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56节
Lavender"sgreen,dilydily,lavender"sblue.(薰衣草是绿色的,薰衣草是蓝色的)
Ifyouloveme,dilydily,Iwillloveyou.(如果你爱我,滴哩滴哩,我也会爱你。)
也许,这首歌谣创作的初衷是为了歌颂美好而纯真的爱情,但自17世纪被创作出来开始,这首歌谣流传了200多年后的现在,这首《蓝色薰衣草》的词句对英国的所有人来说都已经算是朗朗上口,更何况,其实对玛莎来说,男女之爱本身就是早已远去的事情,她现在所剩下的‘爱’仅仅是刚刚孕育出来的母爱。
她会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到这个孩子身上——她要看着她长大、帮她物色好的对象,然后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然后,她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在此之前……
“呼……”在确认了自己的女儿再一次熟睡之后,玛莎仅仅是从自己床边的橱柜那里翻找出了之前的那封信,那是艾迪给她的信,而艾迪在信件上也提醒了她最为重要的事情。
“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存在需要保密……”她轻轻念着上面那信件上的言语,红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些用宛如拉丁语的优美字迹描绘下的英语,“所以,只要有知情者存在,那么无论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如同曾经的那些代行者那样穷追不舍。”
所以,想要规划好之后的平静生活,玛莎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没有人能阻止我……”
第一百零四章:天真的玛修
时间:1888年8月6日6点
伦敦的异常天气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不过这并不能阻止这座城市那逐渐变快的生活节奏,因为即使窗外飘着小雪、街道上挂着寒风,温暖太阳依旧定时的在五点多那么一点的时刻准时升起了,在太阳抬头的时候,大部分负责清扫街道的清洁工人已经开始打扫那些覆盖了街道的积雪。
不过,伦敦的清洁工人是从某一个街区的起始点开始逐渐覆盖自己的街区的,而贝克街又恰好在玛莉勒本区的中央部位,所以即使是在太阳已经出来的这个时间点,清洁工人也没能在这个时候赶到这片仅仅只有400米长的街道。
所以,这便给了藤丸立香他们‘回家’的时间……
就是在这样的并不长的积雪街道上,一架朴素但宽敞的马车奔跑在贝克街的街道上,最后停在了22号的门前,而从马车之上,那穿着方便行动、但却与这个时代并不算太符合的轻盈铠甲的女孩从马车内部走向,然后,她伸手将盖在马车顶部、几乎都快当雨棚用的那块巨大的盾牌拿了下来。
“好了,趁着现在没什么人跑到大街上,我们快回去吧。”拍掉了自己帽子上的积雪,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开口。
话虽然是那么说的,但玛修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致——这孩子甚至连回应的意思都没有,仅仅是从马车的车厢之中拿出了立香一直携带着的那个金属的行李箱,然后默默将它交给了从马车上下来的御主。
而藤丸立香也没有打扰她的意思,他没有多开口去说些什么,仅仅是默默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然后转身走向了22号的大门,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前辈……”
就在立香已经走到门前的时候,玛修这个孩子终于开口了,她仅仅是注视着自己的前辈,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一定要那么做么,前辈!”她这么说着,而就是这样的问题让立香转过身看着她。
与此同时,她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似乎不太好,所以面色涨红了起来,然后拼命解释着自己之前那失态的言行。
“我并不是说前辈的做法有问题或者是其他的,前辈本身也是一个温柔的人,我想问的只是,难道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么?”
昨天晚上,藤丸立香一行人自从沟通了迦勒底后,他便向海伦娜女士提议在一边说有关迦勒底的事情时,一边乘坐马车巡游伦敦,而这样看上去似乎有些浪漫的决定背后充斥着的其实是赤裸裸的谋划——藤丸立香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到处闲逛的人,而且工业时代的英国就规划来说远远不如现代的伦敦。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在夜晚主动提议了乘着马车在夜晚的伦敦逛一逛,这当然是理由的,他们的马车行进路线是从河岸街开始,一路穿过了威斯敏斯特区与泰晤士河上仍然在施工重建的伦敦桥的通道前往了南华克甚至是伦敦东区。
一路上,藤丸立香向娇小可爱的海伦娜小姐介绍着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以及他们的来历,甚至,立香还明说了阿尼姆斯菲亚家便是‘迦勒底’的主导者,而作为这种新奇知识的回报,海伦娜则是提议要协助立香他们。
所以在除去闲聊的时候,海伦娜甚至向他介绍了伦敦灵脉的布置以及构成,一路上考察着灵脉并在那些魔术师没有察觉到的状况下尽可能利用起来,对于立香来说,那些小小的布置都是要派上用场的……
而到了最后,他们便去了伦敦东区,甚至,在携带了阿尼姆斯菲亚家的虚拟环境礼装的协助下,他们轻而易举就定位到了那个怀孕死徒的所在地,而在海伦娜那与使魔相关的魔术的观测下,他们其实也看到了他们究竟在做什么——那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也因此,身为女性的玛修才会诞生出不想与之为敌的想法,因为说到底,她也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甚至也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此问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能寻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的话……”
“这样的方法是不存在的,玛修。”就在天真的小茄子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立香仅仅是平静的开口,而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不免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不存在?
在听到那个出生的孩子的哭声时,她抱有着相当单纯的祝福的心愿,在偷听到她的想法与愿望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放她离开。
毫无疑问,玛修其实是个感性的人,甚至可以说,她其实是从那个出生的孩子身上找到了某种共鸣感,如果……
“我想,如果我们能避免战斗,认真用对话的形式……”
“这是不可能的。”就在玛修说着那些话的时候,藤丸立香最终仅仅是用这样平淡的语气打断了她想要说的那些话。
他当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依照她的想法,如果能用对话的形式与对方沟通,的话,这一切都能解决,比如说“我们放她离开,她告诉我们幕后的那些”这种,玛修想说的一定是这样的东西。
但是,藤丸立香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们仅见过一面,甚至相当的不愉快,但是我很清楚,那个女人却是一个相当‘浪漫’的人。”
如果说,玛修仅仅是从自己的心愿以及理论上得出了可以交涉的结论,那么藤丸立香便是基于‘人’与‘社会’这两点给予了反驳,因为说到底,‘交涉’这个词终究是对于人来说的,负责交涉的是人,而与有些死板的小茄子不同的是,立香对‘人’非常的了解,而与此同时,他更加了解‘社会’——特别是维多利亚时期的社会。
这个时代,阶层的两极分化导致了后来的工人国际的出现,那些连韭菜都割不来的资本家差点就把草皮掀了,所以可想而知,所谓的中产、贵族以及底层民众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而身为妓女的那个‘母亲’当然是底层的人员。
“而昨天……两天前,我们就该知道,她对于将她变成了死徒的幕后之人相当的感谢,这样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那个叫做‘艾迪’的男人的——这就像是为什么她一定要将那个孩子生下来一样,她的脾气本身就那么倔强。”
所以,这种状况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因为那个女人的性格就是如此……
第一百零五章:暗中规划
最后,关于玛莎·塔布连姆的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以玛修的性格,她虽然感到同情甚至是不忍,但她却并不会反抗或者说是质疑前辈的决定,这是藤丸立香从法兰西开始便竖立并稳固的‘可靠的御主’的形象,与此同时,这也是因为‘信任’。
诚然,玛修那孩子同情着那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妓女的遭遇,但她却更为信任立香的判断。
不过即使如此,她的内心依旧备受煎熬……
“呼,前辈究竟会怎么做呢……”当已经带着作为唯一行李的盾牌踏上了通向伊灵镇的火车时,她依旧止不住的在思考这些问题,也因为她并不是什么会掩饰自己表情的孩子,她的表情毫无意外的被同行的那些人看到了——海伦娜以及无铭。
玛修毕竟不是孤身一人,无铭在计划之中本来就是要陪伴玛修并保护她的,而海伦娜实际上则是被藤丸立香委托了其他的工作——她本人倒是乐在其中,更何况有个理由能去伦敦外边看看,她还是相当高兴的,然后双方一合计,干脆是制定了同行的计划,所以现在才会在一列车厢中。
而看到玛修表露出的复杂表情之后,坐在对面的无铭本来是想本能的开口宽慰,不过或许是因为女性对于情绪的敏感一直高于男性,所以海伦娜开口的速度反而更快。
“玛修,你有什么烦恼么?”夫人不由那么开口问着,她虽然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比起玛修来说还要娇小的女孩,但那精致容貌以及眼神之中充斥着的却是属于年长者特有的包容。
“不,我只是觉得,有时候,我们的力量真的很渺小……”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时,玛修只是以一种复杂而无力的口吻说出了这样的话,而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无铭不由为之侧目,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贝克街的屋子里,所以有些事情其实并不算太清楚,所以他并没有随意发表看法。
不过海伦娜终究不同,昨晚是她与‘海尔辛’他们一起逛了维多利亚时代的大半个伦敦,所以她很理解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小女孩’究竟在想些什么,因为昨晚的见闻别说是她了,实际上就连身为年迈长者、有些多愁善感的海伦娜自己都有恻隐之心。
“是啊,人类终究是渺小的。”
或许,她终究是想起了什么,所以面容上浮现出的仅仅是一种复杂。
对于所谓的‘渺小’,在这个时代或许没有人会比她有更深的感触,因为她是魔术师,但又不是那些传统的魔术师,魔术协会的那些魔术师虽说一直强调着神秘的衰落,但他们依旧有着超越一般人的‘自我良好’的感觉,因为有着连魔术回路都不具备的普通人作为对比,那些所谓的魔术师终究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物。
以根源为目标努力,这听上去似乎相当崇高,但是,那些所谓的传统魔术师抵达根源却并不是为了造福大众,即使他们能真正意义上的抵达根源,甚至幸运一点——稍稍窥探到了一点受益终生的‘真实’,但他们也绝对不会拿出来分享。
自私几乎是刻在这些魔术师骨子里的东西,很少真正有人会认为自己真的‘渺小’……
“女士你也这么认为么?”稍稍抬起头注视着那神色莫名变得复杂起来的通神学创始人,玛修不由开口那么问着。
“嗯,因为我曾经邂逅了一些……”她的话语就这样拉长了音调,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在卖关子,而是没办法用人类的言辞准确的去描述那些。
所以,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是伟大灵魂(Mahatma),虽然从我年轻开始,那些魔术师就在不断否定着我的见闻与理论,甚至到6年前,成立Spr的孩子们也在抨击我,可是我真的遇到过。”
也因此,这便造就了与众不同的海伦娜,因为曾经遇见过,与此同时被赋予了那些与众不同的学识以及知识,所以一直以来,她一直都对‘未知’抱有那种好奇但又敬畏的心理,而这种心理一直让她保持着钻研却又不至于丧失最基本的三观。
“因为渺小,所以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做不到的,玛修,我相信海尔辛他一定尽力了。”抱着这种心态,海伦娜只是说出的这样的话。
也许是因为她自己对那个从来不将通神学当做‘异端’、也从不否认伟大灵魂存在的那个少年魔术师的确抱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所以在话语之上也会表达这种程度的亲近。
当然,虽然她这么为她口中的那位‘海尔辛’说话了,但她的‘宽慰’可不仅仅是如此——因为她知道,对于情绪正低落的人来说,言语的宽慰过于苍白无力,从年轻开始便逐渐积累起来的丰富阅历让她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好了,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吧。”海伦娜说着,她从桌子上翻找出了伦敦铁路的线路图,“总之,我们现在正在这里——尤斯顿火车站,这列火车首先会前往伊灵,你们呢就在伊灵下车,我则要跟随着这趟列车前往这里,肯辛顿,之后我还要去一趟格林威治——总之要将伦敦周边的那几座小镇都要跑一边,将那里的灵脉利用起来,说不定我都没办法在两天内赶回伦敦了。”
当然,其实海伦娜做这些事其实并不是为了她自己,甚至可以说,她本来就没有出行的必要,只不过是在藤丸立香的请求之下才打算伸出援手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当她主动提起这些事的时候,玛修反而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嗯,那个,不会太麻烦你么?毕竟女士您看起来似乎有些……”
“不太好过是吧?”看着小茄子那欲言又止的态度,海伦娜直接点出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事,“也对,Spr以及时钟塔一直在监视着我的行动,所以我才一直以老婆婆的外貌面对公众,私底下则稍稍年轻一些。”
“可是,如果一直不出现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的吧?”
“啊,这一点的话其实有人帮我处理的,短期内的话,布拉瓦茨基夫人不见客也正常……”说到这里,海伦娜不由轻笑着,她就这样以无比轻松的语气说出了对她这个‘外貌’来说有些怪异的言语,“我毕竟老了嘛,既然Spr把我当正常人,那生病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么?”
然后,伴随着这样的言语,维多利亚时代的火车发出了呜呜的轰鸣声,接着,火车站的火车伴随着藤丸立香的谋划一起启动了……
第一百零六章:入夜前的准备
伦敦东区虽然并不是什么好的地方,这里的平民窟比起南华克区以及兰贝斯区来说都是算是相当的糟糕,流氓、黑帮遍地不说,时不时的还会有走私者来这里进行肮脏的交易。
总之,在维多利亚时代,白教堂所在的东区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居住在其他地区的人都会为自己没有出生在死亡率居高不下的白教堂区而庆幸,孩童们被这里的一个个令人觉得瘆得慌的故事吓的心惊胆颤:
比如说传说中的弹簧腿杰克最爱光顾的地方便是伦敦东区,因为居住在这里的妓女那恐慌的尖叫让他兴奋;比如说直到现在,伦敦东区那肮脏的下水道之中生活着大量的宛如怪物一样的猪,它们会在特定的时间从汉普斯特德的下水道道冲出、祸害整个街区。
当然,上述的那些故事不知道真假,也许是某些生活在伦敦的魔术师的实验,也许是因为一些无聊贵族的以讹传讹,总之,伦敦东区的平民窟就是这样的一个会冒出各种各样奇怪的诡异传说的鬼地方。
但是,即使是如此,有一点是必须纠正的,那就是伦敦东区的定位,包括白教堂在内的那些贫民窟纵使有时候会令不知情的人感到不适,纵使因为房屋布局的问题,这里几乎照不进什么太阳,衣服晒不干不说,大部分时间都显得阴森森的。
即使有着上述的各种现象,它依旧是一个‘居住区’,这里居住着那些工厂的工人、偷渡者、走私者、贫困家庭以及妓女甚至是黑帮暴徒,这里归属苏格兰场的警察管辖,而负责这片治安恶劣的地区的人正是弗雷德里克·艾伯兰督察。
这里虽然不是诸如威斯敏斯特、河岸街这样的富人聚集地,但依旧聚集着大量的人口,所以这里当然也有着为那些富贵人家从来都不愿意接触的贫民服务的地方——比如说酒馆还有居无定所的贫困艺术家或者流浪汉才会住的破旧旅店。
而现在,藤丸立香他们就在这里……
…………
时间:1888年8月6日下午二点
地点:伦敦东区旅馆
几乎就是在海伦娜带着玛修以及无铭踏上了通向伊灵镇的火车的时候,藤丸立香也带着德丽娜他们来到了东区的‘旅馆’之中。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旅馆是有些特殊,它并不像是威斯敏斯特或者是河岸街区、甚至是兰贝斯区那里的旅馆那样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式建筑,甚至,它都不算是什么独立的建筑,纯粹是用几间民房拼凑起来的。
这里的旅馆没有自带的餐饮服务,想要就餐的话必须外出寻找流动的小摊贩或者是东区少有的餐厅,房间之中没有浴室,仅仅只有一个脏的不行的厕所——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恐怕是没人会用了。
总之,一个娇生惯养、有着良好教育的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忍受东区旅馆的糟糕状况的——哪怕他们必须来到这里的贫民窟,一般来说,他们都只是来拜访居住于此的‘朋友’,而在那里,他们会受到很好的招待。
不过现在……
“我是不是该说辛苦了?”斜眼直视着那两个在那狭小的房间之中坐立不安的两个人,端坐在那小小的床铺上的少年御主仅仅是如此开口,而在听到他说的话的时候,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不免感觉到了相当的不自在——沙俄皇储尼古拉以及不知姓名的贵族少女德丽娜。
这两个人毫无疑问是‘娇生惯养’的典范,虽然从小受着无比严格的教养,而且因为国家不同的缘故,他们受到的教育也有所不同,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他们从未在如此狭小而且肮脏的环境中待过。
“无妨。”
不过,尼古拉终究是一个男人,所以他很快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能孤身一人瞒下自己的身份与姓名、从遥远的沙俄来到这里,一路上也算是风餐露宿,这点环境也是可以忍受的,而另一边的德丽娜就没那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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