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95节

昏迷、记忆就此出现了断层……

说实话，海伦娜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甚至都记不太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崩地裂的景象充斥着她的大脑，魔神柱、从者、死亡女神，而最后，她的记忆定格在了那个少年御主决然的眼神之下。

“海伦娜！！”

“啊！！！”最终，海恩小姐苏醒了过来，但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纯净但毁坏的天空、也并非什么碎裂的大地，而是一片纯白的的人工天花板。

这里的环境她已经很熟悉了，而这里是……

“迦勒底亚斯。”她一下子从床铺上爬起来，接着掀开了那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虽然我很想从医生的角度给予谏言，但想来你也是不会听的吧。”就在海伦娜直接跳下了床铺后，边上传来了帕拉塞尔苏斯那略显忧郁的声音。

“现在几点？”她问着

“你睡了两个小时整。”

“很好，那还有时间。”

在从帕拉塞尔苏斯那里得到了具体的时间讯息后，海伦娜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对她来说，只要没超过三个小时，那都还算在掌控范围内！

“我带回来的东西呢！”她问着

“在达芬奇她们那里。”

“好！”

也没有和帕拉塞尔苏斯多废什么话，海伦娜直接跑出了医务室。

虽然来到迦勒底的时间并不算久，但在这段时间之中，她却已经了解了整座建筑的构造，而从医务室一路跑到管制室也不需要太长时间，在这段时间之中，海伦娜不由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

…………

“她疯了，她想把这片土地、这个空间彻底剥离出去！”

在圣杯浮现、天空与大地都开始崩坏的那一刻，海伦娜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说话的当然是梅芙，在天地产生断裂与崩坏的那一刻，她的整个意识便从之前的那种绝望无助中挣脱了出来。

“什么？那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步臭棋才对！”在听到己方的那位女王如此开口时，海伦娜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特异点之所以是特异点，不就是因为扎根于人类史上，如果分离出去的话，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啊！”

是的，没有任何意义……

海伦娜的知识毫无疑问是超前的，论学习能力，她丝毫不逊色于达芬奇，所以对于‘人理’以及迦勒底之中的那些专业知识全都学习了个七七八八，所以结论很容易就得出来了。

“如果这里从正确的历史（人理）之中分离出去的话，人类世界的保护机制、桎梏会完全消失，而到时候她自身的愿望与想法……”

“你以为现在和你分析这些的人是谁？”

是的，分析的人可是梅芙‘自己’，其他人或许难以置信，但梅芙自己还不清楚么。

“你仔细看看她现在的状况吧，现在的她，距离‘消灭’不过一步之遥，将自己与‘死亡同化’，蜕变成劣化的‘死亡女神’，她已经无力缔造出属于自己的国家了。”

是的，实际上走到这一步，梅芙最初想要‘重塑康诺特’的这一想法已经完全破灭了，就和伦敦特异点的维多利亚女王那样，但很明显，梅芙从来都不是什么洒脱的人。

“战争席卷整片土地，最后没有赢家、艾琳更是失去所有……”

这句话本是史学家、民俗学者用来评价曾经发生在艾琳大地上的以夺牛战争为起点、梅芙之死为终点的那场从未完全停歇的战争的，因为自梅芙死后，包括康诺特在内的几大王国更是频繁交战，参与过夺牛战争的勇士根本无人善终，其中甚至包括梅芙自己。

她虽然死于暗杀，但她却将自己受到的痛苦原原本本的施加给了这片古老的土地，一开始是复仇没错，但后来却成了纯粹的迫害，这样的女人根本没办法用常理去思考。

而更重要的是，比起那些神话传说的考察者，梅芙本人说的这句话更具备说服力。

“她想要拖着这里的人一起陪葬？”

“不仅仅是这样，恐怕她还想要进攻迦勒底吧。”

怎么进攻？

这个问题海伦娜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她已经得出了答案。

“灵子转移……”

因为一旦这个特异点被彻底剥离出去，就意味着与人类世界以及人理没有任何关系，这种感觉就像是影之国与天空之岛的关系一样，而到时候，只要能想办法沟通到迦勒底那边进行强制灵子转移，御主便能直接被送回迦勒底。

但是，现在御主距离对方极近，一旦启动强制转移，被捕捉到蛛丝马迹，那么迦勒底本身就会被入侵。

“他肯定不愿意让这种状况发生。”

“海伦娜！！！”

就在这个时候，那少年御主的声音也扩散开来了，当海恩小姐看过去的时候，她看到的是御主决然的目光。

“手臂……”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回去！”

然后，在极其不稳定的召唤阵的帮助下，海伦娜回到了迦勒底，但因为召唤阵的不稳定，海恩小姐差那么一点就差点陨落在了召唤通道之中，当她回到迦勒底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两个小时……”

最终，海伦娜步愈发的急躁，但此刻她也终于步入了管制室之中。

而在管制室之中，几乎无人在意她，哪怕看到她也只是略微点头示意，除此之外再也没了其他动作，因为管制室内的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工作，而他们正在负责对海伦娜带回来的那属于藤丸立香的机械手臂进行分析。

埃尔梅罗二世与莱昂纳多·达·芬奇负责联手解析，查尔斯·巴贝奇一个人直接替代了管制室内的主体计算量，而现在，负责‘中转’的海伦娜到了。

“定位到了么？”她问道

“就等你了。”说到这里，达芬奇少有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毕竟哪怕天才如她，在拼命维持着迦勒底大部分系统运转的同时还要高强度的针对魔术层面上的‘缘’去解析，这种程度的工作量哪怕是从者都会感到疲惫。

但是，即便再累也要去完成这些工作……

“要我说，直接强制灵子转移将御主拖回来不就行了，到时候迦勒底大本营直接迎战敌人多好。”就在达芬奇不负责任的发起牢骚的时候，周围人都看了她一眼。

而后，她也不说话了……

“我知道……”

说到底，迦勒底现在这个状态也是在苟活啊。

说到底，他们在意的也并不是早已是强弩之末的女王，而是那背后一直注视着的某个人，如果被他抓到蛛丝马迹，那么迦勒底面临的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那么，现在开始，停止灵子转移的‘证明工作’！”

第二百九十五章:完全不同

停止传统的灵子转移的证明工作，也就是停止对特异点的‘御主’的状态进行观测，本来的话，这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因为证明缺失从而导致御主坠入表侧无法观测的虚数空间。

但有一个例外，那便是特异点自身，因为特异点扎根于人理之上，人理转移的基础便是建立在‘人类史’之上的，如果所谓的特异点自身早已被剥离出了特异点，那么理论上来说在那个特异空间之中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意义的，因为最终都会被修正。

这个理论其实是能被运用在‘魔术’之中的！

“保留特异点‘断裂’前的观测结果，接下来全面停止观测工作。”

这是只有人类史破碎的现在才能做到的可能性，因为人类史毁坏、烧却，理论上来说，迦勒底是最后一处能‘观测’特异点的地方，这个组织便是薛定谔，而剥离出人类史的那个漂流空间便是一个封闭式的猫箱，只要迦勒底不去观测、不去确认其最终结果，那么在其中可以发生任何可能性。

而当然了，正因为是猫箱，所以会以最终的观测结果为准。

“两小时之前的观测结果已经保留，未来观测镜·示巴已经停止大部分机能！”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海恩小姐。”

“嗯。”面对达芬奇的交托，海伦娜缓缓点头，不过紧接着，她自己不由苦笑起来，“说起来，我是真的没想到我还能第二次干这种事。”

中转站……

曾经在伦敦，特异点之中活生生的海恩小姐灵机一动、利用‘伟大灵魂’的力量作为中转站，替处在‘童话梦境’之中的藤丸立香等人活生生硬接上了特异点，而那个时候甚至还能进行对话。

现在当然也是类似的行为，虽然达芬奇曾经对‘伟大灵魂’这一明显在高位的存在有过些许质疑与担忧的态度，但既然有那未知存在唯一的弟子在这里作保证，那么她也只能给予信任。

“那么，来吧！”她直接摊开了手中的书本，那神秘的书籍之中的书页就此在管制室飞散开，“我手持《德基安之书》（BookOfDzyan）！”

伴随着书页的飞舞，海伦娜继续颂唱着只有她才能理解其含义的咒文：

“海洋之中有雷姆利亚、天空之中有哈伊阿拉其、而大地之上则是我！”

然后，海伦娜的视界逐渐的延伸，她的咒文（恳求）得到了天上的某种存在的帮助，它将她的视界带到了最上方，以俯视的角度，她仿佛看到了那名为‘伟大灵魂’（Mahatma）的光团，它就处在宇宙的中心。

不过还没等她仔细观测，她的视野陡然向下，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蔚蓝色的星球——那当然是地球。

这种俯视观测的角度突然让海伦娜想起了迦勒底亚斯，不过那只不过‘拟似地球环境模型’，也就是一个完美的复制品，而她现在借助伟大灵魂的力量所观测到的却是整个地球。

不过当然了，这一点如果是在她生前是绝对做不到的，因为她的能力完全与自己的知识储备挂钩，能做到这一步也是因为她吸收了迦勒底的资料库中的知识而已。

“呼……”

深呼吸之下，她伸手触碰了自己带回来的那仍然带血的机械义肢，而伴随着‘缘’的指引，她面前那蔚蓝色的星球开始转动。

“唔……”

在它开始转动、放大的时候，海伦娜不由感觉到脑袋有些疼，就像是从前接收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知识那样，她知道，这是理解与理智的极限，如果继续窥探的话，她的脑袋恐怕会就此爆掉。

但还好，她也不需要深入窥探，因为她要做的仅仅是定位而已，并非要观测到内部的状况，而是挖掘出那个‘封闭猫箱’的位置！

最后，她做到了！

“好了！我看到了！”

成功定位！

…………

与此同时，在北美特异点之中，距离那仿佛天崩地裂的‘剥离’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而这段时间之中，在从者们的全力进攻之下，二十八魔神柱有二十根都已经陨落在此地，因为自从被剥离出人类史、不再受到人类世界的楔子的桎梏后，这片土地之上的枷锁也得到了解除。

这意味着这片土地之上存在过的那些‘神明’也能展开反击了，创造山脊的鹰神、创造大地的狼群、引领太阳的郊狼甚至是象征着‘美’的红天鹅，于星界之中存在、本来只有传统萨满才能沟通的那些动物灵在这一刻几乎倾巢而出。

而在它们的疯狂进攻之下，即便是成了劣化死亡女神的康诺特女王也无力招架，她只能留下二十根魔神柱断后，其余则都被带走了，而同样被带走的还有当时距离她不过咫尺的藤丸立香。

这也是为什么海伦娜会说那是一步臭棋的原因，因为这完全是在自己作死，失去桎梏的土地所呼唤来的古老动物灵肯定不会对曾经对这片土地施加暴力的女王抱有好感，为敌是必然的。

但是，她真的在意这些么？

“啧……”想到这里，梅芙便不由感觉到呼吸困难。

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虽然她的一些行为让‘她自己’都看不下去甚至怒斥其为疯子，但仔细想想，这不正是她生前作为的翻版么？

“喂，不要在那里失落了，小鬼可是被带走了！”

“我知道……”听到库丘林的声音后，梅芙也没好气的说道。

明明已经无望，为什么还要反抗到底？甚至搞出这种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