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98节
而就在德丽娜的面前,他仅仅是仔细打量着那可以说是被他自己的血浸染的少女,他的目光扫过了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的下半身的裙摆。
那猩红与纯白相互映衬,而在天空之中仍然飘舞着雪花的现在,德丽娜的周身透出的是一种令人觉得心痛的凄美之感,她很美、美的令人窒息,但在这个时候,立香更为关注的却是她的‘节杖’。
那白鸽节杖正被她双手握着,因此看起来有些短,但那飞扬的白鸽杖首却象征着她此刻应该想起了什么才是。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而在这个时候,他只是低低的笑了起来,似乎是因为他的笑声令人觉得莫名心悸,德丽娜的话只是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你明白了什么?”
不过在最后她最终还是将这样的问题问了出来,但她得到的回答却并非那么完善。
“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德丽娜小姐……”她仅仅是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而在这个时候,她面前的那个男人似乎真的明白了什么一样,他仅仅是静静注视着德丽娜,注视着她的眼睛。
这似乎是一个相当信任的行为,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颇具好感的状况下才会有的行动,但德丽娜在这个时候却没有表现出一个女孩该有的那种害羞的态度,纵使藤丸立香此刻的确将目光凝聚在她的脸上,但她的直觉却明白,他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的身上。
他的视线过于凝重,甚至因此,德丽娜都觉得对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或者说是透过她的面容甚至是眼睛在寻找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甚至在这个时候,她都不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而在这个时候,她也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手中的白鸽节杖上,“果然这种东西,我拿着很奇怪吧?”
这并不是一种自我怀疑,也并不是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配得上那白鸽节杖,她只是觉得这时机出现的未免太巧了……
这或许可以用怒火在刺激着大脑,那些皇家卫兵对‘她’的攻击让她的愤怒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这个理由来解释,但具体因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虽然她很不想去承认,但她却不得不在意那个‘阿尔伯特·维克托’口中强调过的事情:残渣。
德丽娜自己是残渣,因此她才会只有一个残破不堪的灵基,因为根据罗亚的说法,她本身就不该存在,但是,她现在就站在这里,而且……
“你居然还拿着那节杖……”就在这个时候,罗亚那满含怒火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当德丽娜将目光转到那边去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张扭曲到了极致的脸,‘阿尔伯特·维克托’本与那本应该无比英俊、能将任何少女、名媛拐带上床的人。
哪怕他在‘苏醒’之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弱智’,但也能睡到不少人,这除去身份地位之外,他的‘脸’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所以可想而知,阿尔伯特·维克托的那身皮囊究竟有多英俊。
但是,在现在的德丽娜的眼里,他已经与这个词无缘了,也许是因为死徒天生精通着颜艺,又或许是因为他那扭曲的情绪以百分之二百的状态反馈在了他的表情上,总之罗亚的表情在这一刻特别的难看,而德丽娜也很清楚,他的这番扭曲并没有冲着那个将他搞得相当狼狈的魔术师,而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觉得我没有资格拿这个么?”不过也许是因为脑海中残留着的那些印象、又或许是因为与‘海尔辛’相处的久了、明白了气势绝对不能怂的道理,所以就语气上来说,德丽娜也相当的强硬。
而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罗亚笑了,但在极端愤怒之下所流露出的笑容自然不会多好看,这只能进一步表露出扭曲而已。
因为无论如何,罗亚都不可能去否认这一点——在这个时代,如果德丽娜自己都没有资格去拿那白鸽节杖,那么其他人就更没资格了。
“区区残渣……”他只是捂着自己的脑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了那从者与御主身上。
不过最终,死徒王子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这里终究是他的工坊,而这里更是他经营了好几年的地方,而站在这种地方战斗,他不能输也不会输。
毕竟他是死徒,身体通过大量吸血甚至是吞噬他人的生命力就能复原,而相较之下,那个人类魔术师虽然似乎以超越了寻常人的意志力站了起来,但他绝对没有随意行动的体力。
“与伤势无关,人类的体能终究是有着极限的。”他说着,“而我不同,我有着一整座工坊。”
而说到这里,罗亚将目光凝聚在了那披着圣裹布的魔术师身上,以他的了解,这个时候,圣裹布已经治愈了他的外伤,但对于一些‘内伤’却是束手无策的。
“你也许在等待——最初你让一个从者离开,应该就是为了破解我的工坊。”
而听到这里,立香只是眉毛一挑,他毕竟没有否认的意思,因为他的确是那么想的。
“但是,在此之前,你的鲜血、生命力都将成为我的养料。”
理论上来说,这句话并没有错,因为立香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他虽然站着,但却没什么力气,而在一个精通着各种手段的死徒面前,想要单纯的依靠德丽娜的保护也不现实。
但在这个时候,他笑了……
“有说话的时间,你不如给自己留口气吧。”他是如此回应的,而与此同时,那御主望向死徒的目光也充斥着挑衅,“因为,你很快就要滚去投胎了。”
第二百零八章:你是王子,而我颂唱的却是……
就一个普通的魔术师、甚至是普通人的视角去看待,藤丸立香绝对疯了……
因为现在的状况,他自己仍然处于危险之中,因为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只需要一点点的小手段——甚至,他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启动工坊之中早已铭刻下的术式,那些经由数秘纹强化过的就能彻底撕碎那个虚弱的魔术师。
这种行为甚至不需要多余的步骤,虽然他现在没有了黑键,但他已经不需要那些了,因为他很清楚,面前的从者虽然好像‘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的力量,但就根本上来说,她还是弱小的,即使能挡下一部分,但罗亚也有无数种方法去绕开那个从者然后击杀那御主。
不过就在他的大脑思索着战略以及魔术的时候,那个御主却笑了,出乎死徒的预料,那人类魔术师在无比虚弱的状况下依旧放声大笑。
哪怕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跑动的气力、完全没办法作出之前那种灵敏闪避魔术以及黑键的动作,但他依旧笑着,笑的猖狂、笑的无畏,因为那少年御主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有说话的时间,你不如给自己留口气吧。”
而终于笑够了,或者说大笑这种事其实也是消耗体力的,立香最后仅仅是如此说着,那猖狂的笑意在他的面容上逐渐凝结成了一抹嘲讽与挑衅……
“因为,你很快就要滚去投胎了。”
你这家伙精神崩溃了么?
在听到藤丸立香说出的猖狂言语之后,罗亚的心头不由浮现出这样的想法,而还没有在他将思绪整理干净并用言辞进行回击的时刻,立香只是抬起手指了指他的胸口。
“你看看自己的状况吧。”
我的状况……?
在听到藤丸立香那么说的时候,罗亚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认为对方在虚张声势,但或许是因为藤丸立香一直以来那诡计多端、做一步算十步的行动方式实在是有些令他觉得不安,所以在最后,他还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而就在看了一眼后,他便愣住了……
也许是因为身为死徒,他的身体早已习惯了各种创伤形成的疼痛,所以在有意无意之间,他的感官会去忽略那种细小的痛楚——这就像是一种‘习惯’一样,有些人就是习惯了被蚊子叮,所以有时候会在起了一个大包后才发现自己被蚊子叮了,有些人甚至不会注意到细小的伤口。
也因此,罗亚在之前根本没有在意到自己胸口的位置仍然保留着剑创,而现在在看到之后,他的脑海之中不免敲响了警钟。
为什么伤口仍然在?
要知道死徒的‘恢复’可不是什么治疗能力,那是一种被称作‘复原诅咒’的能力,就像是食尸鬼吞噬尸体的血肉能逐渐拼凑起自己缺失的部分一样,鲜血对于死徒来说仅仅是维生的‘能量’,而只要这种能量足够,无论是什么残酷的伤势都能复原。
而像是他之前粗暴的吸食一个囚犯的血肉、甚至连肉组织都没有留下,这种粗暴的进食方式足以修复他身上的大部分伤势才对,而即使有残留,也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但现在,他的胸口却仍然保留着之前藤丸立香刺穿的伤口,这个伤口没有被修复,也因此,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内部依旧保持着‘被刺穿’的状况,这对死徒来说是无比异常的状况,而想到这里,他不由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肩膀也曾经被藤丸立香砍过一剑,而那里的斩击创口也同样没有修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口应该被修复了才对!!
而一想到这里,罗亚不由看向那现在已经没多少气力的魔术师。
这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去质问些什么,但最后,凭借那漫长岁月所积累起来的知识还是终于让他反应了过来,甚至在这个时候,他不信邪的又抓了一个人出来抽了血,而伴随着血液的抽取,他胸口与肩膀上的创伤在宛如‘时光回溯’的复原能力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紧接着,就在下一刻,它就被撕开了。
而在这个时候,他看的清清楚楚,撕开他胸口与肩膀、制造出与原来近乎一模一样的剑创的并不是什么奇特的东西,而是‘风’,而准确来说,是察觉不到魔力痕迹的风,它仿佛浑然天成那样。
但是,这道风又是从哪来的?
就在想到这里的时候,罗亚突然感觉到一抹不详……
“呐,你之前应该看见了吧,那些死徒——特别是那些皇家卫兵,在我身边这个女人的攻击下,彻底化作飞灰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是因为从者的特殊能力么?
不,并不仅仅是如此而已……
因为从概念上来说,德丽娜的地位意味着她的攻击代表着她一手缔造出的那个时代,而作为这个时代的受益者,擅自攻击她本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如果硬要用游戏的说法的话,差不多就是……特攻?这种状况大概就像是吉尔伽美什的天之锁那样吧,对于拥有神性的家伙有着追加束缚什么的……”也不管罗亚有没有听懂,他仅仅是如此解释着,并用一句话带过了现在的状况。
可是,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不由让死徒王子遍体生寒,因为他最终理解了那个之前对他造成了巨大威胁的颂诗歌者在说什么。
“你没忘了……抛开那什么狗屁转生者的身份,你现在的身份是‘阿尔伯特·维克托’吧?”
“你这家伙!!”
就在这一刻,罗亚便想要直接发起攻击,但就在他驱使着魔术基盘的时候,立香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先别说他现在没办法作出什么剧烈运动,他其实也没什么逃跑的想法,因为在他看来,罗亚还差一步就能滚去投胎了。
因为……
“《西风颂》,可是抨击你们这些权贵的诗歌,而西风象征着的其实不仅仅是雪莱……”
最后,立香的声音变得冷彻……
“它可是席卷欧洲的革命风暴。”
最终,伤口崩裂,流窜的狂风从死徒的伤口之中冲出!
第二百零九章:沟通世界
藤丸立香毕竟不是什么蠢货,而吟游诗人、颂诗歌者所能发挥的力量也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样……
作为创作英雄故事、将英雄的事迹化作传唱的诗歌并让世界所铭记特殊歌者,吟游诗人所发挥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魔术’的力量,虽然理论上来说,它应当被归为魔术,而它也的确会抽取当事人的魔力,但必须要提醒的是,它的一切全都是‘自然’发生的。
无论是传说中用‘言语’的力量撕碎大地、将诸神国度沉入海洋之下的埃默金,还是歌颂并缔造英雄的卡斯伯德,他们所塑造的一切都并不是所谓的‘奇迹’与‘魔术’,因为诗人的言辞皆为‘自然’。
“比如说,你是转生者罗亚,但你终究还是英国王储阿尔伯特·维克托,而西风颂象征的是摧毁资本权贵、席卷欧洲的革命风暴。”
最后,伤口崩裂了,伴随着藤丸立香的言语,罗亚的身体就这么被西风撕扯着,而如同他所恐惧的那样,撕碎了他那两处伤口、让他不断流血的革命之风并不是来自外部,而是在他的身体里。
也许最后贯穿胸膛的那一剑、又或许是在交锋之中的什么时候,总之,那作为《西风颂》的主体而存在的狂风已经侵入了它的身体,而一开始的确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它在破坏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而这破坏的速度甚至就连死徒拥有的复原诅咒都跟不上!
就因为他是英国的王储,而那个叫做海尔辛的男人所念诵的是歌颂革命的诗句?!
“不应该是如此,这根本不是魔术的阶层了!”捂着那不断开裂的伤口,罗亚只是抬起头看着那魔术师,而与此同时,藤丸立香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它们已吓得发青,一边颤栗、一边萎缩(Theygrowgraywithfear,andtrembleanddespoilthemselves)。”最后,年轻的歌者轻声颂唱着,这份言语将继续榨着他稀薄的魔力,不过不比之前那种仿佛要抽干生命力的狂暴,因为在这个时候,需要起到的仅仅是些许‘引导’的作用。
而后,在这股细微的‘引导’之下,那仿佛自然生成的狂风终于不仅仅满足于在罗亚的躯体之上开口子,它在身体里流窜着,那种仿佛是在身体之中塑造出的风暴撕扯着细胞与肉块,甚至,罗亚已经看到了肌肤的碎裂。
“你这混账!!”趁着身体没有完全的碎裂,罗亚仍然想要反击,但就在他想要做出‘打出响指’这种最为细节、也最为快速的启动魔术的动作时,他的双手被撕碎了,那从身体之内迸发出的风暴撕碎了他的双手,而后是腰腹部,他的下半身也在这个时候被扯碎。
就像是从身体喷射出风一样,他很快便被狂风直接削成了只有上半身的人棍……
而且,这种撕扯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他的声带也被撕碎了。
身体被撕碎,魔术回路没办法驱使小源构筑魔术,而声带与肢体的碎裂意味着他没有办法发出‘指令’来启动工坊中的魔术,而更重要的是,正如同那个叫做海尔辛的魔术师所说的那样,雪莱诉说的‘西风’让罗亚自身的灵魂产生了震颤的疼痛。
转生后的他毕竟已经不是单纯的‘魔术师’了,除非他迅速换一具身体,不然的话他是没有办法摆脱这个身份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曾经给了他太多方便的身体也带来了无比负面的效果,因为雪莱的诗歌在歌者的引导下,它的含义化作了实质对他这个资本权贵的受益者造成了大型的杀伤。
但即使是如此,即使藤丸立香说的那些话罗亚都明白,但唯有一点……
“你……”用自己那残缺的发声结构发出了这种仿佛杂音一样的含糊不清的声音,罗亚只是用自己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藤丸立香,仿佛要将那个年轻魔术师的面容刻录在自己脑海中一样。
他知道,自己到现在为止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但是,他必须传达出一点……
“你的……能力,你的魔术……”用自己仅存的力量复原出了临时的声带,罗亚只是抽着凉气,就语气上来说,他好像相当的兴奋,“那并不是‘魔术’,而是‘自然’的原因,这是通过‘世界’驱使的现象,而你通过颂唱‘告知’了世界,所以才能造成这种概念性的杀伤。”
那种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喜悦徘徊在他的心头……
“你的颂唱并不是‘咏唱’,那是为了与‘世界’沟通所采取的必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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