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14节

第十二章:来自海底的袭击

最终，安妮女王复仇号迅速满帆并离开了那座不知名的小岛，凭借这艘船那远超生前的航行速度，甩开那些追击的鱼人是相当轻松的事情。

不过即使是如此，藤丸立香在爬上甲板后也是死死盯着那座岛，直到那燃烧着火海的小渔村完消失在了眼前才挪开目光。

“呼……”在确认了没有敌人追击后，他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把黑胡子抛给他的那把枪抛还给了他，然后扯出一抹笑容，“谢了。”

“你们好像招惹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随意的给那把已经打空的燧发枪中装着弹丸与火药，黑胡子用自己那浑厚的声音说着。

“啊，那些鱼人战斗力不高，但之前数量多的头皮发麻。”感受着满帆前进时传来的舒适海风，安妮开口说着。

“是啊，那种数量，感觉之前袭击船只的都没那么多。”而后，收起了自己弯刀的玛莉也附和着自己搭档的话。

“毕竟，我们看到的可是整个海滩爬上来的，就像是涨潮那样，你想象得到么，蒂奇。”

藤丸立香是这么说的，而黑胡子不由眯起了眼睛，他只是随便拿起了甲板上放着的朗姆酒，然后递给了立香。

“那个恶心东西的话题之后再说。”

那些鱼人是真的令人头皮发麻，所以就连黑胡子这样的残暴海盗都想要转移话题，不过爱德华·蒂奇那种浑厚的声音却完美掩盖了这一点。

“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你们在那片小渔村里发现了什么，这个家伙又是谁？”

黑胡子毕竟不是一个喜欢扯皮的人，所以很快将话题挪到了重点上，不过很遗憾，关于这个问题，实际上藤丸立香是没办法回答的，因为那些鱼人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所以立香与安妮她们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完整的调查，所以……

“我们什么都没发现，那片小渔村恐怕已经没人住了。”随便给自己灌了一口甜中带苦的朗姆酒，立香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而这个小姑娘，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

直到这个时候，立香才重新打量起了那名少女，她自己那单薄的衣衫毫无疑问因为不明原因湿透了，身上则披着安妮给的红色大衣，与此同时，她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安妮女王复仇号那堆着火炮、火药桶甚至是弯刀这种冷兵器的甲板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

“她是那片渔村的人么？”

是……么？

本来的话，藤丸立香是想给予肯定的回答的，但最后出于小心谨慎的心思，他还是将这种肯定吞了回去。

“不知道，这些都是要问的东西。”然后，他从甲板上起身，接着走向了那个不知名的陌生少女，而与此同时，那少女后退了一步，她那泛着金色的眼睛注视着藤丸立香、小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总而言之，她似乎很紧张，所以这让立香不由僵在原地。

“等等，爱德华，你好像吓到她了。”同样注意到了少女的那种略带抗拒的态度，安妮开口说着，她的语气里略带嗔怪，而立香只是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他当然也能想得到理由，毕竟他之前拖着少女往外跑的那些行为以及过程之中的语气的确粗暴了许多，但是……

“这能怪我吗……”他无奈苦笑

说白了，他还是想要救她而已……

“爱德华，这个女孩暂且交给我们来照顾吧。”就在立香莫名进退两难的时候，玛莉开口说着，“我想，她可能还没从刚才的袭击之中回过神，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不用害怕的啦，你现在很安全。”就在这个时候，安妮握着那个少女的手关切的说着话，也不知道语言能不能通顺。

不过，女人果然还是应该交给女人来安慰吧……

“我们这两个不擅长说话的大老爷们还是一边站着吧。”踱步了黑胡子的身边后，立香不由撇了撇嘴，之后不由叹着气，“蒂奇，虽然我没能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但我至少确定了一个时间范围——这个时代距离你生前的时代很近。”

14世纪到19世纪左右……

这就是立香通过渔村内部摆设所得出的一个猜想，不过能确定这些也没什么用，毕竟他没有办法确定地点。

“这片海域依旧无比陌生，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些什么。”

“没关系，反正继续航行下去总会有结论的。”喝着朗姆酒，黑胡子倒也没什么担忧的东西。

就在此刻……

‘咣当’

随着某种极大的撞击声传来，安妮女王复仇号的船身开始激烈的晃动，这种震颤来的太过突然，就连黑胡子都差点没握紧手中的酒瓶。

“该死的，又有什么东西来了。”他的情绪就像是碰到了火星的火药桶一样瞬间炸开，显得无比暴躁，不过也不只有他如此，就连立香本人都觉得烦躁起来。

这一次又是什么东西来自海底？

是刚刚的鱼人么？还是那些黏答答的大型海怪？

“玛莉，把这孩子带到船长室去。”看了一眼那没有丝毫战斗力的不知名的女孩，安妮最后如此说着。

然后，又是一阵撞击，这一次差点让整艘战船侧翻过去……

这一次的袭击者似乎很聪明，它没有如同那些毫无智商可言的海怪以及群体出没的鱼人那样，它拼命在海底撞击着安妮女王复仇号，似乎是想要从底部破坏它。

“如果是生前，我的船现在早就被凿穿了。”因为震动的原因不得不扶着甲板上的围栏，黑胡子只是眯着自己的眼睛。

如今，身为黑胡子的宝具的安妮女王复仇号成了各种意义上的‘幽灵船’不说，其防御力也比生前强的太多，不过即使是如此，他也没办法忍受这种时不时的冲击。

“来啊！你们这些只会在海底袭击的卑鄙小人！”所以，爱德华·蒂奇直接在甲板上大声喊道，他的嗓音浑厚可怖，“站出来！面对我！”

然后，回应他的是又一次的震动……

海底下的那个东西就是不露头，这不由让黑胡子更加气愤。

“蒂奇，你在这里叫骂没有用，不如先放慢速度。”探头看着那在海底若影若现的那些影子，那些数量让立香有些头皮发麻，然后，他眯起了眼睛，“我想我知道它……或者说是它们想做什么。”

毫无疑问，它们想要登船攻击！

第十三章:正气丧失!

密密麻麻的黑影徘徊在蔚蓝色的海面之下，由于海水相当清澈的缘故，那些黑影的数量与轮廓都相当清楚——是之前遭遇的那些鱼人，它们从海底冒出，似乎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安妮女王复仇号，但是，这艘船的速度很快，它们来不及登舰，所以只能发动这样的攻击。

“如果放慢船速，它们自然会爬上来。”探头看着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黑影，立香只是如此开口说道，而与此同时，黑胡子只是注视着他。

一瞬间，藤丸立香便感受到了某种气势上的压迫，黑胡子虽然没什么长远的目光，但毕竟是曾经令大西洋沿岸的船只闻风丧胆的大海盗，他至少还能看清楚每一个决定的后果。

“这真是个疯狂的决定……”然后，用那浑厚的嗓音，他仅仅是如此缓缓开口。

他毕竟是一名船长，而他也很清楚在这种状况下放慢船速有什么样的后果——海面之下的那些恶心的东西会爬上船，虽然这些鱼人对如今的海盗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强劲的敌人，但那个数量却令人头皮发麻，但是……

“但我很喜欢。”咬着那点燃的导火线，有那么一刻，黑胡子全身散发的那种夹杂着烟草与火药混合的那种味道变得愈发的浓烈，而他此刻也是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半帆航行！”

他下了这样的指令，而逐渐的，无人操控的安妮女王复仇号不再满帆、船帆缓缓收起到一半，而与此同时，这艘有些年份的风帆战船的速度也在下降，最后终于到了那些人鱼能适应的速度，所以从船底传来了鱼人特有的阴暗的声音。

“n'gha-yar！nnn-r'luh！”

然后逐渐的，即使是站在安妮女王复仇号的甲板上，立香都能够感觉到某种重量，伴随着某种夹杂在阴暗呼啸之中的言语，那些鱼人爬上了舰船的铁质外壳，它们想要爬上甲板。

“我的宝贝船可不是这些肮脏的东西可以玷污的……”而就在此刻，黑胡子只是冷哼一声，他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愤怒，但更多的则是一种兴奋——对杀戮、对即将见到的血所产生的畅快的感觉已经提前在他的心底泛起了躁动！

然后，终于，那些鱼人爬了上来，依旧是被鳞片所覆盖的灰绿色肌肤，这些生物从来都没有衣服，而它们所发出的那种仿佛宣泄阴暗情绪的嘶哑声音也令人无比厌恶，不过与以往有些不同的是，它们的手中握着长矛以及勾爪，体型也比之前见到的那些鱼人要高大不少。

“疼……”而突如其来的，在听到那种嘶哑的声音的时候，立香突然觉得大脑开始胀痛。

这种刺痛就像是用针去扎大脑一样，一瞬间，藤丸立香发觉自己连火枪都握不紧……

“你……触犯……”

在那些令人厌恶的鱼人的声音之中，他似乎听到了其他的声音，这不由让他产生了烦躁的感觉。

“喂！肯威！”

在那些鱼人举着武器要冲脸的时候，黑胡子直接一脚踢翻了愣在原地的藤丸立香，接着连开六枪击毙了那些靠近的鱼人。

“你在干什么？！”黑胡子的那种暴脾气让他那宛如吃了火药一样的声音一瞬间压过了鱼人们的嘶吼，而此刻，藤丸立香那本来茫然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清明。

“我只是感觉，头痛……”

因为，这些鱼人似乎在说着某种语言，它们口中念念有词，甚至在表达自己的阴暗，而这种情绪似乎是……

“愤怒？”眯着眼睛看着那些手握兵器的鱼人，立香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燧发枪。

不过没等他多想些什么，那些鱼人开始依照一定的音节用嘶哑的声音念诵着，这似乎是某种咒文，所以下一刻，什么都没想，藤丸立香直接抬手扣动扳机，用手中的燧发枪崩掉了那个念诵咒文的鱼人。

他对这些鱼人念诵的内容没有任何兴趣，而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魔术师，他也没兴趣去知道那咒文背后的含义甚至是效果，因为现在情况危急，因为这些鱼人是敌人。

“她……”

然后，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递着这些消息，它们所说的语言明明不属于立香所熟知的那些语系，但偏偏，这些声音逐渐的在他的脑海之中汇聚成他可以理解的文字。

“我不想知道你们再说什么！”用弯刀劈死了那些愤怒的鱼人之后，立香不由开始深呼吸，一种对未知所产生的焦躁感觉由心脏开始发散，然后抵达了大脑。

他甚至可以断定，自己的情绪正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但即使是如此，他却没办法去控制自己，最后，他的耳边只剩下了那些鱼人的嘶哑叫喊。

然后，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崩断……

“我说了，我不想听你们聒噪！”在将最后一把火枪丢掉之后，立香咬牙，他左手握刀、作为机械义肢的右手则直接伸出抓住了那比他高大健壮的鱼人的脑袋，然后，最为简单的元素魔术从掌心轰出，随着一阵夹杂着莫名肉香的臭味传来，被烤熟了脑袋的鱼人直接歪歪斜斜的倒下去。

“来啊！面对我！”

他那本来宛如倒映着天空的水面那样湛蓝的眼睛此刻就像是见证了地狱那样重重叠叠，散发着被污染后的昏惑阴暗，没有任何的神采与朝气，再搭配上他那年轻但无比狂躁的神色，一时间，那些鱼人都稍稍有些退却。

“你们不来是吧？”

不再站在原地抵御那些类人生物的攻击，立香直接冲向那些鱼人，与此同时，他挥砍着手中的两把弯刀，一个又一个健壮的鱼人士兵倒在了他的刀下，而最后，他手中的那两把完全算不得宝具的弯刀因为经不住那种高强度的碰撞直接断裂，而立香直接将那两柄断刀刺进了躺倒在地的鱼人的身体上。

“别在我耳边聒噪！求你们了！”

燧发枪打完、弯刀断裂，少年御主从黑胡子那里获得的防身兵器彻底报废，但他还有其他的……

“你们……”他缓缓拔出了悬在腰间的那柄朴素的长剑，而就在这一刻，海风加大了它的力度，直接吹起了少年当做腰带装饰的红色布块，之后，藤丸立香觉得自己握剑的手一下子被拉住了。

“是谁？！”

“冷静点，我的朋友。”

然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微微一愣，在这之后，时间好像是停滞了那样。

拉住他的，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服袍的男人，他有着浓密的胡须，长着一张无比朴素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身上能体会到一种祥和的平静。

“菲尔斯……？”

第十四章:来自深海的巨大阴影

时间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

这个时候，立香只是呆愣在原地，他那原本如同被阴影所污染的眼睛逐渐有了光彩，然后，他看着那拉着他的手的那个男人。

“菲尔斯……？”他看着那个曾经在法兰西相处并同行一段时间的男人，而与此同时，他只是缓缓点头。

“保持宁静，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