取最大利益。

因为他们一直在追求公国的独立化。

甚至，当初为了讨好盟友，大肆宣扬所谓魔女之事。

接着被一笔巨款卖到了英格兰。

而最终，她被送上了刑场。

更别说，那个时候的法兰西宫廷也不是铁板一块，查理七世手下有相当一部分贵族都想要让她死。

其中最为出名的大概就是吉尔斯·德·莱斯在宫廷之中的代言人了。

百年战争，这是人类的战争。

包括她在内的无数人都死于那场战争之中。

而论纷争，其实也不仅只有百年，因为即便是在百年战争名义上结束了二十多年后，纷争也不曾断绝。

查理七世的孩子路易十一充分展现了阴谋家的特质。

合纵连横、煽动叛乱，曾经妄图左右逢源的勃艮第公国也就此分崩离析、就此被瓜分。

而这些都是人类内部爆发的斗争。

也就是天草四郎口中说的‘人祸’。

“人类的历史是螺旋的，总体虽然向上，但本质上来讲却没有一点进步，而这也浪费了太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