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85节

不过实际上，这句话说到底也只是安慰莉莉用的，因为说好听点叫知道深浅，但事实上，立香也仅仅是知道了‘硬来’是无用的这一个结论，而想要解决这里的事情，那便只有解决那个已经成为死徒的王储这一条路。

“不过还好，他是不会逃跑的……”抽出了那悬在腰间的朴素长剑，立香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

他之前用令咒强化阿尔托莉雅打出那一击光炮可并不是觉得骑士自己这些天通过正常作息储备的魔力不够用，而是要强调自己这个‘御主’对于自己带领的这些‘从者’的重要性，因为无论如何，在这伦敦之中，自己这个负责供应魔力的御主才是最为重要的人物。

作为御主、他无比重要，而与此同时，作为人类的他同样也无比脆弱，圣裹布、染血的长剑这种对于死徒来说都必须退避三舍的物件重要是外物，而他本身也不是什么铜皮铁骨，因此，想要杀死他其实也只需要一击。

“所以他绝对不会拿白金汉宫当场所和我玩捉迷藏……”

因为目标相当清晰，所以立香很确信对方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各就各位！”

就在从者们严正以待的时候，王子殿下那里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就像是一个号令军队的将军那样命令着那些已然成为他在死徒意义上的‘后辈’的皇家卫队成员，而与此同时，那些职业军队也在这个时候端起了自己的步枪。

“开火！”

第一百七十七章:通通枪毙

那些妓女口中的‘亲爱的艾迪’本质上终究不是什么普通人，先不说其他的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光是‘大英帝国地位顺位继承人’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的不凡。

而在这个时候，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与外边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各就各位！（Getready）”

就在白金汉宫的门口，他就像是一个久历火炮战场的将军那样有条不紊指挥着自己的忠心耿耿的部下。

“开火！（Fire）”

就在他下令的那一刻，那些皇家卫兵扣动了扳机。

‘砰’

伴随着火药的鸣响，那漆黑的子弹便伴随着这枪响冲了出来，而就在这个时候，立香突然觉得状况有些不对，因为那些子弹并不正常——虽然这些卫兵使用的仍然是这个时代的老式步枪没错，但从这步枪‘喷’出的子弹却与立香认知中的这个时代的‘圆弹’有所不同。

不过，这倒不是说他不认识那‘子弹’，恰恰与之相反的是，他对这种‘子弹’有着深刻的印象，因为它并不是利用金属制作的，而打出来的东西也并不是这个时代仍然大量装备的铅弹。

当那个东西出了枪口的那一刻，立香便看了个清楚：那是手指！

“咒弹……”

如同字面意思说的那样，那是带有强效诅咒的子弹，而它实际上有一个更加专业的名词：阴炁弹（Gandr）。

这是最为基础的‘诅咒’魔术之一，起源自北欧，一些比较强大的魔术师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增强它的物理破坏力，达到一击致命的水准不是不行——在立香的印象之中，那位芬兰名门大小姐就能做到这点。

但现在他所遇到的状况却与那些不同，因为他面对的并不是单纯的Gandr击，如果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他习惯了去面对子弹，但一旦对方把整把枪丢过来就让他觉得无所适从了——别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因为这就是现在的状况。

在时钟塔的定义之中，Gandr击是起源自北欧的、以手指对人的射击型诅咒，而表现形式也只是漆黑的一团咒弹，而现在，从那些皇家卫队手中的恩菲尔德步枪中射出的却是‘手指’，也就是本来应该用来发动Gandr的东西。

被击中会如何？

在那些‘指弹’迫近的那一刻，立香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这样的问题，他其实不清楚这种诅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他却绝对不想去面对这些。

“你可真是舍得下血本，这玩意哪怕一个都要耗费不少精力吧？”

“在我漫长的记忆与岁月之中，这些不过研究中的一部分——对于诅咒的研究。”

然后，在言语之际，那些本来以笔直飞行的漆黑指弹在这一刻突然以诡异的弧度散去，不过它们并不是失去了目标——恰恰与之相反，这些指弹从发射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便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它们在空中拐了好几个弧度、令人辨别不清它们的轨迹，之后又从各个角度打向了那魔术师。

“诅咒的奥义，于此体会一下吧，如果放弃抵抗的话说不定还会轻松一些。”

没办法躲避……

在将维克托王子的垃圾话当做耳边风后，立香的脑海中迅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会拐弯意味着无法判断它们的轨迹，与此同时能随意拐弯也并不排除这是能被认为操作干涉、或者有着追踪的性能，因此单纯的闪避是不可能的，那么……

“只能由我们来打开缺口了……”瞥了一眼那些再次端起枪的死徒卫队，立香深深吸了口气。

而下一刻……

“玛修！”

“是！前辈！”

就在藤丸立香话音没有完全落下的那一刻，玛修便展开了自己的行动，她提着与自己的体型毫不相称的大盾直接跃出，最后更是直接将它砸在地上！

“人理之础！（LordChaldeas）”

在‘哐当’一声巨响之后，魔力的光辉开始在那大盾之上运转着，而在这之后，独属于玛修的守护型宝具便原地展开了，蕴藏着守护‘人理’以及她心目之中那些一定要守护的‘迦勒底的人们’的祈愿的盾牌之上很快出现了一个雏形，魔力扩张了盾牌的防御角度，之后更是形成了一面破碎的墙壁。

或许这是玛修心中的祈愿、又或许因为这是因为那个给予玛修灵基的从者的宝具本来的面貌之一，那面由砖块累积起来墙壁在魔力的挥霍之下逐渐扩张，最后将包括立香在内的人都保护起来。

而在这魔力壁垒成型的那一刻，诅咒的魔弹便轰击在了那壁垒之上，那些依然保留了手指形态的子弹在触碰上盾牌的那一刻便迅速化作了诅咒，如果它们接触的是什么人的身体的话，在那一刻便会将疫病带到‘被诅咒者’的身躯之上。

或许是心脏病、或许是其他的什么绝对会对健康造成严重影响的疾病，但无论是什么，它的共同点便是夺走他人健康的状态——甚至以此直接将被诅咒者诱导向死亡。

不过，它们此刻所触碰的是玛修内心的祈愿结合从者赠与的力量的壁垒，虽然这宝具的本质可以说是玛修自身的精神力——这面盾牌的作用便是将她自身的意志化作实质性的防御，但这份诅咒对宝具的施展者玛修·基列莱特的影响却微乎其微。

“冰冷刺骨的感觉……这是与诅咒相关的魔术，前辈！”

在一瞬间，玛修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虽然她不知道这样通过感官上获得的情报是不是有利，但她还是将自己全部的想法用言语的方式全部宣泄了出来。

“而且，这与普通的诅咒完全不同……”

当那份诅咒的力量冲击着玛修的壁垒时，她甚至能看到那在壁垒之外的指弹在粉碎的那一刻所爆发出的肉眼可见的魔力，这种高浓度的‘阴影’在令她心悸的同时还带来种种不安的预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放大了一样……”

第一百七十八章:数理的魔术

也许是因为玛修施展的防护型宝具本质是她的意志以及精神力，所以除去那种不断传达至那顶着盾牌的细小手臂的震感之外，她还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击打在盾牌之上的‘东西’所带来的其他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去描述，甚至，有时候还会给玛修带来其他的负荷，不过在这个时候，少女却诚心感谢着自己的盾所带来的这种感觉，因为在受到那咒弹攻击的时刻，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裹挟着诅咒的指弹爆散开来的‘触感’。

并不是物理意义，而是内部构造的那种感觉……

这是诅咒魔术没错，但却并不是一般的诅咒魔术！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放大了一样……”

玛修的知识储备很多，但阅历却不算丰富，所以一时间，她实在是没办法从自己那仍然只能用贫瘠的来形容的阅历之中挑选出合适并形象的形容。

不过，这种感觉她倒是可以用那些理论知识描绘出来……

“感觉就像是数学，对吧？”

就在玛修仔细思索着能形象一些去形容的词汇时，立香的话直接中断了她的思绪，不过中断的仅仅是思索的思绪，毕竟她仍然提着那面大盾、开着宝具，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用惊讶的目光望着那少年御主。

“前辈……为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

她愣神的看着自己的前辈，因为有很多事情是她并不怎么了解的，比如说那些绝对不能公开的体检报告以及关于他自己的那些具体的遭遇，知道这些的人也仅仅限于罗曼、达芬奇这些高层，因为说到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些看的出来。”并没有刻意的去提自己的感官问题，立香仅仅是实话实说，而且他其实也稍稍接触过一点。

在那些用指头做的咒弹爆散开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那些诅咒的构成其实就像是叠加了无数种同类型的咒术一样，这完全是运用了数理。

如果说‘1’能对健康造成损害的话，那么那些人所使用的咒弹便是‘1+1+1’这种以加法的形式叠加、倍化的咒术。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是‘数秘纹’（Notarikon）吧？”

那少年御主的声音便传递到了王子这里，这让他略感惊讶的同时，那边的反击也开始了：

就在皇家卫队不得不停止射击并给自己的老式步枪里装填咒弹的时候，一连串的木桩从那魔力砖墙的后方迸发出来，而在这一刻，那木桩的射击速度甚至撕裂了空气发出爆鸣的程度。

而当然，如果仅仅是木桩的轰击也就罢了，让那些死徒不得不退避的并不是那直线的攻击，而是由地底窜出的那些无差别穿刺的木桩。

因为这木桩的袭击终究过于突然，虽然大部分死徒都避开了，但依然有那么落单的几个被这样的攻击打中——木桩仅仅是刺进了无关紧要的部位，但更要命的是，这些象征着‘穿刺大公’之名的木桩并不仅仅是‘刺穿’而已，在被刺中的那一刻，更多的木桩以被刺中的伤口为原点扩散了开来。

这便是穿刺公的宝具：

“极刑王（KazikliBey）！”

就这样循环往复，很快的，木桩便扩散了开来，甚至，如果不是魔力不够的话，那穿刺公一定会将这些桩子都扩散出去——立香是这么相信的。

有些浪费，不过也算是解围了……

“大公，那些吸血鬼交给你了。”他说着

而没等他的话音完全的落下，那穿刺大公便直接跃出，刚刚因为施展宝具的缘故，他的呼吸明显有些不太顺畅，但这并不影响他那远超常人、与从者之名相映衬的迅捷动作。

而这便是立香之前提过的：必须由他们自己来打开缺口——因为他很清楚，不阻止那些皇家卫队的话，依照这个时代的枪械，他们甚至在迅速装填完继续发射那些咒弹——不过他们的人数终究没有达到火枪队的那种排队枪毙、轮流换弹所需要的人数。

而藤丸立香相信对方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也就是说，如果能做到的话，对方绝对会那么做，毕竟这种枪支又不难用，而现在……

“我想，没能做到这点的理由是因为这种枪支无法量产吧。”就在弗拉德三世以从者的身份靠近并正面与那些身为皇家卫队的死徒发生冲突的时候，立香以一种平淡的口吻不慌不忙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因为无论是咒弹还是发射咒弹的枪支必须用特殊的制造方法。”

魔术这种东西其实相当的严苛……

比如说那看上去用来发射咒弹的枪支，依照这个时代的工厂制度，各个国家的枪支与弹药已经能够做到量产了，而且因为这个时期的大部分子弹仍然是‘弹丸’的缘故，制式的步枪弹甚至与手枪弹通用。

但这个‘方法’在魔术方面绝对行不通，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宝石魔术’，远东名门远坂家的家传是宝石魔术，而芬兰名门爱德菲尔特引以为傲的也是宝石魔术，但她们所使用的魔术基盘却并不相同。

而就刚刚藤丸立香所见到的那些‘指弹’爆散出来的魔力轨迹，无论是效果还是其他的细节部分都没有区别，这也意味着一件事……

“所以，这些枪支……不，发射咒弹的魔术礼装我想应该是你亲手制作的吧？毕竟‘数秘纹’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东西。”

“看起来我的确小看你了……”在身边的那些被他召来的皇家卫队的死徒都被弗拉德三世一人牵拉走了之后，维克托王子殿下仅仅是眯着眼睛，那猩红的眼睛不断的在‘海尔辛’身上打转，“居然能一眼辨认出咒弹的‘工艺’。”

因为如果仅仅是一般的魔术师的话，哪怕是那些最为优秀的大家族的家主，从手指这些特征之中辨认出是Gandr的变种都是极限了，而能一眼便能解析出工艺的话……

“看起来你有一对相当了不得的‘眼睛’。”

“眼睛毕竟倒是其次。”在维克托提到了这一点的时候，立香仅仅是略微挑眉，“因为比起我的眼睛，你自己的状况才更加值得怀疑吧？”

那发射咒弹的猎枪以及那咒弹，其中涉及到的魔术基础包括了起源自北欧的诅咒，而‘工艺’则涉及到了‘卡巴拉’……

数秘纹是‘卡巴拉’魔术系统的体系，它最为经典的便是‘速写’，比如说一段冗长繁琐的咒文被压缩到一小段之中，甚至，研究到最后，通过一个短促的字节驱使基盘也不是不行。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魔术体系，基盘也截然不同。”

那么，为什么维克托王子殿下能随时使用呢？

而且不仅仅是使用，既然涉及到了这种魔术礼装的制作，那么这已经到达‘精通’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