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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68节

“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的敌人是这个社会的上层……”

甚至是顶层……

第一百三十三章:伦敦的大贵族……是谁呢?

在维多利亚时代,那种机械打字机可不像是现代的电脑那样可以模拟出各种各样风格的字体,有时候电脑摸多了一天都写不上一个字。

在这个时代,那种机械打字机打出来的字体相当单调,而且非常的‘工整’,这份工整在这个时代的上流眼里是没有美感的,一般来说,那些闲的蛋疼的贵族一般都不会购置打字机——这是这个时代的公司以及商人才会买的东西。

为了满足自己的审美观,这个时代有一个叫做‘写字员’的职业,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各种地方帮他们的老板抄写词句、誊写信件,比如说后世流传的那些笔迹优美的XX贵族的商业合同什么的,如果看到字迹相当端正优美、能放相框里,那百分之80是在拟定完之后找专人誊抄过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和东方的书法一样,不过这和‘书法’又有所不同,因为它很轻易就能被取代,在19世纪之前甚至断绝、衰落过一段时间,要不是威廉·莫里斯这种人一直竭力推广,估计早就灭绝了。”

也许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又或许是因为是其他的原因,总之,西方的书写艺术比起古老东方的各种字体的写法以及衍生来说要贫瘠许多……

“只有贵族才有兴趣与途径学习的东西,这便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书写’,可即使如此,他们真的有兴趣去学么?”

答案其实是否定的,艺术这个词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藤丸立香虽然也是个俗人,没办法用更加专业的角度去做什么评判,但这些完全可以用‘历史’来概括,他最大的优势便是生活在现代,那繁琐而庞大的信息量足以帮助他整理出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的正确评价——至少相对来说比较公正。

“也许是光荣革命之后?不,或许在那之前,英国人就逐渐丧失了‘审美观’,音乐、戏剧、歌剧逐渐走下坡路,所谓的维多利亚时代有着诸多可以称颂的发展——但其中唯独没有艺术,我记得萧伯纳最近不是又在报纸上骂街了么?”

立香用那较为激进的话语表达着自己的看法,还顺手让那个目前还在当杂志撰稿人的中年人躺了一枪,现在还没有进化成未来改变了英国戏剧风格的大剧作家的伯纳德先生仍然在研究易卜生,所以立香说这些话根本没什么压力。

原本用来出演莎士比亚那批人的戏剧的科文特皇家歌剧院甚至被更名成了意大利皇家歌剧院,这到底要多丢人?萧伯纳喷的不少没有道理啊!

也许,这个时期的英国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那些画家了吧……

但即使如此,英国本土产的画家也不能说数量众多,因为这个社会决定了那些靠爱发电的画家支撑不了多久——特别是照相机发明出来之后,肖像画便走了下坡路。

因为只有一些穷人肯出钱让画家来画肖像画或者是全家福,出身贫困的画家们更是到了必须依靠一些朋友的接济来度日的可怜地步,至于那些在艺术学院进修的富豪,对他们来说,这些只不过是一种消遣与爱好,很少有人能坚持到最后,最多只是为了陶冶一下他们所谓的艺术情操而已。

“总之,我有无数种方法来验证这个时代的英国到底有多空虚——国库虽然充裕,但精神文化却仍然停滞在中世纪,与中世纪相比大概就是……人心更加险恶了?”说着这些话,立香紧紧是略微挑眉。

虽然他的言辞有朝着那种激进派键盘侠的方向发展,但他终究与这个时代无关——既没有受益、又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也仅仅是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更何况,他也不是专门来抨击这个时代的,所以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

“总之,我只是说明一下这个时代的现状,避免你们误会什么……”眼睛扫了一圈包括暗杀者在内的那三名从者,立香仅仅是咳嗽了一声。

说到底,如果这些人了解过这个时代也就罢了,但他们两个都是冷兵器时代的统治者,而那暗杀者又从不关心历史时政,他眼睛里只有效率,为了避免让他们多想什么,立香只能提前将这些都讲清楚。

“而基于这份现状,我得出的结论很简单:能写出一手漂亮的西方书法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绝对不是普通的贵族……”

说到这里,立香的嘴角不由上扬,还好他平时看的书比较多,所以这个时候反应也相当的快,至少不用手忙脚乱的让迦勒底的那些智囊帮自己出主意。

“首先,那些所谓新晋资本贵族——说是暴发户也无所谓,总之那些人眼里只有钱不说,这些人从来都不会自己去学什么书法字体,有这时间不如请个写字员,而有时间去专门学习书法的也不会是普通的贵族——至少他们不会有空就跑到伦敦东区那种地方寻欢作乐。”

而说到这里的时候,立香的表情也逐渐的微妙起来,因为说起来,东区这个地方虽然是贫民窟,但根据19世纪的统计调查以及忘了是哪个杂志社出版的旅游指南,东区的妓女质量居然是最高的,甚至高于专门为富豪以及贵族服务的威斯敏斯特区的高级妓女,甚至连王室都曾经去那个地方寻欢作乐。

“能去东区认识玛莎·塔布连姆这种曾经生活在底层的妓女甚至亲自教一个目不识丁的女性读书写字,他的时间肯定相当充裕,因为教人写字必定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希金斯教授那种性格古怪的教授终究仅仅是存在于戏剧中的人物。”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在维多利亚的社会阶层之中,只有一种人能随意在英国的各处安排房屋的同时不用工作就有着丰厚的收入,那便是有名有姓的大贵族,最晚也得是15、16世纪发迹的级别,不过很不凑巧的是,比起伦敦这种鬼地方,这些人其实更喜欢待在自己的封地里,那里有庄园、有厨师、女仆、马夫,谁又愿意到工业中心的伦敦来?”

因为说到底,最上流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必要到伦敦来,因为他们的收入靠的并不是什么工厂产业——那些都是他们下面的人去干的,他们依靠的是土地的租金、庄园的收入,年收入至少在三十万英镑左右,而在这个时期,一个工人家庭一年也就12英镑,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不用工作,祖祖辈辈传承下来养了不少蛀虫——斯宾塞伯爵那种愿意走出国门在海外操办商业的另外算,总之,这些蛀虫很会享受,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来到烟雾弥漫的伦敦。”

因为伦敦这座城市是属于拼搏者的土地,来到这里的人除了与上下议院有关以外,大部分都是工人,即使是威斯敏斯特也不过是富豪、商人的居住地。

“维多利亚时代总计250多个传承贵族——200年以上的那种,他们在伦敦有着自己的宅邸,但很少来到这里,除了一个……”说到这里,立香不由深深吸了口气,他仅仅是环视着房间里的三个从者,而后将目光凝聚在了阿尔托莉雅以及那穿刺大公身上。

“伦敦即使再污浊不堪,但它也是大英帝国的中心,而有义务待在这里的最上流的贵族是……”

他缓缓吐出了一口与冰冷而紧张的氛围不符合的热气,然后将这个时代最为高贵的那个称谓吐露了出来!

“汉诺威(Hannover)……”

第一百三十四章:敌人是国家?

汉诺威(Hannover)……

这便是藤丸立香所得出的最终结论,而在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弗拉德三世那威严的面容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疑惑,他毕竟不算特别了解这个时代,对于19世纪的伦敦来说,他是初来乍到的过客,而在迦勒底,出于自身的矜持,他或许会了解一些现代的东西,但绝对不会没事就跑去看历史书。

甚至,对于这个名为大英帝国的国家,弗拉德三世不会抱有任何好感,甚至,他心底浮现出的是浓浓的厌恶也说不定——因为与吸血鬼有关的文学作品最初的诞生地就是在这里,甚至因为这个原因,立香都不敢去提《德古拉》原作者斯托克现在还在伦敦帮人写剧本这种事。

总之,因为上述的各种或客观或主观的因素,弗拉德三世绝对不会闲的蛋疼去了解这个时代的事情,因此,他不知道汉诺威意味着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其他两个人就不一样了……

暗杀者虽然不一定完全了解,但身为生前活跃在现代的守护者的他一定听说过与工业革命有关的那些词,而阿尔托莉雅在伦敦也没有闲着,一边奉命保护着好心收留了他们的赫德森夫人一家,她一边也关注着与这个国家有关的消息。

因为这里订了报纸,她每天都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与科技、八卦或者时政有关的事情,所以,这个渴望着成为一名优秀的王的女孩对这个姓氏有更大的反应。

“那个……Master。”而抱着这种完全被震惊到的微妙心态,她最终仅仅是如此开口问着,而在这个问题酝酿完毕之后,她不由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这个特异点的敌人难道是……”

“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特异点的敌人究竟想做什么,但这次可还没有上升到对抗巅峰期的大英帝国的程度——毕竟现在早就不是我即国家的时代了,至少英国不是,君主虽然仍然有一定影响力,但做出最终决策的终究还是那帮资本贵族。”

这就是君主立宪……

“所以实际上,你和德丽娜她聊的再多,对你其实也没有任何帮助,你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或者你有空可以找尼古拉聊聊?毕竟这个时代的沙俄还是专制国家,不过俄罗斯那边快崩溃了。”

也许是因为藤丸立香完全是随口说的话信息量有些大,少女骑士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呆愣在原地,用自己的小脑瓜消化着御主的提供的那些信息,不过那迦勒底的魔术师明显没有继续磨蹭的意思。

“总之,我们的敌人仅仅是汉诺威的某个人——至少现在是如此。”立香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

当然,其实也有其他人潜伏在这里的可能性,比如其他资本贵族甚至是早就隐藏起来、即使有财力也不显山漏水的魔术师家系——甚至,如果不是在遇到德丽娜的情况下,藤丸立香真的会朝着‘魔术师’的方面去考虑。

但仔细想想吧,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

被剥夺了真名的德丽娜、自由行动、但却在兰贝斯疗养院之中生活的年轻的南丁格尔女士、已经在无意之间被破坏的干干净净的《卖花女》的剧本甚至是这场不寻常的大雪以及《卖火柴的小女孩》,乍一看起来,这些事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发生在这座叫做伦敦的城市之中。

而这个共同点在平时看上去的确毫无意义,但在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想的情况下,它就成了重点。

“因为它是唯一的共同点,伦敦这座城市一定有着什么,而这个目的……”说到这里,藤丸立香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那个完全可以用倔强、固执来形容的女人的面容。

德丽娜,那个女人的存在以及她自身的状态直接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

也许,她的存在仅仅是一个偶然,又或许是必然,但重要的不是她自身如何,而是她的状态——那种宛如曾经在法兰西遇到的圣女贞德那样,不过她的状况要更加糟糕一些,因为她不仅仅是灵基被削减、更重要的是职阶、真名、宝具、记忆,只要与她有关的一切全被夺走了。

而能做到这些的人绝对拥有着圣杯……

不知不觉,立香再一次进入了沉思之中,他的思绪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完全发散开来,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显得杂乱无章令人无所适从,毕竟在真正见到这座城市的真面目前,他还没办法理清楚自己的思绪,而在这之前,他只能掐断自己的思绪。

“我的推论……或者说是猜想就是这些,而且我有至少八成的把握证明我的正确。”说到这里,他仅仅是呼了口气,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来缓解自己那因为说了太多话而有些冒烟的嗓子。

从法兰西到现在,他深刻的明白一点:任何事、哪怕包括明天有没有饭吃这种事都不是能被百分百把握的,而作为御主,他能做的就是在这特异点之中尽可能的掌握消息,之后哪怕是披荆斩棘也要走出一条路来。

“各位意下如何?”在那解渴用的凉水用那特有的冰冷给予着立香最为基本的冷静时,他仅仅是用自己的眼睛扫过这些从者。

暗杀者的心态,他并不担忧,毕竟只要能说服他,一切都好办,但他不得不去在意着其他两个人:弗拉德三世以及亚瑟王阿尔托莉雅,前者根本不用多提,瓦拉几亚大公的骄傲让他一直摆出统治者的作风,这其实挺令御主感觉到头痛的,而后者虽然自称见习骑士,并且摆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态度,但她毕竟不是普通的‘学徒’。

她的目标并不是骑士,而是统帅骑士的王者,她那虚心好学的外表之下一定有着属于自己的自尊以及骄傲,直接忽略或者不过问她的想法并不是一件好事——真以为所有人都像狗子那样有架打有饭吃就能安心睡大觉么?

“如果各位认可我的推论,我现在就到隔壁找一下尼古拉先生,然后一起制定一下行动计划。”

因为现在想来,海伦娜女士也应该布置完了才是……

第一百三十五章:突如其来

说起来,虽然距离人理烧却这档子世界末日的事情过去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中,藤丸立香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沉浸在自己‘死’前无意间许下的愿望所塑造出来的94年冬木市的美梦之中。

他真正踏上这趟没有回头路的旅途其实应当从法兰西开始算起,而从那时候到现在,时间就更短了……

不过在这段时间之中,他觉得自己的习惯速度真的是有些可怕,特别是现在在这阁楼之中,在他说出了那话的时候,他总感觉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如果各位认可我的推论,我现在就到隔壁找一下尼古拉先生,然后一起制定一下行动计划。”

除去那位暗杀者外,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那位性格优雅而暴虐、行为高贵而残忍的瓦拉几亚大公以及尚未继承王位、手持石中的黄金之剑的少女骑士。

如果单单凭借传说去看待的,他们其实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但就是在他们的面前,自己却用相当平静的口吻、以同等地位的态度去征询他们的意见。

甚至,他心底其实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他们绝对会同意,即使退一万步,哪怕他们反对这个提案以及思路,他也会尽力去说服,而不是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或者将主动权交给他们。

只有一点……

无论如何,主动权必须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这一点从法兰西开始便是如此。

不过,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习惯这些的?

“哼……”

在心底浮现出那种如同自省一样的疑问时,立香不由感觉到有些怀念,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场景:那是在法兰西的蒂耶尔小镇中发生的事情,记得在那个时候,在面对贞德、圣乔治他们的时候,他还感觉到相当的

紧张,那个时候,他自己甚至连一句完整的推论和布置都说不出。

甚至,因为紧张到没有办法开口的缘故,他在途中还必须接受贞德的鼓励,而在那之后才缓缓将自己那堪称莽撞、稚嫩的作战方案缓缓道来,那个时候大概是他这个御主第一次在解决特异点的正面战场前做着规划布置,而那里也是他的起点。

而在法兰西之后便是罗马,在那位性情不定的蔷薇暴君面前,立香以一届宫廷巫师的职责提心吊胆的扯虎皮拉大旗,甚至在一不留神的时候已经得到了那位暴君的认可。

然后直到现在……

面对这些曾经的上位者与统治者,他到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而说出这样的话了,这其中虽然时间过的不算太长,但那庞大的压力却让他承受住了这种所谓的‘进步’。

“无妨,就依照御主你说的办吧。”而在这个时候,弗拉德三世也很给面子,他仅仅是用那矜持、威严的语调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与此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立香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的语气虽然矜持、但说不上有多

暴虐或者是高傲。

甚至,这位瓦拉几亚大公似乎从最初开始就没有摆出过那种君主的架子,没有将立香当做家臣、更不是仆人,仅仅是用相当平等的语气对话。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立香不由看了一眼那穿刺公,而那位以Lancer为职阶的统治者的目光大多数时间其实都停留在了立香身上的圣裹布以及那把染过圣子之血的剑上,而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立香便明白了,恐怕这位穿刺公

并没有将自己当做那种普通的魔术师,而是在同一信仰以及旗帜下奋斗的人吧。

大概是如此……

“我们恐怕会面对数量众多的死徒甚至是食尸鬼,到时候希望大公能够……”

“这并不用你多说什么,御主,余本就是为这个而来。”在提到有关吸血鬼的话题的时候,弗拉德三世相当的强硬,他优雅却又愤怒,因为对于‘吸血鬼’这种脱胎于寻常人的死者,他不仅仅是有着‘信仰’上的憎恶,虽然他回应召唤的状态更加偏向于‘统治者’而并不是沙场武人,但心底的那份对于主的信仰的狂热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信仰上,他不会放任那些‘死徒’继续存在,而与此同时,他个人也对那些肮脏的黑暗生物有着憎恶,因为它们的存在玷污了他的尊严与骄傲……

他对自己的一生没有任何后悔的地方,要说后悔大概也只是亏欠那因为他的被俘从而因为流言自杀的妻子,他一生的遗憾无非就是这些家事而已,至于屠杀、政略上的那些两面三刀,他从来都不后悔,他一切都是为了主、为了那狂热的信仰甚至是为了整个瓦拉几亚(罗马尼亚),他至死都是那么相信的,因此,战死沙场其实是他的骄傲!

而就是在现代,他的骄傲却成了他人的创作素材——而且还不是正面的,将他这个信徒与那些应该被追杀至死的阴暗生物混淆在一起,这是他从没有做过的事情,因此绝对无法忍受!

“余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长矛,这种威压甚至一度让身为御主的藤丸立香看到了那铁桩破土而出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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