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415节

只是却没有任何进攻的意图和想法。

那种悲哀、那种苦痛就这么发散着，然后……

“金固……”

某种声音就此响彻。

第三百四十七章:理性与感性

在听到那仿佛透露着思念的声音后，藤丸立香不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该怎么说呢？

虽说这应该是意料中的事情，但在听到那混杂在宛如魔兽嘶鸣中的呼唤后，他只是觉得心情复杂。

他绝不会因为‘杀死’戈尔贡这件事而感觉到后悔，只是这种心情真的很难描述。

感觉就像是杀死了一只肆意屠戮的魔兽，却在无意中发现了它仍然牵挂着自己的幼崽那样。

该怎么说呢？

舔犊之情？

哪怕那个孩子其实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终究还是做了一年的母子。

“所以说，为什么到现在还记得。”

发出这种问责态度的并不是藤丸立香自己，而是安娜。

虽说她的降落速度比注重效率的御主慢上一些，但还是抵达了这里。

而比起藤丸立香这个‘外人’来讲，她的那种问责与哀叹其实更为复杂。

毕竟再怎么说，这都曾经属于美杜莎的一部分。

是她的魔性、也是她的那份罪孽与悲哀的源头。

只是现在，里边却混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就是了。

“终究还是做了一年的母子，我只能说，不管怎么样，曾经的戈尔贡对金固的感情是真的，她真的将那个家伙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在听到藤丸立香给出的那份答案后，安娜这孩子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她其实并没有办法否认这一点。

倒不如说，在被珀尔修斯拯救、从戈尔贡的身体里分离出来之前，她其实就是戈尔贡自己。

她当然能够明白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本能所渴求的那些东西。

“家庭……”

她低声唤着。

“是的，其实戈尔贡本身就渴求着家人，倒不如说，她其实一直都想要弥补心底的遗憾，她也想要与自己的姐姐们生活在一起。”

这是美杜莎的心愿，而这份心愿哪怕在不小心吞噬了两位姐姐后也一直存在着。

“这种执念就此与提亚马特的权能（百兽母胎）混合，就此成为了如今我们所看到的那个东西。”

其实依照常理来讲，在失去了美杜莎这个作为主体的存在后，戈尔贡本身应该会陷入停摆的状态之中。

在神智都失去的情况下，唯一残存下来的不过是那种破坏一切的仇恨与本能罢了。

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戈尔贡之所以还能维持着那种还算正常的理智，很大成功上得归功于那个东西：百兽母胎。

可以说正因为那个存在，戈尔贡才勉强通过那份不属于她的母爱维持住了理智。

不然的话，出现在战场上的应该就是一个纯粹的复仇鬼怪的形象了才是，根本不会出现如此之多的‘子嗣’。

而现在也是一样的，理论上来讲，如果没有百兽母胎那残存的力量，这个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与灵核维持的血肉怪物早该溃散了才是。

“说到底都是虚假的母爱。”

对于这些，美杜莎显然看的很清楚。

只是，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抱有怎么样的一种态度和心情。

就这么注视着那个血肉怪物上的琥珀独眼，安娜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拉下了自己的兜帽。

“你打算怎么对待它？”

“不知道。”

藤丸立香开口说道。

“现在它本身不仅仅是你的魔性聚合体，还是提亚马特本身的权能残骸，结合金固的布置，如果就这么将它处理掉的话……”

“提亚马特会苏醒？”

“嗯。”

“所以说，不能就这样杀死她。”

“甚至很难对她做些什么。”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此刻，安娜那小小的脑瓜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这才将问题抛给了那个御主。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看到那个少年已经朝着那个小小的血肉怪物走了过去。

“你想做什么？”

“嘶嘶嘶”

另一边，那‘怪物’好像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躯体之上唯一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那白袍的男人、死死盯着他。

而在他伸手之时，那大量的蛇头已经发出了警告的嘶鸣，仿佛他只要敢继续靠近或者触碰，就敢直接撕咬下去，将那毒素注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只是，藤丸立香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惶恐与不安。

好像根本没有将那些蛇头放在眼里，他只是半蹲下去，近距离注视着它。

“虽然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但我不会对你出手……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他轻轻将手搭在了那怪物的躯体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立香的话，那怪物虽然嘶鸣着，但终究还是没有发起攻击。

就这么任由面前那个陌生、乃至有着一定仇恨的男人抱起了自己那脆弱的身躯。

“……金固。”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如今的它唯一所知道的词汇，它只是不断重复着。

“要不要带着它去见那个家伙？”

这纯粹就是安娜的突发奇想。

也许是因为恻隐之心，又或许是因为有着隐约的共鸣。

“它很思念金固。”

“不知道呢……”

但对于这一点，藤丸立香却秉持着一种相对保守的态度。

说实话，他还真的吃不太准这种事情。

如果从感性的角度出发，那么满足它们那最后的悲苦愿望也不是不行。

即便它这本身只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母子之情，但它本身应该并非虚假。

但问题在于金固本身正处在一个被误导的状况中。

即便他在乎戈尔贡、他也无法否定自己真的将戈尔贡当成了母亲，但他却依然主导着这个冰冷无情的计划，依然希望用戈尔贡的死来迎接所谓‘母亲’的归来。

那么，金固那边到底会对这最后的魔性与母胎的化身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呢？

这种事情很难说，如果只是纯粹用理性思考，那么将他们彻底切割开才是最好的。

金固没有必要见到这个东西，而这魔性的化身，就让它伴随着这个特异点的崩溃消逝吧。

百兽母胎这种东西，藤丸立香自己其实也没有研究的兴趣。

但是……

“金固……”

这种悲鸣，却让立香感觉到心烦意乱。

而最后……

“看他的表现吧，护住它就是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你们这些猪队友!

另一边，金固则失魂落魄。

在此刻，他的心情只能用失落与绝望来形容。

将近一年的努力、将近一年的谋划，在戈尔贡消逝的那一刻便完全崩溃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能得到，也什么都没能做到。

戈尔贡死了，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母亲再也没有了归来的可能。

一想到这里，金固的内心深处就此翻涌起了一股难言的痛楚。

不该是这样的。

事情的发展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还有机会才是！

想到这里，金固的身体下意识又要开始行动起来。

但不等他有多余的动作，那一直压在他的背上、将他压制的动弹不得的羽蛇神便下意识加大了自己的力量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