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52节
“我姐呢?”
“她已经睡啦,睡的可香啦。”
“嗯……”在听到自家老姐已经睡下的消息,他也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电子钟,然后,他缓缓起身,“我也该休息了。”
“嗯嗯~睡觉多好呀~”
“是,按时睡觉的确是好习惯……”
就在「两仪式」在那床铺上滚来滚去的时候,梅芙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但就在这个时候,她那纤细的手臂却直接伸手抓住了两仪式的后领。
“但是,你!!”
“啊~!”
“好了,立香,晚安~”
接着,女王陛下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接着就像是抓猫一样将某个那白色的和风美人拖了出去,但在这过程之中,「两仪式」却好像一只幼小可怜的猫咪那样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
“啊!床!!”
“好了,我会为你安排其他床铺的——说起来,你不是和藤丸立花住一起的吗?”
“啊~!!”
然后,梅芙女王拽着那和风美人的衣领,就这么把她拖走了。
所以说,两仪式这个慵懒的姐系美人什么时候开始走可爱风了?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浑身一抖,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弗拉德三世幕间:他爱世人
1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藤丸立香的日程安排的紧张却又无比的充实,一天天的学习、一天天的锻炼让藤丸立香逐渐适应了强度不算太高的战斗。
欧洲击剑、古艾琳实战搏击、日耳曼擒拿(Kampfringen)、古希腊搏击(Pankration)……
藤丸立香的日程就在这方面度过,而每天,他的那些从者也不厌其烦的与他这个御主进行实战训练,而在逐渐的适应之下,对于一些实战搏杀的招式,他的反应力也越来越快,虽然距离那些必须经年累月才能锻炼出来的所谓人类极限当然差了一些,但立香的防守能力也在逐步攀升。
不过在这段时间之中,他似乎忘了一些事情——迦勒底之中存在着大量的从者,而那些在历史之上留名的从者无一不是英雄与传说人物,虽然他已经尽量保证那些从者能脸熟自己并对自己有一个初步的认知,而他也尽量与那些从者之间保持良好的关系。
但是,即使他这个现代人再怎么样去替那些从者考虑、给予他们足够的自由度、满足他们的需求,但有一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那就是他终究不能完全理解所有的从者。
换位思考终究只是一时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漏掉很多东西,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时间:2017年1月29日清晨5点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而这个时间点恰好是藤丸立香苏醒的时间——距离玛修以及其他关系要好的从者跑来道早安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距离立香去找自己姐姐一起去吃早餐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是属于藤丸立香自己的‘发呆’的时间。
顾名思义,在这段时间之中,他在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之后便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或许是看着自己笔记本电脑里的文档、或许是看着游戏登陆界面,甚至仅仅是面向那摆放着纪念品的四个展示柜什么都不做。
完全的放空大脑、神游天外,这段时间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这却是他难得的放松时间——不过就是在这段时间之中,有一个‘客人’前来打扰了。
“咔哒”
伴随着那种古老皮革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立香本来神游天外的状态瞬间被取消,名为专注力的光彩在他的眼眸之中浮现,而后,他看向了那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弗拉德三世。
“有什么事?”并没有什么过于的谦卑,也没有什么高傲,立香仅仅是以无比寻常的口吻问着这样的问题。
也许,他还没有察觉到问题所在,不过就在这句话脱口而出、他的目光摆在那一直都透着孤高气息的穿刺大公身上的那一刻,他便察觉到了问题——一直以来,本来应该威严、残忍却又无比优雅的穿刺大公已经不见了那种历经战争与血的洗礼的武人气质,甚至就连贵族都说不上。
弗拉德三世的容颜上有的仅仅是一种颓丧以及失魂落魄,他好像在与自己的内心做着什么斗争那样,而最后,他下定了决心——并不是周围有什么状况、也不是有敌人,弗拉德三世之所以会在凌晨五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
“哐当”
伴随着那沉重的碰撞声,弗拉德三世一手握着他引以为傲的长矛,但双膝却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后,他缓缓将长矛放下,额头狠狠的敲在了地面之上。
“穿刺公先生!您这是……”
“不必尊称,御主……”就在立香下意识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并想要将大公扶起来的时候,他仅仅是发出了自己那无比沙哑的声音。
声音之中没了骄傲、没了尊严,有的仅仅是一种保留着些许矜持的恳求……
“余……弗拉德·采佩什,主忠实但却污秽的信徒在此恳求您,Master,请审判余……”
他的声音之中充斥着无奈与复杂,那种被信仰拷问的痛苦溢于言表,即使没有看到他那深深低着的头,立香也能明白那究竟是多么扭曲的面孔。
所以在此刻,他只是无奈拍着自己的额头……
我居然把这茬忘了……
或许是因为伦敦特异点最后发生的糟心事实在是太多,忙于替特异点收尾、又关心着自己姐姐的状况,所以就没在意那些从者的状况——反正他们又没死,就算有什么打击,时间都能调整过来,他当初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终究还是忘了一茬:信徒……
无论是在传说还是在历史之上留下了丰功伟绩的英雄或者是国王,他们虽然经历了自己或短暂或漫长的一生,但就精神上来说却远远算不上‘明镜止水’,特别是‘从者’这样的存在,他们的精神状态是被固定的,所以弗拉德三世无论如何都会抱有强烈的自尊心以及身为主的信徒的骄傲。
他不是不可以隐忍——就像是在经历了莎士比亚的那种精神打击的宝具后他可以暂时压下心头的尊严强行开启他本来绝对不会触碰的‘吸血鬼之力’,但在那个时候,他所寻求的是‘体面的终结’,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竭尽全力。
无论是畅饮鲜血提供魔力还是在之后又投身于与蒸汽机兵的厮杀,这些行为都是他身为‘武人’以及‘信徒’的最后的骄傲,他想要开辟出一条通向胜利的道路,而事实是他的确做到了:
如果没有他直接挡住了查尔斯·巴贝奇的备用身躯、如果不是他直接畅饮鲜血并用自己的身体当做中转站来供应开启召唤阵的魔力,迦勒底的支援不会那么快,可以说,他在最后的决战之中起到的作用是不可磨灭的。
但这又如何呢?
弗拉德三世心底仍然有着那种憎恶与失落,他依旧认为自己不可饶恕——因为他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所以在回到迦勒底、挣扎了几天之后,他最终选择了四下无人之时来到了此处,寻求的便是……
“这对余来说是唯一的解脱,拜托了……”
弗拉德三世幕间:他爱世人
2
弗拉德三世是执拗的,而作为现代人的藤丸立香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他的那种固执的思绪,但是他却能明白弗拉德三世所在意的东西:所谓的吸血鬼与他的信仰是绝对相悖的,这不仅仅是‘瓦拉几亚大公’的尊严遭受污蔑这种程度的事情,而更重要的是,那虚构的吸血鬼的力量严重侵害了他的信仰。
所谓吸血鬼(死徒),那是一定会被教会所排斥的东西,如果他没有使用、一直无视着那虚构而来的‘鲜血传承’(LegendofDracula)也就罢了,但最为关键的是在伦敦特异点之中,纵使当时的状况不允许他多想,但对他来说。使用意味着‘认可’。
因为对于现在的从者弗拉德三世来说,使用了吸血鬼的力量,就意味着‘德古拉’的确成了吸血鬼,哪怕仅仅只有温莎堡决战的那段时间,但他这个本该最为排斥那虚构传说的人却亲手将那‘虚构’化作了现实,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而在尊严、信仰的拷问之下,他最终来到了藤丸立香的面前,深深低下了头、那高大的身躯直接跪在了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板。
“这对余来说是唯一的解脱,拜托了……”
他是下定决心的,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立香却明白这一点,而在这个时候他却犯了难,因为价值观的冲突,他并不认为动用吸血鬼的力量算是什么污点——他自己为了最终的目的也频频动用那幽灵鬼船的力量,因为这件事也没少被罗曼医生在内的人训斥。
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直说,因为一言不慎很可能会从言语上伤害到那精神状态本就算不得稳定的穿刺公。
所以这算什么事……
不由觉得脑袋有些疼,立香不由伸手揉着自己的脑袋。
平心而论吧,他最初对弗拉德三世这样的从者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感想,不过因为他回应了迦勒底的召唤、愿意为拯救人理出一份力,所以他愿意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他,与此同时也照顾到他自身的尊严。
但是,经由温莎堡那一战,之后更是亲眼看到那穿刺公的努力与拼搏后,他是真的不希望这样的一名‘英雄’会离开迦勒底,更别说是以如此‘耻辱’的方式退场了。
弗拉德三世这样的武人曾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希望为荣光以及信仰而战,哪怕瓦拉几亚并不在此地,但他也愿意献上自己的长枪,但现在状况不一样了,虽然御主认为这不算什么,但弗拉德三世却认为自己亲手撕碎了他本应该坚守的荣光与信仰。
因此无颜面对……
在没办法选择自杀这种更加耻辱的‘离去’方式的情况下,他找到了御主。
因为自尊,他不希望这种事会被其他人知道,更别说去找拥有相同信仰的其他从者了,他没有脸去找已经封圣的玛尔达与乔尔乔斯他们,思来想去,有资格做这件事的只有御主。
虽然没有封圣,但他却手握圣物,虽然算不得信徒,但根据其他从者的说法,他曾与‘那一位’有过数次友好的交谈。
“审判……么?”在脑海之中翻来覆去的将一些信息量消化完毕后,立香最后只是咀嚼着这个词。
遵循宗教意义的话,弗拉德三世的作为毫无疑问是背离了教义的,他也自认‘吸血鬼德古拉’是异端行径,而对此,他的罪孽必须得到净化才行。
审判、裁决……
简单来说便是将‘主的恩惠’打进他的体内,而立香本身并不会洗礼咏唱,所以……
“是这么做吧。”他缓步走到了展示柜那里,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了那柄无名长剑。
而后,手握那长剑,立香再一次缓步走到了弗拉德三世的身前,那穿刺公没有抬起头,身为狂信徒的他一直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而接着,他的身上涌出了黑色的雾气。
吸血鬼德古拉……
弗拉德三世是认真的,或许这是他最后的骄傲所在,他希望受到审判的是臭名昭著的‘吸血鬼德古拉’,而并不是龙之子弗拉德·采佩什。
但是,这样一来,本来也许还存在着存活希望的他彻底掐灭了这种可能性,因为这柄曾经染血、甚至不断滴血的朴素利剑已经被施加上了圣洁的概念,如果就这么切进主动释放了吸血鬼力量的弗拉德三世的躯体之中的话,他一定会死。
而且肯定是从内至外、由灵核开始逐渐崩碎,对保留着感官的从者来说,这种死法无异于凌迟之刑。
但就在此刻,就在藤丸立香紧握住那剑从而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白影自他的眼前闪过,就在立香面露愕然的时候,那身穿白袍的虚影缓缓走到了边上,然后直接席地而坐,就坐在弗拉德三世的边上。
“他放下了尊严,所以虚心;他玷污自己,所以哀恸;他毫无怒火,所以温柔……”
那声音回响在房间之中,但或许只有藤丸立香听到了这样的话……
而在此刻,那说话的男人将目光对向了他,仿佛是知道他的疑惑。
“你怜悯、所以犹豫;你纯净而善良,所以才得见我。”
“那他呢?”
“虽然并非我意,但他慕义若渴……”
“我明白了……”
在立香的眼中,那个白影缓缓消失,而立香最后则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双膝跪地的穿刺公身上。
“虚心之人有福,因为他们必进天国;哀恸之人有福,因为他们必得安慰;温柔之人有福,因为他们必得土地;慕义之人有福,因为他们必得饱足。”
念诵着福音书之中的文字,立香体内的魔力缓缓流进了手中的无名之剑后,然后,在那圣洁之光闪过之时,他双手反握剑柄,然后直接将剑捅进了弗拉德三世的躯体之中,刹那之间,血液飞散。
血液滴答在了地上,那柄圣洁的无名之剑虽然刺进了他的躯体之中,但那本应该撕碎他的圣洁之力仅仅是缓缓涌动,即使流窜到了他的体内也仅仅是给他带来些许痛楚,那柄剑轻轻撕去了他那吸血鬼的力量,直接将那鲜血传承压了回去。
但是,穿刺公最终并没有被这柄剑撕碎,仅仅是被复原了而已,那这也意味着……
“‘他’爱世人,你可知晓?”
“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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