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34节

“来……”看到那些似乎学了聪明的蒸汽机兵主动叠出魔力护盾来抵挡攻击后，彷徨的船长仅仅是低喝道。

还没有等那些英国的‘军队’在那魔力护盾后发起什么时机，来自那风帆鬼船的火炮再一次袭来，那些本来应该用来摧毁桅杆以及风帆的链弹以回旋的形式掠过并砸在蒸汽机兵塑造的护盾之上，而鬼船的攻击并不只有这些而已，下一刻，随着那种火药的震天鸣响，那本来下着雨的阴沉天空之中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火光。

那是火药炸响的现象……

“臼炮……”

随着火药接连的炸鸣，天空之中的那分裂开来的金属弹片越来越多——大航海时期的臼炮就精准度上来说有着相当的问题，但在进行地毯式轰炸的现在，这种事情也无所谓了，因为那些蒸汽机兵已经那些被它们保护在身后的‘普通士兵’一同被囊括在了轰炸范围之内。

“噢噢噢噢！”

而在臼炮制造出的那暴力而华丽的弹片之雨完全覆盖上去的时候，幽灵水手们便大声欢呼出来，他们那仿佛直接在他人大脑之中回荡的彷徨之音扩散开来，然后飘散的很远。

但是，攻击还没有结束……

因为伴随着那突如其来并不断冲刷着地面的海流，那公羊恶魔船首像的漆黑舰船已经高速飞驰而来。

立香已经懒得再去做其他的战术布置了，所以就在那艘直接突入固有结界的幽灵舰船来袭的那一刻，他高高的起跳，那强化过的弹跳力直接让他以后空翻的姿态跃上了舰船，而踩在那公羊的脑袋上，船长只是那彷徨战船一路碾压飞驰。

庞大的体积、沉重的重量、锋锐的巨大撞角再加上那破了40节的航行速度，当荷兰人号势不可挡的以低空‘飞行’的姿态一路航行而来的时候，那些‘忠心耿耿’的女王卫队的下场便注定了。

无论是那些伪装成人类军人的蒸汽机器人还是拥有多种武装与功能的蒸汽机兵的下场几乎是注定的——撞飞、碾碎！

缠裹着狂暴魔力的撞角直接破坏了魔力障壁那无比简单的防御结构，那些仅仅是‘立’于地面而并非完全与大地相连蒸汽机兵无法阻挡荷兰人号的前进，除非……

‘哗啦’

伴随着另一道海流的声音，那不断鸣着声响的无畏战船直接撞来——它并没有多大，甚至，立香都不知道它的型号与名字，但这并不妨碍那女王唤出的铁甲巡洋舰一路撞来，而后，荷兰人号的金属撞角直接撞在了那铁甲护卫舰的撞角上。

这是一艘标准的铁甲舰，无论体积还是构造都要比荷兰人号这种风帆战舰强上不少，但是，就在这种状况之下，它却并没有将有着‘幽灵鬼船’特性的荷兰人号撕碎，反而仅仅是撞停了它，而除此以外便没了其他的动作。

不过藤丸立香不会就此停留，实际上早在那铁甲护卫舰冲来的时候，藤丸立香已经从那公羊船首像上起跳，接着一路向后奔去，借着上下的挂钩越到了桅杆的瞭望台上，而在战舰发生了冲撞的那一刻，他已经顺着摆荡绳索越到了那铁甲舰上，接着直接下落。

“你应该不仅仅只有这种程度吧？‘拥有’大英帝国的女王陛下。”

伴随着雨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滴答’声，幽灵水手嚎叫着冲下战船，而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大英帝国的防线被彻底撕碎。

虽然女王身后的宫殿源源不断的涌出各种各样的蒸汽士兵，但现在想要构筑出防线的话已经晚了，因为在此之前，幽灵水手以及少数混在其中的深潜者已经嘶吼着冲了上去。

不过与此同时，或许那些鬼灵水手已经感受到了藤丸立香所传递出的意志，又或许是因为作为‘幽灵’，这些水手知道女王手中那有着圣洁概念的长剑足以杀掉自己，这些人都绕开了那女王，只是前去与那源源不断涌出的蒸汽士兵厮杀，留了一片空地给自己的船长。

“难不成，赫赫有名的帝国皇家海军只有这种程度么？”瞥了一眼自己身边那停滞下来宛如翻了船的铁甲护卫舰后，立香只是如此问着。

这或许是一种嘲讽，或许是对‘大英帝国’的藐视，但对此，女王仅仅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余也说过了……”她那仍然保留着人类模样的右手握剑，那金属的左手则是轻轻抚着那瑰丽王国之剑的剑刃，“余的确招待不周，因为这里只剩下这些。”

传说中的皇家海军，她的确可以调用，但是现在的她却做不到……

而她的态度也相当淡然，并没有任何的遮掩，因为她知道，在已经面对面的情况下，遮掩也没什么意思。

“不要浪费时间了，把我们之间的胜负……做个了结吧！！”

他想要离开并解决这特异点中的异常，那就必须杀死她，而相对的，如果她想要维护这里的‘安稳’，那也只能杀死他。

第二百九十章:暗杀者在行动

地点：温莎堡内部

那濒临毁灭的温莎堡外部响彻着属于火药以及冷兵器碰撞的声响时，暗杀者正独自一人在这堡垒之中摸索前进。

虽然精通着各种各样的现代火器，但暗杀者实际上却并不适合正面的战场，而深刻知晓这一点的藤丸立香则交给了他另一项同样重要、而且更符合他自身行动规律的任务：寻找在温莎堡之中存在着的‘机关’。

这是那个少年御主在见识到那维多利亚女王与寻常从者不同的状况后所察觉到的消息——那个少年从来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藤丸立香还是卫宫切嗣，他们从来都不觉得那些蒸汽机兵以及留在外部的那个叫做查尔斯·巴贝奇的从者会什么都不做，所以在那位御主的规划下，混乱的战场直接被划分成了三部分：立香与维多利亚进行决斗，其他从者负责对付那个蒸汽机一样的从者和那些蒸汽机兵，而卫宫切嗣则被派去寻找‘女王’的所在地。

虽说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但这是一个很简单便能得出的推论：

从者一定是由魔力构成身体（灵基）的存在，即使他们自己以及一部分魔术师会否认这一点，但他们依旧是‘使魔’，纯粹的魔力构成的承载英灵力量的存在。

而在此基础之上则还有像是玛修·基列莱特、埃尔梅罗二世这样以人类之躯承载了从者力量的亚从者或者拟似从者，而维多利亚女王的状况便与‘亚从者’类似，不过有那么一点不同的是，承载那从者力量的并不是人类，而是蒸汽机器。

而机器并不具备意识……

蒸汽动力的分析机与齿轮库理论上虽然能做到类似现代的电子技术构筑出的‘AI’，但那需要庞大的零件去支撑，一个三米多高的蒸汽机甲都没办法做到，那么一个与人等高的人形机器就更不可能了。

当然了，‘从者维多利亚’的个人意识也可以排除掉，因为那个女人仅仅是单纯的从者的话，她根本没必要依靠那由查尔斯·巴贝奇和帕拉塞尔苏斯联手打造的蒸汽机驱使灵基，德丽娜那残破的灵基毕竟保留着完整的意识。

那么答案很简单了，那个女人一定是维多利亚女王本人，而排除掉肉体改造的可能，那个纯机械的身躯一定只是一个载体。

虽然不知道女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在这附近一定有一个本体——而且并不是通过魔术、而是通过所谓的科学（蒸汽）手段做到这一点的，不然的话，如果她是以魔术层面的手段将灵魂或者是意识放到机械身躯之上的话，刚刚那一发起源弹同样能要了她的命。

那么这样一来，她的身体会在哪里？

如果并不是依靠所谓的‘奇迹’的手段，而是纯粹的以蒸汽机为基础衍生出来的科学技术的话，那么这周遭一定有着大型机械。

而且那所谓的‘大’，并不是公众认知中的所谓大型计算机外带一个保存身体用的筐体——以黄铜齿轮以及蒸汽机替代现代的电子零件、用打孔纸带替代程序输入，那种器械绝对不可能小。

那么，在那几乎被摧毁了一大半、就连内藏并当做电池不断抽取的魔神柱都暴露出来的情况下，那器械会在‘表面’上么？

答案是不可能——至少暗杀者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世界上最为原始的电子计算机都要塞满一个房间，那么以蒸汽装置替代的话，齿轮库会有多大？

而且，如果女王足够细心的话，她绝对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表面上……

所以从最初，暗杀者就没有去多余的地方，他并没有那种闲心思去将那残余的半个堡垒全部逛一遍，一开始，他就在堡垒的一层打转，而最后，在一个角落之中，他发现了一条通道——很隐秘、也很坚固，但最终被他用便携式榴弹炮炸开了。

然后，顺着那通道，暗杀者以寻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速度迅速穿行，‘气息遮断’的技能完全隐藏了他的痕迹，只要他不由额外动作的话，哪怕是那些专精感知的从者都没办法发现他，达芬奇那针对从者的感应装置也没办法感知到他的存在，所以就更别提那些在地下巡逻徘徊的蒸汽机兵了。

虽说维多利亚女王以及查尔斯·巴贝奇已经足够的细心，她们不是没有考虑到会有人直接入侵到除去引擎室的另一个‘腹地’，但在此处设置的那些皇家蒸汽机兵在A+级别的气息遮断面前就是瞎子，什么都察觉不到，哪怕它们因为通道发生的属于榴弹炮的爆炸有了最为基本的警觉并开启了巡逻模式，但却任由那完全屏蔽了自身痕迹的暗杀者悄然通过。

然后终于，在那最深处的地方，他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如同他猜测的那样，蒸汽温莎堡的地下的确有着一个无比庞大的空间，但饶是暗杀者见多了风雨，但在见到无论是现代还是未来都绝对不存在的属于蒸汽时代的‘畅想’时，他依旧有些发愣。

因为这里对于习惯了现代生活的人来说的确有些奇特——哪怕是对卫宫切嗣来说，在置身于那无数齿轮与蒸汽机共同运转的房间中时，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把眼睛摆在那里，他那略显浑浊的目光只是扫过了那运转的庞大齿轮库，最终则定格在了一个宛如棺材一样、铭刻着十字架纹样的方形机械上。

是的，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了……

虽说与现代认知中的治疗舱长得不大一样，但那黄铜铸造、连接着各种管道棺材板中一定藏着什么人。

不过，现在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到了最后，暗杀者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

除了他以外，这个一直运作着的房间之中一直存在着另一个人，而那身一个女人——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那一身红色军装的女人就站在那里，背对着他，目光则凝视着那好似完全封闭的蒸汽朋克风的筐体。

第二百九十一章:暗杀者的危机

暗杀者并不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生前那种奔波于世界各地战场的那种忙碌的日子让他习惯了宛如机械一样的生活，而因为那样的生活，他已经将‘小心谨慎’当成钢印深刻烙在了自己的思维之中，所以在看到这个庞大到足以容纳一个传递他人意识的蒸汽器械的齿轮房间中有其他人时，他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

暗杀者仅仅是站在门口，注视着那个同样身为从者的女人——小心谨慎，就像是隐藏于丛林之中的狩猎者那样。

对于南丁格尔的战斗力，暗杀者并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但首先，她是一个能在克里米亚战争这种地方成功建立战地医院的女人，而在那个时候，她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敌人，同样还有内部的反对者，她是护士长、她客串医生，她更是军人，所以她的正面战斗力不会差。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真正让暗杀者感到棘手的其实是那护士长已经展露过的、以那流传于现代的誓言以及她自身意志与心愿构成的那个宝具。

那个宝具一旦开启，虽然不知道其他人会如何，但暗杀者自己却已经尝试过了——只要站在那‘白衣天使’所制造的强制安全区，带有杀意或者斗争心思的人会被抽空力气，即使能勉强抬起手中的热武器，枪支自身也会报废。

但是，或许是因为并没有发现敌人的缘故，南丁格尔在此刻并没有开启那宝具，不过以她那跨越战场的素质，一旦察觉到这周围有敌人便会直接张开自己的宝具吧。

如果等到那个时候还没有结束这一切，那么一切都晚了……

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

短暂的接触过了南丁格尔之后，卫宫切嗣对那宝具的释放速度有了一个大概的预估，而在那之前，凭借他独有的固有时制御（TimeAlter）至少能争取一次攻击的时机。

那么，能不能确保击杀那护士长？

风险太大了……

最终目的其实是为了切断维多利亚女王的意识传输，如果贸然对南丁格尔本人发起袭击，一击不中就可能陷入被动。

所以目标必须放在那会让人觉得眼花缭乱的装置上……

想到这里，暗杀者那浑浊的视线再一次凝聚在了那宛如黄铜棺材板的一样全封闭蒸汽筐体上——这里面绝对躺着维多利亚女王无疑，如果攻击那筐体的话，大概能直接撼动现在正在外边战斗的女王。

不过对于能否一击直接撕碎那筐体，暗杀者并没有充分的信心，甚至，这个时代虽然已经完全偏离了历史的走向，但它仍然是公元1888年，而这个时间，维多利亚女王并没有死去，而未来颇有才华的爱德华七世仍然处于‘被流放’的状态，如果女王在这个时候逝去从而给爱德华七世充分的时间的话，历史的走向恐怕会再一次发生偏差。

暗杀者毕竟不是那现在仅仅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的人类御主，作为维系人类延续的‘齿轮’存在的守护者，他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杀死女王绝对是下下之选……

所以很快，他直接将目光从那黄铜筐体上挪开，而顺着那错综复杂的金属管道还有维系运转的齿轮，他的视线再一次扫过了那遍布着房间的装置。

齿轮库转动着，蒸汽机、差分机运转着……

蒸汽机提供能源，分析机处理‘讯息’，那么简单来说，只要摧毁能源的话……

想到这里，卫宫切嗣给自己的沃尔特所产的信号榴弹枪重新装弹，不过就在他将目光定格在了那传出蒸汽机特有的汽笛声响的位置时，他却察觉到有些不对。

那个并不是什么蒸汽机……

在看到那个被各种管道连接着的巨大‘铁块’的那一刻，卫宫切嗣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榴弹枪。

虽说现在感觉不到任何魔力的气息，但那个传出了蒸汽机声响的东西分明是一台机甲——而且无论涂装还是颜色都与外边那曾经见过一面的‘查尔斯·巴贝奇’相同。

他的听觉并没有问题，也就是说，那个蒸汽机器人的锅炉正在提供驱使着这个庞大器械的能源？

仅仅凭借一个蒸汽机器人的锅炉？

不，不是……

就在卫宫切嗣好像触碰到了什么重要秘密的时候，那个被固定在天花板上的‘铁块’突然被激活了，而且完全不同于之前见到的那种蒸汽锅炉不断运作时才散发出的魔力痕迹，就在那蒸汽机器人的主监视器闪过猩红之光的那一刻，真正的灵基反应直接扩散了开来。

那是从者……

“拘束装置解除，蒸汽能源（steamengine）将在十秒后切断，启用第二备用‘电源’（Generators）。”

齿轮仍然在运转没错，但那些管道运输的东西就此变化了，蒸气压在管道撤去的那一刻完全消散，但管道内输送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他口中的‘电源’，而且，那些管道也自动的转向，接到了似乎更深处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真正的从者巴贝奇从高处落下……

而在看到那个一吨重的蒸汽从者从高处落下来之后，一直注视着那黄铜棺材的护士长终于将目光移了过来。

“你的备用身体呢？”

“还有一个正在瘫痪，其他的备品在伦敦的其他位置，赶过来的话太慢了……”伴随着蒸汽机运作的声音，巴贝奇如此开口，“而且，吾真正的身体（灵基）方能将蒸气压（力量）提升到最大。”

啊，看起来他的所谓备用身体应该是被库丘林打烂了才对……

“那么你是想直接出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