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73节

那与圣女贞德一模一样的声线彰显出的是一种狂躁，不过因为贞德本人是那种忠厚老实的类型，而且她的本性也相当吻合，所以以她为原型的魔女便显得没那么可怕。

不过，她的愤怒是货真价实的，因为藤丸立香似乎根本看不起她……

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啊！

不过，现在却并不是吵架的时候……

“我其实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她那散播着憎恶的眼睛注视着那少年魔术师，之后，她那本来扭曲的面容逐渐流露出一抹特有的嘲弄，“因为谁都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走到这里。”

“怎么，你难不成认为我该躺在第一重门那里么？”

“哼……”魔女冷哼着，她紧握着手中的旗帜，不过看那张嘴的样子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嘲弄的言语不过很快的，一切的言语交锋直接被在场的第三人阻止了。

“现在可不是废话的时候。”眼看着那审判之间的支配者已经苏醒，伯爵如此低语着，而他也顺手将手中那燃尽的纸烟残渣丢到了地上，之后更是一脚踏碎了它。

“你应该知道的吧，伪物，你与我之间的交流方式……”伸手将藤丸立香挡在了身后，岩窟王周身开始燃起以怨怒为燃料的火焰。

而对此，那龙之魔女只是瞥了他一眼……

“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盟约可言，最终必有一战。”魔女如此开口，“结果，你居然放弃自己的职责，协助犯人逃狱？”

而对此，伯爵什么回应都没有，他只是咧嘴笑着，那种夹杂着愤怒与仇恨的笑容实际上透着的是属于复仇者专有的冰冷。

不过，魔女却不在意，因为她自己也是类似的存在……

“罢了……”她只是将目光挪到藤丸立香的身上，而之后，她的目光在伯爵以及被他护在身后的魔术师身上打转，“既然你将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弄的如此复杂，那么不要怪我了。”

下一刻，憎恶之火袭来……

“此刻正是报复之时！你的道路到此为止了！”

“氪哈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不需要慈悲！”看着那朝着自己袭来的嫉恨黑火，伯爵没有任何的恐惧，他只是放声大笑着，“我所行之路、我所将到达的是恩仇的彼方！！”

双方所染的似乎都是复仇之火，由怨恨、憎恶作为燃料的毒火相互侵蚀、碰撞，仿佛要将对方心底的那种愤怒、怨恨全部挖掘出来烧掉那样，这种属于复仇者之间的碰撞激荡着空气中的魔力，就连站在边上的藤丸立香都能感觉到那火焰中流淌着的燥热与冰冷。

那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在火焰之中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无论这种触感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要接触到就会被燃尽。

“徘徊在我心底的那种愤怒与呼号，好好品尝吧！”

“氪哈哈哈哈，这样就行了！”

就这样目睹了憎恶与嫉恨之间的对决，立香在这种环境之下突然感觉到大脑出现一阵眩晕与胀痛，而逐渐的，在他的眼前浮现出了有些熟悉的迦勒底的景象。

第十章:他正沉眠

时间：2017年1月3日上午9点20分

“用这个。”康诺特的女王带着毋庸置疑的口气，将一个看上去无比可疑的注射器丢到了罗曼他们的面前。

而之所以用‘可疑’来形容并不是因为注射器本身有问题，可疑的毕竟不是它这个容器，而是容器内部所呈现的液体。

那用以注射的液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美感，不过即使是如此，罗曼觉得自己依旧能辨认出那注射器中的东西——而且这种感觉很奇妙，并不是因为他的知识储备足够，而是这个注射器就是那么让人认为的，无论是谁，见到它的第一反应都是……

“这管血，立香曾经拿来找我分析过。”拿起那注射器，罗曼如此说道。

“那么，结果如何？”梅芙问着，她双手环在胸前，看起来并不急躁，甚至可以说，她大概一早就知道这个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了。

不过秉着医疗部门主任的责任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清楚，甚至在这个时候，达芬奇已经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理论上来说，这个能当做医疗用品使用。”将那带着某种诱惑力的注射器随手摆在了桌上，罗曼仅仅是如此说着，“我虽然没办法凭借现有的手段解析出其中的物质，不过我拿小白鼠做了实验，无论有什么伤势以及病痛，它都能瞬间治愈。”

可以说，纵观罗曼的人生，就算加上那不可明说的过去，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方便的‘医疗用品’，这简直比扫罗王戒严的鬼神之术见效都要快，如果它没什么问题的话，罗曼甚至很想将它当成便携药物量产出来，到时候战场上给立香打一针的话能避免很多危机。

但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种作为，而理由也很简单……

“它并非没有副作用，被治愈了伤口的小白鼠们无一例外的都进入了沉睡的状态，一般的手段完全没办法叫醒。”

而沉睡的理由，凭借迦勒底的那集合了魔术以及尖端科技的医疗设备都没有办法检测出来。

“当然没有办法检测出来，它们的意识离开了表侧，被拉入了内侧的世界。”面对罗曼表达出的无奈，梅芙仅仅是报以这样的说法，“或者，用更加形象的说法：你实验的那些小白鼠进入了其他人的梦境，永远无法逃跑。”

梅芙看起来对这些事情有着深刻的理解，甚至比认真研究分析过的罗曼都要了解，不过正因为如此，罗曼才会用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严肃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你是认真的？”罗曼开口说着

“不是。”

“既然你是认真的……？？？”

本来的话，罗曼正处于犹豫的边缘，而在这个时候，只需要什么人认同这一点，他就觉得可以试一下，因为藤丸立香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即使维持着一些微弱的联系，但他现在的状况和沉睡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以罗曼那天生悲观的心理，他都想死马当活马医了。

但是现在，他发觉面前有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

“不是，这怎么……”

这种状况下应该说‘是’才对吧？！！

心底泛起了一种浓浓的吐槽欲望，罗曼发觉自己被梅芙那种任性娇纵的语气噎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很奇怪么，如果可以的话，谁会愿意给他注射这种东西。”而相对的，面对罗曼那种有些无力的态度，梅芙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先不说这是不是性格相斥的缘故，因为就事实上来说，没有人愿意往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人身体里注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对梅芙来说，那个已经被她劝离的小女孩所给出的东西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无论是站在女王梅芙还是她的另一层身份上来看都很奇怪甚至是排斥。

但现在别无他法……

“如果凭借迦勒底的设备没办法将立香直接拖回来的话，那只能借助第三方的手段了。”

梅芙的思绪可以说是相当清晰，这是在权衡之下做出的决定，毕竟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就这么灵魂与身体分离的沉睡下去。

“那么，我开始了。”按下了控制面板上的按钮，罗曼只是将立香从治疗舱的筐体之中移出，不过此刻，他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似乎相当罪恶，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他一睡不起呢，如果他如同那些实验的小白鼠那样被拉入了梦境永远沉睡呢？

太多的思绪盘桓在罗曼的脑海之中，因为有些事情仅仅只有包括他在内的那么一些人知道，所以他承担的压力绝非寻常人能想象的。

如果说一般人在意的仅仅是藤丸立香的安全，那么罗曼在考虑到那少年御主的同时，他还必须将其他的问题考虑在内，比如说，藤丸立香出事之后的问题。

就在此刻……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医务室的门口传来了罗曼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女孩的声音。

而在他抬起头的时候，恰好能看到那站在门口的女孩，她穿着迦勒底下发的白色的制服，一双紧实的大腿被黑色的裤袜包裹在其中，而那精致的面容以及那不可能被忽略的黄昏色眼眸流露出的是一种担忧——藤丸立花，光是看外表的话，她绝对是一个瘦弱单薄的少女。

但即使是如此，当她站在那里的时候，知情者却绝不敢小看她的破坏力，甚至，罗曼已经感觉到头晕了。

“你怎么站在这里？”而替代了一句话都没说的罗曼以及达芬奇，梅芙只是如此开口，而与此同时，她也转过了身，虽然仍然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动作，但她却没有任何后退或者说让开的意思。

“有人告诉我，说立香在医务室里……”她那昏色的眼睛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而与此同时，罗曼不由咬牙。

麻烦事真的是一桩接一桩，本来的话罗曼还在考虑怎么对藤丸立花怎么解释这些事，毕竟这才大清早的，结果现在好了，解释什么的都可以丢掉了，全暴露了。

“等一等，立花，这其实是……”

“你们，在做什么？”藤丸立花重复着这个问题，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平静那样。

而最后，她那充斥着生存与保护本能的兽性的眼睛挪到了沉睡的藤丸立香的身上，而这个时候，她眼睛里的那种兽性才逐渐褪去。

“请告诉我……”她调整着自己那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淡漠的语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礼貌一点，“立香他怎么了？”

还好，现在不是没有转机……

第十一章:控制野性

虽然这么说其实有些过分了，但对迦勒底的高层来说，藤丸立花这个看似娇弱的少女是一个极不稳定的炸弹。

而且也不知道迦勒底以及时钟塔是不是吃干饭的，对于这样一个尚未觉醒的‘炸弹’，几乎所有人都视而不见，而前迦勒底所长奥尔加玛丽虽然曾经对藤丸立花表示过兴趣，但那不过是基于那比她的弟弟藤丸立香要优秀的多的魔术才能以及她那无比优秀的灵子转移适应性上。

至于罗曼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藤丸立花身上的那种异常的，那就得将时间往回倒流到10月13日、迦勒底被雷夫埋藏的炸弹炸成残废的那时候。

那个时候，48名御主无一人生存，一时间就连可以使用的战力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个时候，身为局外人的藤丸立花跑到爆炸中心的管制室想要找自己的弟弟结果与玛修一起被卷到了特异点F之中，迦勒底真的要束手无策了。

而就是在那以04年的冬木市圣杯战争为背景的特异点中，临时紧急成为御主、毫无战斗以及魔术经验的少女展现出了不俗的战斗力，甚至不需要已经继承了那没有留下名字的英灵力量、成为亚从者的玛修护航，光凭自己看上去那从没有锻炼过的拳头就能伤害到从者。

而在历经了冬木的两个时间线后，那份现在已经被罗曼锁起来的体检报告充分说明了她的身体状况正在发生某种不可逆的转变，情绪的躁动会让她变得不安，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剥离她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人性那样。

“请告诉我……”而就是在折中状况之下，她拼了命去压制自己的情绪，尽可能让自己平稳一些。

但即使是如此，她依然在意着一件事……

“立香他究竟怎么了？”在竭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她开口问着。

对现在的藤丸立花来说，和她一起长大的弟弟已经成了最为重要的东西，如果说，她的野性是一头凶兽的话，那么她的理性与立香的存在就像是最后的枷锁那样死死禁锢住了她，不让她自己乱来。

但是现在，这‘枷锁’似乎有松动的倾向……

“他现在睡着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梅芙仅仅是如此说着，“他在做一个很长的梦，而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是‘那个家伙’做的对么？”仿佛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一样，立花仅仅是轻声说着。

从迦勒底爆炸的那一刻开始，立花的脑海之中便盘桓着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她应该做些什么，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感受，她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她总觉得知道敌人是谁。

“大概吧。”面对立花的问题，梅芙仅仅是如此回答。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藤丸立花心底不由浮现出一抹愤恨。

“如果能见到‘他’的话，要将‘他’按在地上，用拳拳到肉的方式教会‘他’疼痛，对吧？”就在藤丸立花的内心与表情逐渐被一抹阴霾所遮蔽，梅芙光明正大的将她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梅芙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如果立花想那么做、而且抓到机会的话，她不是办不到，甚至可以说，立花就是这个叫做迦勒底的组织的底牌之一，只要将她丢到那幕后主使面前，那她毫无疑问是象征着人理生存意志的终极兵器。

但是……

这个兵器……或者说好听点，人理钦点的救世主太脆弱了——并不是能力，而是意志。

自‘未来’被夺走之后，这个女孩身上便被施加了生存的意志，而为了生存与守护，回归最原始的厮杀本能的这个女孩自身拥有的理智就像是暴风中的蝴蝶那样脆弱。

“杀戮会让你成长，成长会剥夺你的理智，如果你还想看到立香……或者说，你想要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打一顿的话，就请保持这份理智，而‘那个家伙’肯定会亲自出现的。”

在稍稍安抚了一下陷入莫名焦躁的藤丸立花之后，梅芙只是略微眯起了眼睛。

说起来，她其实挺奇怪的……

“立香倒医务室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她开口问着

这个问题在最初看上去似乎问不问都无所谓，但在现在完全安抚下了焦躁的藤丸立花之后，女王不得不对这个‘信息来源’产生了兴趣，毕竟到现在为止才过去了半小时不到，知道藤丸立香来到医务室的人也就最初发现的小茄子以及和立香亲近的几个人，甚至就连一部分从者都不清楚。

身为人类的藤丸立花或许有着良好的作息，但迦勒底对她的放纵，她过的更是一种闲散的生活，如果不是被刻意告知的话，她根本没机会知道这些才对。

那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