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49节
“嗯,谢谢……”
“因为被‘夺走’记忆的你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所以强迫也没用。”
这个男人……
本来以为算是关切的言语直接被扭成了辛辣的吐槽,德丽娜不由感觉到有些胸闷——果然,面前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懂何为礼貌以及礼仪,他从来都不会尊重一名淑女。
“你一定是一个会被女性讨厌的人。”
“呵呵……”
啊,这人好贱啊,好想打他……
第八十六章:荒谬之事是否可能?
德丽娜很讨厌面前这个叫做亚伯拉罕·范·海尔辛的荷兰人,而理由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从来都不懂礼貌,或者说,她总感觉自己一直在被针对,对方那种无礼的行为总能恰到好处的激怒自己,这在她那已经不应该留存有任何记忆的‘印象’之中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是的……
德丽娜即使早就记不清自己是什么人,也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她甚至记不清自己认识过什么人,但她却仍然保留有最基础的那种模糊的‘印象’:
比如说,她的教养能让她维持着自己最为基本的礼仪。
比如说,她仍然保留着那无比优雅的属于上流社会的口音
比如说,她到现在还是不能吃辣并对甜食有着近乎狂热的喜好
这些仅仅是一些生活细节以及个人的喜好,但却能准确反映出她自身的一些状况,而凭借这些,她也可以去判断周边的人与物——说到底,她的状态本就不是医学上可以解释的‘失忆’,因此,她的判断力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所以毫无疑问,这个叫做海尔辛的荷兰人绝对是个无礼的贱人。
“呵呵……”所以就在他皮笑肉不笑的时候,德丽娜的心底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个人好贱啊……
也许是因为藤丸立香一如既往的在激怒他人这一项上格外的有天分,无论是法兰西那会儿的龙之魔女还是太平洋上那搞事的幻术师,在作为敌人的时候,他总能抓住各种各样的性格特征然后在行为亦或是言辞上给予讥讽,而这份‘天分’在他来到伦敦之后也没有任何变化。
在这里,就在德丽娜的面前,他的态度总是能让她莫名光火。
“我回去了!”
也许是因为真的被气昏头了,在言辞交锋上从来没占据到优势的女孩直接走到了22号1栋的门前,然后在稍稍犹豫了一番之后,她终于在深呼吸之下按下了她并不熟悉的门铃。
‘叮铃铃’
无比简单的门铃声就这样在雪花飞舞着的贝克街的一角回响着,而不一会儿,伴随着啪嗒啪嗒的那种急促的跑步声,大门就这么开启了。
“来啦来啦!是先生回来了吗?”
开门的当然是玛格丽特这姑娘,而在开门的时候,她的声音之中也透着属于小孩子特有的那种兴奋。
而在开门之后,她仅仅是看着那站在门口的贵族少女,这与她预期的有些不符,所以那天真而稚嫩的面容上不由闪过一抹惊讶,但这却并不妨碍她撒娇,所以她直接扑到了德丽娜的身上。
“德丽娜姐姐!你们回来了啊!”
孩子是能让人重新感受到那抹纯真的存在,而像玛格丽特这样漂亮的孩子更是能治愈身心,所以在她扑到怀里的时候,德丽娜仅仅是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说实话,她对小孩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或许在她的‘印象’之中,孩子对她来说是会造成极大影响的,所以她仅仅是揉了揉玛格丽特的小脑袋,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的行为,之后任由她冲出了屋子扑到了身后。
“先生!”她扬起了一抹笑意,而立香则变了脸色。
而原因更简单,因为屋子里的壁炉正烧着取暖的火,所以麦琪这姑娘自然不可能穿的太厚,那衣衫对于如今提前步入冬日的气候来说还是过于单薄了,所以立香直接扯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闹呢,快回屋子里去。”
“诶嘿嘿……”擦了擦自己的鼻子,这个女孩仅仅是笑着,她搂抱了一下面前那颇有好感的医学生,接着风一样的窜回了屋子里。
“无铭先生!阿尔托莉雅姐姐!姨婆!先生和德丽娜姐姐他们回来啦!”
玛格丽特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毕竟不会考虑太多,对她来说,只要有熟悉或者有好感的人来拜访或者回到这里,她就很高兴了。
而有了玛格丽特这样风风火火的呼喊,立香总觉得这冬天也不是那么冷的样子,而看着那女孩在客厅一蹦一跳的样子,他甚至不由笑了起来。
“嗯,玛修,回去之后你先好好休息吧,你的状况应该不比尼古拉他好多少。”最后,他仅仅是如此说着,而在将目光挪到德丽娜小姐的身上之后,他略微挑眉,“当然,德丽娜小姐也是一样的,请你好好休息。”
与之前那种近似严苛的对呛完全不同,这一次,藤丸立香似乎相当的认真……
“因为你很重要,德丽娜小姐……”
德丽娜那被夺走的名字与记忆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件事肯定与伦敦特异点之中正在发生的‘异常’有关,藤丸立香坚信这一点。
而现在,对藤丸立香来说,剩下的仅仅只有最后一点:弗洛伦斯·南丁格尔。
当然,立香指的并不是那名现在恐怕还在兰贝斯疗养院中工作的老女士,而是从昨晚开始便随着那怀了孕的死徒一起离开的从者,那个女人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疑点,比如说身上的那种本应该检测的出的灵基反应。
要知道在决定侵入兰贝斯疗养院之前,立香本身已经做好了严密的规划,他不仅仅探查了疗养院本身的环境,甚至从西格森那里拿到了日程表格,而做了这些准备工作的他当然不会忘记最为基本的工作:检测。
在入侵兰贝斯疗养院之前,他特地花了时间用检测装置检测了整个疗养院,而其中并没有陌生的反应,也就是说,疗养院之中本不应该存在‘从者’才对,不然的话,立香也不会在当天晚上便贸然进攻,结果现在不仅没达成最初的目的,还白白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从者不可能没有灵基反应才对……”坐在阁楼的书桌前沉思着,立香仅仅是深深吸着气,他的左手缓缓敲着书桌,脑海中徘徊的尽是那些违背了‘常理’的存在。
为什么一个从者可以隐去灵基反应?
难道她一直灵体化么?
不,这不可能……
南丁格尔女士提到过,那位年轻的她一直在疗养院之中以他人的身份的行动,也就是说,她理论上来说是有一个身份的,更何况,她本身不可能知晓会有人攻击这死徒,也就是说……
“提前准备什么的完全是不可能的。”
难道说,这些从者本身与人类无异么?
“这种荒谬的事情根本就……”
不可能……么?
立香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的目光逐渐挪到了外边飘着的雪花上,那美丽的雪花在夏日的阳光之下散发着瑰丽的色彩,它好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这种荒谬的事情,真的不可能么?
第八十七章:妓女玛莎
地点:伦敦东区白教堂
这里是整个伦敦地区最为肮脏的地段,这里汇集着大量的无证工厂,居住着来自欧洲各地的居民。
但不要以为这里所谓的‘外国人’很多,伦敦东区并不是什么租界地段,在这里居住的也绝对不会是什么有钱人——或许,曾经有国外的移民在此居住,但他们很快便搬去了更加适合居住的地区,所以在这里居住的绝大部分都是偷渡者或者孤苦无依的流浪汉。
这里的房屋虽然便宜,但大部分都用作黑帮储存武器亦或是走私品的仓库,而居住在这里的其他人不是工厂的工人就是妓女,而由这些贫民组建的家庭很少会有孩子——因为孩子体质太弱,而东区又过于肮脏,这些孩子根本活不下去。
这里是与号称富人区的威斯敏斯特截然不同的地方,这里是犯罪滋生的场所,但因为阶级严重分化的原因,在这里居住的那些人完全没有办法搬出去,甚至在夜晚的时候,那些打扫街道的清洁工人都不愿意来这里清扫街道,可想而知这里平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维多利亚时代的阴暗面汇聚于此,不过却没有人想要改变它。
而在这座即使在白天都显得无比阴冷的街道之中,那些早已被各种三流涂鸦所充填的密集房屋中的一个小房间迎来了它的主人……
“你的卧室就在这里?”背着那个几乎快要失去意识、面色苍白的女人来到了一所紧闭的屋子前,护士长仅仅是开口问着。
不过她的语气似乎是有些过于强烈,简直就像是战场的指挥官那样,所以听起来莫名有些震耳欲聋的意味……
“回答我!这里是你的卧室吗?!”
“唔……”而一下子被这声音吼的有些耳鸣,那无力趴在护士长背上的女人仅仅是略微睁开了那红色的眼睛,她看了一下四周那无比熟悉的阴冷风景,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面前的门上。
然后……
“对,就是这……”她无力的说道,言语之中的那种无奈以及怀念任谁听了都会心生复杂。
也因此,南丁格尔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她只是抬起一脚直接踹开了那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大门,然后走进了那布着灰尘的房间中。
整个房间很小,甚至在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记忆之中,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屋子,不过它即使很小,小到除了一个小卫生间以外,其他东西都堆在一起,但它依然显得很干净。
用以采光的小窗上毫无意外的被一块布照着,用以阻挡阳光,而内部则有着桌子、床铺这种最为基本的摆设——即使已经成为了‘死者’,但这个女人依然保留着些许人类的生活习惯,至少摆在她屋子里的不是棺材这种东西。
还好,并不肮脏,所以没有戳到南丁格尔此时的那种非做不可的强迫症,所以,她仅仅是将那个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的女人放到了那仅仅只有几天未被使用的床铺上,而在这之后,她随手点燃了房间之中那烧了一半的蜡烛。
这个房间真的是太小了,仅仅是一根蜡烛便能照耀整个房间,而平日里,这个已经成为死徒的女人便一直住在这里——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搬家。
也许是因为东区那种阴暗的色调让已经成为了死者的她更加喜爱、也许是因为伦敦东区这里有更多的无家可归、也没有人需要的流浪汉、也许……
环视着整个房间的环境,南丁格尔最后将目光放到了边上的小桌子上,那是用朴素的相框装点并细心保护起来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家人出游的照片,而光是这一张照片似乎就能透露很多东西——这个时代,照片发明了还没有多久,能够‘拍照’的大多都是富贵人家,即使已经出现了那种方箱状的沉重便携照相机,穷人也基本很少摄影。
南丁格尔很明显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她不免多看了那孕妇几眼——虽然她已经沦为了‘死徒’,面色苍白,不过从她那已经无法成长、衰老的身体上似乎能看出童年所经历的那种优渥生活。
不过对于维多利亚时代的人来说,崛起的富豪很多,但破产的却更多,除了那些有地产的人来说,伦敦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大漩涡——也许能抓住崛起的机会,但一步踏空便会万劫不复。
而与此同时,那死徒仅仅是靠在自己所熟悉的床铺上,短暂的休憩似乎是让她恢复了一点精神,所以她终于完全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接着唤出了自己救命恩人的称呼:
“这位……女士。”她呢喃着,而这个称呼也让南丁格尔转过头,“谢……”
她本来是想道谢的,即使早已脱离了人类的身份,她的一些习惯至少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护士长却拿出一小瓶的药水,然后开始在房间里喷了起来,那种刺鼻的味道不由让对气味无比敏感的女人咳嗽了起来。
“这是什么……”
“消毒药水,你现在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一个细菌都不能留下。”以无比坚决的口吻,护士长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她拎起了自己的手提箱,接着将它打了开来,并随手取出一包血浆丢在了床上,“这段时间,我会与你一起行动,你就靠这个维生。”
死徒必须依靠吸食血液来维生,但南丁格尔毕竟有着自己的底线,她自然不会放任那死徒出去乱咬人,因此,她准备了大量的血浆。
维多利亚时代中后期早已对输血疗法有了一个相当的概念,虽然此刻仍然没有出现‘血型匹配’的说法,但是各个医院之中都能找到储存好的血液,而南丁格尔手中的便是从兰贝斯疗养院中拿出来的。
“唔,谢谢……”直接对着那血浆的袋子吮吸了起来,那灌入口中的算不得新鲜的血液自然比不得直接吸取人血来的畅快和满足,但对此刻的死徒来说,这就像是救命一样。
虽然实际上,她本来不用喝的那么多,甚至一晚上就必须吸干一个人的血,但她此刻真的需要营养……
“那么,你的名字呢?没有名字的话不好称呼。”
或许是因为Berserker职阶的影响,南丁格尔的语气有那么一点自我主义的味道,不过这倒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因为那身为死徒的女人很清楚,她是在拯救自己。
“玛莎……玛莎·塔布连姆(MarthaTabram)。”倚靠在自己的床铺上,她仅仅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玛莎·塔布连姆,我接下来要以我的方式照料你的生活。”
不过,或许是因为那已经许久都不被人称呼的姓名勾起了她的些许回忆、而此刻她的精神状态也说不上有多好,那种几近崩溃心情在这一刻几乎全部涌了上来,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直接划了出来。
“真是自说自话的人……”
第八十八章: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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