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766节

且不说需要七拐八拐、仿佛逛迷宫一样才能进入的外部环境，单单是这内部看着就令人头大。

而且，值得在意的是，如今他们身处的阿特拉斯院的内部环境比外部要更加复杂。

硬要总结的话，他总感觉这种地方不是人住的。

“巨人的地窖……看起来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将功夫都摆在内部环境上了。”

最后，立香仅仅是如此开口。

而这一点也得到了福尔摩斯的认同。

“是的，的确是如此，这也算是阿特拉斯院的传统吧，‘巨人的地窖’，这个地方与其说是魔术研究所，不如说是一间巨大的仓库，因为这里储藏着炼金师们长久积累下的智慧产物。”

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或许就个人能力上来说不算多出众，但可怕的地方却在于他们脑海之中的奇思妙想。

“魔术协会的三大巨头之中，他们是最贴近‘科研’成分的，时钟塔的魔术师们想尽办法想让自己成为最强，但这里的人却反其道而行之。”

阿特拉斯院的理念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最初的那批炼金术师一直受限于自身的传统天赋，所以他们一直致力于开发出号称最强的器具，而一直以来的研究成果便被封存在了其中。”

“迦勒底运用的技术也是么。”

听着自家前辈与福尔摩斯就此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有关阿特拉斯院的事情，玛修下意识的便开口问道。

“是的，我记得前所长便是用契约书换取了阿特拉斯院的支援……另外，巨人的地窖就构造上来说貌似与迦勒底一样来着？”

因为之前并没有多考虑过这点，所以立香有些记不太清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迦勒底的大部分重要技术都源自这个强大的炼金部门，他才会认为这里应该会存在幸存者。

迦勒底天文台都能在人理烧却之中幸存下来，那么身为技术源头的阿特拉斯院没理由就被摧毁了。

“总之，阿特拉斯院的内部构造并不是为了抵御外敌。”

最后，福尔摩斯开口说道。

在说起这方面的事情时，他那本来写着轻松的面容也就此严肃了起来。

“它实际上是为了封锁内部，这些迷宫是用来误导研究者，而不是外来者。”

简单来说，只能进不能出。

“能理解，毕竟阿特拉斯封存的东西都太过危险，据说都能足够毁灭世界七次了。”

“那么，前辈，还有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到这里来是因为……”

“我是为了解答自己的疑惑，而这个疑惑，我想你们也应该了解一下。”

然后，福尔摩斯吸了一口烟斗。

他的表情重新变得惬意起来，接着又缓缓吐露着云雾、看起来相当享受。

嗯，怎么说呢。

这表情在身为好孩子的立香以及玛修看来，就像是一个瘾君子。

不对，说到底福尔摩斯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瘾君子。

因为就书本的内容上来说，他是经常注射的，手臂上的针眼很多。

而看着福尔摩斯那种舒爽的表情，玛修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接着，她还是开口劝阻了。

“我觉得抽烟是不好的。”她小声说着

而这种表现不免让福尔摩斯有些惊讶。

大侦探那本来显得有些小的眼睛就此放大，不过他还是笑了起来。

“烟草是我少有的放松手段了，特别是我亲爱的朋友监督我放弃了注射的习惯之后。”

“那是《归来记》里叙述过的？”

“差不多吧。”

在提起有关《福尔摩斯探案集》的内容时，他的态度就是如此的暧昧。

既没有承认它，但却没有完全否定它。

如果创作者柯南道尔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感觉到很尴尬就是了。

不过让立香感到遗憾的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柯南·道尔爵士。

“好了，时间不等人。”

就在氛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的时刻，御主终于开口了。

“接下来，我们应该往哪走呢？”

“当然是这里。”

福尔摩斯不单单是摸清楚了阿特拉斯院的具体位置，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连阿特拉斯院内部的环境都摸索清楚了。

从开始到最初，寻路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

“以你的性格，在知晓了通道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刻意的在门口等待我们吧？”

“啊，看出来了么。”

他大概是想要装出一副惊讶的语气。

但事实上，所谓的惊讶根本就不适合他，所以就语气上来说，他显得有些尴尬。

就像是在刻意的念台词一样。

所以在这一刻，本来轻松的氛围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不过，福尔摩斯估摸着也明白到底又多尴尬，所以他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语气。

“因为阿特拉斯院并不是为我开放的，如果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进去的话，势必会遇到强烈的反击。”

在听到福尔摩斯这么说的时候，立香的眉头不由一挑。

“你试过了？”

“不，没试过，但我能确信阿特拉斯院的人应该不知晓我的存在，因为我是人理烧却之后才回应召唤的，在原来的人理上不存在任何的记录。”

在福尔摩斯随意的说起这番话的时刻，立香不由眯起了眼睛。

因为大侦探的这段话很有意思，这句话能让立香展开很多联想。

但是，御主也没有直接在那胡思乱想。

他很快就收住了自己的思绪，目光不由凝视着福尔摩斯那看似没有任何防备的脊背。

“之前或许还算得上是人多耳杂，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立香就此直接进入了主题。

因为两方都不是那么容易被蒙骗的人，一些客套话反而就这么被省略了。

“你也应该说说你的来历了吧？”

然后，有那么一刻，福尔摩斯的步伐出现了那么一刻的停顿。

他现在并不急，因为他知道那少年御主明显有话要说。

“人理烧却是针对人理的‘谋杀’，魔术王制造了人理烧却，将人类的历史都完全抹消，这是人类史上最大的谋杀事件，而且更重要的是，‘死者’是无法呼救的。”

也就是说，自从人理烧却爆发的那一刻开始，人理便死了。

“人类的抑制力本身也算是人理的一部分，在人类的存在、历史都被抹消的情况下，抑制力自身也失去了作用，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召唤了你。”

问题就在这里……

作为能够单独行动、甚至能自由在特异点之间来回移动的从者，夏洛克·福尔摩斯未免显得太可疑了一点。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或许会和玛修一样，因为福尔摩斯自身的名气从而不考虑太多。

但他现在毕竟已经过了那种时段，他不会带任何的滤镜去看待这些人物。

“我可以理解你的怀疑。”

在听到立香将一切全都和盘托出之后，福尔摩斯只是缓缓点着头。

他晃动着烟斗，面容上的那种轻松的笑意也没有减少过。

“在常理下，这的确不太可能，但人类被谋杀之前毕竟是会呼救的啊。”

就此，福尔摩斯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着。

“即便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谁谋杀了，而且杀戮的速度很快，但它毕竟是求救了，我便是遵循着这声音来的。”

然后，他就此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人在生前会留下遗产，那是给自己的继承者的，而对一件谋杀案来说，它需要一名复仇者（继承者）以及一名足以调查前因后果、协助复仇的解析者，这么说你们明白么？”

第一百六十二章:文字、历史……

在福尔摩斯对此款款而谈的时候，立香只是沉默不语。

抑制力这玩意其实很难捉摸，但它在某种程度上毕竟算是全人类意识的集合体。

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无意识的它也有着人类的习性。

规则……

这是人类后来为了规范社会制定的，抑制力虽然应该也有，但它体现更多的应该是人类的本性。

在经典的社会概念完全出现之前，人类作为头脑发达、拥有自己的意识与智慧的动物，他们会利用自己身边的一切。

寻求伙伴、分工合作。

而伴随着这种最基础的关系，再掺杂了最基本的诉求与情感，家庭与原始的氏族概念便会出现。

而伴随着这种原始概念，‘财产’……换句话说便是个人所有物的概念便会出现。

但是，抑制力并不是真正的人类。

它就像是一个由全人类的意识构建出的某种适应规则。

它拥有一切，但也可以说是一无所有。