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29节
“我们一起吧,西格森先生,我其实也对那位希金斯先生很感兴趣。”而就在这个时候,当着其他人的面,藤丸立香直接站起身。
“我我我!我也要一起!”
“麦琪,乖一点,你帮忙照看一下那个女孩。”
而这一次,藤丸立香没打算带上任何‘人’。
第三十八章:门前的争吵
当然,面对藤丸立香的要求,西格森自然不可能拒绝……
1888年的伦敦虽然被誉为‘世界的中心’,而大英帝国在这个时间段也正享受着两次工业革命带来的‘福利’,不过即使是如此,它在很多方面与现代是没办法比较的——比如说‘公交系统’。
维多利亚的时代有火车但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地铁网络,有马车却没有汽车,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不存在‘电话’这个相当重要的通讯工具,而也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出租车’早已在城市之中流行起来,但仍然不算方便,而最重要的是,对现在的西格森来说,大清早的,他估计还得徒步走出贝克街才能找到稀少的出租马车。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当藤丸立香提出加入并同行的时候,出行方面的问题在麦琪这孩子的热心帮助下解决了,在她家姨婆的认可之下,她直接将家里的马车借了出来,而因为这个原因,代步工具的问题也算解决了。
“你看起来似乎很容易与其他人打好关系。”看着藤丸立香随手打开了马车的车厢,西格森只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而与此同时,他却并没有进车厢的意思,仅仅是踩着一阶阶梯坐上了马车夫的位置。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西格森要亲自驾马车,因为麦琪家的马车比较大,所以马车夫也可以有两人,所以藤丸立香只是眉毛一挑,然后直接关上了车厢门然后坐在了这位探险家的边上。
当然,他很清楚西格森这样细心的人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这么选择在外边吹冷风而不是仅车厢避一避这小雪——也就是说,他其实已经看穿了这位‘海尔辛先生’一定要与他同行的理由,而他自己也急不可耐的要与他谈些什么。
“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在坐上马车之后,藤丸立香如此说着,与此同时,他用鞭子抽打了那拉车的两匹并不算多么优秀的马,朴素但宽敞的马车就这么缓缓前进,而在马车完全起步之后,那少年魔术师一手拉扯着控制马车的缰绳,另一只手伸到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接着掏出了一个粗糙的小盒子。
“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然后,他将手中的那个小盒子抛给了他,而在看到它的第一眼,西格森只是略微挑眉。
“啊,谢谢?”他将那早已填充好了烟草的石楠烟斗拿了出来,然后,他打开了那个小盒子,其中一排细小的火柴棍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但是,只需要扫一眼他就看得出来,那些火柴早已被使用过,在可以多次燃烧的那种特种火柴没有问世的现在,这些火柴早已无法使用——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脾气暴躁一点恐怕就和立香打起来了,因为在伦敦的上流社会,这绝对是在耍人。
但西格森毕竟不一样,他面容上的那抹微笑早就证明了他看穿了这些,所以他没有任何停顿,仅仅是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根火柴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虽然这根火柴看上去是在之前才烧的,而且这火柴甚至有沾水的痕迹,不过即使是如此,对化学实验无比感兴趣的他依旧能闻到火柴上传来的那种气味,那是一种酸涩而刺鼻的味道——更重要的是它并不是沾染,而是从那燃烧过的火柴药头上传来的。
“白磷火柴,1831年由法国人发明的火柴,但在1845年后便被证实了使用有毒性。”凝视着手中那根烧过的火柴,西格森以他渊博的化学知识开口说着。
“是的,奥地利的施勒特尔发明了红磷火柴,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广开,现在市面上的白磷火柴已经很少了——我记得在1855年的时候,瑞典那里就有人发明了新型火柴,也就是现在用的那种。”
维多利亚时代是一个无比微妙的时代,短短几十年之中,就连火柴这种日用品的配方都能更换无数次……
“当然,现在白磷火柴本质上依旧算不得违法用品,大英法律对此没有做任何规定,也因此,产出的白磷火柴不可能没有包装。”就在藤丸立香用着轻松随意的口气诉说着这些内容的时候,西格森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那个白色的火柴盒。
没有生产地、没有工厂名,甚至就连一个最基本的标志都没有……
看到这里,西格森只是将那毫无价值的火柴盒递还给那少年魔术师。
“你不觉得这其中似乎有关联么?”看到西格森以一种轻松的态度保持了沉默,立香不由如此开口问着。
他毕竟是一个喜欢‘联想’的人,但很不巧的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喜欢以‘逻辑’去推断,所以他并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想法。
“或许……”西格森仅仅是如此说着,与此同时,他摩擦了自己带的火柴,然后点燃等待已久的烟斗。
那种略带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大脑,这种舒畅的感觉不由让他深呼了一口气……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所以我觉得这其中还是有关联的。”
“伦敦也有黑作坊,你的结论其实下的还是太早了,海尔辛先生。”抽着自己的烟斗,西格森先生那半闭着的灰色眼睛仅仅是看着前方的路。
他毕竟与立香不同,猜想这种事他从不会去做,不过……
“今天之后,这些事就能水落石出。”
然后,马车不断的前行,在威斯敏斯特区内不断转弯,最后终于抵达了温波街——这里其实距离圣保罗大教堂并不远。
“温波街二十七号一栋……”西格森只是抽着烟斗观察着这里的建筑,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不可能,我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在这!一定是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将她藏了起来!”
“我们家老爷说了他根本不认识你的女儿,伊莉莎·杜立特尔什么的,听都没听过!”
当马车停在路边的时候,藤丸立香看到了在一间二层的屋子之间爆发的争吵,在门口,一个清洁工一样的男人与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佣发生了争吵,而且,那个男人将名字喊的相当响亮,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所谓的女儿名声会变得如何,他仅仅是将自己装成了受害者的样子,企图用声音吸引围观者。
“伊莉莎·杜立特尔,我记得这是赫德森太太家的新女佣的名字。”
第三十九章:愈发加重的违和感
伊莉莎·杜立特尔……
在将马车停下的时候,这个名字就这么伴随着那个清洁工人的嚎叫声传了过来,因为那声音实在是有些大,所以即使隔着相当的距离都能听清楚他到底在叫什么,而既然连西格森都能听到,那么坐在他边上的藤丸立香就没理由会对这个名字视而不见。
“伊莉莎·杜立特尔,我记得这是赫德森太太家的新女佣的名字。”而就在藤丸立香不由注视着那边爆发的争吵时,西格森不由如此说着。
他的语气相当肯定,因为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充分的自信,更何况他今早还在贝克街22号的一栋吃了早餐,而当时将松饼以及面包从面包店里带回来的便是伊莉莎。
“是啊,她当时在街边卖花,后来麦琪觉得她有些可怜,又看到她还算擅长照顾人,所以就将她带回贝克街了。”注视着那里的争吵,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伊莉莎这个名字很普通,但完全一模一样的名字与姓氏却并不能仅仅用巧合来说明。”
“够了,你这贪得无厌的无赖!”就在藤丸立香与西格森都下了车的时候,那名权力颇大的女佣——甚至是女管家仅仅是用比那工人还大的声音开口。
作为一名在富贵人家工作的女人,这些中年女人有着充分的与小摊贩或者是商人吵架的音量,而有时候,她们甚至还充当着保安的职责,所以就在那女管家瞬间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时,那清洁工人不由后退了一步。
“我们家先生说了,你从来都不关心你的女儿,他让我告诉你,即使他曾遇到过你的女儿!为了保护那名淑女,也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
然后,那颇为大气的女管家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钱袋,接着狠狠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希金斯先生不缺钱,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么?!我们家先生说了,这笔钱就当是买个清净了。”
直接被那粗布钱袋砸的眼冒金星,那清洁工不由捂着脑袋,任由那粗布钱袋跌落在地,而与此同时,那颇有些霸气四射的感觉的女管家已经走进了大门,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你觉得这位杜立特尔先生会如何?”看到这一幕后,西格森不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谁知道呢,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直接吵到希金斯先生这里,但我想……”
然后,还没等藤丸立香说完,那个自称是伊莉莎父亲的清洁工人便有了行动,他先是朝着地上看了一眼,接着伸手打开了那钱袋,钱袋之中的金币(沙弗林)与银币(先令)交错构成的那种耀眼光辉几乎闪瞎了他的眼睛。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这几乎抵得上他两年的工资了……
“1、2、3……”小心翼翼的躲到角落里然后数着金币(英镑)的数量,之后,那莫名令人感觉到厌恶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狂喜。
“50英镑……”远远望着那个正埋头数着钱的清洁工人,藤丸立香突然开口说着。
然后,他那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那绅士打扮的探险家不由侧目,西格森那灰色的眼睛不由审视起身边的那个年轻的魔术师。
“你的视力好像相当优秀,那是什么魔术的效果么?”
“你就当是魔眼吧,我读得出对方的唇语。”而面对西格森的提问,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
“50英镑……”就在藤丸立香与西格森交谈的时候,那个清洁工先是露出了一抹狂喜,接着则是将目光投到了温波街27号一栋的大门上,他的眼睛里闪过的是一种贪婪,那种欲望的漩涡可不会被区区50英镑填满。
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对面是什么人,那是能够著书并发表的语言学家,也是上流的贵族、富豪争相招待的学者,那是他永远无法触碰到的阶级。
“这个时代,50英镑能够用来做很多事情,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用那笔钱的一部分作为筹码召回自己的女儿,接着带女儿离开伦敦——去远一些的村庄,开一间小店就能很好的过日子。”
“但你终究不是他,西格森。”听着那探险家的评头论足,藤丸立香最后仅仅是如此说着,“我虽然没有你那样好的头脑,但我看得出来,他没那种想法,我宁愿相信这种人会拿这笔钱去妓院潇洒。”
“也许吧,不过他身上有疑点……”
“为什么他会找到亨利·希金斯这里……对吧?毕竟说到底,伊莉莎那个卖花姑娘根本不可能与一名上流语言学家产生交集。”
注视着那带着钱袋直接远去的杜立特尔先生,藤丸立香最终还是伸手抚摸着自己漆黑的帽子,然后伸手弹掉了上面的雪花。
那雪花以一个直线的角度朝着那远去的清洁工飞去,看上去好像是将那清洁工击倒在地那样——当然,这其实是不可能的,它毕竟只是小小的积雪。
所以在最后,那雪只是落在地上,而在后来,似乎是嫌这种方式太慢了,他之后干脆是直接将自己的毡帽直接摘下抖动,将上面逐渐累积起来的带水的雪扫了个干净。
“我们先去找希金斯先生吧。”弹着自己的帽子,藤丸立香最后仅仅是如此说道
那少年魔术师率先迈开步伐走向温波街对面的大门,然后直接按响了门铃。
“嗯……?”
本来的话,这一系列行为都没有什么异常才对,但莫名的,西格森却突然之间将他那灰色的眼睛放到了那远去的杜立特尔先生身上,好像那一身倒垃圾的清洁工的装扮有什么异常那样。
但事实又并非如此,所以西格森只能看着那清洁工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雪花的掩盖中。
“西格森先生!”
“嗯,来了。”而在听到藤丸立香的呼唤后,那探险家只是呼出了那在冬日之中显而易见的烟雾,接着快步走向了温波街的27号。
“你好,女士,我们与希金斯先生有预约。”
第四十章:与西格森先生的相声
完全不同于之前那个自称杜立特尔先生的闹事清洁工,藤丸立香与西格森二人相当的礼貌。
站在温波街27号一栋的大门口,他们首先是极有规律的按着门口的门铃——三下,不多不少,而当那身为女管家的中年妇女打开门后,藤丸立香仅仅是率先开口。
“你好,女士,我们与希金斯先生有预约。”
而在见到门口是两名标准的英伦绅士之后,女管家也稍稍收敛起了脸上的那种不爽,她恢复了一种恭敬的姿态。
“请稍等,两位……”她从身后拿出来一张纸,上面很显然写着的是今日有预约的那些人的名讳,“请问两位的姓名?”
“西格森,我是一名探险家,我身边这位是来自荷兰的医学生。”然后,由那探险家本人接过了话茬,“我前些日子与希金斯先生偶遇,所以今天打算好好的聊一聊。”
“原来如此……”在那会面客人的名单上,那女管家的确发现了西格森的名字,所以不由松了口气,“好的,先生,请跟我来,而且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
“毕竟遇到不讲道理的闹事男人,谁的压力都很大。”
“西格森先生你也看到了啊……”明显是想到了之前闹事的那个叫做杜立特尔的男人,希金斯先生的女管家不由长叹一声,“本来我家先生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他的一个好朋友大清早就来拜访他了,结果就遇上了那个闹事的男人。”
“我稍稍听到了一些内容,他说他的女儿在你们这?”
“这完全是子虚乌有,我家先生是标准的独身主义者,他对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从来都没有兴趣。”
听到这里,西格森不由瞥了一眼那默默跟在身边的那个荷兰医生,他的表情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
“啊,我知道,就语气上来说,希金斯先生在谈论女性的时候总是会带有淡淡的不屑。”然后,吞吐着烟草带来的云雾,西格森仅仅是如此说道。
“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调查一下么?我想希金斯先生也不想背负什么污名吧?”
就像在和西格森唱相声那样,在那探险家话音刚落的时候,立香那带有荷兰地方口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先生说他不在意——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在意自己女儿的下落,那么我家先生倒不介意帮忙寻找他的女儿,但他的态度,我想两位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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