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54节

德雷德小姐也能和她相处的很愉快。

所以，她就这么迎了上去……

“那么，我带你参观一下迦勒底吧。”操着一口一时间让周围的从者都有些不大适应的‘阿尔比昂语’，少女就这么迎了上去。

而面对那看上去无比热情却又纯真浪漫的少女骑士，莫德雷德一时间也觉得无所适从，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剑和手该摆在哪里了。

“这个地方有一个缺点呢，那就是看不见天空以及蓝天，但是啊，房间还是很舒服的，还有，饭也很好吃！”

少女此刻无比纯真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没有任何负担的少女那样，每天关心的只有房间好不好、第二天吃什么，而从言辞以及面容上便能看出她在这里过的很好。

但是，正因为如此，莫德雷德才觉得有些微妙——因为这与她印象之中的形象完全不符，虽说外表一模一样，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言辞，面前这只骑士姬比起她印象里的那个威严的王者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但是，她并不讨厌这点……

倒不如说，比起那个令人憧憬的威严的父王，面前的这个叫做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少女更让人怜爱。”

但是，就像是那个停留于伦敦特异点十多年的‘反抗者’那样，虽然这刚刚召唤出来的莫德雷德完全可以说是‘其他人’，但她们的想法却是一样的。

父王也有如此少女的一面？

以这个问题为原点，思绪逐渐发散开来后，莫德雷德一开始还算是愉快的心情逐渐向自我厌恶转变。

这种如花一样的纯真是莫德雷德从未见过的，而即使她的双商都只停留在小孩子的水平也该能想到这事为什么，因为那个已经成为赫赫有名的‘骑士王’的女孩就连‘少女’这个身份一并舍弃了，而这种舍弃却并不能令人去赞扬什么。

因为如果她的身边人能再努力些的话，能再理解一些的话，她需要做到这个地步么？

特别是自己……

莫德雷德……

“我从来也没有憎恨过你。不传王位于你的理由只有一个——你没有称王的器量。”

莫名的，看着面前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叛逆骑士的脑海中又回荡起了那卡姆兰之丘上，那个自己憧憬但却憎恨的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称王的器量……

是的，对莫德雷德来说，甚至不需要去听什么不必要的解释，她只需要看一眼少女时期的‘父王’便能明白这些。

“那个，莫德雷德小姐，你在听么？”

虽然莫德雷德此刻一直戴着自己的头盔，但莉莉毕竟有着那种无比玄乎的直感，只需要一眼，即使隔着一个铁盔，但她却能判断出对方有没有走神，同样继承了这份能力的莫德雷德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仅仅是微微咳嗽一声。

“嗯哼，有什么事么？”

她毕竟不怎么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在被那骑士姬点破了这一点后，她的那种紧张与慌乱直接让她那略显沉闷的声音开始发颤。

不过阿尔托莉雅毕竟不在意这些，她仅仅扬起了一抹笑意。

“话说，随着从者的数量越来越多，房间其实不怎么够用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和我挤一挤？”

“啊？！”

在听到阿尔托莉雅所说的话后，叛逆骑士不由发出了错愕的声音，那种宛如公鸭的失声叫喊诠释了她此刻那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心情。

她心底上浮的那种情绪是慌张与震惊，同时还有一抹狂喜……

这可是父王诶……

虽然貌似还是天真烂漫、宛如少女般的父王，但那终究是父王啊！

“莫德雷德小姐不愿意么？”

“不不不！谁说我不愿意了！”莫德雷德的声音瞬间扩散了开来，她好像是害怕阿尔托莉雅就这么反悔那样，所以话说的很快。

但在这之后，她好像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不，那个，怎么说呢，我只是听你说房间有些不够……”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好像完全被封闭在了头盔里那样。

在交涉辞令上，莫德雷德这个只懂得挥剑的暴躁姑娘可以说是败的一败涂地了，内心的焦躁与郁闷让她感觉到了闷热，所以最后，她直接解掉自己的头盔。

伴随着头盔解体分离并扣在了铠甲上后，那与亚瑟王无比相似、但却充斥着一种莫名孩子气与狠辣的面容就此暴露了出来。

“那么，以后请多指教啦。”而迎着那与自己近乎无二的面容，少女骑士却没有等对方说什么，她仅仅是温和却又牢牢的把握住了话语的主动权。

“嗯，请多指教……”

就这样，莫德雷德下意识的伸出手与那宛如花一样的女骑士握了握手，而在触碰她的过程之中，她好像特别的害羞，那有着金属包覆的手指也不停挠着自己的脸颊。

那个能对无比威严、高高在上的亚瑟王发起叛逆的圆桌骑士现在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大猫那样，整个人被阿尔托莉雅吃的死死的。

幕间:海伦娜与童谣

“那个叛逆骑士，恐怕她来到这里是因为伦敦的那一抹思念吧。”就在那天真却热情的少女骑士拖着那浑身不自在却又满是喜悦的叛逆骑士离开了迦勒底的召唤系统后，藤丸立香不由如此感慨着。

他毕竟与那叛逆骑士共事过那么几个小时，虽说就连半天的时间都没有，而且他们之间甚至都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对话，但对藤丸立香来说，那些对话其实也算不上必要。

因为莫德雷德的心机说不上重……不，与其说是心机不重，倒不如说她眼里就没有心机这个词，从只言片语中也看得出来，她所谓的谋权篡位也根本没经过大脑思考，只不过是心里的怨毒不断积压最终爆发出来的结果。

而当这种怨毒完全释然、或者说被转化成了自我厌恶后，那叛逆骑士剩下的便是一种希冀。

虽说从者的记忆不一定会被记录在座上，但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痕迹，而那几个小时的缘分与思绪最后造就的便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是，前辈，我也这么认为……”在听到自家前辈的感慨之后，玛修拼命点了点头，“我一直都认为，这是只有在迦勒底才能达成的状况。”

迦勒底……

曾经天文台之中充斥着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与肃穆的感觉，而那种感觉与真正肩负人理拯救责任的现在是完全不同的，现在想起来，那恐怕还是因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共同目标的缘故。

当初的天文台基地里有几百号人，虽然打着维护人理的名义，但基本上除去日常的那些工作，基本都是各干各的。

而在曾经的48名御主彻底划分出等级之后，藤丸立香这个中流偏下却一直跟随在所长身边的人一直都明暗受人排挤。

嫉妒、憎恨……什么样的都有，虽然立香从来都不管这些，只是一心抱着那位年轻的天体科君主、所长的大腿，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这些不了解。

所以比起曾经的那个人多、但绝对说不上团结的天文台，其实立香更偏向于现在这个，虽说其中活跃着的大部分都是从者，但也正因为是从者，所以在迦勒底之中不会受到其他的利益牵扯。

纵使这段时光对这些历史上早已标注人生结局的名人来说不过是黄粱一梦，但是，在见到这些人和谐共处的时候，立香也不由自主会流露出一种欣慰的笑容。

“有时候，看各种历史传说的时候，也会为那些英雄、国王的末路感到惋惜。”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那各种各样的想法后，藤丸立香不由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也许在这人理烧却之中的紧张时刻，稍稍替那些从者圆一下生前的遗憾也是不错的……”

不过，他特地点明了时刻……

因为随意使用召唤系统的时刻也仅仅局限于所谓的人理烧却了，因为外边的世界早已被烧光了的缘故，灵子转移的技术还有召唤从者根本不需要向其他的组织报备，省了打报告的麻烦的同时也完美遮掩了事实。

但是，在人理烧却的事件结束之后，这些从者注定是要被遣返的，不然的话一定会引起天大的麻烦——并不是内部、而是外部的压力。

迦勒底毕竟已经成了无主之地，特别是在所长去世之后，好不容易被统合起来的天体科注定要四分五裂，而作为阿尼姆斯菲亚家的迦勒底不出意外的怕是要被拿出来拍卖了，那个时候，何去何从都是未知。

“怎么了？有新的伙伴加入不应该感到高兴么？”

当然，藤丸立香虽然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持冷静，但在迦勒底这种无比安全的‘大本营’，他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表情，因此暴露给他身边的亲近之人也是必然。

“话虽然是这么说……”迎着梅芙的目光，他仅仅是摇了摇头。

而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召唤阵中的风暴又开始凝聚出灵基，那种从者降临的声势直接使得他将到了嘴边的那种担忧言语咽了回去，而在此刻，他也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魔力风暴之中。

因为他‘看’的很清楚，这种观测甚至比寻常从者的感知力都要快，那魔力风暴之中不止一个从者，在肉眼可见的细碎魔力之下，两道灵基缓缓成型，之后……

“这里就是那个叫做迦勒底的地方吗？”伴随着一个音色稚嫩但语气却无比成熟的声音，那穿着蕾丝花边衣物的少女踏出了召唤阵。

闪闪发光的紫发、吹弹可破的肌肤、娇小可人的身材……

“我该说好久不见么……”看着那踏出召唤阵的‘从者’，藤丸立香不由苦笑，而迎着那娇小女孩的注视，御主最后道出了她的称呼，“布拉……”

“嗯哼……”

差点又忘了……

在那位看上去无比娇小的夫人轻轻咳嗽的时候，立香不由一顿。

他差点就忘了面前的女士不喜欢被称作‘布拉瓦茨基’，因为她的人生、她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获得过她名义上的丈夫的帮助，所以称呼那个姓氏对她来说明显是一种侮辱。

所以……

“好久不见，海伦娜小姐。”最后，藤丸立香朝着那夫人伸出手。

“嗯，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在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藤丸立香的左手之后，海伦娜看上去相当的感慨，甚至言语之中都略有深意，“特别是……对我来说。”

伴随着这样的话语，一本飞翔的书本同样脱离出了魔力的风暴……

“你们好呀你们好呀！让我们来一场梦幻的邂逅吧！”

Caster海伦娜·冯·海恩、Caster童谣于此回应召唤……

当然了，就在立香想要对那通神学夫人说些什么的时候，广播中传来的欢呼让他感觉到了那种无比刺耳的尖锐声响。

“噢噢噢噢！是那段时间内吃透了通讯原理的布拉瓦茨基夫人！我们又有伙伴了！！！”

“管制室的四老外能不能安静点……”

“哦……”

罗曼委屈巴巴的……

幕间:无人铭记、也从不存在的故事

童谣、海伦娜，这两位都是立香在伦敦见过的。

海伦娜就不提了，创立通神协会、引领了一个时代的神秘学风尚的‘布拉瓦茨基夫人’就知名度上来说足以将她的名字与人生完整的刻录在英灵座上。

至于才能，一个能在生前就迅速吃透迦勒底的通讯理论并帮助藤丸立香他们成功在那虚构的伦敦内部连接到真实的迦勒底，单单是这份能力就绝对不会被小看，虽说作为从者，她的战斗水平与生前相较不知道如何，但迦勒底所看重的毕竟不是她的‘战斗力’，而是她自身的才华甚至是学识。

至于Caster童谣，虽然她与立香只不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是在所有的决战之后才从温莎堡那被打破的内部环境中看到，但她能发挥出的力量也有目共睹。

虽说那‘虚幻’的伦敦后来有着莎士比亚助力并完善，而主笔者更是维多利亚女王，后来女王甚至将自己那囊括了整个大英帝国的宝具添加进去作为‘附加内容’，但从头至尾，作为‘载体’存在的一直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童话书’。

宝具：献给某人的故事（NurseryRhyme）

EX级别的对人宝具，而这对的‘人’并不是敌人，实际上是御主自身，因为童谣的宝具强度完全取决于御主自己，它的作用是将‘梦境’实体化，缔造出以御主的‘梦境’为中心的固有结界，而它所映照的完全是御主的内心，所以立香所经历的才会是那样一个伦敦。

那个英国、那个最为基础的都市伦敦是那位维多利亚女王的内心写照，也正如同维多利亚自己所说的那样，她的一切都献给了伦敦，放弃去爱、放弃童话（天真）。

而在看到那个自由自在、根本不似从者的童话书飞行的时候，立香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那个女王的形象。

先是那有些不知所措的叫做德丽娜的姑娘，她虽然有主见，也有不错的行动力，但因为心性上的不成熟以及未来那已经注定了的身份被自己经常冷嘲热讽的抬不起头。

而实际上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不过是将所见所闻产生的那种愤怒全部灌输到了那尚未成王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