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59节
对玛莎来说,乔安娜这孩子的睡颜自然是怎么都看不够的,所以她仅仅是仔细的盯着这孩子那仿佛营养过剩一样的小脸蛋,接着低头一吻。
“咿呀~”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孩子仿佛就像是做梦了一样,在被母亲吻了额头之后,女婴那没有完全长开的小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不过,她并没有苏醒……
玛莎知道乔安娜是能与自己沟通的,因为就本质上来说,她已经具备了对话的能力,就像是她咿咿呀呀的说着那些听不懂的话的时候,她总能‘听’到这孩子不断的喊自己妈妈,而现在她的脑海里没有声音,这也意味着孩子真的睡着了。
“呼……说真的,我其实不喜欢黑色。”看着那包裹着乔安娜的黑色布块,玛莎之后仅仅是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是事实,无论是出于‘妓女’这个职业的需要还是个人的审美,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是绝对不会穿戴‘黑色’出门的,因为在这个时期,黑色并没有被赋予‘成熟’、‘性感’,唯一终生穿戴黑色的便是著名的维多利亚女王,但她穿黑色的理由却是服丧。
可是,她却仍然不由自主的在南丁格尔购买的各种颜色的布料中选择了‘黑色’,然后用黑色的布料缝制了包裹婴儿的襁褓还有那些衣服——那些准备在将来给小孩子穿的黑色的小衣服就这么摊在床铺上。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看着那些衣服,玛莎最后不由叹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成为死徒的关系吧,因为她本身对阳光的排斥,所以审美观也在这几年之中发生了扭曲,所以在不自觉的选择之中会选择这种其实根本没什么人会去用的暗色调,不过现在看起来也挺好看的不是么?
虽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这种心理究竟是因为她真的喜欢那种漆黑的色调,还是因为这件衣服是她亲手缝的。
“女士,你知道么,有时候我在想,这孩子是不是该穿一些漂亮的衣服,比如白色?”她将目光挪到了房间里的另一个女人身上——弗洛伦斯·南丁格尔,不过她却并没有看着那位护士长的脸,这个刚刚当上母亲的死徒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南丁格尔的白大褂上。
“每一个孩子都适合纯净的颜色。”弗洛伦斯·南丁格尔虽然在此刻正处于狂化状态,但在这种时候,她总能说出这样的言语,而这话语也让玛莎无比赞同。
“对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一张白纸,他们纯净无比、等待着‘教育’去渲染她们……”轻轻抚摸着怀里那女婴的小脑袋,玛莎轻声说着。
最后,似乎终于是看够了怀里的姑娘,玛莎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女士,能帮我照顾一下她么?”她开口说着,“这孩子很好哄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不,女士,他们既然有办法直接追踪我到了疗养院,也就有手段追着我来到这东区。”
玛莎毕竟不是什么蠢女人,倒不如说,愚蠢的女人恐怕早就死在代行者的手下了,几年内不断与教会的那些代行者斗争的她在战斗以及战略上有着自己的眼光,所以她才会如此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不着手处理的话,她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上。
“你不怕你就这么死了么?”轻轻抱起了那孩子后,南丁格尔以一种严肃的口吻问着,“孩子需要母亲,不然的话这会成为成长中的‘疾病’。”
“对,我不会抛弃她,我从以前就发过誓,我把她生下来之后,我要好好当这孩子的母亲。”她轻声说着,在望向熟睡的女儿时,死徒那猩红的眼眸中有的仅仅只有那独一份的温柔。
而为了尽到她好不容易才能成为的一个‘母亲’的责任……
“我绝对会回来的……”
第一百十二章:乌鸦面具
就这样,战场悄然形成了……
这些聚集起来的工业浓雾足以将那些本来应该在街道上游荡的醉汉、工人与妓女赶回屋子里,无论是他们在这里的住处还是所谓的酒馆旅馆,总之在这浓雾散播开来的时候,街道之上就不应该存在什么普通人了。
虽然这雾气理论上来说并没有那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毒素,但呼吸起来终究是令人不适的,甚至因为这个原因,藤丸立香以及尼古拉这两个地地道道的活人甚至一度被封锁在了房间之中。
“还好我早就准备……”从自己的大衣内侧袋中掏出了那法医专用的乌鸦面具,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那看起来令人退避三舍、起源自17世纪的医生专用面具看起来与他一身黑的衣物相得益彰——估摸着是应该是看颜色挑选的,不过……
“你哪里拿来的?”从立香手中接过了那应该能隔绝浓雾的面具,尼古拉不由开口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则让立香咧嘴一笑……
“在伦敦,这玩意不是遍地都是么,哪怕是兰贝斯疗养院都能找出这种东西——毕竟这个时代,医生们在接触疫病时总要做一番防护工作。”
但是,尼古拉却不会被藤丸立香‘欺骗’,他那锐利的目光在那漆黑但光洁的鸟嘴皮革面具上扫了又扫,最后的出来一个结论:
“但这玩意看起来好像很新啊,似乎不是医院里的,而且这质地也不错。”
“当然啦,苏格兰场准备给他们的法医用的货色是不会差的。”然后,当着尼古拉那愕然的神色,立香最终说出了这样足以让弗雷德里克督察暴跳如雷的话语,“解剖室里到处都是,我和西格森去闲逛的时候顺了俩出来,西格森估摸着有化学实验,他也拿了一个,估摸着等艾伯兰督察发现再还回去也不迟。”
“伦敦警察厅还有尊严么?”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虽然我很同情那些为伦敦治安贡献出自己力量的警察,但根据西格森的说法,里面拖后腿的沙雕远比聪明人多——而很巧的是,弗雷德里克督察那样的聪明人一定会对这些事保持缄默。”
因为,如果能依靠一两个法医用的鸟喙面具就能得到西格森那种人的协助的话,伦敦警察厅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西格森那种人毕竟不好找,放眼整个伦敦都没多少。
所以实际上,仅仅是一两个皮革鸟嘴面具并不会给现在可以说是富得流油的苏格兰场造成太大的损失……
“我已经往鸟喙的位置填入香囊这种东西了,当然你有自己的习惯也可以动点手脚,比如魔术什么的。”将那漆黑的乌鸦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后,那少年魔术师的声音都变得低沉起来,而就在他将脑袋转过去的时候,那鸟喙面具的造型却将其他人吓了一跳——特别是德丽娜,因为即使是工业革命时代,这些人都对‘鸟嘴医生’抱有恐惧的心理。
“你看上去好像很不自在,德丽娜小姐。”
“是的……”而这一次因为仅仅是关于她自己的事情,所以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躲闪,仅仅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一点,“我小的时候……大概被吓过吧。”
嗯,虽然那个时代其实已经逐渐步入了科学的时期,而在没有传染病的情况下,医生们也不会如同文艺复兴前后、中世纪末期那段时间那样成天佩戴着鸟喙面具出门,但那些对自己医术不自信的年轻人亦或是遵循‘传统’、无比守旧的老医生则会在就诊的时候佩戴这样的面具,企图吓退病魔。
想想吧,在你虚弱无比、发着高烧的时候从而意识模糊的时候,一个戴着漆黑鸟嘴面具的人站在你面前,拿着当时还是巨大的听诊器在你身上按来按去,或者在执行这个时代的外科手术的时候,有人进入病房送药,结果看见主刀乌鸦和乌鸦护士们转过头死死盯着你,不被吓出心脏病就不错了。
“是不是感觉死神来取你性命了?”
“是啊……”看到藤丸立香颇有一种明知故问的态度,德丽娜不由撇了撇嘴,而在此刻,那魔术师也在不断调整着自己的面具,将鸟喙中用来隔离并净化空气的香囊调整到了最佳位置。
而在调整完毕后,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确认能呼吸到那特制香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后,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面具。
“说实话,这面具有点沉。”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脑袋,接着这才打开了之前封锁紧闭的木制窗户,然后,他就这么直接跳了下去,“按照原定的计划来行事吧,就和之前一样。”
他这么开口,就算是将作战计划敲定下来了——就如同之前在兰贝斯疗养院那样,由尼古拉以及他的使魔Viy担当后手,而‘海尔辛’担当主力(诱饵),不过即使如此,在尼古拉看来这里面却有一个问题……
“这种浓雾最大的问题可不是呼吸——他怎么保证自己能看清楚状况?”
要知道,散布着浓雾的伦敦东区可不同于兰贝斯疗养院,这里最大的问题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呼吸也就罢了,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对视力的阻隔,在这能见度不足一米的环境闯荡
“这一点就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了。”在听到尼古拉的问题之后,德丽娜仅仅是如此说着,“他会有处理方法的——大概。”
虽然无论是尼古拉还是德丽娜都抱有怀疑的态度,但实际上,正如同他们所想的那样,藤丸立香其实还真的有应对的方式……
“区区迷雾罢了,阻隔不了我的视野。”稍稍擦了擦乌鸦面具的镜片,他深深吸了口气。
而后,在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的状况下,眼前那遮蔽视线的迷雾逐渐有褪去的意向——不过这当然不是浓雾褪去,只不过是立香的感官逐渐洞悉了那迷雾之后的东西,而后,伦敦东区这狭小街道的环境逐渐在他的眼前浮现出来。
时间正是接近午夜的11点多,在这个时间点,本应该在街道上揽客的妓女以及那些醉汉早就被这种迷雾赶到屋子里了,因此,除去那在迷雾之中根本透不出什么光的煤气灯之外,这街上再无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
从那所谓的东区旅馆之中出来之后,他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种寂静而烟雾弥漫的夜晚甚至都没什么乌鸦的叫声,但是,就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之中,他却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并不是脚步声,仅仅是好像微风吹过的声响,而下一刻,他突然回过身,与此同时直接挥出了自己手中的手杖剑。
‘锵’
在这原本寂静的夜晚,终于迸发出了第一声清脆的鸣响。
“为什么,你能看得见……?”
“很不巧,我的感官比寻常人要敏锐一点。”
那漆黑的‘乌鸦’发出了这样低沉的声音……
第一百十三章:寂静厮杀
实际上,在那并不寻常的烟雾逐渐开始弥漫的时候,藤丸立香就大致猜出了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简单来说,那死徒是在布置属于自己的战场,这种工业迷雾对玛莎以及伦敦来说并不算太困难,因为这并不是从零开始重新塑造浓雾,只不过是将高空之上的那些工厂排放出来的浓雾拉到这里聚拢罢了。
而且,对死徒来说,这种花费少量魔力就能达成的迷雾环境是最适合的战场,因为她的感知能力所包括的并不仅仅是视觉与嗅觉,在迷雾遮蔽了最为基本的视野、那种难闻的工业煤烟味封锁了嗅觉的同时,她也能依靠那种生物特有的‘心跳’甚至是血液的流动来判断敌人的位置。
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说,死徒在对战普通人的时候,这种迷雾足以让普通人觉得棘手,而死徒完全有发展的余地。
“所以,让我猜猜,我想你是想在这迷雾的环境中对我采取一击必杀的策略,对吧?”用手中那木制的杖身压着玛莎的短刀,立香那乌鸦的面具底下传来的是无比低沉的声音,“因为你不怕我不走进来,只要我仍然在追寻着你们的脚步,步入这迷雾是必然。”
是的,这就是玛莎的计划……
她能毫不在意的在短时间内凝聚出这种遮蔽视线、令人呛得咳嗽所以不得不躲进屋子、紧闭门窗的浓雾除了驱散那些无关行人之外,更重要的是塑造出这种违和感,因为在她看来,能追踪她一路来到东区的敌人没理由看不穿这浓雾的‘异常’。
而建立在这一条件下,她散布迷雾的原因便是‘挑衅’,而作为追猎者,藤丸立香必须接受这种‘挑衅’。
“而当我步入这浓雾的陷阱中时,就沦为了无法感知的猎物——理论上来说是如此。”
如果藤丸立香真的还是那个普通人的话——或者稍稍圈定一下时间范围了好了,如果藤丸立香是在历经第三特异点之前便来到伦敦的话,恐怕真的会对玛莎的这种挑衅束手无策,不过现在……
“真是不凑巧,我与其他人还是有那么点区别的!”
然后,贴身的搏杀就此爆发,在浓雾之中隐约能看到除去漆黑之外的颜色在相互碰撞——那是刀刃,而随着这种锋刃的挥动,首先是金属击打在木头上所发出的咔咔的声响,而当立香完全拔出了那锋利的手杖剑后,伴随而来的则是金属的轻鸣。
那在浓雾之中闪烁的属于刀刃独有的清辉,而在立香的眼里,它闪烁着的却是致命的光彩。
不过他却并不慌张,仅仅是随手挥动着手中那与长剑相当的手杖剑,用迪昂教过的一连串击剑突刺逼退了对方,而在对方再一次消失在了一米之外的浓雾中后,立香的右手只是以无比优雅的动作挥动着那细长的手杖剑,接着将它平举在了胸前。
因为从迪昂那里学了点剑术,所以他那将细剑平举于胸前的动作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种欧洲骑士的感觉——但他毕竟是野路子出身,啥都学一点的结果便是四不像,因为他的下一个动作直接将那属于骑士的优雅气质破坏的一干二净。
“要说我为什么能察觉到的话……”他开口说着,与此同时,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拇指与食指微微合拢,夹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这就是他做的比喻。
“也许是因为我的感官比其他人要稍稍好那么一点吧,这点迷雾从最初就阻拦不住我的‘视线’。”
这就是情报之上的差距——是立香的自信所在,也是玛莎的失误,因为这份误差,那死徒原本准备好的一击必杀的手段完全化作了无用功,而所有的状况甚至直接回到了当初在疗养院中的状况一样——不过有一点是不同的。
“哼……”
伴随着那回响在这浓雾之中的冷哼声,那种撕裂空气的声音从某处传了过来,而伴随着这样的声响,那种金属的震动也愈发的靠近,因此下一刻,立香直接侧过了身子,那袭来的飞刀干脆是侧着他的面具飞了过去。
但这还没有结束……
“两把、三把……”
这似乎就像是一个信号那样,伴随着第一把袭来的飞刀,从四面八方三三两两袭来的,这是属于玛莎的战术——完全不同于前几日那种怀孕状况下被压着打的样子,在生完孩子后,她也算是能放开手脚去战斗,而在这种状况下,她没理由会输给一个人类!
“东区,我比你熟悉太多了!”
即使最初那一击必杀的方案失效了,但玛莎很明显还有其他的战斗方式——原因无他,她在东区生活了太久,这里的每一条街道她都熟悉,也因此,她也明白抛掷出多少飞刀才能让人应接不暇!
“这里很狭小,纵使你的手杖剑相当灵活,但也绝对没办法挡下所有的刀。”
“嗯,没错。”看着那些飞刀的轨迹,藤丸立香很爽快的就承认了这一点,仅仅是一眼,他便看得出那由各个方向袭来的刀刃直接封锁了他躲避的可能,而且,玛莎毕竟与那些代行者战斗了太久,那些手持黑键、喜欢玩洗礼咏唱的筋肉人的战斗方式给了她相当多的参考。
每一个挥剑的角度、每一个闪避的可能都考虑在了其中,而单单平静身体自身的应激反应或者是立香脑海中的那些挥剑的方法的话,绝对会中刀的。
所以下一刻,他将右手的长剑换到了左手上,而与此同时,机械义肢上的收纳小装置在这个时候弹出了一块小小的、看上去无比朴实的石头,在那块石头被捏在了手里之后,早已铭刻在上面的符文闪烁出了光辉,而下一刻,他将那石头砸在了地上。
“我毕竟是魔术师啊……”他轻声说着
在那完全是一次性的符文石完全炸裂之后,那酷似‘E’的古老文字:白杨便发挥了自己的作用——那被禁锢在符文内的古老魔术的力量就这么冲了出来,它会化作一股无可比拟的狂风、在搅动了那些肉眼可见的迷雾的同时迅速吹散了一部分飞刀。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使用指甲呢,没想到对飞刀也有研究。”
在释放出来的那由符文引动的飓风散去后,立香仅仅是伸手弹开了那落在身上的雪花,而在迷雾与雪花交错的寂静之夜下,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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