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85节
在锁链破碎的那一刻,她只是将手放在自己的小嘴上,接着打了个哈欠。
然后,没有给任何谈话的机会,她轻轻拔出了那和风的太刀,剑上的九字铭文在这一刻散发着神秘的光辉。
没有多余的言语,她似乎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三十五章:安静的……厮杀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的支配者象征着的是七罪宗之中的‘怠惰’,所以从她苏醒的那一刻开始,整个审判之间中洋溢着的是一种暖洋洋的惰性氛围。
完全不同于黑贞德支配的‘嫉妒’以及布狄卡支配的‘愤怒’,前两者所展现出的那种一看就是你死我活的厮杀氛围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甚至在这个时候,哪怕那身着华美的十二单衣的和风美人已经拔出了那柄有着破魔效果的‘九字兼定’,藤丸立香心底甚至浮现出一种不愿意与之为敌的逃避心态。
而由头至尾,「两仪式」也并没有表露出过于明显的敌意,甚至在佩刀出鞘的这一刻,她仍然打着哈欠,好像刚刚睡醒那样。
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偷袭时机……
而在见到这一幕后,藤丸立香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这种想法其实过于‘乐观’了,而用比较难听的话来说,其实这是一种自不量力,如果说曾经他只是隐隐约约出于内心的谨慎从而不敢随意行动,那么现在,以藤丸立香的‘视界’,他能看到很多不可言明的东西。
那些大概是属于魔力的‘痕迹’从那个叫做两仪式的慵懒女人身上衍生出来,而与她表现的那种满是‘破绽’的行为完全不同,她表现出的态度是认真的。
如果以简单易懂的方式来说明的话,那就是在一片冷色调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自带暖色调的‘人形’,这使得立香自己不得不警觉起来。然后终于,两仪式面容上的那种恬淡消失了。
也许是因为藤丸立香自己已经习惯了她那种面带安静、恬淡笑意的面容,所以在她收敛起那种安静祥和的笑颜、转而变得严肃起来的时候,他不由感觉到有那么一种强烈的反差。
啊,她也是能流露出这种严肃神色的女人……
如果藤丸立香能发出声音的话,他一定会那么说,但此刻,他却紧绷着自己的神经,在那逐渐变得严肃甚至是致命的审判之间中,一丝丝的声音都不容许流露。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动了,在将那红色的剑鞘随意丢弃的那一刻,她的身姿划出了一个无比优美的弧度,九字兼定那锋利雪亮的刀锋伴随着两仪式的动作袭来,几乎在一个呼吸的时间之中,两仪式便来到了藤丸立香的身前。
在那一刻,他仿佛都觉得自己看到了樱花纷飞的景象,那宛如万物凋零、却又像是新生的幻觉……
而伴随着那种幻象,两仪式挥出了手中的刀刃,那锋利的刀刃本应该在空气的摩擦之中发出一阵阵令人警醒的轻鸣,这在从者甚至是普通的强者对决中是经常出现的状况,甚至在有时候,金属的武器发出的那种鸣响也被立香自己当做反应的警铃那样听了无数次。
但这一次的战斗却完全不同……
虽然藤丸立香觉得自己应该警觉起来,但在两仪式迫近的那一刻,在那樱花纷飞的幻境之中,他的听觉与感官就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那样,他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着她迫近。
简直就像是在做梦那样……
好吧,这种想法实在是太有槽点了,就连藤丸立香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吐起。
他只是注视着那袭来的安静刀刃,然后拔出了那悬在腰间的护手长刀,他以一种‘我流’的姿态挥动了那长刀,并不是日本的剑道、也不是西式的击剑,这是他在无数次的搏杀之中总结出来的一种近似本能的一种厮杀行为。
算不上多么华丽,但却相当实用!
‘锵’
而就在下一刻,音量键就像是被开启了那样,以刀刃碰撞的金属之声为中心,声音直接扩散了开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藤丸立香对上了两仪式的眼睛。
那是一对漂亮的眼睛,它以蓝色为主色调,但在那更深层次之中,藤丸立香甚至还看到一圈不详的红色,它们层层叠叠形成了一种寻常人无法理解的昏惑,而在那其中、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死亡’。
无法击败她……
而在确认了这一点后,藤丸立香不由后撤,而两仪式似乎也没有急于进攻,她那宛如放水甚至可以说是无所谓一样的姿态也给了立香一点喘息的时间。
但是,藤丸立香很清楚,这似乎并不是因为她起了其他的什么心思或者是因为‘念旧’从而手下留情,而是她没有急于追击的必要……
就像是已经被握在手中的老鼠那样,无论怎么奋力挣扎,对她来说不过是微微用力就能捏死的东西。
而就‘从者’这一水准来说,她是立香遇到的最危险的‘敌人’,因为这已经与‘强度’以及‘力量’没有任何关系,单纯的是威胁,她对‘人类’甚至是‘生物’的威胁远远超过其他的存在,无论是罗马神祖还是苏美尔英雄王,他们对‘死亡’的理解永远无法那个和风美人相比。
“这个女人可是认真的。”就在藤丸立香紧紧握着手中长刀的时候,基督山伯爵仅仅是如此开口。
“怎么,你打算帮忙?”瞥了一眼那从角落缓缓走到审判之间中的复仇者,立香只是如此开口。
也许是因为被基督山伯爵那种有些微妙的语气影响了,所以他的言语之间也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
而在听到藤丸立香的回应之后,他不由咧嘴,身上的复仇毒火也不由沸腾了几分。
“怎么,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处理?”
“怎么可能……”
当然,如果有周转余地的话,其实与两仪式这样的美人在樱花树下来一场剑技之上的切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由的,在这种状况下,藤丸立香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这样有些偏离他这种现代人思维的想法。
“不好,我可不是那些脑袋里塞满肌肉的凯尔特战士……”
战斗与所谓的切磋,如果不是没有目的的话,单纯的享受可不是藤丸立香的风格。
“要上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伯爵如此说着,而在点燃了那憎恶的复仇毒火,他直接甩出了一道漆黑的火焰。
与此同时,他那带着怨恨与愤怒的笑声彻底撕碎了审判之间中独有的那种静谧氛围。
“氪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她站在那里,理所当然
毫无疑问,两仪式是特殊的存在……
她很强,但却并不能被称为‘强者’,因为说到底,‘强者’这个词也是拥有一定的范畴的,而在交手之后,藤丸立香深刻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并没有贬低那手持‘九字兼定’破魔太刀的和风美人的意思。
他只是想阐明一点:
那就是「两仪式」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寻常人常识的范畴,单单是刀剑碰撞的那几次交锋,她带给他的那种危机感就超越了任何人——并不是恐惧,而是单纯的那种危险的感觉,因为在面对她的时候,藤丸立香总觉得自己在面对死亡。
更何况,藤丸立香更能体会到一种无力感,因为她优雅而危险,一举一动看似充满破绽却又无懈可击。
“就……这样了吗~?”用九字兼定那雪亮的刀锋轻而易举的便劈开了基督山伯爵释放出的毒火,两仪式仅仅是注视着与她敌对的那两个‘越狱者’。
虽然对她来说,有着特殊职介与灵基构成的基督山伯爵应该更加‘危险’那么一点点,但是,她却更加在意那看似普普通通、手握长刀以及火枪的少年魔术师,而她那散发着昏惑死亡之感的美丽双眼也凝视着在她看来布满裂痕一样的深色线条的魔术师。
虽然如果换成与她有着同样面貌、有着相同名字的那个女人的话,她不一定能看到藤丸立香的这种直达死亡的弱点,这里毕竟是属于那少年御主的梦境,而他自身也是脱离了肉体的灵魂状态。
但「两仪式」毕竟不一样,她所知晓的世界之理其中包括的‘死亡’远远超过了寻常人的理解能力,她自身的位格所塑造的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能力。
而对藤丸立香来说,虽然他没有办法完全理解那种看上去无比特殊的‘魔眼’所拥有的能力,但那种仿佛直面‘死亡’本身的震颤却让他这个‘生者’感到心悸。
“这样下去绝对会被干掉的……”看着两仪式那并不急于进攻、宛如舞蹈一样的优雅步伐,藤丸立香不由咬牙。
所有的武艺都讲究抓住破绽然后给予致命一击,而缠斗本身并不是为了持续给对方造成损伤、反而是为了制造‘破绽’才持续的,但在几次交锋下来,立香却察觉到两仪式自身的剑术——那种标准的剑道以及动作毫无破绽可言。
甚至,藤丸立香自己都有一种预感——她还没有尽全力,目前为止所有的挥砍就像是一种运动一样。
“真是令人棘手的能力,对她来说,复仇都是无意义的。”
似乎也是确认了两仪式的敌意并不算太强烈,并不像是黑贞德以及布狄卡那样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以命相搏那样,所以在稍稍后退两步之后,伯爵只是轻轻弹了弹斗篷上的灰尘,接着从衣服里摸出了一支昂贵的手工烟,接着直接用指尖燃起的毒火点燃了它。
“那为什么她要站在那里?”听到伯爵那似是嘲弄感叹又像是点出了某种真相的言语,立香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这不是很明显么,她是这个空间的支配者,阻止我们越狱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
也许这在其他人看来很难理解,不过却是最适合「两仪式」的理由,她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她的存在即是中庸,全身散发着的那种懒洋洋的气质也是因为她没有必要去背负什么责任,也正如基督山伯爵自己所说的那样,她站在这里的理由仅仅是因为‘理所当然’。
她是这怠惰之间的支配者,那么与入侵到这里并打算‘越狱’的藤丸立香一行人交战也是必然的……
但是就没有什么周转的余地么?
她毕竟不是龙之魔女以及狂猎女王那样被仇恨与扭曲填满的女人,之前也与藤丸立香好好沟通并说过话,那么……
“不,恐怕是不行的……”想起了这伊夫堡监狱以及七重审判之间的某项‘指标’,藤丸立香心底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一抹希冀便被他亲手掐灭。
基督山伯爵这种临时的同盟都与他有着不可避免的一战,更不用说两仪式了,虽然她看上去好像很好说话,就像是一个温柔的知心大姐姐,但即使再温柔,也不能直接冲上去说:请让我杀了你,或者在对方明明知晓一切的情况下提出这种注定不会长久的‘同盟’吧?
那简直是在侮辱智商,所以在排除掉这点之后……
“回答只有一个了……”
虽然,说到底,罗曼已经提醒过他很多次,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去动用那份力量,而这一次并非如同被布狄卡直接点燃那样的‘被动’,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主动挑起那份气息。
“哦吼,打算用‘死亡’来抗衡‘杀死’这一概念么?”陡然察觉到了藤丸立香身上产生的某种变化,伯爵仅仅是略微挑眉,他手中那被复仇毒火点燃的烟烧的很快,而接着他便将其捏成了渣滓。
心底徘徊着的怒号以及永不消磨的仇恨在他的面容上逐渐凝聚成了一抹扭曲讽刺的笑意……
“这不是很有趣么?”
毫无疑问,伯爵因为职介的问题,他在亢奋状态下所说的那些话大多都会让人觉得刺耳,无论敌我,他的语气之中带有浓浓的嘲讽之意也是必然的。
所以对此,藤丸立香没有任何在意,他只是瞥了一眼那仿佛全身都要被复仇毒火包裹的伯爵,那蓝眸之中的‘光’逐渐暗淡下去,生机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角落,而下一刻,死灵的气息从他的躯体上喷薄而出。
天空之中宛如下起了雨那样,那丝毫没有澄澈之意的漆黑雨滴打在地面上,即使是伯爵都不由产生想要后退的意思。
不过在这之后,岩窟王还是克服了心底的那种异样,他不由朝着那审判之间的穹顶之上泼洒下来黑雨伸出手,触摸着那黑色的‘水滴’,而在他指尖的复仇之火触碰到那黑色的‘滴水’时,它烧的似乎更旺盛了。
如果要用一种比较形象的说法的话,那就是徘徊在这梦境之中的一股令常人退避三舍的魔力聚合体正在朝着‘藤丸立香’靠近,这种黑水不过是一种表现形式罢了。
“说到底,这里是你的‘梦境’。”
第三十七章:理解死亡
对于所谓的‘梦境’,在现代魔术的世界之中也早已没有了确切的解释,只知道在很久以前,至少是在5世纪的神秘仍存的星球的脐带:阿尔比昂上,‘梦境’就如同神话时代的‘天堂’以及‘地狱’一样,是可以通过双脚走到的地方。
不过随着亚瑟王时代的终结,本来距离魔术师以及普通人还算近的梦境伴随着消失的‘神秘’一同成了无法实际考究的、形而上学的东西。
也因此,藤丸立香其实对‘梦境’这种东西算不上多么了解,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被囚禁在了什么地方——是特异点?还是在那被一个个‘楔子’固定住的宛如薄纸一样的薄薄一层的常识世界之下的里侧?
不过,对现在的藤丸立香来说,它的具体位置其实也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因为正如同基督山伯爵以及克西拉曾经强调过的那样,这里是属于他的‘梦’,即使那个不可直呼姓名的鸟人利用现代魔术师永远无法企及而又无比羡艳的手段诅咒了他又如何?
“我也不是没有反抗的手段……”
仿佛放弃了治疗一样,少年御主在最后仅仅是抬起头,他注视着那审判之间的穹顶,在那里,淅淅沥沥的漆黑雨滴落了下来,它仿佛能遮蔽视线那样,在落到藤丸立香的脸上时,它顺着脸颊滑落了下去。
逐渐的,这种魔力构成的黑雨越来越大,最后形成的是常人避之不及的浪涛,它由上至下直接将那少年魔术师包裹在其中,当它们完全散去之后,留在原地的仅仅只有那瞳孔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幽灵船长,那漆黑色调的西方船长服与两仪式那华美典雅的东洋风格在这一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死亡……”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仪式仅仅是歪着自己的小脑袋,在她眼睛里,那宛如裂痕一样的死线似乎产生了些许变化。
如果说最初的魔术师藤丸立香破绽太多的话,那么现在,那通向死亡的死线似乎少了很多,人类毕竟过于脆弱,但幽灵船长却不一样,甚至,如果是在这个时候……
“式那个孩子,恐怕就束手无策了吧。”
和风美人就这么愉快的挥了挥手中的刀,顺带说着有些令人无法了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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