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97节
“而我是不同的……”这么说着,罗亚将手伸进了白金汉宫的地下,然后,他又拖拽出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家伙,不过与之前那个明显是刚刚抓来的记者不同,这个奄奄一息的家伙穿着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那种看着就令人觉得厌恶的黑白囚服。
他或许是一个本该关在监狱里的罪犯,又或许是因为仅仅是被阿尔伯特·维克托抓到这里的‘储备粮食’,但无论是哪种,这个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家伙也已经奄奄一息了,而他今天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即使德丽娜现在想要阻止,但凭借她自身的体能也没办法去做什么,因为就在下一刻,罗亚的手便刺进了那囚犯的身体之中,而那囚犯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甚至,或许是因为这次罗亚自己也受了特别严重的伤,他需要的也不仅仅是单纯的鲜血,所以那囚犯的身体也不仅仅的干瘪下去,全身的血液在被罗亚抽空的同时,他的肉组织也在迅速消融,在短短的几秒之内,躺在地上的已经是一堆被囚衣包裹的白骨了。
“真是污秽的血,但现在真的是没有任何挑剔的余地了。”在全身的那些伤势都在鲜血的滋润之下恢复了大半的时候,罗亚长舒了一口气。
他毕竟是死徒,相较于寻常人,利用死徒特有的‘复原诅咒’来治疗就是如此简单粗暴,而当然,他恢复战斗力的速度也比立香要快的多,所以……
“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活动着自己的筋骨,罗亚冷笑着,不过面容之上的那种扭曲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
毕竟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在他那自11世纪开始的记忆中,他虽然经常受到圣堂教会甚至是魔术协会的追击,但却并没有多少狼狈,因为那些组织一定会派出最为高端的战力来清扫他,而现在想起来,他最为狼狈的两次战斗。
一次是被那个本来应该与神秘无缘、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第十四秘宝的男人压制,而一次就像是现在这样,被那颂诗歌者以一人之力压制,不过这一次他终究是幸运的,因为那个颂诗歌者并没有如同那个阴沉男人那样能燃烧自己。
而且这里也不存在什么第十四秘宝……
“虽然事实上,我对现在仍然存在着的颂诗歌者很感兴趣……”用自己那猩红的目光注视着那躺在血泊之中、仍然保持着神智的少年魔术师,罗亚笑了,笑的如此讽刺,而与此同时,那种尊严受到折辱的怨念同样挥之不去。
所以,逐渐的,罗亚的神色也由之前的轻松转向了扭曲——无论如何,亚伯拉罕·范·海尔辛都不能活下去!
“杀了他……”他最后如此轻声说着,言语之中的轻松逐渐变得扭曲而愤恨,当然,其中还有些许贪婪,因为就那血泊之中散发出的那种对死徒来说无比甜美的血腥味一直在拨弄着他的神经。
是的……
那血液的味道,甚至不需要品尝,罗亚便能知晓那究竟是何等的‘生命力’,而且并不仅仅是用‘旺盛’去形容,那血液之中蕴含着的甜美几乎超越了他见过的所有人。
该怎么说呢……
在闻到那鲜血气味的时刻,他的‘食欲’就这么被勾起来了……
不过他终究是魔术师,是一个对魔术研究以外的东西都能以无比冷酷的态度去对待的研究者,所以……
“瓜分他的血液吧,你们也应该饿了。”他最后下着这样的命令
不过,即使是罗亚恐怕也没办法去抵挡自己的食欲,所以在最后……
“吸干他,但给我留一点。”
第二百零五章: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藤丸立香这样的一个传统天赋平庸、心性也从来都算不得纯真的普通人类的血液一直都能激起死徒这种吸血生物的食欲,而且是距离相当的距离,只要他们嗅到了那足以让他们兴奋起来的血腥味,他们的表情便会变得复杂而扭曲。
简直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那样……
因为他们自身的职责所在,他们不可能在身为‘家长’的罗亚下命令之前便擅自行动,不过他们的王子终究是‘宽容大方’的。
“瓜分他的血液吧,你们也应该饿了。”他开口说道
那种略带阴沉与嘶哑的声音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最好的褒奖……
也许是德丽娜自身的偏见吧,她总觉得那个‘阿尔伯特·维克托’的话语就像是驯兽师对于野兽的褒奖,而在听到这种‘褒奖’之后,他手下的那些披着人皮的‘凶兽’露出了更加嗜血的目光。
然后,这些野兽仿佛失去了一直以来都束缚着他们的枷锁,他们以寻常人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冲去,仿佛在他们的眼里,无论是德丽娜还是那倒在血泊中的少年魔术师都是甜美的夜宵。
该怎么办……
在见到他们冲来的那一刻,德丽娜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问题,但紧接着,她自己却将这样的问题否决掉了。
她很清楚现在的她并不该问这些,因为在此刻,盘桓在她的脑海以及心头的并不是什么恐惧,而是一种更为激烈的情绪——愤怒。
虽然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像是吸血鬼这样的超自然生物的确很可怕,但是,有些奇妙的是,她此刻却并不感到‘害怕’,因为怒火已经从她的心头浮起,从内心开始,怒火冲上了大脑,接着又传达至四肢。
但是,为什么会感到愤怒?
在这个时候,德丽娜虽然感觉到茫然,但她的‘感觉’却相当的清晰,她清楚知道那内心愤怒并不是针对着所有的死徒,那些穿着暴露、都能看到宽松胸衣的妓女属于社会的底层,她们并没有享受到本应该存在着的福利制度。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她们对自己充斥着怨怒——无论缘由,哪怕现在的她们仅仅是贪婪,但或许是因为海尔辛曾经说过的那些‘事实’一直徘徊在脑海之中,所以她知道自己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而这些便是代价。
但是……
但是仅限于工人、农民与妓女这些生活在底层的民众才对!
“你们是认真的么?”所以当那些死徒冲来的时候,德丽娜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她那在雪夜之下都透着明亮意味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那些身穿那象征着最高荣誉的红色英式军装的男人。
皇家卫队……
他们应该是皇家卫队,但就现在的表现上来看却与饥饿并准备开餐的野兽一样!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正在出手的对象是……
“我想确认一件事……”就在那些死徒冲来的那一刻,德丽娜仅仅是抬起了头,她那的视线扫过了那些死徒,而就在此刻,那些本准备如同‘主人’命令的那样开餐的吸血鬼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本来可以直接动手,但在那个看似柔弱、白裙已经被献血浸染的女孩说出了这样的话时,他们不由自主都停下了步伐,而在那少女注视着他们的时候,那些本该隶属于皇家卫队的死徒甚至后退了一步。
他们的马靴磕在了砖石地面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威胁,甚至在这个时候,这些看上去无比年轻、仿佛没有被岁月留下痕迹的死徒还特地定睛打量了一番那个女人。
那个无比柔弱、在这个时候只能跪坐在血泊中,她全身上下或许只有那一条裙摆已经被完全染红的白色蕾丝长裙值得在意。
但即使是如此,这些死徒还是不由面面相觑——特别那些皇家卫队的成员,这些职业军人在成为死徒后危机意识尤为强烈,也许别人会觉得他们在开玩笑,但他们真的觉得自己越是接近,心底的恐惧感就越是严重。
而且,这种恐惧感也并不是因为他们感觉到了什么足以撕碎他们的东西,而是出现在直觉上的抗拒,而简单来说的话,他们总觉得自己继续前进的话,内心深处会有什么东西碎掉。
甚至,倒不如说,这些职业军人与那些渴望从底层爬起来的妓女不同,他们接受了王子殿下的‘馈赠’,为的是更好的守护这里,哪怕化身真正意义上的嗜血凶兽也在所不惜!
但是……
“你们在干什么呢……”就在头戴熊皮帽的这些军人处于犹豫的档口,那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顾忌的妓女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看着那对自己一行人怒目而视的白衣少女,这些皇家卫兵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那位暂代政务的王子殿下的命令便是一切,所以……
“动手吧!”擦着手中的军刀,这些军人终于压下了心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惧,不过就在他们继续前进的那一刻,气息变化了。
“你们……”那跪坐在地上的贵族少女仅仅是咬着自己的牙,她那仿佛能喷出火来、满溢愤怒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朝着她袭来的那些皇家卫兵。
而在此刻,在她那明显空白的记忆之中好像闪过了什么片段,虽然并不能完全回忆起来,但她的确见过这些卫兵——并不是精确到个人,而是对他们独特的英式红色军衣以及熊皮帽有着深刻的印象。
“告诉我!你们究竟以谁的名义行动!”最后,她大声喊道。
而且并不是如同一个小女孩那样,她那满含愤怒的情绪让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沉稳,而就在这个时候,她那本来空空如也的头顶闪过了一抹王冠的残影,而与此同时,她手边似乎也闪过了权杖的虚影。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二百零六章:天生高贵
就在死徒们袭去的那一瞬间,那最大的异变发生了……
说她的灵基在这一刻才找到了自己遗忘并失去的东西也好,说她只有在这一刻的愤怒才抵达了极致也罢,总之就在这一刻,她的灵基陡然之间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如果藤丸立香在这一刻有力气能去打开自己机械臂上的检测装置的话,他就能清晰的看到德丽娜的灵基数值变化——如果说最初她是一个连凝聚出灵基都是值得惊讶的弱小家伙的话,那么现在,她终于拿出了一点‘从者’的样子,而灵基也好像是经历了强化那样,终于达到了一个相对正常的水准。
而简单来说的话,她就是从一个被怀疑是否是从者的‘弱者’,成了一个总算是能打一些的‘弱者’,因为灵基仍然不完整的缘故,她远远称不上强大,甚至直到这一刻,她还没能完全想起那个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名字。
不过没关系,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展现出了足以对抗那些死徒的战斗力……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虽然她仍然跪坐在地上,但她那本来空空如也的头顶却在此刻不断闪烁着王冠的虚影,那王冠比起传统的英王加冕王冠来说有些略小,但却更加轻巧。
但虚影终究只是虚影,或许是因为王冠本就不属于她,又或许是因为有人不希望将王冠交给它,所以在出现的一瞬间之后,那虚影便碎裂的,不过没关系,因为另一件逐渐凝聚成实体的物品没有就此破碎,它最终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那是一柄通体呈现出金色的手杖,虽然并不是那种可以单手伫立在地上、与人等高的那种神官权杖,但却没有人敢小看它,特别是雕刻在权杖之上的那只白鸽已经彰显了它的存在,因为这正是大英帝国王权象征之一:鸽之节杖(SceptrewiththeDove)而且是‘王室女性’最为崇高的象征。
虽说它本身的象征是‘王后的王权’,但在至高无上、引领着英国踏上世界巅峰的维多利亚女王登基并统治的那一刻,它与象征着国王的十字权杖之间不再分彼此,因为两柄权杖的所有者都是维多利亚女王!
如果说十字权杖象征着教廷给予的权力以及王权的‘至高无上’的话,那么白鸽权杖便象征着和平与亲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会持有这个,但它既然出现了,这便意味着已经寻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蛛丝马迹。
“那节杖……”而在见到那节杖的那一瞬间,这些皇家卫队的心底不由浮现出一抹震惊,甚至隐隐约约的,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所恐惧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女王为团长授勋的时候,我曾经见过那权杖……”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死徒不由说出了这样的话。
因为这个时代的王权依然有着相当的影响力,需要记住一点的是,工业革命时代的英国的王权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限制,而是女王以她自己那长远的目光最终选择主动放手权力,也因此,没有任何人敢无视王权,与现代相反的是,这个时代的英国人几乎都能如数家珍一样的将象征着王权的这些用品说出来。
“白鸽节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很难相信面前那跪坐在血泊之中女人会与王室有关,这并不是说德丽娜与这些皇家卫队所熟知的王室成员就面容上来说相去甚远,这其实与他们自己有关,因为他们不愿意去相信,因为一旦坐实了这件事,那么他们的行为会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不过现在,他们其实也不用思考什么了,因为那个叫做德丽娜的姑娘已经下达了‘判决’。
魔力在这一刻完全膨胀开来,从她的灵基、她的身体之中汇聚到了她手中的节杖之上,而被灌注了魔力之后,那本来合拢着翅膀的白鸽雕塑宛如复活了一样,它展开了那纯净而圣洁的羽翼,而就在德丽
娜将那节杖砸在地面上的时候,庞大的魔力以爆炸的形式直接扩散开,而瞬间产生的冲击直接将那些死徒掀翻出去。
“你们罪无可恕……”迎着那些被震飞的死徒的注视——特别是那些皇家卫兵,德丽娜仅仅是如此沉声着。
那魔力的震颤并不只是单纯而普通的爆炸,也许是因为那‘当事人’所在的地方是这个时代的英国王权的最中心,而在这里,她作为从者所能享受到的知名度毫无疑问是最大的,也因此,在遭遇到那魔力‘爆炸’的时候,那些死徒也遭遇到了‘大英王权’造成的重创。
而更重要的是,抛开死徒的身份,那些皇家卫兵本身就是英国公民、甚至本该是王室的守护者,他们以女王的名义行事,而这种‘违背职责’的作为更是使得伤害进一步扩大,甚至,那些死徒在被炸飞后直接化作了飞灰。
“天生高贵的丑小鸭终于再一次成为天鹅了么?”而看着那距离自己极近、被德丽娜握在手中的那白鸽节杖,藤丸立香只是半闭着眼睛说着。
而在圣裹布的修补之下,他身上的外伤已经被治愈的差不多了,而剩下的便是魔术回路过载负荷造就的内伤以及不断压榨生命力所产生的疲惫,理论上来说,他此刻应该是站不起来了才对,不过即使是如此,他在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依旧翻了个身,直接从德丽娜的大腿上滚了下去,整个人趴在血泊里。
“海尔辛……”
而看到他那种作为,德丽娜一开始是想要把他扶起来,但紧接着,那魔术师只是毫无形象的摆了摆手。
“我没事,只要披着这个的话,伤势迟早会修复好的。”虽然双腿与血肉之躯的左手有着发抖的迹象,但他还是勉强的站了起来,没有任何依靠,就是一个人站在那里。
“你不用勉强,接下来交给我也行……”
而后,她迎来的则是一抹微妙的视线,而后,那个男人笑了,低低的笑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第二百零七章:有说话的时间不如给自己留口气
一时间,藤丸立香的那种态度让德丽娜有些那么一些忐忑,就她自己的猜测,也许是因为亚伯拉罕·范·海尔辛是一个相当独立的人,在能不依靠他人的状况下,他想要自己独自站立,这是自尊所在。
但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得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概就是在他们被迫离开贝克街的那个时候,他看待她的眼神就相当奇怪: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试探与戒备,而现在更是如此,哪怕他们其实曾经并肩作战过,甚至是像现在这样相互依靠——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而再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后,他们之间本来应该没有了隔阂才对,但就眼神上来说,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放下那种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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