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48节
原本的话,在注射完那对身体毫无益处的溶液后,他的精神应该会逐渐疲倦困顿,但在注射完那溶液后,他只是随手翻开了自己的一本旧书并哼起了歌谣——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我当然是遮掩不住自己的疑惑,所以我问他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对于我的问题,他含笑答道:“对的,没错,华生。”
虽然我考虑过是不是因为我这个朋友搬回来这件事让他感到高兴,但我更清楚夏洛克·福尔摩斯并不是这样的人,能让他感到兴奋的只有推理、逻辑解谜之类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又问了:“你最近破获了一桩大案?”
他回答,不过笑容更甚的同时却否认了这点:“并不算是我破获的,是另一个……算不得侦探的——探秘者,你没有来真是太遗憾了,华生,我真该把他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啊,说起来他的观察力与大脑可比你强多了,我们所遇到的难题超越了以往我们遇到的那些案子,这比起杰弗逊·侯波那件案子更令我着迷。”
杰弗逊·侯波……
这是一个颠覆了我的认知的男人,而也正是那次案子让我对‘侦探’一词有了全新的认知。
“你遇到了比那被我写成小册子(血字的研究)的案子更有趣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我早上破天荒的喝了点红酒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他将我和他新认识的朋友做了对比,我的语气有些不快,这件事我居然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无意间提起的话,夏洛克·福尔摩斯根本没有和我说这些的意思。
他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他是一个恪守着自己守则的男人——至少现在是这样,就像是他永远不会因为他人的劝解从而改变自己那有害的生活作息那样,所以哪怕我追问,他也绝不会说。
不过就在这之后,他问了我另一件事:“啊对了,我记得你之前提到了‘小册子’是吧?”
对于这点,我相当的自豪……
我热忱的回答道:“是,我还取了一个很新颖的标题:《血字的研究》。”
我本来以为他会很满意,因为他的骄傲摆在那里,但事实让我失望了。
他不满意地摇头道:“我约略看过一遍,实在不敢恭维。要知道,侦探术是——或者应当是一种精确的科学,应当用同样冷静而不是感情用事的方法来研究它。你把它渲染上一层小说色彩,结果就弄得象是在几何定理里掺进了恋爱故事一样了。”
我反驳说道:“但是书中确有象小说的情节,我不能歪曲事实。”
“有些内容完全不写,要把重点所在显示出来。这案件里唯一值得提出的,只是我怎样从事实的结果找出原因,再经过精密的分析和推断而破案的过程。”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逻辑一向无比的缜密,但这仍然让我感到不快,我写那篇短文,本来是想要得到他的欢心,没想到反而受到了批评。
我承认,正是他的自负激怒了我,他的要求似乎是:我的著作必须完全用来描写他个人的行为。在我和他同住在贝克街的几年里,我不止一次地发觉我那伙伴在静默和说教的态度里,总隐藏着一些骄傲和自负。我不愿多说了,只是坐着抚摩我的伤腿,我的腿以前曾被枪弹打穿,虽然不碍走路,但是一遇天气变化就感到痛楚难堪。
停了一会,福尔摩斯装满了烟斗,慢慢说道:“最近我的业务已经发展到欧洲大陆了。上星期就有一个叫做弗朗索瓦·勒·维亚尔的人来向我请教……”
…………
就这样,在终于有了些许人气的贝克街221B的屋子之中,那未完待续的物语仍在辩论、说教与喧闹中继续。
…………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早已无人的冰冷的钢铁街道之上……
“卡罗琳女士,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魔力供应不足的状况之下,咱们都要走到尽头了。”那有着灰蓝色睿智双眸的白发老人一边漫无目的的走在那已经没有了蒸汽机兵的街道上、一边发出了这样的抱怨。
他的抱怨其实半真半假,那种做作的小老头态度是假的,但抱怨的内容却是真的,因为他本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自从秘密从避难所之中脱出之后,那个叫做卡罗琳的老女士便一直跟着她。
而对此,那一直跟在他身后、看上去瘦弱却健步如飞的OldMiss只是回以了微笑。
“我有义务监视你到最后啊,道尔爵士……不,应该是莫里亚蒂教授。”在四下无人的时刻,那年迈却依旧俏皮的老小姐一口道破了那年迈长者的真名,而在这个时候,那宛如一个顽固小老头一样的家伙先是一愣,但接着耸了耸肩。
“哼……”他笑着,神色就像是一只正布网的蜘蛛,“我自信我伪装的很完美,卡洛琳女士,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从最初见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哦……愿闻其详。”惊叹于那老女士敏锐的洞察力,莫里亚蒂最终只是眯起了眼睛,而在灵基溃散之际,他不介意聆听一下那睿智的女士的推理。
但是,她的理由真的是相当简单粗暴……
“我可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粉丝,虽然我用零花钱买的比顿圣诞年刊(血字的研究)不知道去哪了,但我好歹还是在年轻的时候拿出版书籍去向道尔爵士要签名的。”
仅仅是因为见过么……
“真的是失策了,我可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位睿智的老女士。”莫里亚蒂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而接着,他正视起了那老女士,“那么,既然你怀疑起我,那么卡洛琳这也是假名了?”
“当然……”
“那么这位小姐(Miss)的芳名……”
“真名就免了吧,我没兴趣让罪犯知道我的名字——好歹我也算是……侦探吧,后来的朋友称呼我为……简,简·马普尔。”
那充斥着‘灰色’、仿佛与‘灰色细胞’同化的眼眸注视着那教授,她微微一笑。
然后,两名年迈的从者缓缓消失在了这片注定会被埋藏于黑暗之中的‘土地’……
而隐隐约约的,这片土地的某处也传来了一阵不屑之声……
“哼……”
伴随着这种声音,一缕黑色的火苗渐渐消散。
NEXT:只有我一人知道的物语
时间:2017年1月26日凌晨4点
地点:迦勒底医务室
距离藤丸立香等人离开伦敦特异点已经过去了一天多,而准确来说的话,距离最后的决战终结恰好是48个小时,距离他们离开伦敦也是36个小时,而在这段时间之中,藤丸立香只睡了6个小时。
而这六小时也睡的并不安稳,比起从前从特异点归来时那种香甜而安稳的睡眠,这一次从伦敦归来之后,他的所谓睡眠更像是一种‘必须’的行为,六个小时不多不少,在各种精神系魔术的辅佐与调整之下,他的精神状态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而现在,他便待在迦勒底的医务室之中,一边陪伴着自己那依然沉眠在治疗舱中的姐姐,一边翻着手中的那本古朴的无名书籍。
这本书并不是广义认知上的那种批发的书籍,它的纸质相当古老不说,上面描绘的字符都是用钢笔描绘的,而且有相当一部分词汇是现代英语所没有的繁琐结构——这是一本他人撰写的本子,而准确来说,这是日记本。
而且,这本本子并不止一本,撰写者更不止一人,而且每一天的点点滴滴以及作为几乎都记录在了上面……
查尔斯·巴贝奇、亚历山德丽娜·维多利亚,这两人为主笔,当然还有‘辅佐者’,比如说首相梅尔本子爵、比如说阿尔伯特亲王,而上面记载着的则是一段永远不会被铭记的历史。
而经由这些,藤丸立香彻底整理出了伦敦特异点的原貌……
1829年5月24日
“这一天,宫殿里来了两个奇怪的男人,莱辛告诉我,他们是那个女人(母亲)指定的新教师,一个看起来好像很冷酷的样子,另一个笑的很温和,好像很容易相处。”
这一天便是一切的原点,这个时间点,肯辛顿王宫之内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自称佐尔根·玛奇里,虽然行事诡秘,但不知为何却深得当时的维多利亚公主与直到现代都被怀疑有染的私人秘书约翰·康罗伊的信任,他取代了学识渊博的莱辛夫人作为无比年幼、仅仅只有十岁的德丽娜的教师。
不过因为他本人无意与当时还没被定为继承人维多利亚女王接触,一直都是由他的朋友:后来才被确认为那位现代魔术师之祖、魔术中兴之人的帕拉塞尔苏斯教导——教导魔术、教导知识甚至是在当时的‘维多利亚公主’看来极有可能用的上的王权。
他们给她灌输的是封建制君主的思想,培育她的自信与能力,宣扬日不落帝国的荣光——而在那种熏陶之下,维多利亚女王本人已经走歪了,她丝毫没有成为立宪君主的想法,她自信自己能为英国带去优秀而荣光的时代。
但是,这是假的……
佐尔根·玛奇里是希望培育德丽娜这样一个挡箭牌、获取她的信任,在她逐步走上巅峰后将她变成自己的傀儡,接着帮助英国生产批量化生产‘神秘器具’并武装军队,甚至可以通过圣杯缓慢召唤从者。
缓慢发育、尽量不要让迦勒底察觉到异常,这便是佐尔根·玛奇里的方案,而等到迦勒底真正察觉到特异点出现异常的时候,大英帝国已经成就了一支包括从者、魔术师、持有魔术礼装的军人的无双军队,迦勒底绝对没有办法抗衡。
而通过这支军队,要以整个欧陆为中心构筑他的好友帕拉塞尔苏斯生前提出但却又被身为医者的自己否定的大魔术:贤者之石,利用大量的鲜血与生命打通通向根源的道路。
当然,立香可以用一种他看到的漫画里的词汇去称呼它:国土炼成阵……
当然,佐尔根·玛奇里对于贤者之石以及所谓的根源本身并没有兴趣,他只是想要整个历史在这一刻崩溃,但是,这一点却引起了他人的警觉,不过准确来说,这并不是警觉,而是内部出现了告密者。
1831年
“突然之间,在本来要睡觉的时候,帕拉塞尔苏斯来到我的房间里,他将一个奇怪的石头交给我,说是要和我玩捉迷藏,让我和莱辛一起躲到外边去,让我等他来找。”
两年之后,本来一直协助着佐尔根·玛奇里的帕拉塞尔苏斯突然背叛了他,因为他没有办法与佐尔根·玛奇里达成共识,不相信‘人类’的玛奇里希望将女王变成完整的人偶傀儡,但帕拉塞尔苏斯却觉得根本不必如此。
在没办法说服对方的情况下,他通过极为隐秘的渠道与方式,在玛奇里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将已经被选定为王储的德丽娜公主殿下与她最为信任的莱辛夫人送到了肯辛顿宫殿外,从而接触了民间的那有着疯狂科学家与魔术师的双重身份的男人:维克多·弗兰肯斯坦以及他的好友查尔斯·巴贝奇。
这两个人自从在佐尔根·玛奇里进入到王室内部后便一直抱有怀疑,而在得到宫殿内部的消息之后,他们带着维克多刚刚完成不久、但说话却无比吃力、又没办法完整表露情绪的‘尸体拼接物’悄无声息的杀进宫殿之中,在帕拉塞尔苏斯的配合之下,佐尔根·玛奇里彻底失败,特异点的阴谋就此被挫败。
但是也因此,维多利亚那漫长的梦开始了……
因为‘杀戮’不可能被遮掩,年仅12岁的公主殿下虽然不懂魔术但却无比聪慧,她不可能对宫殿中突然消失的、被玛奇里控制的人物以及玛奇里自己不闻不问,所以在那个时候,帕拉塞尔苏斯向她公开了一切。
是的,一切……
包括帕拉塞尔苏斯所知晓的‘人理烧却’,12岁的女孩就此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未来。
“我理解我的使命,我是英国的王储,既然上帝把我置于这个国家的王位上,我将尽力履行自己的职责,我尚年幼,可能在许多方面缺乏经验,但我肯定,几乎无人像我这样怀着为国为民的良好意愿和真切希望。”
12岁,已经培育出了属于自己的自信的女王下了这样的誓言……
那个曾经还需要用‘捉迷藏’这种现在想来也无比拙劣的谎言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那样,她不再贪玩,努力从身边的那些人身上汲取知识,为未来继承王位做准备,而与此同时,计划悄然进行。
无数次的推演、无数次的寻找,但那幕后之人却从未出现,这里仿佛像是被放弃了那样,哪怕作为部下、现出原形的魔神柱巴巴托斯被禁锢了,那幕后之人也不闻不问。
终于……
1837年
18岁的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为王,而在这个时候,她转变了自己的思绪,在得出了没有办法与那幕后之人为敌的结论后,她退而求其次,想要在那破灭的未来之中寻找一线生机,接着,‘计划’诞生了。
支撑起一个虚假的伦敦,召唤出她最为喜爱的‘童谣’,以她为载体并用圣杯以及蒸汽机进行强化,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形成了宛如梦境一样的世界。
而到了关键时刻便可将覆盖的‘现实’全部装入书本并保存下来,只要有‘书签’存在,无论如何都能存活下去,哪怕仅仅是在书本之中。
而后,那虚构的伦敦便诞生了,那虚假的城市不断的构筑,当它已经完成‘覆盖’已经是20多年后的事情了。
1861年
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爱、但依旧伴随在她左右的阿尔伯特亲王去世了。
而这一年,实际上女王自己也很累了,而根据计划,她完成了‘覆盖’,完全控制了那个转生到她的‘孙子’的躯体上的死徒,而接下来,她可以通过圣杯呼她自己:从者维多利亚女王,她自信自己有足够的功绩登上座,而呼唤出来、只要有魔力便能存在的‘女王’会远比自己优秀,她是最合适的‘书籍保存者’。
但是,计划夭折了,理由无他,亚历山德丽娜对那呼唤而来、自认为巅峰期的‘婚纱女王’并不满意,因为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太年轻、太‘浪漫’了。
张口闭口都是阿尔伯特亲王、她怀念他们之间的争吵、怀念‘亚历山德丽娜·维多利亚’自12岁下定决心以来从未体验过的‘爱情’。
“那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那个一心只怀念阿尔伯特的女人无法承载整个帝国!”
虽然并没有实际测试过能力,但女王下了这样的决断,所以,她撕开了那从者的灵基,将她的能力与记忆据为己有,接着制造机械身躯与承载意识的蒸汽装置。
虽然弱点很明显,但她自信能比那个只怀念阿尔伯特的女人要做的更好,而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她将那个虽然被夺走了一切,但却没有崩溃的少女灵基投放到了那表侧的伦敦,用她的眼睛注视着一切,接着又利用起了她自身的宝具加上圣杯的力量逐渐的将‘书本’的范围不断的扩大。
“从伦敦开始向外辐射,虽然到最后,能覆盖并拯救的范围可能仅仅局限于整个大英帝国,但这就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了。”
从12岁开始,维多利亚女王便没有任何的休息,直到最后……
1888年……
“那些自称迦勒底的家伙来了,但余实在没有办法信任他们……不,其实余是知道的,但余并不想承认自己错了。”
但是,无论是美好还是恶劣,‘梦’终有苏醒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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