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74节

“两仪式。”

“哦……”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那和风美人略显天真的笑容，梅芙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说起来，那个女人虽然常驻迦勒底，但本质上来说却并非从者，她所掌握的那个叫做单独显现的技能足以让她在‘人理烧却’的末日时代到处乱窜，说不定交通工具都不用、下一刻就能出现在地球另一端。

而就是这样的女人，这样的一个看起来似乎对‘人类’这种存在抱有的都仅仅是‘兴趣’的家伙选择常驻迦勒底，这其中的理由似乎很值得深思。

更何况，梅芙现在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因为一旦没安抚好，藤丸立花那种脆弱的理智被扯断可没什么好事。

“那女人现在在哪？”

梅芙一开始的确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不过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因为下一刻，她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必要，因为两仪式根本就没兴趣在迦勒底闲逛，哪怕没有人，她也只会待在一个地方。

“算了，我直接去找她吧。”然后她回过头瞥了一眼罗曼医生以及达芬奇

“你们对她解释解释吧。”

第十二章:我……想要了解那种感觉

梅芙最后直接离开了医务室，她顺着早已经轻车熟路的迦勒底的走廊来到了藤丸立香的房间之中，因为房间的主人并不在的缘故，所以它紧紧的闭着。

但是，女王很清楚，其实她连密码都不用输入……

“开门。”她开口说着，言语中不免透着些许不耐烦，而下一刻，伴随着‘滴’的声响，那扇门直接被打开了，而从门口，梅芙就可以看到趴在床铺上翘着自己小脚的和风少女，她乖巧的趴着，一页一页翻着书籍，而那本书其实也没什么深意，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消遣读物。

“你来啦~”而在看到梅芙走进房间之后，那性格宛如小孩子一样的典雅美人笑着说道。

不过，面对两仪式那友好的态度，梅芙却显得不那么买账。

“你什么意思？”双手环在胸前，那康诺特的女王仅仅是如此开口，她的声音虽然甜美，但就语气上来说却透着一股冷彻，撕碎了那种甜美的外壳之后，梅芙所展现出来的属于统御整个康诺特的冷酷面貌。

不过，两仪式似乎却丝毫都不在意这点，她只是歪着自己的小脑袋，那典雅面容之上的天真笑意从来都没褪去过。

“你说什么？”她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明白，那种疑问的态度让她的面容上轻易的就浮现出了那种疑惑。

不过，梅芙却不会因为她的态度而有所动摇，因为她很明白什么是‘人性’与‘感情’，也明白这两者绝对不是那持中庸之道、有时候甚至会旁观人类自我毁灭的「」会拥有的东西。

诚然，她正在学习，但绝对不会因为所谓‘担忧’以及其他的什么感情而将立香昏迷的消息告诉那被闷在鼓里的姐姐。

所以……

“不要装傻，你应该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人。”那被白色的手套所包覆的手指轻轻敲着臂膀，梅芙仅仅是如此说着。

她很清楚，如果要说迦勒底之中谁是看透一切的人，不是那个曾经与那些不可名状的柱状物有过合作的自己，而是面前的这个和风美人、原初之一，意识诞生于「」，通晓世界之理，这样的人不过是披着宛如人类的外皮罢了。

甚至，她的形象恐怕都只是‘肉体’的象征，无论变的如何，「」就是「」，所谓两仪式只不过是一个称号。

“你明明知道藤丸立花不能受到刺激。”眯着眼睛注视着那通晓一切的女人，梅芙如此开口。

“因为我想要知道呀……”

而在那女王以极其不友好的语气质问的时候，两仪式只是眨了眨自己那有些透着慵懒与好奇的大眼睛。

毕竟，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撒谎呢？”

为什么要撒谎呢？

为什么要欺瞒那个与「」有着相似本质的女孩呢？

谎言是属于人类的天赋，是属于两仪式无法理解的范畴，因为她的所见所闻即是真实，所谓言语无法遮掩她的视线，所以无法理解。

“有感情、有目的，所以会诞生必要的谎言。”迎着两仪式那好奇的目光，梅芙以一个纯正人类女王的视角说出了属于自己的看法。

而说的残酷一点的话……

“为目的而服务？”两仪式歪着脑袋

“是，目的，‘撒谎’与‘欺瞒’只是必要的手段，而这并不是纯粹的恶意，同样也是善意。”

但是，即使梅芙已经缩减了话语、将人类特有的那些行为的本质囊括在了其中，但两仪式依旧不明了，因为说到底，她的本质就与‘人类’这个词相悖，天生就持有那种慵懒闲散的心态的她如若不是一些出自‘观察’的小小爱好与兴趣，说不定她连醒都不会醒。

“所以你不会理解吧……”最后，梅芙仅仅是意味深长的说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无论它的时间有多长——几个月、半年甚至是一年，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梦。”

如果仅仅站在旁观者的视角去学习，那本应该从生沉睡到死的「」永远无法理解。

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了那些所见所闻：

从冬木那里开始，面前的这个女王打着结束一切的注意让曾经的少年御主陷入安眠，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欺瞒行为。

而在法兰西开始到罗马甚至是道那太平洋特异点，在这三个特异点之中，就连藤丸立香本人都保持着‘欺瞒’的行径。

那些人并不是像‘两仪式’表示：自己知道，但就是不想说的诚实的态度，反而用言语塑造出了更容易让人接受的‘谎言’，这其中的一切缘由，她都不理解。

“我……想要了解，因为不明白呢。”两仪式那么开口说着

而这却招致了某种否定……

“你不会明白的，你也没必要去明白。”

面对两仪式那种不带恶意、同样也不带善意的感叹，梅芙只是摇了摇头。

她并不是真正想去否定两仪式的这种观察兴趣，但是，即使是人类，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的成长环境的话同样无法理解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以及衍生出的各种情感，所谓的‘谎言’正是为了这个才诞生的。

更何况……

“人伦感情什么的，这与你无关，中庸与无是你的本质。”

所以，两仪式不带恶意，但也不会携带善意，她的作为一直保持着某种平衡，这是她的天性，纵使享受着那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交谈以及谈话，但她终究是黄粱一梦，一个属于末日景象之中的幻影。

从者在见到她的时候就能明白这一点，所以不会有过多的交往，普通人惊叹于她的美貌，反而会忘却她的本质。

“学习真的是很漫长的一件事呢。”深刻明白自己的本质，两仪式并没有去否认什么，她仅仅是扬起一抹纯真的笑意。

说实话，在迦勒底的这些日子对她来说有些一成不变的枯燥，但她却很享受这种四处自由的走动或者窝在某个少年御主的房间中翻着藏书的感觉——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享受的过程。

然后，她歪着脑袋，她那纯白的和服出现了一抹扭曲，宽大的袖口似乎正在消失。

“虽然这句话由我来说似乎就成了笑话，但是，梅芙小姐，世事无绝对哦~”

她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了御主的房间之中，究竟是前往何方也不得而知……

第十三章:梦境

“唔……”

在那时间地点都不明的审判之间之中，藤丸立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胀痛了起来。

本来的话，在他眼前的应该是两名带着怨怒的复仇者之间的对决，那种以怨怒以及愤怒为燃料的毒火相互碰撞完全是千年难见的景象，甚至，他们之间的激斗所飞溅出的毒火对一般人来说也是需要躲避的东西。

不过此刻，藤丸立香却没有躲避或者说是注视的心情，因为就在这一刻，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身体、撕扯着自己的思绪，而眼前那本来浮现出的审判之间的激斗甚至有那么一刻被转化成了迦勒底医务室的天花板。

这种视野交叉闪现所造成的幻惑以及那种精神以及灵魂上的牵扯不由让他捂着脑袋，而到了最后，时间仿佛停滞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最终侵袭了他的意识——不过并不是，周围的场景渐渐被击成了碎片，然后被拆解成了另外一种面貌：

那是完全不同于伊夫堡监狱的构造，而且比起伊夫堡以及审判之间那种阴暗的构造环境，这里似乎更加……明亮？

更重要的是，藤丸立香发觉自己似乎看到了天空——没有太阳、乌云密布的阴沉天空，不过即使是如此，也许是因为视线不再被监狱的那种封闭环境遮掩的缘故，藤丸立香却觉得有那么一丝莫名的清爽。

不过当他深深吸了口气后，他便发觉清爽什么的都是放屁，那种争先恐后钻入鼻息、触碰着肌肤的东西明明让人瑟瑟发抖的寒风，所以在最后，他不由直接环视着四周，然后在原地蹦跶了两下。

“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看着周围明显被白雪覆盖住的环境，藤丸立香只是拼命蹦跶，想通过这种行为让自己暖和一点。

而最终，他这种看上去有些滑稽的行为也总算是得到了回报，原本冰冷的身体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去环视四周，探查这里的环境，不过他发觉自己的视觉似乎没什么卵用，因为周围寒风凛冽白雪皑

皑、构成了灰与白的色调——连黑色都没有。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他被那并不算太大的暴风雪遮掩了视线，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而就在此刻……

‘铛’

‘铛’

‘铛’

三声诡异但又像是某种信号的悠远钟声从某个地方响起，而与此同时，立香不由看向钟声传来的地方，从那里，藤丸立香感觉自己能从那风中嗅到大海的味道——当然，如果用粗俗点的话来说，他闻到了鱼腥味。

而且，这种味道不一般，它混杂在空气之中久久都不能散去，像是一种指引、又像是一种预兆。

不过最终，藤丸立香依旧决定向那里前进——这并不是因为他勇敢还是什么其他正面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无路可走，不过没等他走几步，周围那些遮掩视线的暴风雪便全部都散去了，甚至白雪皑皑的环境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进入到他视线之中的是一个小小的城镇，这座城镇的风格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不过作为基底使用的材料还是显而易见的——石料。

路面铺的相当整洁，不过在此刻，藤丸立香却莫名的感觉到一种矛盾的心理，因为他觉得自己或许该厌恶这里的构造，但现在，他却莫名感觉到一种亲切感，这里的构造似乎相当的漂亮。

不过很快，这里游荡的那些居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乍一看的话他们与普通的人类并没有区别，甚至可以说，这里的居民的平均颜值完全高于立香的认知，在这里，‘丑’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是表象……

包括建筑构造布局以及那些微笑着在此的居民都是虚假的，当藤丸立香定睛注视的时候，他察觉到了这里的诡异，那些居民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原本善意的面容变成了令寻常人感到惊惧的深海生物的面孔，它们的眼睛巨大而凸出，之前不被在意的身躯其实什么都没穿。

不过没关系，对这些不该存在于深海智慧生物来说，衣物本身就是不必要的东西，因为那暗色调的鳞片能为它们提供绝佳的防护。

“深潜者……”缓缓道出了这些在第三特异点有过一面之缘的种族，藤丸立香的眉毛只是轻轻上挑。

说实话，他其实没有预料到他们会这么快见面，而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也是本能的做出了防备。

不过遗憾的是，他的戒备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很了解这些深潜者，他们无论是体能还是肉体的防御力都远超身为人类的自己，在没有兵器甚至连达芬奇制作的机械义肢都没有的情况下，他的战斗力菜的不行，也许阴炁弹会有些用，但是这里的深潜者数量太多了。

怎么办……

眼看着那些深潜者通通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藤丸立香脑海中闪过了不少应对策略。

不过，事实证明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这些深潜者什么都没做，他们虽然望着那迦勒底的少年御主，但却没有如同之前见到的那些家伙直接狂暴然后发起进攻，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将立香当成空气，这些家伙甚至刻意让出了一条通道，通向了港口。

而对藤丸立香来说，这种感觉还是很微妙的，用比较生动的话来说，就像是原本的红名野怪突然间变成绿名NPC一样，甚至，你还发现自己在这里开了个声望。

不过具体是什么状况，藤丸立香也不清楚，但他知道现在没有回头的路，这里没有迦勒底、也没有从者，只有他自己，所以很干脆的，在周围那些深潜者的注视之下，他干脆直接开始前进。

从所谓的城镇走到海边的港口并不需要太长时间，而很快的，他便看到了海边那唯一的三桅杆远洋帆船——它有着漆黑的风帆与旗帜，而船首像则是违背基督信仰的漆黑公羊。

“我就知道……”顺着通道踏上甲板之后，藤丸立香环视着周边的环境，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到了他的身上。

“这里是伊哈·恩斯雷吧？虽然和我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看着那死死抱着自己的小姑娘，立香只是不由叹了口气。

“这是梦……”而后，小女孩笑着开口，“你一直以来都在梦里。”

第十四章:这是梦境,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