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418节

但就文书记载的文化衍化中，它们本身又被冠以‘神兽’的称呼，虽说这算得上一次降格，但结合起他们本身那‘众神之敌’的身份，单单是能够存续、并且保留名号都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了。

“所以说，你们早就与人类厮混到一起了？”

金固的语气里明显还带有指责的意味，而对于这一点，立香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继续沉默下去。

毕竟就现在来讲，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说清楚。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指责他们，明明你本身并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做这种事情。”

“你……”

“所以说，是时候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了不是么。”

金固其实还有话要说，但此刻的藤丸立香显然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想法。

“你也应该明白了，现在事实证明你根本不是曾经的魔兽共主，你甚至都不是提亚马特的孩子，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

“告诉我你的身份！”

眼看着金固又没了声音，藤丸立香忍不住拉高了自己的音量。

“告诉我，那个没有丝毫慈悲可言、就这么屠戮了两河流域的无数无辜居民的家伙、那个自认为是金固的蠢驴，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但是，金固却并没有其他的回应。

他不会给出回应、也不能。

如今展现在眼前的事实已经将他曾经的自信完全击溃，他立足的根据已经消失了。

而就这么承认的话，这就等同于完全的否定。

“不是这样额的，不是……我是金固。”

隐约之间，他的话语之中甚至带上了那么一丝哀求的味道。

“我是金固……”

而注视着这样的他，御主依旧面无表情。

“不，你不是金固。”

宛如审判着罪犯的法官那样，藤丸立香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你其实并没有名字，而如果他人要称呼你，他们应该会叫你……”

“住口！”

好像提前预知了藤丸立香会说什么，金固忍不住大声嘶吼道。

但御主显然不会就此停下。

“他们会叫你……恩奇都。”

刹那间，世界安静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藤丸立香的报复

是的，这就是金固的真正身份。

如果一定要给他找一个称呼的话，没有比‘恩奇都’更加合适了。

“你本身就是这具身体（机体）之中诞生的意识，不存在什么外来占据的说法，而你之所以存在于此，是因为有人趁着那位冥府女神离去的那段时间，刨开了恩奇都的坟墓、唤醒了那具身躯。”

如果硬要打个比方的话……

“就像是重启了一台原件完好无损、只是内部所有的一切都被格式化了的电脑那样，甚至连操作系统都没有任何的修改，你其实与恩奇都没有任何的区别，无非是被唤醒你的人输入了一两条固定的指令罢了。”

至于那所谓的指令究竟是什么，虽然藤丸立香并没有明说，但一些习惯思考的聪明人却已经从这方面得到了答案。

“甚至直到现在，你的身体（硬盘）内应该留存有没有被删除干净的记忆（数据）。”

“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

而面对御主那如宣判一般的话语，如今那个被称作‘金固’的男人好像已经失去了反驳、反抗的气力。

他只是以机械式的疲惫口吻重复着那些话，就像是抓着仅仅是漂浮在水面之上、没有任何支撑可能的树叶那样。

“我不是恩奇都、我不是恩奇都……”

但是，他越是如此催眠自己，他的头脑就愈发疼痛。

身体内部、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拼命与他作对那些，那些过往的回忆在这一刻拼命上涌、就好像是要将金固此刻的大脑完全整垮那样。

他看到了那个金发的男人、他见到了那个一直陪伴着他们的巫女。

他还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

那些曾经是围绕着他们的普通民众，他还看到他们高声呼喊那名讳的模样。

他们努力生活着、他们辛勤劳作着。

“咕……别来打扰我！！！”

金固痛苦的嘶吼着，眼睛逐渐变得浑浊、混乱，那种猩红饱含杀意。

只是，原本强大的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论他想要如何驱逐，那些记忆、那些场面都在他的眼里挥之不去。

“啧……力量居然还变大了。”

而在那种无意识的挣扎之下，羽蛇神反而感觉到有些难办了。

只是，不等她再进一步加大压制那天之锁的力量，她便见到那御主摆了摆手。

“松开他吧。”

“真的？”

“嗯。”

见到御主那好似胜券在握一般的平静模样，羽蛇神忍不住挑起了自己的眉头。

说实话，她心底其实也是松了口气的。

以她自己的性格，就这么继续压制着一个好像已经精神崩溃的‘年轻人’，她的心底不管怎么样都会有那么点膈应。

但是，如果不继续压制着他、任由这个自称金固的年轻人在这里暴走，那么她也没有办法给出什么好的交代。

在这种情况下，御主的那番话简直就是帮了她一个天大的忙。

只不过，在下意识松手、起身时，羽蛇神的心底又不由浮现出了其他的想法。

万一这家伙真的突然暴走，那怎么办？

“我预先说好，他还保留着一定的战斗力。”

“但我也不是没有自保的能力……”

这听上去好像是在自夸，但不等羽蛇神多想些什么，她便见到那御主笑了起来。

“更何况，那天之锁的一头不是仍然在你的手中么？”

无言之际，魁扎尔·科亚特尔忍不住低头看向了那个一直与自己爆发着力量层面冲突的锁链。

可能就连金固自己都忘记了，之前他为了挣脱羽蛇神、便将天之锁死死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想通过那针对神性的钉锁来发起攻击。

但结果却没能成功。

该说是他本身低估了羽蛇神那热爱摔跤所造就的肉体力量，还是没能彻底压制住对方那主神级别的神性呢？

现在纠结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在此刻，魁扎尔·科亚特尔只是轻轻挑着自己的眉头。

“你还真是会使唤人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羽蛇神却也死死拽住了那天之锁的一端。

她缓缓起身、最终松开了那个如今自称金固的家伙。

而当来自身体上的压迫与金固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他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他就这么直起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好像要直接弹起来那样。

“前辈，小心！”

就在金固看上去好像要直接暴起之时，玛修忍不住出声提醒。

但藤丸立香却摇了摇头。

“没事的。”

他是这么说的。

紧接着，金固整个人又摔倒在地上。

头疼欲裂、好像灵魂与意识都要被完全撕开那样。

这便是金固现在的精神状态。

“不是，我不是恩奇都，我怎么能恩奇都，我绝对不是恩奇都！”

而见到这一幕后，梅芙不由挑起了自己的眉头。

“所以说，你是故意的吧？”

她悄悄凑到了那御主的耳边说道。

“明明可以用更为温和的方式，却偏偏要用‘恩奇都’这个名字来刺激他。”

“是……那又如何？”

哪怕自己的话语已经被拆穿，但藤丸立香的面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当然知道‘金固’已经不能被称作恩奇都本人，哪怕用计算机还有电脑来打比方，但这被唤醒的存在终究只能被称作‘二号机’。

别说金固自己了，哪怕直接丢给吉尔伽美什，那个臭屁的不行的金皮卡也不会承认如今的‘天之锁’的身份。

对吉尔伽美什来讲，恩奇都是他的朋友，但也只是那个已经逝去的人。

别说面前的这个‘二号机’只是继承了一点点的记忆，哪怕他继承了所有的记忆，吉尔伽美什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