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52节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并不是立香自己在那边瞎JB自信，而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迦勒底有着最为先进的防护措施，而这‘防护’指的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防护，而是‘概念’，这个防护概念针对的是时间。

虽然比起阿尼姆斯菲亚自行开发的拟似地球环境·迦勒底亚斯、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甚至是利用阿特拉斯院的契约换取的灵子转移装置来说，作为迦勒底墙壁而存在的‘构造’很容易被人忽略，但它实际上采用的却是与阿特拉斯院本部：巨人之地窖相同的材料以及构造。

而这构造的防护机制从人理烧却开始便一直运作并好好保护着目前幸存下来并在迦勒底帮忙的每一个人，而它的原理便是将这座理论上位于南极的某个海拔6000米的隐藏、未命名山脉中的天文台基地从‘时间’意义上独立出来，即使外边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也不会影响到迦勒底。

而且，在它运作的时候，即使是已经离开了迦勒底的雷夫·莱诺尔都无法准确定位到这个他工作了十多年的基地，所谓的‘大海孤舟’不仅仅是形容天文台的渺小，更重要的是它在‘人理’这片海洋之中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也因此，迦勒底在以罗曼、达芬奇以及埃尔梅罗二世这三位智囊的领导下，完全不存在被攻克的可能性，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从者。

那么，排除掉了立香这里的通讯故障、再排除掉了迦勒底炸锅的问题，那么剩下的问题恐怕就是‘通讯’本身……

“玛修，以前通讯有过这种障碍么？”

也因为这个问题，立香直接将有关通讯的问题抛给了玛修这位可靠的后辈，不过就在她提问的时候，那一向可靠的后辈反而流露出一抹茫然，不过很快的，那有些天然的小茄子回过了神。

“要说问题的话，我现在都快习惯了——因为自从法兰西开始，通讯就变得相当不稳定。”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因为从法兰西开始，没有任何特异点是‘稳定’的，现在想起来，前几个特异点那过分的人理基奠值和面对的敌人，几乎每一个都可以拿出来毁灭这个世界。

“根据迦勒底的资料以及理论，时代的偏差——就是人理基奠值以及稳定性甚至是距离都会影响到通讯。”玛修认真阐述着这些她所记住的那些理论知识，而在说着这些话题的时候，她不免想到了法兰西之前的那些事。

虽然在迦勒底发生了惨剧之后，火速升级为代理所长的罗曼立即带领剩下的工作人员观测迦勒底亚斯的状况，并通过那仍然在运作的地球灵魂的复制品观测到了人理之上的七个扭曲点，但实际上，之所以称呼它为‘七大特异点’的理由并不是说迦勒底亚斯上只观测到了七个特异点。

实际上如果通过雷夫留下的那个不掺水分的未来观测镜去探查的话，那‘地球模型’上绝对不止七个异常点——简直就像是筛子一样，如果要用什么词去形容的话，恐怕没有比‘筛子’更好的词汇了。

不过根据迦勒底的说法，一部分特异点实际上不去管也会在所有的工作完成之后被恢复过来的抑制力‘修复’，也就说，所谓的七大特异点只不过是一定需要迦勒底进行‘人为干涉’的不可修复的巨大漏洞。

“而在观测并整理这些特异点之前，我和另一个前辈——就是立花前辈曾经在探索过两次‘冬木市’，一次是04年，而另一次……”说起这些的时候，玛修有些欲言又止，甚至在提起来的时候都有些小心翼翼。

因为最初探索的两个特异点，其中一个让所长奥尔加玛丽离世，而另一个作为‘敌人’登场的人就在她的眼前——1994年的冬木特异点，在玛修的认知之中，藤丸立香被卷进去之后几乎是经历了生与死的抉择。

不过这或许不是重点，所以在玛修提到与94年的冬木市的时候，立香甚至没有什么表情，他仅仅是认真的聆听着，而这种态度不免让玛修将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下了。

“不过说实话，其实我和立花前辈都算是被卷进去的，而那个时候，通讯其实是相当顺畅的。”然后，她如此补充道，“理论上来说，我们来到伦敦的时候，这里的数值如同医生所说的那样只有E，而时代又仅仅是……”

“仅仅是一百二十多年前，对吧？”

“是……”

所以理论上来说，这里的通讯不应该如此混乱才对。

立香总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因为情报的缺失，他一时间又不敢下结论，而就在此刻……

“你们算是遇到困难了么？”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边上闲着无聊的夫人终于开口那么问着。

不过她虽然顶着夫人的敬称，但就行为上来说却大胆了许多，穿着清凉的这名年长者就这样拖着自己那看上去无比幼小的身躯，接着硬是挤到了藤丸立香与玛修之间，那细腻而幼小的躯体就连玛修都为之侧目，因为在有些害羞的小茄子看来，夫人的行为未免太大胆了，她几乎就像是贴到两个人身上一样，一点都不管自己那身绸布的衣物。

“嗯，我虽然有些听不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你们看上去好像遇到麻烦了的样子，这样的话不如让我试试？”而在成功挤进来之后，海伦娜干脆直接坐在了那有些凉的地板上，那盘着腿一晃一晃的样子看上去颇有一种幼稚的感觉，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仅仅是对立香他们做的事情感兴趣而已。

说到底，这个时代没有任何魔术师能理解立香他们所做的事，当然，也不可能从魔术的角度去理解他们之前所说的话了，因为有不少词汇都是随着科学发展之后才逐渐创造出来的。

所以在这种状况下，藤丸立香只是不免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那看上去无比幼小的夫人。

“那个……海伦娜夫人，您可以么？”

“别用敬称啦，让我试试呗。”在面对立香那犹豫的问题时，海伦娜只是认真的点着头，她那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相当程度的自信，也不知道是在魔术的进修之路上的一帆风顺给了她这种信心还是其他的什么。

“海尔辛，你只要记着一句话，伟大灵魂（Mahatama）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我无法使用的魔术基盘！”

你说这个谁懂！

第九十四章:伟大灵魂所赋予的智慧

首先，必须要提的一点就是，海伦娜·布拉瓦茨基是特殊的……

这个特殊不仅仅体现在她那有些特立独行的开朗性格上，与这些相比，更重要的则是她自身的成长环境——与寻常的魔术师有着相当的不同，海伦娜其实并不是出生在一个魔术师的家系之中，如果硬要说的话，她就是那种很平凡的‘平民魔术师’。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本应该平凡的魔术师却有着与众不同的经历——藤丸立香并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魔术回路，但他却能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从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获得了些许馈赠，而这份馈赠应该与她独特的天赋（魔术回路）有关。

而且也正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我无法使用的魔术基盘！”

做出了这样的宣言之后，她便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似乎是要从藤丸立香那里听取运作原理一样，海伦娜调转了坐着的方向，两条光洁的小腿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完全没有安分的意思。

而且在这个时候，藤丸立香甚至看的出来，她本应该能表现出来的那种成熟稳重在她认为的新奇的知识面前全都不堪一击——与那些第一时间就想着去否定的刻板而守旧的传统魔术师完全不同，海伦娜相当乐于接受新事物以及新知识。

“嗯~嗯~嗯，快告诉我，你们在使用的，是哪里的、又是什么样的理论（基盘）？”

而因为她十分漂亮的缘故，面对一名充斥着求知欲的娇小可爱的美人儿，应该没有多少人会义正言辞的拒绝她。

但现在，藤丸立香却卡住了——他并不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海伦娜关于迦勒底的通讯系统的机制，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魔术’的范畴，甚至还牵扯到了一定的维多利亚时代绝对没有的科学知识。

“嗯~玛修~，既然海尔辛不愿意告诉我，那你告诉我吧~。”

“不，怎么说呢……”而就在海伦娜那毫无防护的双腿在地板上摩擦着，并将身体凑向了纯情的小茄子之后，玛修仅仅是一脸窘迫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能从海伦娜夫人的身上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很好闻的味道——不过这股味道或许仅仅是某种香水，总之，它并没有能让玛修思绪飘忽。

“我想，前辈并不是不想告诉您，女士。”小茄子仅仅是如此说着，而她也不是在找理由或者是胡说八道，因为这就是事实，“因为即使是前辈，有些事情也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讲清楚。”

这就是时代的差距……

如果现在那跪在立香面前的女孩是一个现代人的话，立香自己便能用现代的一些常识甚至是比喻简单易懂的去描绘玛修的盾牌上的‘召唤阵’的运作原理，但海伦娜毕竟不是，虽然藤丸立香相信，她或许能以通神学会创始人这个闻名于世界的身份登上英灵座，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这个在他面前的女孩是一个有着六七十岁高龄的‘夫人’，纵使她声称能与所谓的伟大灵魂（Mahatama）沟通，但说到底，但那些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的至高存在恐怕也没办法教会海伦娜那些只有现代才有的词汇吧。

所以……

“海伦娜女士，你听说过电报线路么？或者说，你听说过电话么？就是那个亚历山大·格拉汉姆·贝尔展示过的电话机——现在虽然有，但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总之就是那样的东西。”

然后，在脑海中翻出了理应被这个时代的人们所知晓的那些重要发明，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而在这之后，他甚至深深吸了口气。

“原理和那个大体上是一样的，现在我们这边要发送信号到某个地方去，但现在不知道什么问题，那边没有任何的回音。”立香开口说着，不过说实话，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挺没底的，毕竟魔术师什么尿性他很清楚，即使是那些自诩‘亲民’的家伙也对‘科学’抱有一定程度上的偏见。

比如说，时钟塔内部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电子邮件啥的，这玩意能让立香吐槽一辈子……

不过虽然槽点很大，但这也证明了一点——大部分魔术师真的不在乎科学的发展，甚至有些连报纸都不看，那么布拉瓦茨基夫人又如何呢？

“嗯，我大体上明白了。”在立香那略带微妙的目光之下，海伦娜那精致的面容上没有浮现出任何的意外，她仅仅是平静的点着头，接着带着那种有些困扰的微笑面向了玛修那块直到现在都毫无反应的盾牌。

“电报机和电话机‘线路’么？有什么密码或者转换格式什么的么？”

还好，海伦娜并不是什么那些刻板的魔术师，就如同她表现出的那种‘好奇’那样，海伦娜并不是对‘科学’有关的事情一无所知，至少她能说出‘转换格式’这种词，就意味着她真的了解甚至可以说是研究过那些出现连三十年都没有的‘科学’产物。

“不愧是能写出《秘密教义》的人……”而想到这里，立香不由送上了由衷的感叹与赞美。

《秘密教义》光从表面上来看毕竟不是单纯的神秘学书籍，虽然被后世的大部分人认为是扯淡，但它实际上是海伦娜穷尽了自己的智慧与所学，想要从神秘的角度解释包括‘科学’在内的‘一切事物’的集大成制作，而能写出这种书籍，那她肯定有所研究。

“你这种夸赞，是真心的么？”而就在这个时候，海伦娜却突然转头看向立香，她好像有那么一刻收起了表露出来的那种天真与冲动——浮现在她的脸上是一种年长者的成熟与智慧，但在这其中夹杂着的却是一种渴求认同的神色。

“当然，女士，您的书本上所记载的东西，我想没多少人能看懂……”对此，藤丸立香仅仅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而就在海伦娜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立香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我们之前做的，本质上也仅仅是通讯魔术，所以女士，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么？”

“啊，交给我吧！”

虽然没有从那个叫做海尔辛的男人身上得到具体的答案，但或许是因为得到了认同的缘故，海伦娜现在意外的有干劲。

“让你们见识一下好了，伟大灵魂所给予我的智慧！”

第九十五章:终于连上的迦勒底通讯

时间：2017年1月20日

地点：南极迦勒底

距离藤丸立香一行人前往特异点探索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左右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中，除去最初抵达之后的那次‘通讯’之后，迦勒底与正在特异点前线探索的少年御主变没有任何的联系。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整个迦勒底正在消极怠工，维持着迦勒底运作的数十名员工一直都在轮班，他们有着最为基础的休息以及进餐的时间，但在其他时间，他们一直都在管制室中并且不断尝试联系特异点中的那些人。

可是，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还是不行……”看着大荧幕投射出来的‘未连接’的字样，埃尔梅罗二世不由感觉到脑阔发痛，而为了避免让自己的脑袋继续痛下去，二世先生甚至给自己点了一支雪茄并以此来舒缓自己的神经。

甚至，这位时钟塔君主的心底此刻已经泛出了强烈的吐槽欲望……

“我不得不重新确认一件事，第四特异点是否真的在1888年的伦敦？而它的人理基奠值是否真的仅仅只有E。”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为了让这名君主真正认识到这一点，达芬奇很快便调出了分析结论报告，而那大大的E级别的字母便浮现在了荧幕身上，甚至，与此同时还有传送至特异点的御主与从者的状况分析。

“结论其实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为了确保结论的正确，在进行灵子转移之前我就确认了无数遍，特异点就是在1888年的伦敦，而在转移过去之后，证明他们的‘存在’实际上也比前几个特异点轻松不少。”

达芬奇虽然并没有下死结论，仅仅是根据迦勒底的工作力度上来证明伦敦特异点并没有任何的谬误，不过她的态度显而易见，因为这些数据得出的结论没有误差，所以伦敦特异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本来应该是无比精确而正确的结论，但埃尔梅罗二世就是无法接受，所以他愈发的感觉到烦躁，最后更是用手指敲着自己面前的桌子。

“那么那里的通讯为什么会受到干扰？关于这点，迦勒底的资料库就没有什么对应的记载么？”他开口问着

然后，这样的一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而理由其实也很很简单……

“迦勒底的资料也并不完备……”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达芬奇不由说出了这样有些无奈的话，“毕竟说到底，没有人预料到整个人理会突然之间崩溃，而本来的话，灵子转移探索本身就在调试之中，其中还有一些不可控的‘可能性’。”

这就是现在最为无奈的问题，虽说灵子转移这项技术经过相当时间的完善之后，它早就进入了调试的阶段，为此，迦勒底还召集了那40多名来自不同地区的御主，但结果还没有进行几次探索，迦勒底自身也爆发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为此，仍然在管制室中工作的那些职员都承担着极大的压力，甚至，一直进行着灵子转移的御主以及从者也承担着同等、甚至更大的风险。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仍然没办法排查出通讯故障的原因？”也许是因为雪茄燃烧出来的气味终于舒缓了埃尔梅罗二世十天以来一直高度紧张的大脑，他不由深深吸了口气，而紧接着一杯有助于睡眠的热牛奶便被放到了他的桌上。

“好了，这里暂且交给我吧，二世先生。”然后，映入埃尔梅罗二世眼睛是那带着有些温和但又有些莫名不靠谱的笑容的人——罗马尼·阿基曼，而在见到他的时候，他脑海中的那属于诸葛孔明的那份力量不由自主让他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这是属于‘从者’的特质，并不是埃尔梅罗二世本身的意愿，而很快的，一直主宰着自己身体的君主阁下便直接将那种异样的厌恶感驱逐出了脑海。

“嗯，谢谢……”将那燃着的雪茄拿开之后，埃尔梅罗二世只是端起罗曼带来的热牛奶，接着将它缓缓饮尽。

糖似乎放的过量了一点，这牛奶明明是甜的……

“糖分对大脑来说其实还是很重要的。”大概也是知道埃尔梅罗二世要吐槽什么，罗曼仅仅是微笑着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而二世先生也只能将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好吧……”他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接着便起身，“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嗯，请好好休息。”

然后，一直在替罗曼代班的埃尔梅罗二世便离开了管制室——虽说有着诸葛孔明的能力甚至是灵基反应，但说到底，埃尔梅罗二世依旧是一个人类，而既然是人类，那他就需要休息。

“那么，状况我都听到了，有什么改善的方法……或者干脆是结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