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19节

“你这种说话方式，还真是令人不爽呢。”就在立香思索的时候，梅芙女王突然开口了，她仿佛天生就与斯卡哈这样的‘阴影’犯冲那样，言辞之中也不由带上了挑衅的态度。

毕竟说到底，斯卡哈刚刚那番话简直就像是在贬低在场的所有人，库丘林碍于师徒的身份不开口也就罢了，小茄子本身算是实力不足，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也一副听不到的样子，这种缩头乌龟的样子实在是令人看不过眼。

“什么叫只能你才会？”

梅芙开口的原因无非是不爽，而这种态度当然也被斯卡哈看的清清楚楚。

“小姑娘有活力是好事，但有时候反而会因为感情用事从而忽略现实。”

虽说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梅芙的确有当局者迷的倾向，而斯卡哈也毫不客气的顺手点了出来。

“你确定你能放开手脚么？特别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斯卡哈倒不是说想去否定什么，只不过这的确是事实，也许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状况下都看不出什么，但像是斯卡哈这样的贤人却能看出梅芙的转变——曾经任性残酷却又冷静的女王正变得盲目。

“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斯卡哈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这意味着曾经的那个只为自己而行动的康诺特女王内心已经多出了另一个影子。

“收收你的担忧吧，小姑娘，我下手有分寸。”

斯卡哈一直都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无论是面对谁、无论是面对艾琳甚至是凯尔特文化之中的谁，她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贤人态度，因为她已经从‘世界’之上毕业了，她影之国被放逐的时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早。

“这个可没人知道呢……”

不过事实虽然是事实，如果单纯的论‘奥楚大王之女、艾琳公主、康诺特女王’的这一层身份，梅芙的确算是后辈了，但坚守这个身份却并不意味着梅芙会就此退缩，哪怕‘前辈’又如何？

梅芙一生都在怼天怼地怼空气，还怕她？

“我呢，毕竟经历过完整的人生，所以才知道一个真理——即使肉体永葆青春，但精神、灵魂却是会‘衰老’，而人一旦上了年纪，下手也会没轻没重的，斯卡哈你说是么？”

“噗嗤……”

几乎就是下一刻，瞬间理解了梅芙到底在说什么的库丘林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做多么作死的事情，所以在下一刻他就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这已经晚了，因为斯卡哈已经带着微妙的神色瞥了他一眼。

“库丘林，来陪我练练。”

“师匠不要啊！”

然后狗子就这么被拖走了，不过在斯卡哈拖着库丘林离开的时候，她的背后还是传来了立香的话。

“等之后有空，我会去找你的，女士。”

在这一刻，阴影女士的嘴角不由上扬……

“立香……”

“我知道，所以我才必须找斯卡哈女士。”看着梅芙那不满的面容，藤丸立香只是无奈一笑。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平时越在乎他的人越没办法下手——至少梅芙就是这种人，而迦勒底的那些从者顾忌更多，再怎么说他都是迦勒底唯一的御主，放开手脚打、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几乎所有的从者都是这样的想法……

“好了，你们在这里自由行动吧，今天也没什么预定的工作。”

然后，御主在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内衬与狼披肩后直接朝着杰罗尼莫走去。

“走吧。”

二人依照着最初的预定，就这么朝着松树林外走去，而在这过程之中，没有任何人阻拦，从者们只是注视着自己御主的远去。

“总觉得，好火大……”在御主最终远去之后，莫德雷德终于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明明我们才是‘从者’，居然要御主做到这种程度……”

她并不是对谁说的这句话，只不过是在用言辞表露自己的心绪而已……

…………

立香当然是不知道莫崽子的暴躁言词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行为一无所知，那些能认得清自己主从契约中的从者从者的人一定会对此感到不爽，无论是玛修还是其他人都会感到心里不平衡。

战斗是从者应该负责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御主增强自己的战斗力固然是好事，毕竟比起在后面充当一个‘短板’，并肩作战这种事肯定更招人喜欢，但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什么并肩作战的问题了，现在的状况摆明了是从者没办法顾虑周全，为了让从者放开手脚去战斗，他不得不提升自己。

对于那些历史、传说之中留名的大人物来说，这无疑是对于个人能力的否定，但他现在也顾不得了这些了……

“这里已经是松树林外了。”目光已经能越过松树林看到外边的东西了，在这个时候，立香不由开口提醒道。

“嗯，我知道，我把东西放在这里。”

杰罗尼莫看起来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就这么一路走出了松树林，接着在一棵高大的树木之前停了下来，而那棵树上则嵌着一把斧子。

而在看到那斧头的时候，立香不由挑眉……

那战斧很奇特，它表面上的确是一把斧头，但却装饰着原住民部族最为喜爱的羽毛，而且斧刃的背面还有一个烟锅。

第一百三十三章:战争权力

在美洲原住民的文化之中，有一项传统应该是比较出名的，那就是斧头砍进木柱的含义，它曾经在《最后的莫西干人》中出现过，后来在土豆公司的游戏之中也强调过一次。

虽说立香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所有北美部族的传统，但就现在的表现上来看，这貌似是通用的？

但即便心底有所猜测，立香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从文化角度上来说，北美的这些部族比起南美的兄弟姐妹来说要更加的落后，直到移民入侵之时，南美已经有了相对发达的阿兹特克、玛雅与印加文明，而北美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能概括其文明的称呼——哪怕是卡霍基亚都没办法囊括整个北美。

这其中有着太多的环境因素，包括土地、天灾甚至是人工运输，北美的土地适合发展没错，但绝对不适合初期文明的建设，初期的丘陵地区比平原更适合建设文明与聚落，这是公认的，因为现实做不到MC那样徒手搓树，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北美的原住民没办法战胜森林、沼泽与大河。

而最终造就的结果便是文化、传说、习俗甚至是语言的不统一……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战斧对于原住民部族来说其实是舶来品，它们大致在16世纪左右出现，而它们也很快的将这种杀伤力极高的同时也无比方便的器具融入了自己的习俗之中。

本来应当仅仅是狩猎用的战斧被他们用各种羽毛装饰，木制的短柄上甚至裹上了生牛皮，而除去这些增加舒适度的设计之外，对这些原住民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烟锅了，对原住民部族来说，这与其说是在战斧上增加了烟锅，倒不如说为部族勇士们增添了吸烟的道具。

“这是我们部族……不，应该说是现在躲藏在这石头城中苟延残喘的部族勇士们的战争标记，当初决定反抗那个梅芙女王的时候，我制作了这柄战斧，然后将它砍进了松树树干中。”

杰罗尼莫当然不知道立香脑海中闪过的那些思绪，他仅仅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向‘康纳’这个外行人来阐述他们的传统——也如同立香所猜测的那样，战斧砍进木柱是血战到底的信号。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因为直到现在，战斧都没有取下，这说明石头城内的原住民部族仍然没有放弃抵抗，但杰罗尼莫的语气却与这种热血沸腾之事背道而驰，而到最后，他最终只是无奈的叹着气。

归根究底，这还是因为他自己这个头领有所动摇，虽说他没取下松树之上的手斧，但心底却已经开始犹豫踌躇。

“然后呢，它有什么特殊的效果么？”

立香虽然察觉到杰罗尼莫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创立大地的狼神给予的力量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他的感知力，但双方终究是用英语交谈的，与传统原住民交流过的人都能知晓这些原住民的语气究竟如何，那是一种仿佛看透世事的悲凉之词。

没有任何做作，完全天生，也许在说他们自己的言语还行，但一旦转换到英语这种第二语言，那种距离棒读只有一步之遥的语气很难让人辨别清楚他们的心思。

所以在这个时候，比起关注对方的语气，立香反而是将更多的注意力都摆在了其他含义上，甚至他都考虑到了这是不是萨满教魔术的构成，但很明显，他想太多了。

“这……没有什么特别的效果，只不过是一种象征意义。”听到那东洋魔术师自然而然的将话题转到了魔术层面，杰罗尼莫只是摇了摇头，“有些事并不仅仅是魔术。”

这是文化的象征意义……

不过杰罗尼莫也没指望立香这个外人能完全理解自己部族的传统文化中的含义，所以他也没在这方面深究。

“那么，你说的‘最后一步’指的是？”

“这柄斧头，是战争的‘权力’。”他说着，接着伸手将那卡在松树上的战斧取了下来，然后，他转身将战斧递了过去，“所以，我将它交给你。”

“这是……”

“如果你想要结束这场战争，那么就摧毁它，如果……”

‘咔’

杰罗尼莫最终还是住嘴了，他只是看着那少年毫不犹豫的将战斧重新斩在了松树上，而后只是无奈苦笑。

“看来我说的废话有些多了。”

他的声音之中不由透出一抹感慨，毕竟他心底其实也清楚迦勒底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因为不同于这北美特异点之中的原住民——对于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来说，他们还可以选择投降这条路，女王毕竟算不得嗜杀，就罗宾汉传递回的消息，投降也能保全有生力量。

但迦勒底不行，他们生活在距离这个时代有着三百多年的遥远未来，他们的世界支离破碎，如果不修正这些特异点、将人理重新修复的话，他们就处在末日之中。

“怎么，你后悔了么？”注视着杰罗尼莫，立香开口问道。

而面对藤丸立香的问题，杰罗尼莫先是轻轻一笑，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是因为这些原住民过于纯粹，杰罗尼莫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遮掩情绪，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他那张布满油彩与战纹的面容上闪过了无奈与挣扎，实际上正如同藤丸立香所说的那样，他心底隐隐约约有些后悔，因为他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的族人和我的未来。”

听到他所说的话后，立香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即使是他都没办法用什么人理大义去强迫面前的那倔强而固执的酋长。

遵循着人理，意味着承认印第安大屠杀的存在，而在知晓存在的情况下却依然要将历史导向这条正确的轨迹，杰罗尼莫……不，戈亚斯雷的内心可想而知。

“我……很抱歉。”

“不，这本身就与你无关，每一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更何况对于你们来说，这片土地不过是‘过去’的事情。”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如同斯卡哈那样在口头上明确了自己的立场，在说完这些之后，杰罗尼莫只是转身离去，他那健硕的背影在这一刻颇有些萧索。

“各部族勇士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锻炼

到了现在这一步，剩下的也没多少要做的工作了，居住在这埃尔伯特峰的石头城内的从者也就那么些人，而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有所选择。

芬恩和迪卢木多虽然没有表态，但他们欠立香一个人情。

斯卡哈虽然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的这种操蛋态度，但她也明确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杰罗尼莫虽然有些摇摆不定，但在藤丸立香通过萨满教的正统的星界路径获得了这片土地的承认，而在这种状况下，他也打算兑现自己的‘承诺’，纵使那只不过是他对自己下的约束，但他也没有打算违约。

至于罗宾汉和比利小子，这两名从者实际上并不具备什么真正的‘大局观’，他们一个是曾经的西部少年恶汉王，一个是游荡在舍伍德森林之中的丛林游侠，无论他们再聪慧，他们的眼光完全没办法放大到这北美特异点之外的状况。

不过也因此，他们也是最好拉拢的，因为他们的逻辑思维太简单了：他们最初就与梅芙为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存在任何跳反的可能性，而只要这里的人对他们好一些，那么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为之奉献生命。

牛仔、游侠，这两种游离在‘英雄’这个词汇边缘却又相去甚远的职业注定了他们心底仍然存在着些许正义感。

而最后，剩下的只有托马斯·爱迪生一人而已……

…………

时间：1783年3月4日

距离藤丸立香获取了北美的‘大地创立者’的力量已经过去了将近5天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中，迦勒底与石头城的这些从者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

当然了，这也不是因为不想行动，而是在与那些从者探讨之后，立香最终还是确认了一个早该知道的结论：梅芙是无敌的。

这并不是一种夸耀，而是一个事实——在被赋予了爱尔兰概念的美国东部的土地上，卡里克的女王与那失却荣耀的恶犬能得到最高程度的知名度加成，在这种状况下，哪怕是劣化的平庸灵基都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生前’所拥有的力量。

也就是说就灵基的位格上来说，无论是迦勒底还是这北美特异点中的原生从者都没办法与他们比较，因为‘场地’是唯一的，如果踏入‘爱尔兰’，那么在北美获得加持的爱迪生与杰罗尼莫势必会失去北美的土地加成，而即便立香这里的爱尔兰系的从者能获得对应的加成，但就战斗力的比对上来说却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