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22节

而在稍稍思索了一番之后，藤丸立香也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甚至，他感觉自己都能明白究竟为什么甘地要称呼她为‘夫人’。

“艾琳小姐？”而带着这种微妙的态度，立香最后仅仅是如此开口。

“嗯，那不过是个名字罢了，怎么称呼都好。”稍稍踮起脚将自己的美臀靠在了那木制的桌子上，那紫发的少女仅仅是轻轻笑着

“总之，现在我们先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是海伦娜，至于姓氏的话就随意啦，多尔戈克夫（多尔戈鲁基）还是海恩都随便了。”

海伦娜·多尔戈克夫

海伦娜·冯·海恩

前者是一个俄罗斯名字，而后者则是一个德国名，不过这两个名字恐怕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能唤醒别人的记忆，因为在历史上，她一般都被称为：海伦娜·布拉瓦茨基，即使实际上她在结婚后没多久直接从俄罗斯帝国那里跑了，但丈夫的姓氏却伴随了她一生。

不过啊……

“您今年贵庚……”在听到对方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之后，藤丸立香不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然后，就是这样有些突兀的问题不由让房间存在着的另外两个人转过头去，甚至就连门口的莫罕达斯都只是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表现出自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

毕竟不仅仅是在现代以及维多利亚时代，其实这个话题对女性来说无论任何时代都算是一种禁忌，甚至就连藤丸立香自己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都感觉到了有些难堪以及懊悔。

完了……

要知道关于年龄的问题，即使是时钟塔中的那些人都会规避，结果他就这么因为海伦娜的外貌直接说了出来。

“啊，没关系啊，我本来就是老婆婆了。”在听到藤丸立香的问题之后，海伦娜虽然有些发愣，但之后只是用微笑化解了这无比尴尬的话题，“你肯定对我现在的样子没办法理解，对吧？”

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起身，甚至在立香面前直接转了一圈，而就外表上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她都是一个15岁的少女——除了眼睛，她的眼中透出的那种属于岁月的沉淀以及睿智是寻常女孩绝不会有的。

“时钟塔之中也有不少延长寿命的方法……”

“和那些不一样哦，我这个身体不是什么人偶，更没有夺舍那种奇怪的事情，这就是我原来的身体——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这句话乍听起来好像是一种征询，但藤丸立香却很清楚海伦娜实际上却是在隐晦的指向些什么——比如说眼睛，这位通神学会创始人的眼光可以说是相当毒辣。

“你能调整身体……？”

既然对方提到了这点，而立香也不打算去否认，所以在这之后，他只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身上有着魔力的痕迹——但那不是幻术，而你自己也否认汲取或者干脆吞噬他人的生命，所以我只能想到这一点，你那娇艳的外貌不过是你调整出来的人工之美。”

“嗯，结论大体上相当正确，就是这口气……”听到藤丸立香肆无忌惮的去评论自己的外貌，海伦娜不由将目光挪到了边上那仿佛置身事外的英伦绅士，“这口气就和我当初见到某人那样。”

某人在见到的时候也曾经对她的外貌表示赞叹，然后以‘美丽但不真实’做了最后的结论。

“是吧？西格森？”

“无论用多少言辞去修饰——人工也好、天然也罢，美丽终究是美丽，艾琳你又何必在意呢。”面对海伦娜那微妙的语气，那祖上来自挪威的探险家只是笑着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啊，是么？当初又是谁对着我的金发指指点点的？”

海伦娜的情商毕竟非常之高，她虽然习惯了和那个被她称呼为西格森的探险家拌嘴，但也不会忘了那新来的客人，所以很快的，她将那美丽的眼睛挪到了藤丸立香以及他的伙伴们身上。

“别站在门口啊，进来坐一会儿吧，我们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聊么？说不定你还要向我们介绍一下你那两位奇特的伙伴。”

事实上，海伦娜早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那两个站在立香身后的少女，因为比起普通人甚至是魔术师来说，她们实在是有些特殊。

“我身边的两名同伴……”听到海伦娜直接切入了主题，藤丸立香不由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而就在玛修以及阿尔托莉雅这两个乖孩子想要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伸手拦住了她们……

“她们就本质上来说与我今天下午追击的那个女人是一样的……”

“嗯，这我看的出来，毕竟都是Servant嘛。”

说起这些方面的问题时，海伦娜仅仅是缓缓点头，但紧接着，她的脑袋仅仅是那么歪着，以一种有些可爱但又有着成熟韵味的姿态，她说出了如今的一个魔术结论。

“只是，从者召唤魔术其实没有完全还原出来才是……”

而说到这里的时候，海伦娜仅仅是一字一句的发出了这样的询问

“那么，你来伦敦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在这一刻，藤丸立香只觉得一股压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二十四章:伦敦的确出了问题

其实这是一个容易被忽略但又很关键的问题……

对海伦娜来说，想要辨别出‘从者’以及正常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对别人来说究竟如何，但她的确能瞬间就辨认出来，这或许便是通神学的特殊之处吧。

海伦娜·布拉瓦茨基学习魔术的路子以及使用的基盘就与传统魔术师不一样，但即使是如此，她对传统魔术的研究也颇有心得。

“从者召唤技术其实并不算完善……”

然后，带着这份心得，她说出了这样的结论，虽然仅仅是一个与魔术的学术有关的结论，但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藤丸立香的立场就变得很有意思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远东方面貌似正在举办类似的仪式来着——最近才刚刚结束，但除此以外却没什么记录，毕竟‘从者’并不是好操控的东西。”

在说着这些只要查阅过时钟塔的资料便都能明白的话语，这位通神学会创始人只是用自己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那连帽子都没有脱的年轻魔术师，而她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一种‘前奏’，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铺垫那最后的问题：

“那么，你来伦敦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这一瞬间，一股压力变直接压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他能从海伦娜那毫无天真的睿智眼神中看到岁月的沉淀以及对于未知的探求，不过现在，更多的则是一种质询。

作为一名魔术师——特别是在伦敦有着自己的工坊、而未来似乎也并不打算离开这里的魔术师，确保自己周边的安全是必然的。

而藤丸立香也明白海伦娜的想法——虽然她好像有些剑走偏锋，但骨子里毕竟依旧是一个魔术师，而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这样一个不属于时钟塔势力、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魔术师很容易就会打破这里微妙的平衡。

所以，信任是第一位的！

“我在追寻那些从者的踪迹……”在迅速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绪之后，他直接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至于目的……”

而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己都笑了，与此同时，他身边的那位手提大盾的后辈其实也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出于最初开始一直累积、到现在已经变得坚固起来的信任，她还是将开口说话的权力交给了对‘话术’有研究的前辈。

不过，玛修毕竟还是对自家前辈有所了解，虽然他有时候会语出惊人，但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以小心谨慎为主，所以……

“我觉得你们不会信的。”在这之后，他只是给出了这样的说法。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密，至少在这一刻是如此……

非暴力不合作的甘地又如何？

通神学会创始人布拉瓦茨基夫人又如何？

对藤丸立香来说，他们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最多也就是一起演戏剧的‘熟人’罢了，朋友这个词对藤丸立香来说可以说是相当珍贵的，那毕竟代表着一种信任——很显然，面前的这些人都没办法取得藤丸立香的信任。

“不会信？对魔术师来说还有无法相信的荒诞之事么？”而在听到藤丸立香说的话后，一边的斯拉夫魔术师似乎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仅仅是如此开口，言语之中透着那么一丝丝的微妙以及讽刺，“你还不会说，你来到伦敦其实是为了拯救世界吧？”

不过也难怪他会出言讽刺了，毕竟说起来，如果想要寻求合作的话，那么信任其实是最为基础的东西，但很遗憾的是，藤丸立香并没有在这方面给出他们想要的那个答案。

不过……

“是啊，我就是为了拯救世界来的。”而面对那一直抚摸着自己那华丽手杖的斯拉夫魔术师，藤丸立香在他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直接回应了他。

那种认真的态度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也正因为如此，那同样年轻的斯拉夫魔术师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

“算了，反正，‘从者’这种东西的确不像是会在伦敦出现的东西。”而就在气氛变得稍稍有些僵硬的时候，海伦娜最后仅仅是以自己的言辞以及情商打了圆场。

而在见到身为长辈的海伦娜那么说了，那斯拉夫魔术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实际上她也算是认可了。

“伦敦最近的确有些奇怪就是了——虽然仅仅是细节上的问题。”海伦娜如此开口说着，“西格尔，你半个月前不是就在调查这方面的事情么？”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话题转到了一边抽着烟斗的冒险家身上，而他只是轻轻将那楠木的烟斗钵搁在了椅子边的桌上，那仿佛透着无穷智慧的目光扫了一圈房间。

“嗯，因为我发现了两本有趣的东西。”他起身走到了房间的那头，之后好像很熟悉一样的就从海伦娜的书架上取下了两本书，“艾琳，这两本是你新买的么？”

“嗯，学会里有人推荐过，毕竟有些人一直希望我能将口音修正一下，以便能步入权贵的生活。”

“嗯……”轻轻翻了几页那印刷的书籍，西格森笑了笑，“《口语梵文》、《希金斯万国注音字母》，这两本书看上去好像是最近一年出版的针对口语的书籍，而且被上流社会吹成了名家之作——虽然也的确是如此，我一直能在报纸上看到这些作者的活跃，但仅限于这两本书出现之后。”

然后‘啪’的一声，他将这两本书合上，不过却并不急于塞回书架。

“好了西格森，别卖关子了，你一直这样喜欢吊人胃口么？”就在西格森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时，海伦娜只是挥手示意让他说快点，而她那任性的态度不免让那标准的英伦绅士笑出了声。

“我之前就说过，艾琳，你和我亲爱的包斯威尔那样，虽然在‘看’上有着独到的天分，但你应当学一下如何去‘观察’。”

这个挪威的冒险家说话就像是一个出色的侦探那样，不过也没有给人多少思考的机会，他便如海伦娜所愿的那样给出了最终的结论：

“根据我半个月的调查，这两本书出现的时间有问题……”

第二十五章:让皇储带路

毫无疑问，伦敦这座正处于工业革命的城市的确有些问题，但这个问题实在过于‘细小’，小到如果没有那种卓越的观察力、对生活中的那些细节并不重视的话完全发现不了。

“根据我半个月的调查，这两本书出现的时间有问题……”手指轻轻在那书本的朴素封皮上打转，西格森仅仅是如此说道，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将手中的那本《希金斯万国注音字母》丢给了刚刚步入房间内部的那个魔术师。

“而且上面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就在西格森先生那么说的时候，藤丸立香也不由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到了那本书上，不过在他的视野之中，这本书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它并非由魔力构成也与所谓的神秘没有关系。

但是，他很清楚西格森说的问题并不是在于它的构成，而是……

“出版标志呢……”看着那朴素的封面与书籍，藤丸立香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看错了，“这玩意该不会是什么盗版或者干脆是某位大善人自行印出来并发行的吧？”

由于对维多利亚时代的书本行业并没有太了解，所以藤丸立香自己也不该直接下什么结论。

“谁知道呢，我没有猜测的坏习惯，它有害逻辑的推理。”在将剩下的那本《口语梵文》塞回海伦娜的书架之后，西格森仅仅是如此回答道，“总之这本书就是这么出现了，而这个谜题明天便能解开。”

那探险家走到了他之前坐着的椅子前，接着伸手拿起了他摆在桌上的烟斗。

“我约了那位亨利·希金斯先生——就在明天，相信我们可以有一次愉快的交谈。”

然后，关于西格森先生外出将近一个月的调查结果就此落幕，而这位探险家似乎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多加揣测，他只是将那漂亮典雅的楠木烟斗吊在嘴里然后继续享受着那烟草燃烧的感觉，话题似乎就在这一刻中断了那样。

不过气氛却并没有冷下来，因为就在西格森闭口的那一刻，海伦娜直接开口吸引了注意力。

“总之，目前的状况就是这样，如果想要调查这座城市之中的那些异常，最好的入手方式便是从那从者身上开始。”

因为是从者，所以她应该知道召唤者的身份以及目的……

“我知道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就在藤丸立香沉思的时候，这位与众不同的‘少女’仅仅是如此开口，“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那个女孩身上没办法打开突破口。”

海伦娜提前对立香说出了这样的结论，不过她毕竟也度过了相当的年岁，知道‘信任’到底是何等珍贵之物，也知道这种相互信赖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建立起来，所以她最后放弃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