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175节

如果所罗门加速衰退为起始点来计算，那么就是两千八百多年年。

如果以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裁定世界基准来计算，那么就是四千六百多年。

但如果以圣子降生划分公元纪年，又是两千多年。

还有一个狮心王的时代，这样算是九百多年，另外从亚瑟王开始计算则是一千五百年。

总之，因为各个大事件都能看作与诸神、与神话还有幻想的诀别，所以计算起来还是蛮麻烦的。

只不过，女神好像也不在意所谓的时间就是了。

“算了，你也不用说了。”

“怎么了？”

“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时光吧，漫长而痛苦，无力，只能嘶声力竭的痛哭，没有神来约束那些魔兽、没有神来进行惩戒，无依无靠，这样的你们一定非常痛苦吧。”

第八十四章:神明的认知

话题就这么突然间变得沉重起来了。

女神似乎并没有刻意去压抑自己声音的意思，所以整个饭桌上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甚至，这声音还在向周围扩散。

不过好在她正低着头，所以没有注意到同一张餐桌上的立香他们的神情。

而趁着这个机会，御主就这么瞥了一眼那白毛巫师，毕竟一直以来是他负责的幻术。

然后，梅林心领神会，还比了个ok的手势。

“欺骗什么的，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了呢，这一点可不能被看扁啊。”

他就这么碎碎念着，口中对于这些事情念念有词。

作为梦魔的他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而目前为止他表现出的那些浮夸情绪都是从梦境之中搜集来的伪装。

但是，这样的他好歹也是有着在意的东西的。

至少对于他这样的混血梦魔来讲，幻术与欺诈可是安身立命的看家本事了。

“嗯，那就行。”

藤丸立香就这么重新抬头巡视了一圈周围。

在看到周围那些在餐厅之中吃饭的那些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景象后，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因为面前的这位女神大人话题太敏感，而且声音也不小。

就如今而言，在整个乌鲁克都团结一致、在归来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领导下抗击所谓三女神同盟的现在，神明的话题必然是相当敏感的。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无奈的额叹了口气。

然后，他重新正视起了那个女神。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后，女神大人就此缓缓抬头。

“因为那个时候，你们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么，即便是家庭之中的家长，对于独立的孩子不也该报以欣慰的祝福么。”

“这不一样。”

女神就此摇着头。

“这其中必定会耗费极大的代价。”

“其实……”

“听我说。”

眼看着那个男人好像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女神大人迅速打断了他。

“你们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了，即便是在我们的看护下，也不过百余年的寿命，而且就连吉尔伽美什自己都没有办法突破这一层桎梏。”

本来，藤丸立香其实还想要继续说下去。

但在看到女神那认真的神情后，他缓缓将自己的言语咽了回去——暂时的。

取而代之的则是认真聆听的神情。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灾难，不曾服用过灵药的吉尔伽美什，最后剩下的时间也并不多，所以你明白么？”

对于这一点，立香并没有给出什么正面的回应。

他就这样秉持着近似沉默的态度。

而女神也没有在意什么，她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人类寿命很短暂，而这段时光比起你们所经历的痛苦而言甚至不值一提。”

她那纤细美丽的手指就这么戳着那木制的餐桌。

与此同时，艾蕾什基伽尔也抬起头来。

她那红色的眼眸就此巡视着四周，而周围那些正在放松、进食的人们的身影也都被她收入眼底。

其中有劳作了一整日、在此单独放松的年轻人。

也有着一整个的家庭。

孩子们在父母的照看下露出而来幸福的笑容，而面容上已经布满皱纹的老者也在欢笑。

“吉尔伽美什要裁定人类世间的一切基准、彻底将我们抛开，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最终，那猩红的目光就此回到了藤丸立香的身上。

而被这种目光注视着，立香甚至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

这是一种压迫。

虽然可能女神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但她们的一举一动的确会对人类这种脆弱的种族造成不小的影响。

“如果没有我们，你们会迎来什么样的生活？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才是，你们的时代至少对这些有所记载。”

如果我说没有记载的话，你们信吗？

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啜饮了一口蜜酒，立香的心头不由翻涌起了这种唱反调的想法。

不过，他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没有出卖自己那种近似无厘头的思绪。

但说实话，这种所谓的抖机灵其实也代表了他内心深处的本质想法：也许会同情、但绝对不会因此变换自己的立场。

说到底，那份历史并不属于他。

他诞生的那个年代，人类已经跨越过了那份残酷、成功在这世界上立足。

但是，他也没有愚蠢到将这些想法讲出来。

“我们的那个时代，神秘的历史早已被归类于传说之中了，而我们人类则依旧存在，而且会继续走下去。”

何为传说？

换言之就是没有明确记载，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其存在过。

“我知道，你们人类已经彻底抛弃神明了，独自向前，但这种事情……”

女神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没有办法认同。”

她就这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经历漫长的痛苦，最终换来的那份繁荣，你真的觉得值得么？”

然后，她看到那御主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我觉得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该问我，因为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去评价、判断这些的。”

至于为什么……

“毕竟，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得上受益者。”

藤丸立香对于这些有着清晰的认知。

在离开了神明后，人类表面上的历史便充斥着各种麻烦。

甚至，就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面对魔兽的侵袭，大部分人都没办法做出有力的反击。

“我享受着我们那个时代的各种技术带来的益处……”

“但你的人生却也不是一帆风顺吧？”

突然之间，立香的声音就此戛然而止。

女神突如其来的打岔不仅中断了他正筹备着的话语，甚至如同一把刀子直接刺进了内心深处。

可能是因为思绪过于敏感了吧，现在的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座城市的面貌，接着是一座小巷。

小巷的深处拐个弯便是家了，但在那之前却是一个白发的女人的身影。

这是他人生转变的起始点。

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有很多话想说。

其中有不耐烦、也有痛斥。

甚至，他也可以直接与这个女神直接吵起来。

但是，所有的情绪最终却化作了那番平静却复杂的话语：

“确实如此。”

第八十五章:这和我有关吗?

隐约之间，餐桌上的氛围开始透露出浓浓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