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26节

“什么什么？你们在讨论书么？”

而就在书籍的话题刚刚被戴起来的时候，海伦娜·布拉瓦茨基就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一蹦一跳的跑进了房间。

“什么书？”

她似乎有想要继续这个其实没什么必要的话题的意思，不过还是被立香用一声咳嗽带过去了。

“好了，女士，比起这些，我想我们该阐述并交换一下‘结论’。”

第三十二章:伟大灵魂

时间：1888年8月3日凌晨三点

地点：贝克街22号一栋阁楼

“最终，我们在伦敦的调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我们偶然发现了在科文特花园剧院中徘徊的不知名的从者，最终还结识了化名艾琳小姐的布拉瓦茨基夫人，她真的是一个无比神奇的女人。”

因为今天起的格外早的缘故，他通过房间提供的手磨咖啡机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之后便坐在打字机前用出自《牛津英语词典》的现代英语打着现代的文字，它虽然被冠以了‘英语’的称呼，但事实上哪怕是在维多利亚时期，语言学家也不一定完全了解这些词汇。

因为在这个时期，第一版的牛津词典，也就是《基于语言会所收集的材料、以历史原则编纂的新英语词典》一书才刚刚出现，更重要的是它只有四千册，所以一些词汇的考究根本无人认识，这些东西要等到1989年的‘通用版’才全部收录。

虽说收录不意味着这个时期才完全认识，但在维多利亚时期是绝对没有人能看得懂立香在打些什么的。

“作为一名魔术师，我在时钟塔内虽然没机会去接触那些那些学识渊博而古老的人物，但毕竟也从文字上接触过延长‘寿命’的方式，因为魔术师的传统便是要追寻‘根源’，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想要活的更长久一点。”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藤丸立香只是披着那长长的黑色外套敲击着打字机的按键，而因为夜深人静的缘故，房间内也只有那打字机工作的机械声在徘徊。

“其中，方式包括但不限于侵占、吞噬他人的身体，更换身躯、灵魂同化，有些疯狂的家伙据说还在研究让自己变成死徒的方式。”

不过对藤丸立香来说，这些东西其实也仅仅是一笔带过，它们不过是存在于图书馆中的一种文字描述而已，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在历史教科书上看到位于小角落中的一句话。

更何况，立香自身对这些也并不感兴趣，所以在打字机上记录心情也不过是一笔带过而已……

对这名来自现代的少年御主来说，更为重要的其实是布拉瓦茨基夫人本人。

“但比起这些，海伦娜女士似乎要更为独特一些。”在打字机上留下了这些文字之后，他不由想起昨夜的闲聊。

那个看上去好像只有15岁的少女实际上本该是一个头发斑白、牙齿都没几颗的老婆婆——如果没有特殊手段的话，本该是如此。

“但就她自己所说，她沟通到了更为伟大的存在，而那个存在被她称为Mahatma，因为沟通并获得了‘知识’，所以她能随意调整自己的身体，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馈赠。”

这便是海伦娜·冯·海恩自己的说法……

“似乎也是因为我表现出了对她‘创造’的学问的兴趣，所以她对我格外的热情。”

想起了昨晚结束了主要话题之后漫无目的的那种聊天，立香只是面无表情的端起咖啡杯啜饮了一口。

“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任何的虚假，操控着古老魔术基盘、但却又不曾有着什么古老魔术师作为指导者，而且也乐于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知识。”

‘啪’的一声，最后，或许是因为格外用力的缘故，藤丸立香最后一个按键用的稍稍用力了一些，而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也不由眯了起来，甚至到了最后，他不由叹了口气，其中的无奈是显而易见的。

“说实话，海伦娜女士是到现在为止，我唯一认识不久却毫无嫉妒心以及厌恶感的‘天才’，虽然她的理论的确有悖于时钟塔已经定为基础的知识，但我认为那并非虚假。”

稍稍结束了这一段并换行，那来自现代的少年魔术师不由将目光放到了书桌边上的一本书上——《TheSecretDoctrine》，或者稍稍翻译一下，应该称呼它为《秘密教义》，作为最初发行出版并面向俗世间学者的书籍，它的风格无比的简约，大概就是蓝色的封面上用大字标注了秘密教义这个词，然后用小字标明了INDEX。

也就是说，这只不过是一本目录，而在它之下则是三册记载了神秘与她眼里的‘科学’的知识，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其中记载的内容无论是那些学者还是魔术界的人都会觉得晦涩难懂——全新的知识、全新的理论以及神智学相关的内容混杂在一起。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异端、装神弄鬼、骗子……

随着她的书籍大量出版，各种来自SPR以及时钟塔内部的抨击嘲讽加在了她的身上，这也是为什么当立香以魔术师的身份表示兴趣的时候，她会如此热情——因为认同的人太少，特别是以魔术师的身份认同的就更少了。

“布拉瓦茨基……不，多尔戈克夫公主殿下需要的并不是物质、也不是那些贵族的尊敬，她需要的是认同——魔术师的认同、俗世间人们的理解，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稍稍理解她说的那些话的含义，那么她就会很高兴。”

然后，想到这里，藤丸立香将自己的视线凝聚在了手中的书本上——初版的秘密教义，上面还有海伦娜·彼得罗夫娜·多尔戈克夫的签名，或许是因为她自己并不喜欢被人称呼为布拉瓦茨基夫人，所以她省略了被逃婚的丈夫的姓氏，依旧保留了那沙俄大型家族的名讳。

那这与后世删改发行的通用版不同，当初学者们批判的就是这个版本，而毫无疑问的是，从现代普通人的角度上来看，其中也记载了无比‘荒谬’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删改的原因，因为不删改，它怕不是就成了一本‘笑话大全’。

但是，那终究是站在普通人的视角上来看待的东西……

“如果换个视角……”

逐渐的，御主那蓝色的眼睛深处逐渐凝聚出了洞察的光辉，而在这股特殊的视界之下，藤丸立香缓缓翻动着书页——目录、标题、科学、神秘。

这些被学者们抨击为‘荒谬’的文字逐渐拆分，以更为古老的文字形式，它似乎构成了全新的、可以阅读的文字，但就在这一刻，那御主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头痛。

“不行……”他瞬间合上了书本，眼底的光辉也渐渐淡去。

没办法阅读……

而在之后，他的双手放到了打字机上。

“但至少，可以确认的是，海伦娜的确在她的著作中传达了某些知识——以她自己认为的，人们能理解的方式。”

第三十三章:怪异的大雪

在特异点中记录文字几乎是现在的藤丸立香的日常了，这就相当于写日记一样，当遇到有必要记录下来的东西的时候，他就会利用各种方式撰写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思考——或许是手写、或许是利用现在存放在迦勒底的房间之中自己的电脑撰写电子文档、又或许是利用达芬奇在机械臂上安装的系统。

不过在这维多利亚时代，他选择了使用这里的打字机，而理由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因为他本人对这个时代的器械有着一种情有独钟的复古爱好，听着打字机‘咔哒咔哒’的那种工作的声响，他便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舒适。

不过这终究仅仅是属于他的个人爱好罢了，所以在结束了他的‘记录’之后，他只是用机械臂上的扫描装置将内容全部扫了下来，之后将那打字机打出来的‘日记’放到烛火上，点燃了它，接着看着它在钢铁的掌心之中燃成了最后的灰烬。

“呼……”将那早已看不出原型纸张的灰烬丢到了桌子边上的垃圾桶里，藤丸立香只是戴上了黑色的手套。

结束了记录的日常工作后，他只是缓缓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接着将其一饮而尽，那仍然有些发烫的口感驱散了徘徊在房间之中的寒意——在这入秋的季节之中，英国还是相当冷的。

而在这个时候，他摸出了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4点么。”看着那那以秒为频率跳动的指针，他深深吸了口气。

“说起来，这房间冷的有些过分了……”环视着只有他一人居住的阁楼环境，他不由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衣，而到了最后，他甚至干脆直接套起了那些衣服。

当达芬奇精心考究并制作的大衣完全穿上后，礼装自带的保暖功能这才生效，但事实上，他之前即使没有披着大衣，里面穿着的也是适合秋季的内衬——也就是说，不应该这么冷才对。

“到底是怎么……”

然后，这样宛如自问自答一样的疑问戛然而止，因为在他打开窗户的时候，一阵冷风从窗户那边传了进来，虽然因为礼装的保护作用，他不会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冰冷，但那冷风却挂的他脸生疼。

当然，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其实还并不能让立香惊诧失声——真正让他觉得惊讶的东西是伴随着风飘落在他掌心的白色‘花朵’。

它纯净而美丽，虽然没有什么美丽的形状，但那落在掌心中逐渐消融成水的姿态却令无数人瞩目——雪花，它本身就是大自然的瑰宝，当少量的雪从天空之中缓缓飘落，为这座城市渲染上了冬日特有的亮色调时，即使是伦敦这种逐渐成为冰冷的工业地带的中心城市也不免会散发出一种悠闲之美。

理论上来说，下雪只不过是代表季节彻底变换的自然现象，但是……

“8月3日凌晨四点……”重新拿出怀表看着上面铭刻的时间，立香不由眯起了眼睛。

8月3日……

哪怕根据英国的季节来判断，这段时间哪怕季节急行军也不过是刚刚步入秋天的水准，而这个季节又怎么可能刮冷风下白雪？

是魔术么……？

不由注视起了那些雪花，在开启了洞察模式的双眼之下，那些白雪散发着冰冷的色调，而无论是天空与这些雪花都没有什么异常，更别说魔力的痕迹了，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种相当自然……

“去你的，历史教科书上可没写1888年的冬天来的那么早啊！”在关上窗户之后，藤丸立香直接抓起了自己书桌上的帽子，然后直接开门步下阶梯。

而就在此刻……

“先生！先生！外面下雪了！”穿着小巧睡衣的姑娘就这么从自己的房间之中跑了出来，她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先生，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玩雪吧！”

这便是小孩子的思维了……

玛格丽特并不在意这下雪的原因，也不在意现在的天气，她只看得到外边那漂亮的白雪，想象着被白雪覆盖的伦敦会有多么美丽。

“傻孩子，现在还冷，快回房间睡觉去。”看着那一路蹦跳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女孩，立香不由如此开口，“小心感冒了。”

“先生，你是要出门吗？”

而与此同时，善于观察的玛格丽特也察觉到了藤丸立香此刻的穿着，他戴着阴暗的手套、穿着黑色的大衣、踏着暗色调的皮靴，这样子在玛格丽特的印象中只有出门才会如此。

“是啊，我打算出门透透气。”

“那先生等等我，我也想出门！”

“别闹……”

“先生~！！！”

只有相貌平平的孩子才叫‘熊’，而像玛格丽特这样的任性行为通常会被称为‘撒娇’，现在就是这样，她抓着立香的手臂不断摇晃，那种样子不由那魔术师伸手盖在她的小脑袋上。

“我在门口等你，穿厚一点，别着凉了。”

“嗯！！”

得到了立香的承诺之后，玛格丽特撒开脚丫子欢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也许，带着玛格丽特这样的女孩在深夜出门会有太多的不方便，不过没关系，因为藤丸立香本身也没有打算走太远，更何况……

“拜托你了。”他开口说着，而远处立在阴影之中那不会被寻常人察觉的暗杀者只是缓缓点头，之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那么……”一路来到楼下，打开上锁的门锁后，藤丸立香缓步踏出了贝克街的22号而当他抬头的时候，恰好可以看到另一栋楼还亮着灯，看起来那位叫做西格森的探险家还未入睡——因为抬头仰视的话，立香还能看到反映在窗帘上的那瘦高的黑色身影，他的头低垂胸前，两手紧握在背后，迅速而又急切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为明天要与那位亨利·希金斯教授攀谈做准备还是在思考其他的什么……

“先生！先生！等等我！”

而在此刻，在藤丸立香注视着那22号的另一栋楼的时候，已经穿好了棉衣和大靴子的玛格丽特匆匆跑了下来，好像生怕藤丸立香直接将她丢下不管了一样，而在看到那黑衣绅士就站在门口后，她扬起了一抹天真而甜美的笑容。

“先生，我们去哪？”

“我们哪都不去，在这里周围转转吧。”

“哦……”

第三十四章:雪夜下的发现

在听到藤丸立香其实并没有打算外出的时候，玛格丽特心底不由感觉到一抹失望，不过她毕竟是个小孩子，这种小小的失望很快就被漫天飞舞的雪花冲散了。

“哦！下雪咯！”踏着轻快的步伐，玛格丽特这孩子就这么兴冲冲的冲出了门外，漫步在那细碎的雪花之中，那些小小的雪花看起来似乎下了有一段时间的了，所以地面上也激起了厚厚的积雪，女孩的小脚丫踩在那雪上、印下了深深的鞋印。

“哇~哈哈~”

她看起来相当的开心，那专门定做的小小大衣以及她的头发不一会儿就染上了白雪。

“别走太远了哦。”

怎么说呢，对藤丸立香这个年纪不大的人来说，看着玛格丽特这个小姑娘在雪地里开心的乱跑颇有一些治愈的感觉，这种治愈让他心底徘徊着的那种阴郁稍稍散去了一些，甚至产生了一些‘下雪’其实挺不错的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