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18节

第一百三十章:我不是在睡觉吗!

藤丸立香最终还是醒了，而且正如同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他的感觉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舒爽，好像松树林之中的微风在迎面吹拂的时候都能带给他无尽的享受。

如果要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他现在的那种奇特感受的话，那就是这片土地似乎认同了他，虽然他来到这美洲土地也不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但他却对这片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以至于当清晨的微风吹拂在他的面庞上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那种冬天的冰凉，反而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舒爽。

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这份‘眷恋’并不是他的东西，藤丸立香永远是这北美特异点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而他现在所感受到的这种感官其实是他人共享，真正对这片土地抱有深深情感的是暂时认同并给予了他力量的那个不知名的白色巨狼。

萨满口中的‘星界’到底在哪，对于这点，哪怕已经成功的进行了一次‘天空之旅’并成功归来，立香对这点仍然不能算是‘理解’，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对已经无比模糊的‘迷雾世界’形成一个正确的认知。

不过这一点其实无所谓，因为立香并不是来北美做什么考古探索的，他只需要明白自己的确获得了承认、姑且成为了狼神力量的载体即可。

“我从未有过如此……清爽的感觉。”在连续深呼吸了几次之后，他开口说着。

不过虽然他用还算是简练的言辞概括了自己的状况，但这不代表其他人能接受，特别是女王，她那泛着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立香那与平常无二的脸。

虽说面容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多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

“你的眼睛……”她欲言又止

相较于昨晚，立香在睡了一觉之后，眼睛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同样是蓝色，但颜色却更加深邃，就像是倒映天空的湖面以及不见底的深海之间的区别，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时候哪怕在他的脸上画点花纹都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但这不是重点，无论是在艾琳凯尔特还是在美洲原住民的文化之中，眼睛是思想的大门，通过眼睛能看透一个人的‘灵魂’，而现在就是如此，梅芙能够通过立香那宛如凶兽一般的目光看到他的变化。

“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临时限定一样的东西，等解决完这北美特异点的事情，它就会回去。”迎着梅芙的目光，立香只是如此开口说着，而后，他将目光挪到了库丘林的身上。

这个时候，阿尔斯特的光之子仍然拽着杰罗尼莫的野牛皮衣领，他凝视着那气质略微有些变化的御主，一时间好像忘了自己手中还拽着个什么人，而在立香将目光投过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点，之后顺势松开了杰罗尼莫。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道歉的想法，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猛犬由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瞧过杰罗尼莫，他只是仔细打量着那人类御主，而在确认了貌似什么大问题后，他咧嘴一笑。

“你这样还挺顺眼的。”

库丘林想的并没有那么多，甚至因为他那一贯的艾琳勇士的逻辑，他反而觉得现在的这个立香更加顺眼，因为气势不再拘谨。

对着库丘林点头一笑，立香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将目光转到了杰罗尼莫的身上。

“旅途还算顺利吧？”杰罗尼莫开口问道

原住民风格的口音听起来略显沙哑无情，但在此刻，立香总觉得有那么一种莫名亲切的感觉。

“见到了很多东西，我认真观看了你们文化之中的创世传说。”

不过结合神代，那或许不是什么单纯的创世，仅仅是美洲大地的由来？

对于这点，立香不得而知，而现在的他也没必要去认真追究原住民文化之中的创世传说，因为比起这些，他反而有更加值得在意的事情，而想到这里之后，他不由将目光放到了杰罗尼莫的脸上。

萨满祭司的脸依旧带有印第安风情的战纹油彩——在经历那所谓的星界之旅之前，藤丸立香一直都认为那是杰罗尼莫自己涂抹上去的，但在经历了那种野性的狩猎并成功从星界归来后，他有了其他的想法。

“守护着你的‘灵’很多。”看着他几乎延伸到了身上各处的油彩，立香开口说道。

那些油彩与战纹并不是单纯的‘涂抹’，而是一种印记，想到这里，立香也不由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他也不在意周围还有人看着，只是顺手脱掉了狼皮披肩和狼皮帽，还有穿在最里面的皮革内衬，最后裸露出来的便是那久经锻炼的上身。

猩红的盾牌型令咒铭刻在胸口的位置，这是从者们都知道的，自从御主失去了右手之后，迦勒底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断肢事故，干脆将令咒留在了胸口，但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也产生了一些本来没有的东西——狼纹。

仿佛利爪一样的痕迹留在了他的腰侧……

“我只是遇见了群狼，身上便有这样的痕迹，很难想象你究竟与多少‘动物’有着契约。”

“这不是契约……”稍稍纠正了立香的言辞后，杰罗尼莫开口说着，“它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很感谢它们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抛下我。”

“抱歉，这是我的疏忽。”

然后，阿帕奇酋长只是摇了摇头。

“总之，你跟我来吧，既然你已经得到了认可，那么还差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在听到杰罗尼莫说的那些话后，立香嘴角不由一抽，因为他不由想起了之前与狼群一起狩猎的事情，虽然那仅仅是发生在星界的事情，应该不会反馈在现实，但那种事他是真的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罢了……”看着杰罗尼莫转身朝着松树林外走去，立香此刻便要抬腿，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肉香味就此飘来。

而顺着这股香味望去，立香便见到了一条大牛腿，它被架在营火上，这个时候貌似完全熟透了，再加上香料调一下味估计就能吃了。

但是……

“这是你‘狩猎’来的。”就在立香发愣的时候，斯卡哈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我……狩猎？”

听到斯卡哈的话语，藤丸立香的大脑有些宕机的味道，因为他一下子有些受不了这种信息量。

“我应该……在睡觉才对？”

第一百三十一章:震惊的狗子

本来的话，藤丸立香是打算直接跟着杰罗尼莫朝着松树林外边走去了，因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无论杰罗尼莫口中的‘最后一步’究竟是什么，他也不会太惊讶。

但就在这个时候，斯卡哈告诉了他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在沉睡的时候似乎并不安分，不仅没有留在松树林之中的营地安静沉睡，反而是跑到了外边游荡，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猎杀了一头野牛。

而对于斯卡哈的说辞，立香却并不能报以否定的态度，因为他的印象里的确有这样的事情，虽说是在北美传说之中只有灵魂才能进入的‘星界’所发生的事情，但他的确是与狼群一起猎杀了一头野牛。

但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现实中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因此，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能具体说说么？”并没有急于跟上杰罗尼莫，立香只是开口询问着。

他知道斯卡哈有千里眼，拥有这份超越常人的视界的阴影女王看到的东西远比其他人多，不过他很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才能让自己在一众从者面前‘消失’，他可不相信凭借他自己的身体素质能在一众神话英雄还有历史名人面前脱身。

别说是库丘林了，他相信在自己陷入沉睡之时，梅芙一定会重点关照，她并不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想要在她近在咫尺的情况下乱跑，估计还有些难度。

所以……

“你也大致能明白吧？”斯卡哈开口说着，她那宛若阴影的红眸满含笑意，这是阴影女王对某些人、或者某些事物感兴趣的征兆，也就是说，立香之前的移动方式绝对不同寻常。

不过斯卡哈不是那种没有脾气的百科全书，面对他人提出的问题——哪怕是弟子库丘林，她也不会全部回答，她的智慧与性情不会让她去剥夺任何一个能使得仍然在世界上努力奋斗的‘孩子’成长的机会，当然了，战斗除外，毕竟凯尔特人日常手痒。

但也因为知道斯卡哈究竟是什么性情，在对方没有说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多问。

但是，这个问题终究有其他人来回答了，而比起斯卡哈、梅芙甚至是库丘林这种和美洲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巫师，他很明显更有发言权。

“这是万物之灵的力量。”杰罗尼莫开口说道

大概是因为意识到了藤丸立香没有直接跟上来，这位阿帕奇祭司又折返了回来，顺带为立香做了解答，他毕竟是内行人，与诸多动物之灵维持着契约的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可以将它当做是魔术，它们就是自然的象征，使用的方法应该没有任何变化。”

魔术回路么……

立香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一抹明悟

也许其他的东西他并不算太明白，但现代魔术说到底基本都是一个路子，也许美洲原住民所使用的基盘与欧洲以及其他地方都并不一样，但至少在‘魔术回路’这一层面上是相同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其实知道这种东西应该如何使用，他虽然在‘天分’上只能用平庸形容，但在原理的理解上好歹一点就通，因为这种东西与时钟塔中记载着的兽化魔术一脉相承！

“呼……”

在调整了几次呼吸之后，他以最为基础的魔术技巧设计了一个短促启动语（咒文）。

“万物有灵（Animism）！”

刹那之间，他的那苍色的兽瞳闪烁出了某种野性的光辉，而下一刻，他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魔力的痕迹散溢的到处都是，一时之间，就连那些一般的从者都很难找寻到他的痕迹。

“有意思……”就在库丘林咧嘴，想要凭借自己的直觉以及契约之间的感应找出御主的所在地的时候，他的背后传来了立香那没有丝毫气势的声音。

“不行不行不行，这用的我浑身疼。”

当猛犬回过头的时候，他只是看到那个东洋少年背靠着松树并开始大喘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你绕到我身后了？

就在这个时候，库丘林很想这么直接问出来，与此同时，他心底浮现的则是一股震撼，因为他很难想象如果御主没有解除那种兽化魔术会如何。

不过在震撼之后，猛犬的面容上浮现出的是一种微妙，他其实挺想笑的，但在场的人都没什么表情，他也不好就这么笑出来，直到斯卡哈那低低的笑声打破了那种尴尬的氛围。

“的确是好东西，就像是隐匿于丛林之中的狼一样。”对这份能力，斯卡哈抱有高度的赞扬，不过她看向立香的眼神却莫名的微妙，“但使用者的能力（魔术回路）过于孱弱，不仅少了最为重要的野性，更是从‘狼’堕落成了‘狗’。”

“师匠！”总觉得自己躺了一枪，库丘林不由抱怨了一声，“狗又做错了什么？猎狼犬可是很厉害的！”

毕竟现代的猎狼犬都有一匹矮种马的高度，库兰的那个能搞死不少勇士的纯血猎狼猛犬究竟是什么体型谁也吃不准。

不过斯卡哈现在也没理会库丘林的心思，她已经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摆在了那不断大喘气的藤丸立香身上，那种眼神就像是看待到手的新玩具那样。

“你看他的样子像是猎狼的狂犬么。”

然后，当立香抬起头的时候，一柄猩红的枪尖正对着自己的面容。

“你还需要很多锻炼，这段时间就由我来奉陪吧。”

真是自说自话，我可没说过要当你的弟子。

看着那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碰到自己鼻子的锋锐枪尖，立香先是略微张嘴，下意识的就要将那略显叛逆的言辞说出来，但他毕竟不是库丘林，说话还是过脑的。

“之后再说吧，你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他说着，接着抬手直接撇开了斯卡哈的长枪。

卧槽牛逼啊！

就在立香正面顶了那阴影女王一句后，库丘林的面容上浮现出了挥之不去的震惊。

多少年了都没有人敢这么和斯卡哈说话的，哪怕是号称桀骜不驯的猛犬都在一年内被打的没脾气，而在此刻，库丘林也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到了斯卡哈的面容上，那阴影女王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不敬的态度而动怒，倒不如说，他表现的越有勇气，那她就越开心。

“在这里，只有我才会放开手脚来锻炼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真是令人不爽

“在这里，只有我才会放开手脚来锻炼你。”

最终，斯卡哈的一句话还是让立香陷入了沉思之中，虽说因为之前被枪尖指着鼻子，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所以就语气上来说，立香有那么一丝丝针锋相对的意思。

但即便如此，他在环视了一圈周边的那些从者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斯卡哈是正确的。

因为早在迦勒底与那些从者对练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一点：

梅芙就不用说了无论是齐格弗里德还是阿塔兰忒、甚至就连无铭在和他对练的时候都会打成指导战，这些从者或多或少都会在气力以及武艺招式上有所留手，哪怕就连伊阿宋和库丘林都不例外，他们在用实力诠释着何为实力差距的同时也从未尽全力。

指导固然是好事，一直以来，立香在各种各样的训练之中也是获益良多，但这种进步速度实在是过于缓慢，特别是在杰罗尼莫本人需要统领这里的印第安人、无暇分身的状况下，仅仅是指导水平的战斗没办法逼出潜力。

说到底，魔术理论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想要将这份‘理论’融会贯通，实践（实战）也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