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48节
“毕竟你们不是在聊天么,我并没有擅自闯入打扰的习惯——本来的话,我是想等你们讲完再进来的。”立香如此说着,他的眼睛直视着那名年迈的女士,而后,在他的眼睛里,弗洛伦斯·南丁格尔这名德高望重的护理先驱也倒映出了‘真实’。
南丁格尔的身上没有什么‘痕迹’,她身上的神秘残留比起所谓的西格森先生以及杰基尔医生都要少,而立香所认识的那两个人或多或少都与魔术师有过接触——但也仅仅是停留在有所了解以及稍稍接触过上,更多的便没有了。
因此,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南丁格尔女士并没有怎么接触魔术师,她从来都不是魔术世界的人,可是……
“您似乎提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很重要。”立香仅仅是如此开口
南丁格尔作为一名从没接触过神秘世界的护士长,她本不应该知道那些东西,但她却‘从者’这样的东西有所了解,这也意味着她绝对接触过‘从者’,而说到兰贝斯疗养院中的从者,藤丸立香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
那便是另一名护士长……
“看起来,您似乎知道疗养院里一直潜伏着一名从者。”而在立香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玛修心领神会的悄悄关上了门,而尼古拉则是挥动着手中那用来施法的手杖,布置下了足以隔绝声音的结界。
听到这里,南丁格尔笑了,这种笑容并没有多么夸张,那是一种相当恬静祥和的笑意。
“不用那么拐弯抹角的,我知道你想问的是关于那个‘年轻的我’的事情。”南丁格尔仅仅是如此开口,她并没有去否认什么,反倒是很坦然的承认了这一点。
从这名老女士的口中,立香也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那个以著名的‘南丁格尔誓言’为宝具的年轻护士长正是弗洛伦斯·南丁格尔本人,而她本人也是‘从者’。
“您知道多少状况?”
“不多……”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南丁格尔仅仅是微微闭起了她那已经逐渐变得浑浊的眼睛,而这慈祥的眼睛不由望了一眼边上的德丽娜,但也只有那么一眼,因为接着,弗洛伦斯女士便仰头看着天花板,而在这寒冷的冬天,她甚至感觉到一抹困倦。
“我已经老了,所以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爱管闲事。”她轻轻摘下了自己那用来矫正视力的眼镜,而后,她望向藤丸立香——在不借用眼镜的情况下,她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以及身形。
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视力已经变得越来越差了,说不定再过些时候就要失明了,而也因为这些原因……
“对我来说,重要的仅仅是这所疗养院、医疗以及安全的问题,而她与我在意的问题其实是一样的。”
这一句话其实已经委婉的表达了她们的想法以及现在的状况:
无论是年轻的那一位护士长还是面前这位南丁格尔女士,她们的想法其实都是一样的——她们根本不在乎这座城市之中存在的那些不符合‘常识’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她们所在乎的仅仅是与医疗有关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比如现在正在飘着的雪花什么的,她并不在意,对她们来说,这些只不过是多了每天必须在门前扫雪、每天必须做好保暖工作而已。
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或许只能从上面的这句话中听到一种退缩的意味,因为南丁格尔的确是表明了这种想法——她不懂与魔术有关的东西,而她也不想管,仅此而已,不过对藤丸立香来说,他却能听出其他的意思。
“我明白了。”左手稍稍拉扯了一番右手的手套后,立香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那么,女士,我是否能离开您的疗养院了?”
这是他最后的问题,而理所当然,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既然你已经醒了,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那就出院吧。”
第八十四章:伦敦是平和的
时间:1888年8月5日上午9点
当阳光已经升起到高高的空中,将仍然飘着的雪花照耀的晶莹剔透的时候,藤丸立香已经乘坐着马车回到了贝克街的上,而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马车其实是苏格兰场的,更重要的是这马车其实并不是他主动去向巡逻的警察抢的——准确来说,这是西格森向苏格兰场借来的。
因为在藤丸立香他们离开疗养院的时候,西格森以及海伦娜刚刚从苏格兰场那里出来,所以干脆又向艾伯林督察借了一辆可以容纳多人的马车从威斯敏斯特区赶到了兰贝斯区这里想来看看状况,于是便接到了刚刚从疗养院中出来的立香等人。
当然,上面其实都是西格森的说法,具体是什么状况恐怕也只有同行的海伦娜知道,因为立香他们从疗养院中出来的时候,那辆苏格兰场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说起来,你们是一晚上都在奔波么?”看着身边西格森那略带疲倦的面容,藤丸立香开口说着。
“是的,毕竟被死徒咬死的人都有几率尸变么,所以我带着艾琳跟着那些警察回到了苏格兰场。”一如既往的以慢条斯理的口吻,西格森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过没有等西格森说完,马车厢内的海伦娜便说出了这样的话:
“然后,我们解剖了那具死尸,我还把那滴注入的死徒的血取出来了。”
那其实不比南丁格尔女士小多少的老夫人以一个如同小孩子一样的面貌以及动作下了马车,她蹦蹦跳跳的,看起来似乎格外高兴的样子。
布拉瓦茨基夫人只是一路蹦跳到了藤丸立香的身前,接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毛皮大衣内掏了掏,最终掏出了一支密封的试管——不过这并不是藤丸立香的工具,而是海伦娜自己的东西。
“这滴血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放在我这里是肯定没用的。”然后,她将那支带有仍然在沸腾的死徒血的试管塞到了立香的手中。
而对此,立香不由挑眉——这滴血对他来说其实也就是用来锁定死徒位置的,而他的魔术礼装其实已经记录下了那死徒的‘反应’,这滴重新被提炼出来的血对他来说用处并不算大。
不过走到现在这一步,重要的已经不是这滴血如何,而是这些人的态度——特别是布拉瓦茨基夫人,她与时钟塔的那些人终究是不同的,漫长的岁月赋予了她智慧却没有让她诞生出心机,她如果不是身处在这种四处都是敌人的环境之下,她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如此艰难。
“谢谢……”面对海伦娜所表现出的善意,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道,他接过了她手中的死徒之血,然后将它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看到他那么做之后,海伦娜面容之上笑意更甚——在伦敦,她已经很久没那么轻松了……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一下夫人。”而在接下那支试管后,立香仅仅是如此开口,“关于您在伦敦的魔术工坊,我想要借用一下——不过,我要借用的是灵脉。”
而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海伦娜不由下意识的挑眉,因为对魔术师来说,魔术工坊其实是很私密的问题。
甚至,一些魔术师为了保证工坊本身的隐秘性,他们自己都很少前往那重要至极的魔术工坊,至于灵脉,那就更重要了。
“嗯?你想用灵脉做些什么?”而在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海伦娜问出了这个问题,而在这么问的时候,她那漂亮的大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那种好奇与探究的目光之中并没有恶意。
海伦娜·布拉瓦茨基……
或者说,海伦娜·冯·海恩这个女人依旧保留着最为基本的学者的心理,她并不是对其他魔术师的秘密产生了什么掠夺的心思,仅仅是停留在‘好奇’、‘想要了解’这样的阶段。
不过,对藤丸立香甚至是整个迦勒底来说,海伦娜所问出的那个问题是相当敏感的,所以在这个时候,马车厢中的玛修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都不由一愣,甚至,她的内心深处不由开始打鼓。
前辈会怎么处理?
她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这样的疑惑,不过对她来说,究竟是向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布拉瓦茨基夫人摊牌还是继续隐瞒,无论藤丸立香如何选择,对她自己来说都要紧张一会儿,而这与‘信任’并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将决定权交由他人所产生的必然表现。
不过事实上,玛修也算是了解自己的前辈,她很清楚藤丸立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没到危急关头之前,他多数都会选择维稳。
也因此……
“嗯,关于这些东西,一两句话其实是说不清楚的。”他最终仅仅是用这样完全说不上的回答的含糊言语盖过了这个问题
就这一点上来说,他其实也没有撒谎,灵子转移以及在这个时代沟通远在‘未来’的迦勒底的技术可不是用几句话或者是普通学徒都知道的魔术理论就能解释的,所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是这样啊~那么,如果你要用我的工坊的话,记得和我说哟~我想看看。”她这么说着,接着很快的就跳回了马车。
布拉瓦茨基夫人并不是那种喜欢用谎言来进行欺瞒行为的人,比起那些时钟塔的老阴比来说,她完全可以说是光明磊落,也就是说,她既然同意了,就不会有反悔的可能,不过与此同事,她也将自己的诉求表达了出来——那便是她对立香所要做的那些事的好奇。
毕竟他已经展现出了太多的‘不同’,无论是身边跟随着的那些从者还是他本人都证明了他的来历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好奇’也是必然的。
“嗯,那么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夫人以及西格森先生都是。”眼睛在这些人身上打转着,立香最终仅仅是轻轻一笑,他的笑容似乎很有深意。
“毕竟,伦敦是平和的,在白日,绝对不会发生任何的事件——因为,谁都不想见到什么特殊事件。”
是的,在伦敦没有任何人希望看到异常状况……
第八十五章:这人好贱啊,好想打他啊
最后,为了送海伦娜回去,西格森最后驾着从苏格兰场‘租借’回来的马车离开了,他首先得先送海伦娜女士回家,接着得绕道去杰基尔医生那里取第二份解剖报告,最后再回到贝克街——总之,西格森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过对参与了针对死徒的突袭行动的其他人来说,今天肯定是要休息的。
“那么,关于那死徒暂时先放一放——南丁格尔是绝对不会放任她随意行动的。”迎着贝克街上飘着的那些雪花,藤丸立香最后仅仅是如此开口,他的目光扫过了玛修以及德丽娜这些人,而最后则放在了没有跟着海伦娜女士离开的斯拉夫魔术师身上。
尼古拉·亚历山德洛维奇·罗曼诺夫
这个男人有着斯拉夫人特有的高大的身躯,不过却有着白色的发丝,就身形上看上去的确很有威慑力,但是,这个不比立香大多少的沙俄皇储的脸上写满了困倦,毕竟不比因为昏厥从而睡了一晚上的藤丸立香,一直抱有那份最基础的警惕心的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自己的戒备——对德丽娜的。
所以从几个小时之前开始,他便与德丽娜一直呆在南丁格尔女士的办公室中,而仅仅依靠着咖啡提神的他在这一刻终于打了哈欠。
“那么就这样吧,我先去221号……”他抬头看向那个被麦琪‘戏弄’过的门牌后,接着摇了摇头,“太困了看走眼了,总之我先去西格森的屋子里好好休息一下,他答应将他的同居人住过的房间借我住一会儿,如果有消息或者要行动,记得通知我。”
他说着,接着用西格森给他的钥匙打开了22号二栋的门。
正如同尼古拉自己说的额那样,他在这里的理由就是为了‘共同行动’,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亲自参与、或者说是亲眼见证那足以威胁到‘表面’的那个死徒消失,不然的话,他永远不会放下心。
“那么,就这样吧,今天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了。”藤丸立香如此开口,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身边的两名少女——特别是德丽娜身上,“伦敦是平和的。”
立香再一次开口说着,而这宛如复读一样的言辞不由激起了他人的思索——特别是玛修,实际上在立香之前强调伦敦的白日是绝对不会发生异常事件的时候,她就在思索了,因为从少女自己的角度,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前辈会相当肯定这件事。
要知道,伦敦现在正处于危机之中啊……
“南丁格尔女士不会放任那个女人乱来的。”看着玛修那略带担忧的表情,立香仅仅是如此开口说着,不过在这个时候,玛修却摇了摇头。
“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女孩仅仅是如此说道,而接着,她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御主,“前辈也应该知道的,那个女性死徒背后一定有着其他人——而且说不定,那或许是一个潜伏在伦敦的……”
说不定那是一个潜伏在伦敦的地下组织,比如说藏在伦敦地下世界的大规模的死徒王国什么的……
玛修的确是这么考虑的,或者说根据常规的思路,顺着这条线去想的确没有问题——但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伦敦,是时钟塔的所在地,所以……
“这不可能。”在玛修仍然循着自己的脑洞畅想的时候,立香轻声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他并没有多大声,但他那否定的言语脱口的一瞬间,玛修便闭上了自己的小嘴,她只是眨着眼睛注视着立香。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伦敦——维多利亚时期的Spr以及时钟塔都不是吃素的,光是布拉瓦茨基夫人一个人就能察觉到不少异常,如果真的有不怕死的死徒群体在此扎根,不说时钟塔,海伦娜女士本人不可能没有察觉。”
作为魔术协会的一大总部,虽然时钟塔的伪装从来都没有彷徨海以及阿特拉斯院那样隐秘,但隐藏在英伦社会之中的这个组织对这座城市另一面的把控力度却相当的大,且不说十二君主在这座城市的各个地方都有工坊亦或是使魔监控,死徒这种与普通人相差太多的‘死物’不可能辨认不出。
“所以,还是那句话,伦敦目前没什么大的问题。”说到这里的时候,立香仅仅是拉扯了一番自己的黑色手套,“它是一座很平和的城市。”
再一次听到了立香所说的‘平和’一词,玛修莫名感觉到一抹急躁。
“可是,这里是……”
这里是特异点啊!
她其实是想这么说的,但玛修毕竟还算有理智,她先是看了一眼那站在边上的德丽娜,最后还是将到了嘴边的那些话咽了回去,而因为玛修那突如其来的异常作为,这反倒是勾起了德丽娜好奇的心思。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在说一些关于这座城市的事情,德丽娜小姐,这是一座平和的城市,相信未来也会有长足的进步。”立香随意的说着,而见到对方如此有礼貌,德丽娜仅仅是下意识的点头。
“啊……谢……???”
她当然是想要以同样的礼貌去回应对方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仅仅是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道谢?
凭什么?
这些下意识的习惯都不免让她的大脑中的思绪陷入了混乱之中,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其实是很难受的,但即使如此,德丽娜却很明白一点,她知道自己与这座城市有着深刻的联系,她以它为傲,所以在听到夸赞的时候会开心,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它,因为……
“我……”
就在快要触及到答案的时候,她的大脑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就好像是那真相之前的薄纱是通电的那样,她的意识不由缩了回去。
而在深深呼吸之后,她不由抬头对上了那个少年魔术师的眼睛,而后,她便听到了那似是关心的言辞。
“别强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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