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50节

“很抱歉，魔术师阁下，我是乔治，虽然承了虚名，但依旧只是一个人类。”

毕竟，传说对从者的影响还是有限度的啊，而圣乔治殉难的故事明显来源现实。

“那该怎么办……”拼命逼迫自己的思维运转起来，立香不由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痛了。

“前辈！小心！”

然后，在玛修的惊呼传入耳中的时候，他发觉红龙的吐息直接朝着他来了，那代表着罪业的水冲刷着他，在拷问着他的精神、思想甚至是灵魂的时候，将他带出了城堡，他整个人从高处直接摔了下去。

“糟了……”忍着周身的刺痛，立香不由望向了地面。

“没关系的，我在这里。”

然后，有人救了他……

…………

七头十角的凶兽持续咆哮着，它没有任何的理智，不断在城堡之上作恶而不飞上高空与从者搏斗的理由只有一个：它在依照最初设定的那样寻找着它的主人，因为它仅仅是坐骑而已。

然后，它找到了……

在持续用喷吐的流水、火焰以及各种不可名状的漆黑物质灼烧着城堡，完全破坏了顶部之后，它看到了角落之中浑浑噩噩的那个魔女。

因为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它的身上，所以没有人在意她，就连一开始与她争斗的圣少女都无暇顾及她。

所以，红龙对天咆哮，接着用自己的尾巴卷起了手捧金杯的龙之魔女，然后将她放到了自己宽阔的脊背上，那里有一个王座……

“我……？”在被安放到王座上的时候，魔女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只是吉尔斯预设的魔术中的组成部分，也不需要她思考什么，在她坐上属于她的座位的时候，条件就达成了。

“这是什么啊……”魔女的声音干涩，因为她发觉自己根本无法起身，与此同时，圣杯之中也逐渐燃烧、并流淌着黑色的火焰，她凝望着那黑色的杯子，其中填满的是属于她的憎恶。

不……

“这不是我……”

因为，龙之魔女是被创造出来的东西……

即使有吉尔斯的认同又怎么样？

“这团东西是吉尔的……”她看见了，那金杯之中流淌的是吉尔斯的怨恨与罪恶。

然后，七头十角的朱红色凶兽咆哮着，以它为中心，漆黑的罪业之潮扩散了开来。

而在用手中的旗帜接触到那罪业之后，贞德不由瞪大了眼睛，然后，她高声呼喊着：

“全员退后！”

这是憎恶、是罪业，是寻常人无法承受的末日的审判！

“啊，开始了……”而抬头看着那罪业之潮涌来，菲尔斯先生平静的说着，之后将目光放到了一脸呆滞的藤丸立香的身上。

“你对这怎么看？”他依旧不紧不慢，等待着那人类御主的答案。

第五十三章:罪业归于我身……

罪业之潮汹汹涌来，，它蔓延出了城堡，涌向了周边地区……

“那到底是……”指挥着军队不断后撤的法国元帅只是将震惊的目光放在了那天空之中的大红龙身上，它喷吐着污浊的水与灼热的火焰、炙烤着大地的同时也在散播着漆黑的罪业。

“这样的话军队很快就会被追上……”一剑劈开了那仍然发起着攻击的骷髅士兵，吉尔斯紧紧咬着牙。

因为他看到了，那些本来还在攻击着士兵们的飞龙被卷进了潮水之中，而在顷刻之间，它们被腐蚀的连骨头都不剩下，而这些如果侵蚀到军队的话……

“法兰西会被毁灭吗……”

“不会！法兰西是不灭的！”而就在吉尔斯陷入绝望之际，他身边的玛丽反驳了他的话，少女面容上的坚决都让他这位本该坚毅的军人感到羞愧，而后，她主动张开了自己的水晶宫殿，暂时以法兰西的王权之力将罪业黑潮挡在了外面。

“我是法兰西王后……”在罪业冲刷着她的宝具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无力感蔓延上了她的心头，而她只是捂着自己的那戴着大帽子的脑袋摇摇晃晃。

“玛丽（殿下）！”

然后，在她摇摇欲坠要倒下的时候，那百合骑士与音乐神才不由伸手扶住了她。

“这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啊……”在被搀扶住的时候，玛丽不由苦笑着。

刚刚的感觉真的一言难尽，玛丽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言语去描述那种被吞没的感觉，因为在接触到那罪业的时候，她只觉得那被压抑在心头的负面情绪被唤醒了。

是的……

那是憎恨……

玛丽王后并不是毫无要求的爱着法兰西的，在被法兰西的子民处刑的时候，徘徊在她心头的自然是属于每一个人类都该有的憎恶。

不过，终究那么些人是不会被玷污的……

“我还有最后的宝具……”看着那逐渐蔓延开的罪业，凝视着那大红龙，贞德仅仅是如此说道，然后，她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她的宝具：红莲圣女拥有极强的杀伤力，而这份以贞德自身的经历以及意志所化的宝具到底能否击败那末日之龙仍然是个未知数，不过……

“只能试试了……”她想要拔出悬在腰间的圣凯萨琳之剑，不过就在此刻，一个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回头看着那持枪的修士，贞德的眼睛里写着疑惑，甚至，这位圣少女久违的流露出了急躁，因为现在没有时间了！

不过……

“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让娜·达尔克。”

比起剑，你更应该挥舞你的旗帜。

…………

“你对这怎么看？”与此同时，菲尔斯先生如此问着，即使在面对宛如末日的景色时，他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急躁，仅仅是平静的等待着那人类御主的答案。

而对此，立香只是握紧自己的拳头……

“你会带走最后的信义之人么？”他面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以人类的通病，他突然之间有那么一种想要责问对方的想法。

不过说到底那只是劣根性以及通病，立香还不会去做这么掉价的事情，毕竟说到底，菲尔斯先生只是一种‘机制’，他本应该在真正的末日审判中到来，然后带走真正的无罪的善者，所以说，他来到这个特异点其实就像是旅游一样，因为这所谓的末日审判只是那个金鱼眼巫师发起的大魔术罢了，不过……

“我会的，毕竟这是我的责任与义务，那你呢？”面对立香所问的略带讽刺的问题，菲尔斯先生只是平静的点头。

从天而降、逐渐蔓延开来的罪业之潮遇到菲尔斯都避了开来，他虽然没有自带圣光的特效，但着实为立香这个普通人开辟出了足以立足的空间。

“你的责任、你所选择的道路，你还记得么？”

我怎么会不记得……

听到菲尔斯的问题，立香很想用拳头猛砸地面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过最后他只是无力的垂下手臂。

因为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肆意宣泄愤怒不过是一种懦弱无能的行为罢了。

“现在还能怎么做，我方的从者，没办法击败大红龙。”

纵使那七头的朱红色凶兽的灵基反应处在正常的水准，但那也是超越了任何从者的存在，光凭自身的力量就能将所有的从者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你要放弃吗？”

“怎么可能放弃？！”

“那么，动动你的头脑吧，它并非不可阻挡。”就在立香看向他的时候，他如此说道

即使是天启四骑士都只是从者，你为什么要将它区分开呢？

菲尔斯的话徘徊在他的耳边，这就像是最后的钥匙，突然之间为他打开了最后的大门一样，一瞬间，他好像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一样。

“特异点的末日审判只是魔术的效果……”捂着自己那冒着虚汗的额头，立香念叨着这个他已经得出的结论，然后，强迫自己的大脑不断运转、思考。

思维的线不断串连着那些线索，抵达最终的结果！

“说到底，大红龙与她身上的妖女也不过是魔术构成的一部分，从基盘上去思考的话……”

藤丸立香突然将目光望向了平静的菲尔斯先生，他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因为他的心底猛然之间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为什么他一定认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能带走所谓的信义的善人？

审判的本质是魔术，而现代的魔术需要的则是基盘，如同教会的洗礼咏唱运用的是传播开来的信仰，从者会被流言、传说影响那样。

“如果红龙散播的是罪业、伤痛的话……”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与震惊，菲尔斯先生平静的点头，他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答案显而易见。

之后，他席地而坐、将之前随手捡来的剑递给了藤丸立香。

“我生来是为了服侍人，以义的替代不义的。”

第五十四章:燃烧的烈日

大红龙散布的罪业以奥尔良的城堡为中心扩散开，虽然大部分英雄仍然持续奋战，但普通的士兵只能撤退，因为这里已经没有让他们发挥余热的地方。

不过，即使从者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罪业的侵袭，但他们却没有办法对那朱红色的凶兽造成更多的伤害。

“这样的景象……”骑乘在塔拉斯克的背上俯视着那漆黑的大地，玛尔达仅仅是握紧了手中的权杖，然后，她不由将目光放在那躺在自己身后那无比虚弱的龙剑士身上，而后，她的心底浮现出一抹急躁。

“塔拉斯克，你能解决掉大红龙么？”

“啊，这点是做不到的，大姐头，如果是全盛期的我还能试试吧。”塔拉斯克那有些委屈的声音传了过来

毕竟，即使塔拉斯克有着无比纯正的邪龙血统，即使有着利维坦之子这一身份，它此刻的定位却是圣女玛尔达的宝具，较之生前简直是弱的可以，对付普通飞龙倒是可以，但对付降格的大红龙……

“我打不过啊……”

“我当初就让你滚去里侧了！你非要陪在我身边！”

这怎么就扯到生前的事情了？

塔拉斯克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不过最后它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闭上嘴巴认真带着那个曾经有恩于自己的圣女飞行。

“大姐头，那边有东西！”然后，就在塔拉斯克持续在空中盘旋的时刻，它突然对玛尔达喊道，而与此同时，玛尔达也转移了自己的视线，那是在靠近邪龙城堡的地方，就在凶兽的正下方，那里散发着一股光亮。

“好热……”看着那仿佛在燃烧的小光球，玛尔达不由喃喃自语着。

她与塔拉斯克其实一直在边缘之处飞行，尝试着通过击碎大地的方式来帮助法兰西的军队逃脱，所以距离原本的邪龙城堡有着相当的距离，她自然不可能真的感受到那光球的温度，可是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那个光球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炽热的东西……

然后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宛如人类罪业的漆黑的潮水，直接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