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51节

凯瑟琳其实很想这么反驳，与玛莎不同，她本身是一个‘激进派’，或者说，她恨透了那些将上帝挂在嘴边的代行者，那些人虽然将恩惠挂在嘴边，但从未真的见到他们去改善什么，底层这么多民众，每天饿死、渴死的又有多少？

而且就如同那些所谓的神父那样，所谓的主也从未怜悯过世人，不然的你与我又何必堕落至此？

成为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后，生活居然比以前过的更好了！这难道不是对这个时代最大的嘲讽吗？！

但是，就是这样无比激进、也是一直以来被其他姐妹所信奉的言语却说不出口。

凯瑟琳心底仍然徘徊着一抹怜悯，这并不是什么良知，自从堕入黑暗后，这些人就不存在什么道德了，她之所以会如此，仅仅是因为玛莎表露出的那种幸福，她知道对死徒来说，这种虚幻的幸福很可能葬送她，但她依然像是被火光所吸引的飞蛾那样扑了上去。

即使是虚幻的也好……

所以，面对这样的玛莎，那些刻薄却无比真实的语言对凯瑟琳来说就像是足以让她泯灭的教会的圣水与十字架那样，它卡在喉咙里，没有办法吐出来的同时，她也不愿意就此吞咽下去。

所以……

“那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最后，这个叫做凯瑟琳的女人如此开口，“我会将这封信带到的。”

“这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所以要快……孩子不能没有一个‘名字’……”

“当然，我会带到的，相信艾迪也不会放任你不管。”

然后，凯瑟琳便收起了那封信，不过就在她离开之前，她将目光放到了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护士长身上。

“你……是她的新朋友么？”看着那护士长，凯瑟琳仅仅是鼓足勇气开口问着这样的问题。

而对此，南丁格尔则是相当干脆利落的给出了回应……

“不是。”她仅仅是如此开口，“她只是一个孕妇、而我的目的则是照料她的生产。”

如果是另一个状态的南丁格尔的话，她或许还会更为全面的思考与这方面有关的问题，可是她是Berserker的从者，所以不会思考其他，她的状态一直停留在了战场之上那个需要她大声喧哗的时刻，也因此，她的态度与目的更加的明确。

“在结束后，我会离开。”

“是么……”听到南丁格尔所说的话后，凯瑟琳仅仅是点着头。

而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清楚对方是谁，但对这些妓女来说，这些衣服上有着十字标记的医生以及护士总是相当亲切的。

“那么，麻烦你照看她了，她的孩子肯定要吃大量的东西，光是你带来的这些血浆完全不够，我还会再带点过来。”

“凯瑟琳！”而就在她这么说的时候，玛莎却突然喊住了她，而就在她望过去的时候，见到的是那一脸哀愁的可怜女人，“求求你，我不想杀人了……”

这傻女人，杀人又怎么了？

凯瑟琳从来都不像是她那样犹犹豫豫，所以很想就这么训斥她一番，不过现在想起来，这个女人唯一狠下心杀的人、除去那些追捕死徒的代行者外，恐怕也只有最近那两个了——而且那还是在艾迪的授意下。

“嗯，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去医院偷点血浆，然后带给你艾迪的消息。”最后，凯瑟琳只是如此说着，她离开了，白教堂那密集的建筑群自然能帮助她避开阳光，而在她走后，整个房间剩下的也只有两个人。

第九十一章:我想给这孩子做件衣服

作为玛莎同伴的凯瑟琳走了，她去替玛莎给那位‘亲爱的安迪’带消息，而已经没有办法动弹的玛莎则是躺在床铺上，身为护士长的南丁格尔则亲自抄着扫把这些清洁用具给房间进行大扫除。

对南丁格尔来说，这些工作简直不要太顺手，她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期，在前线的那所战地医院每天都在做这些，她连当初肮脏不堪、泥浆满地的前线战场都承受过来了，随手收拾这种小房间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所以就在两个小时之后，整个小房间包括从不被使用、已经积灰的厕所都被打扫了个干干净净，虽说在这个时候应该开窗通风，不过鉴于玛莎本身并不是人类，身为死徒的她没有能力去承受阳光所带来的痛苦，所以南丁格尔最后还是没有开窗。

不过即使是如此，整个房间也只能用干净来形容，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弥漫在房间之中的那种由南丁格尔随身携带的消毒水制造的味道——它刺鼻，却因为是从者自身携带的东西，所以又是无害的。

“嗯，房间暂时就这样吧。”而看着虽然阴暗但却又焕然一新的房间，南丁格尔最后仅仅是如此开口，而在放下手中的消毒水后，她将清洗干净的抹布放在桌子边上，接着又扯下了自己的口罩。

“啊，嗯……”而闻着那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她仅仅是缓缓点头。

虽然对她来说，这房间也就这样，无论脏污还是干净对她来说都影响不大，但她依然由衷感谢着南丁格尔所做的一切。

“你那些塞在柜子里的衣服都快发霉了，我好好的洗了洗，现在晒在外边，过会儿我会收回来……”然后，拿出自己的记事本，那护士长就像是有某种强迫症那样向她这个屋子的主人汇报着一条又一条的作为，而这不免让玛莎觉得无奈。

“这些东西……女士你不用和我说。”玛莎开口说着

“哦，这样。”

而南丁格尔也没有多矫情，虽然因为狂化的影响，她的性格狂躁了许多，但也不是那种死板的人，既然玛莎个人不想听到那些，那她也很干脆的收回了自己的笔记本。

“你还需要些什么吗？”她仅仅是如此开口问着

虽然就事实上来说，死徒的孕妇貌似比人类孕妇要好照看一些，她只需要喝血来补充营养，而且也没有最基础的生理循环，她都不需要上厕所，而剩下的大概就是……

“嗯，我去帮你打一盆热水，你看起来似乎需要好好洗个澡。”

“等一下，在这之前，能不能帮我买点东西，钱的话就在柜子里！”就在南丁格尔真的打算直接扒光那孕妇的衣服的时候，玛莎突然高声喊着，而后，南丁格尔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你想买什么？”

“书本，即使是东区的旧书摊也应该有卖的，能帮我买点童话书回来么？如果是小孩子的话，从童话开始看比较好呢，还有，这里的商店也应该有卖布料的，能帮我买回来么？我想亲自为这孩子做一件衣服。”

很明显，在玛莎的规划之中，她不仅仅是要将这孩子生下来，更重要的是，她要尽到自己身为母亲的义务。

“那个……虽然妓女什么的，这种职业绝对是见不得人的那种。”说到这里，玛莎不由挠了挠自己的脸，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微妙，但那种复杂的神色不由让南丁格尔这种出身富贵的人有些愣神，“我……也算是攒下了不少钱的。”

是的，是那种能好好生活的钱……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看起来应该能买不少东西吧？”

在她那复杂的言语之下，南丁格尔伸手打开了那个柜子，而在那柜子里，她找出了一个铁盒子，那个铁盒子上似乎有着一个极具死徒风格的陷阱——普通人只要触摸就会瞬间被抽取血液，不过对南丁格尔来说，有和没有都差不多，所以她直接暴力触发了它，接着当着玛莎的面打开了它。

“这是……”

里面则整齐的放着以百来计算的硬币，这是目前仍然流通的英镑，而单个的话应该被称为沙弗林，而在那个沉重的金属盒子里居然摆放着整整齐齐的500多英镑，这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巨款，而这单单仅仅是以金币来计算的，因为在那些堆叠的金币下面则是一叠不数的话根本看不清数目的纸币。

“这些钱，如果想要离开伦敦，去其他地方的话，完全可以开一间小旅馆，然后好好过日子了。”

“嗯，我其实就是那么想的，只要等到孩子出生，我就带着这孩子离开伦敦，去德文郡、哪怕去爱尔兰都行，我们会找个人不多不少的小镇，然后就此隐居起来。”

对于现在的玛莎·塔布连姆来说，她甚至已经没有了什么在意的东西……

愿望？心愿？

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一概没有，自从这个孩子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后，她想要做的就是将她重新生出来，满足双方的愿望，之后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认真注视着这孩子成长。

“不过，你能确保你的孩子是一个正常人么？”而就在这个时候，南丁格尔突然间开口问出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而就在这个时候，玛莎自己也愣住了……

她虽然有过一段优渥的童年，但在这个时期，大部分比穷人稍稍好一点的中产家庭也不会让女子接受什么好的教育，而玛莎自己就是这样典型的例子，所以在这么一刻，她意识到了一个最大的疏漏：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关于这孩子的问题。

“这孩子可能不是……正常人？”

那么也就是说，这孩子没有办法成长？

然后，在看到玛莎一直在愣神，南丁格尔便明白了她其实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本身就不明白这些死徒究竟是什么构造，所以她仅仅是随手捏了四英镑然后出门了。

在这个时期，仅仅是四枚沙弗林就能买很多东西了……

第九十二章:故障的通讯

时间：1888年8月5日晚9点

相当难得的，藤丸立香有那么将近一天的空闲时间，虽然他中午才从农业重镇兰贝斯区回到贝克街，但从中午到入夜的这段时间却是自由的，将近6个小时的自由行动时间，理论上来说如果给他一辆马车的话，他甚至能逛到白金汉宫那里去。

不过他毕竟没有那份闲心，所以在下午这段时间，他都在养精蓄锐，为夜晚做准备，而在贝克街吃过晚餐之后就到了他活动的时间，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之前一直在利用睡眠补充体力的女孩也终于醒了过来，而在那之后，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借用灵脉构筑通向迦勒底的召唤阵。

来到伦敦市的十多天后，藤丸立香终于决定再一次通过灵脉稳定沟通线路，然后沟通迦勒底，而算起来，这应该是在灵子转移后的第二次沟通，而第一次实际上是在他转移到伦敦附近的伊灵镇的时候——那是距离伦敦有两个小时火车的距离的小镇。

而值得一提的时候，实际上在当时，他们就遇到了一个问题：日常信号不顺畅，如果不依靠灵脉持续输出魔力以此稳定固定‘通道’的话，双方的通讯完全无法交流，一句话至少有三个词会听漏。

不过一直以来，从法兰西开始，藤丸立香就习惯了这种状况，倒也没什么表示，仅仅是借用伊灵镇那附近无人管辖的三流灵脉固定了召唤阵，然后向迦勒底那头表示自己这里先记录状况，之后再统一汇报并交流。

本来的话，这应该没什么问题，但立香在这个时候却遇到了更邪门的事情……

…………

地点：伦敦河岸街区、海伦娜私人魔术工坊

这里是伦敦的商业中心，每周都会有固定的商业集会，而平时，除去伦敦东区之外，河岸街是人流量最大的地区——作为商业中心，这里平时会聚集大量的商贩，从各种新鲜果蔬到工艺品都有出售，甚至还有绅士们最爱的各种流行的礼帽款式甚至是女士们的服装。

只要在维多利亚时期能卖的，这里几乎都能见到，说不定还能在当铺里看到什么55先令的昂贵小提琴——当然，如果你能有西格森先生那样的好运气而周围人又都是瞎子的话。

不过，其实对于海伦娜·冯·海恩来说，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对这名通神学会创始人兼‘伟大灵魂’的弟子来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流规律以及……灵脉。

河岸街区其实是魔术师们从来都不愿意涉足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人流量的问题，无论是在河岸街区的哪个角落都能听到吵杂的声音，这与魔术师们一贯的要求‘安静’的特性不符，而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流窜的其实不仅仅只有商贩与购物的人，还有着小偷以及三流小报的记者。

而对魔术师来说，最为憎恨的便是后者——这个时代毕竟不是现代，因为在现代，科学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即使有那么些许超出‘常识’的表现，但只要没有将一个人的三观彻底粉碎，他不会愿意去相信所谓的‘神秘’是存在的。

但维多利亚时代不同，在这个时代，说好听点叫做‘神秘’仍然有立足之地，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这里的人依旧愚昧不堪，在皇家科学院已成权威并为日后的‘科学’奠定牢固基础的同时，这些小市民依然相信某些地方依旧存在着所谓的神明以及奇迹。

所以，只需要那些刻板的魔术师流露出什么‘马脚’，那些三流小报的记者在第二天就能让整个伦敦的人知道有什么人徒手搓出了一个大火球这种‘大新闻’。

“也因此，社会越往现代发展，魔术师们就越青睐那些‘秘密’的场所，但我不同，通神学会的势力虽然算不上大，但却能提供些许庇护，无论在这地下室做什么，学会都能以各种方法掩盖过去。”在秘密的地下私人工坊之中，海伦娜半闭着眼睛、以一种俏皮的姿态说着，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在桌子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有些晃眼。

说实话，有美人相伴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少看上去很养眼，而因为性格方面的原因，海伦娜其实也大大咧咧的，她是那种会在自己的工坊内以太热了为理由脱掉绒毛外套以及厚厚的袜子和靴子的人，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清凉。

不过很可惜的是，立香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上面，甚至，伴随他前来的玛修·基列莱特也没有在这一刻提醒海伦娜这名‘女士’要尊重自己的年龄以及阅历，迦勒底的二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架设地板上的盾牌上。

“嗯，这正常，一个浮于明面上的势力的确能提供相当多的庇护。”而在那之余，藤丸立香仅仅是一心二用的说着。

不过，即使他开始一心二用，一边思索着他现在遇到的最为邪门的事情，一边应付着海伦娜女士那有些自我夸耀的成分在内的话语，但因为他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到现在都没有一丝动静的盾牌上，所以在海伦娜看来，他的态度未免太过敷衍。

“你在听我说话嘛~！”

“在，只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而在自己那敷衍的态度被戳穿之后，立香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他仅仅是很坦然的承认了这一点，接着说明了自己此刻遇到的问题。

“我们设立的召唤阵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完全启动，现在正在排查故障。”

这就是之前所说的，藤丸立香现在遇到的邪门的事情——他们设立的通向迦勒底的召唤阵找不到什么沟通的对象，因此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启动，而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在无法探测人理基奠值的法兰西甚至是其他什么地方，只要假设在灵脉之上，那通向‘未来’的迦勒底的通讯是绝对能稳定下来的。

“玛修，以前通讯有过这种障碍么？”

而紧接着，没有等海伦娜那里有什么回应，立香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身边的少女……

第九十三章:伟大灵魂无所不能

首先得说明一下藤丸先生在这里的目的——他最终还是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向身为通神学会创始人的海伦娜·布拉瓦茨基公开一些‘事实’，然后向这位看上去无比热心的‘长者’寻求一些帮助。

毕竟无论如何，这名看上去学识渊博的魔术师都是没办法得罪的，而她既然愿意借出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珍贵财富的灵脉，那么立香这里也不能完全的隐瞒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过现在好像也不需要他隐瞒了，因为他这里出了一点状况，通讯断了。

而说的准确一点，是通讯完全连不上，而在刚刚听海伦娜扯着有关这个时代的河岸街的问题时，藤丸立香也仔细排查了有关玛修那块特殊盾牌的问题，结果发现魔力在盾牌的‘阵地’之上运转良好，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也就是说，至少他们这里是不会有问题。

那么既然这里没有问题，难道还能是迦勒底那边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